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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洛茨基挑了挑眉头,他觉得恐怕是大饼脸采取的那些手段在坏事。赶紧地问道:“什么手段?”
李晓峰脸上讥笑的意思更浓了,很不屑地回答道:“格里高利同志中断了喀琅施塔得的供给,没有淡水、没有食物,什么都没有了!”
托洛茨基惊呆了。简直不敢想象这事儿是季诺维也夫干出来的,这尼玛是闹哪样,你要谈判要和平解决问题,就不能切断供给。你以为没有水没有食物就会让水兵在谈判中让步或者屈服?你丫的这是在坏事!在水兵看来你就是没诚意,就是在挑衅!
顿时托洛茨基跳了起来,怒道:“你怎么不阻止他!这是火上浇油!”
李晓峰摊了摊手,反问道:“我怎么阻止他,他们一个是州苏维埃政府主 席,另一个是州党 委书 记。我能指挥得动他们?”
托洛茨基立刻就不说话了,当初迁都之后,围绕着彼得格勒这个重要的革命中心,列宁和他又进行了一次争夺,最后的结果是妥协了事,让老好人和存在感很差边缘人暂时主持彼得格勒的大局。
也就等于是先搁置争议,似乎是大家谁也没损失。而现在看来,让两个没担当的家伙碰在一起,真心不是一件好事。你瞧瞧一不留神,就要酿成一场大祸!
沉思了片刻,托洛茨基直接一个电话下了命令:“立刻恢复喀琅施塔得的一切供应……要向水兵同志们道歉,是某一部分同志错误的领会了中央的精神,这是误会……对,还要给水兵同志带话,说我将亲自跟他们进行会谈……”
连李晓峰都不得不承认,跟托洛茨基比起来,季诺维也夫简直就是一个小人,确切的说是没种的小人。人家堂堂政 治局委员都不怕风险,都敢以身犯险,你丫不过是一个挂名的共 产国际主 席,摆什么臭架子!
实际上惹怒水兵的不光是供给问题,水兵们一直要求跟苏维埃谈判,要求跟季诺维也夫这个州苏维埃主席面谈。可这货却胆小怕死不敢去,反而一再强调什么水兵必须先放下武器,离开喀琅施塔得基地,否则就不存在面谈的可能。
当时他跟加里宁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子,这货也不肯去,这才让水兵耐心一点点的被消磨赶紧,导致情况变得越来越不可收拾。
当然,托洛茨基也不是傻大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他也是懂的,他也不会傻乎乎的去喀琅施塔得,而是决定在彼得格勒的码头上接见水兵代表。
李晓峰并不知道这货是怎么跟水兵们谈的,不过从结果来说,还算不错,至少水兵代表返回喀琅施塔得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可见老托让他们是比较满意的。
“水兵们的要求是,没有参与彼得格勒暴动的人,不受牵连和追责……保证他们人生安全和政治尊严……让他们继续在红海军中服役……”
水兵们提出的条件倒也不算特别苛刻,至少没有狮子大开口,要求释放德宾科和柯伦泰神马。托洛茨基觉得可以接受,不过李晓峰却有疑虑。
“不追究没有参与暴动人员的责任,可以理解。保证他们的人生和政治尊严,也可以接受。但是让他们继续在红海军中服役,我有疑虑!”
托洛茨基看了他一眼,淡定地问道:“什么疑虑?”
“虽然留在喀琅施塔得的水兵没有参与彼得格勒的暴动,但是在事态已经平息之后,他们拒不接受中央的命令,选择继续用闹事的方式发表意见……这样的行为难道是可以容忍的?如果今后每一次,他们稍有不如意,稍微被人挑唆,就扎堆闹事,留着他们有什么用?”
李晓峰沉着有力的说道:“我们不能在容忍海军超脱于党的指 挥之外,必须用军纪和国法约束他们的行为,否则,从长远看,祸根依然没有消除,一旦再次爆发,恐怕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解决了!”
ps:
鞠躬感谢小僧能持、尤文图斯和秒杀土豆同志!
348 战斗继续()
还是那个老问题,是见好就收,还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问题。这很考验政 治家的决心和远见。如果布尔什维克中的大佬都是季诺维也夫这个德行,那前途恐怕是不容乐观的。
“安德烈同志的意见是荒谬的,喀琅施塔得的水兵很老实,没有参与柯伦泰和德宾科的叛乱,为什么要抓着一点点小错不放呢?我认为应该答应水兵们的条件,让彼得格勒恢复和平!”
从某种意义上说,季诺维也夫也算是一盏指路灯,二月革命之后,凡是这厮发自内心竭力提倡大力拥护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他拥护的时候选择反对一准没错。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托洛茨基倒台为之,屡试屡应,正确率在85%以上。
而这一次也是如此,有一刹那,托洛茨基有些犹豫,因为在此之前政 治局虽然做出了对海军尤其是波罗的海舰队进行一次扫除的决定,但是并没有决定这次扫除的深度和广度。只是很泛泛的说,要严肃纪律,要端正海军的态度。
无疑地,这也能反应不少问题。至少说明,政 治局本身对此并没有达成绝对统一的意见,有点试水和摸着石头过河的感觉。尤其是托洛茨基前往彼得格勒的时候,列宁特意同他进行过交流,期间导师大人特别交代他——要视情况而定,要灵活的处理问题。
而灵活的处理问题就需要相当的政治手段了,哪怕是对托洛茨基这样的大高手来说,也有点鸡蛋上跳舞的感觉。作为新任海军人 民委员,彻底的扫除旧海军的残余势力,将舰队委员会和德宾科的存在感完全格式化掉。不是不可以,但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谁也说不准。
至少托洛茨基是没底的,而且他也不认为这种大起底似得扫除对他完全有利。首先是容易得罪太多的人,其次将旧势力连根拔起之后,谁来填补空白?
托洛茨基是个政治家。所以在做出选择之前。会特别的小心,会尽可能的趋利避害。所以。他既不同意李晓峰的大刀阔斧,也不同意大饼脸的姑息养奸。
当时,他在日记中写道:“我很矛盾,从感情上说。波罗的海舰队对党和革命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我曾无数次设想过,这支伟大的舰队将为革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站到党的对立面去……从这一点上说,柯伦泰和德宾科难辞其咎,必须严惩他们!”
“……可是我所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大局。我必须维护大局的稳定。从这个角度说,任何激烈地和容易引爆矛盾的措施都是不适合的……可是,不进行彻底的批判,不追究隐藏在表面问题之下的主要责任。就像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所言。波罗的海舰队很有可能第二次爆发……”
“我思考了很久,决心做一次尝试,完全将波罗的海舰队推倒重建是不可取的,但是像季诺维也夫一样,什么都不做更不可取……我决心采用一种渐进式的策略解决问题。先重点清除类似德宾科一样的士兵代言人在海军中的影响力,将这批人调离或者赶走,尽可能的先削弱旧势力的影响,然后通过不断掺沙子的方式,一点点的给波罗的海舰队进行换血……我相信只要手段恰到好处,这是可以实现的!”
不得不说,托洛茨基还是煞费了一番苦心的,按照他的计划,将通过一到两年的时间,缓慢的重新调理波罗的海舰队,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很难说,托洛茨基做这样的选择是对还是不对,不过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相对于季诺维也夫这种什么都不做,漠视和粉饰太平的人相比,老托这个人还是愿意干实事,懂得居安思危的。
不过他的这种方式,李晓峰就不一定喜欢,按照老托的搞法,这一次换血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当中,波罗的海舰队想要有所作为恐怕是非常困难的。在他看来就是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
自然的,这厮跟托洛茨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尤其是当导师大人同意了托洛茨基的整改方案之后,某仙人心中的不爽自然是愈发地大了。将志愿军滞留在彼得格勒的给养搞到手之后,他没有理会托洛茨基让他暂时留在彼得格勒协助他稳定局势的请求,径直地返回了维堡。
“年轻人,有点脾气是正常的。”导师大人对此也有些头疼,某人倔强起来连他的面子都不买,更何况是托洛茨基,他只能代替某人向老托致歉:“安德烈还年轻,有些时候会比较冲动,希望你能够理解!”
托洛茨基其实也不是要告状,他只是当笑话说给列宁听,他当然不会在意某仙人的那点儿小脾气,而且某仙人虽然拒绝留下,但也没有命令彼得格勒契卡故意不合作。这种态度比起某些阳奉阴违和阴奉阳违的货已经好了太多。
当李晓峰回到维堡前线的时候,战局在他离开的这几天里有了新的发展,随着德国远征军从本土调来了大批战斗机,志愿军空军的活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和德国空军在1917年之后投入服役的新式战斗机相比,志愿军空军的那些型号已经有些跟不上形势了,并且跟德国这种有独立健全航空工业的工业强国相比,俄国这个最落后最贫穷的列强在没有外力帮助下,拼空军真心是拼不起。
随着志愿军空军对芬兰白军补给线的打击力度下降,随着成群结队的白军抵达战场,志愿军陆军的压力开始陡然升高。
“30。2高地一天之内三易其手,白军的炮弹几乎把我们的阵地犁了一遍,二团三营损失惨重……如果敌人继续保持这样的攻击强度,二团的一线阵地很快就会被突破。”
图哈切夫斯基的面色很严峻,和刚刚抵达芬兰时相比,他再也不觉得轻松。尤其是每一天伤亡报告送到他手里的时候,真心不是滋味。
他最后总结道:“我们正面的敌人高达五万,而且还在持续增多,和他们相比。我们已经抵达维堡的部队。不计芬兰赤卫队,一共才一万两余人……部队迫切需要增援……”
第二批进入芬兰的部队其实早就圈定了。红八军的第二个完成整训的步兵师将进入芬兰,可是就在他们即将启程之时,柯伦泰和德宾科忽然闹了一家伙,为了稳定彼得格勒的局势。这个步兵师入芬参战的计划就被暂时搁置了,他们将停留到彼得格勒的局势完全稳定之后,才能前往芬兰。
“边防警察第二旅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换装?”叶戈罗夫也知道红八军是暂时指望不上了,只能将主意打到边防警察部队那里。
李晓峰叹了口气道:“最少还需要半个月。二师占用了不少原本属于他们的装备……”
叶戈罗夫叹了口气,道:“也就是说,至少半个月内,我们都不要指望国内的增援部队了?”
李晓峰点点头。实际上如果不是有他这个仙人在,情况还要恶化得多,中央现在同时在三处战场上向白军发难,除了芬兰。战火还在乌克兰、顿河伏尔加河和高加索地区展开。乌拉尔方向的社会革命党也纠集起了一支部队,据说是蠢蠢欲动,说不定那边很快也要开战。甚至摩尔曼斯克方向的英美联军也试图有南下的意图。可以说进入五月下旬之后,战火将四处蔓延。
而军工生产能力是有限的,同时要供给这许多战场,难免的会有先来后到轻重缓急,而很不幸的是,芬兰战场的优先级绝对不是最高的。
所以哪怕维堡离彼得格勒很近,弹药供应也是相当的紧张,如果按照前一段的战斗节奏,真心是坚持不了半个月的。关键时刻还得某仙人用聚宝盆开金手指,这才勉强补上了战斗消耗。
参加过这场战斗的老兵格里戈罗维奇回忆道:“战斗一开始很愉快,我们坚决的将白狗子挡在维堡市外,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痛不欲生。但随着德国人加大了对白军的援助,以及我们后方的工业生产跟不上战斗的节奏,战斗开始变得艰难起来了……”
“我们不得不放弃了一些不太重要的阵地,尽可能的收缩,集中兵力防御战线支撑点,当时在班长的指挥下,我们将自己尽可能隐蔽好,随时准备迎接白军的进攻……周围到处都是枪炮声,更糟糕的是天开始下起雨来。一直到黄昏,我们打退了白军三次进攻。这些白狗子在德国人的武装下开始变得大胆起来,不断地试图进攻。哪怕随着夜幕的降临,他们也不肯罢休。”
“夜战是很头疼的,你不知道敌人会什么时候从哪个方向摸上来,幸亏随着夏季的到来,夜晚变得十分短促。可即便如此,我们也必须多加警惕。”
“上头为了防止我们在夜战中吃亏,得意配发了一些新型的反步兵地雷,这种地雷叫做反步兵定向雷。一旦夜幕降临,连长就会派一些工兵同志去阵地前沿布设,效果是非常不错的,傻乎乎的白狗子会绊发地雷,定向雷喷射出的钢珠会将他们打成筛子,而我们立刻就能发现他们的攻击方向。当然,虽然定向雷十分好用,可是布雷也是十分危险的工作。”
“就比如这一次,四个工兵兄弟背着地雷消失在夜色里。十分钟后,我听到了阵地左前方传出一声惨叫,不久之后负责阵地右边埋雷的两个工兵同志回来了,他们依然没有消息。我们推测去阵地左边的两个同志一定是碰上了白军的侦察兵。”
“随着夜色的加深,经过一天激战,同志们都有些昏昏欲睡,哪怕我们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闭眼,因为白军的侦察兵摸上来绝对不是偶然,他们很有可能将进行夜袭!但是我们太累了,尤其是政委,从战斗打响之后,他就没有合过眼,或者为同志们鼓劲打气,或者亲自带队发动反冲锋。他是我见过的最慈祥也是最勇敢的政委!”
“果不其然,就在夜色最深的时刻,白狗子们鬼鬼祟祟地摸上来了,我们的机枪、步枪朝着疑似目标猛烈开火。我一口气投出了十几个手榴弹。就在我以为打退了敌人的偷袭时。一个尖厉的喊叫声从我左边的掩体里传了出来。这个声音持续了大约几秒钟,似乎是从一个正在奋力搏斗的人口中发出的。然后有人大声喊救命。我和另外两个同志飞快向那个声音传出的地方跑去。”
“在猫耳洞的旁边。我们的政委浑身是血,仰面朝天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在他身边,一个白狗子正在抽回枪刺,当他看到我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时。立刻丢下步枪举手投降。而在猫耳洞里,两个人正在奋力地搏斗着,一个是白狗子,他手里拿着一把刺刀,他的身下是连队中最好斗也是最勇敢的战士伊万。我们都管他叫疯狂的伊万,这个大个子力大无穷,曾经用拳头活活揍死了两个白狗子……”
“我和另一个同志赶紧冲上去抓住了白狗子拿刺刀的手。我们的班长用自己的工兵锹向白狗子的脖子猛地砍了下去。鲜血溅了我一脸,那个可怜虫立刻就松了手,疯狂的伊万也侥幸逃脱了喉咙被割断的命运。他浑身是血,双眼通红。一只手拿着那把刺刀,另一只手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伤口,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伊万当时像疯子一样愤怒地吼着:‘这群狗杂种杀了政委!还有一个狗杂种在哪里?’说着他大步追上了那个正被押回去的俘虏,转眼之间把那把枪刺扎进了白狗子的肚子里。一刀、两刀、三刀……他一边猛刺,一边大叫着:‘血债血偿!’。当白狗子死得不能再死的时候,伊万依然无法平静,他满眼凶光地准备把剩下的白狗子全部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