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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波达干将军真是好运气啊,连攻两城却都遇到了一群贪生怕死的周兵,不到半日就投降了,哪像我这么倒霉,在怀远城碰到了颜庸这样死硬顽固之人,害得我在城下耽误了两天,结果来迟了一步!”
阿波达干从摄图的口中听出了语气,他是在暗指自己虽然先他一步进入历城只不过是因为碰到了两个贪生怕死不会打仗的人而已,并不是摄图能力不及他才会输掉两人的打赌。
“要说一次那是运气,两次可就是能力了,总不至于这周国的城池都这么容易打吧,要是这样,我们何至于让他们把疆土从北延伸那么远,早就打到长安了,不过这次我虽然侥幸赢了摄图王子,可毕竟王子还很年轻,只要在战场上多加历练,以后这天下一定是您的!”阿波达干不想让摄图太过郁闷而影响到两人之后的携手并进向长安推进,因此多以好言相慰。
“好吧,我输了就是输了,也不给自己找理由了,咱们进城吧,这一路南下全军推进到这么深入,所有人应该都有些累了,好好在历城休息一下,然后再做定夺”。
“王子请,我已经让人把城中清扫干净,就等着王子呢!”
两人虽然心中各自不服,在阿波达干眼中,摄图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而摄图年少气盛,根本不把木杆可汗身边这个最能打仗的大将放在眼里,但是此时为了突厥的利益,两人都暂且把各自的骄傲收了起来,给突厥士兵做出了一副一团和气的表面景象。
突厥自从离开边境,一路南下,途中虽然遇到了一些抵抗,但是由于骑兵的机动和灵活,推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而周国里面却毫无准备,因此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深入腹地,气势直逼长安,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长安,满朝文武听到消息无不震惊恐惧。紧急战报如同雪片一样往长安送来,宇文邕急忙着急文武大臣商议对策。
“朕没有想到突厥人果真会因为阿典奇之事而兴兵南犯,如今他们派出了阿史那俟斤最为得力的大将阿波达干以及后起的王室新秀阿史那摄图,两人分别统帅左右两军,时而分兵攻城,时而又合兵一处,一路南下,已经连下我们好几座城池,如今普乐、怀远以及历城都已经落入突厥人之手,恐怕整个灵州都已经保不住了,你们以为如何?”
宇文邕此刻心中也根本没有底,当初虽然因为突厥使者轻慢自己以致自己盛怒之下决心处死阿典奇,但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宇文护步步紧逼催促自己早日杀掉阿典奇,没想到突厥人果然以此为借口兴兵南下,已经连下好几座城池,眼看就要往长安杀来,终于有些坐不住,而这边自己与大臣才开始准备商量,第一批战报才刚刚送到,新的战报又纷至沓来。
“启奏皇上,臣以为突厥人此次因为阿典奇之事而怪罪于我们,绝不会轻易退兵,善罢甘休,而其兵锋正盛,我军不宜与他硬碰,应该赶紧派出使者去与他们讲好,他们所要不过就是财宝和牲畜,我们多给他一些就是了,以免战火延伸,殃及生灵啊!”
工部中大夫张晃主管全国财政钱粮,自然知道战端一开,所花军费人力物力之巨大,若是能够讲和赔款而换得突厥退兵,他认为不失为上策,两厢比较,有利无害。
“陛下,突厥人的骑兵威震天下,这次又是因为我们杀了他们的大将,是我们理亏在先,因此正如张大人所言,应该赶紧派出使者去与他们讲和!”
殿上许多大臣都认为周国并非突厥的对手,而尤其是突厥自从发兵以来,一路南下,无人能挡,心中都有些害怕,声援主张妥协讲和的声音十分高昂。
楚国公赵贵突然站出来向宇文邕上奏道,“皇上,这次事出有因,阿典奇为祸边境,还杀了夏州两任太守,我们诛杀他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如果因为突厥发兵而来,我们就求和妥协,那以后突厥人更加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若是这样,则边境再无宁日”。
“楚国公的意思是应该与突厥人交战?”
宇文邕并无与突厥交战之心,可一片求和之言也让他颇为不满,而赵贵是元勋老臣,不赞成求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皇上,臣认为我们现在也不宜与突厥人交战,我们的死敌乃是齐国,两国在边境上互相驻扎着重兵,一旦此时我们与突厥开战,则齐国必定会移师向西,到时候我们两面受敌局面将十分被动”。
赵贵此言,既不赞同讲和,也不赞成开战,乃是两边人都不得罪,其实他虽然身为当年的八柱国,但是自从宇文护当政之后他在朝中的影响和威望已经大不如前,甚至很多人都快将他给遗忘,赵贵也没说出个方法来,不过是想要在这个时候来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而已。
“楚国公,你既不赞成讲和,也不赞成开战,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朕有些没有明白你的意思,你能不能将清楚一些!”
“皇上,臣别无他意,此事关乎国体,臣只是认为不应该草率决定,需要好好商议方可做出决策!”
第100章 胁从外战()
众大臣七嘴八舌说个不停,宇文护一直没有搭话,因为他知道,不管这些人到底说什么,最终的决定权都在自己手里,就连宇文邕也不例外,没人能够决定这件事情的走向,等所有人说得差不多了,宇文护终于开始说话。
“皇上,突厥人在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又兴兵南下,攻我城池,占我土地,我们若是求和,怎么对得起被突厥人奴役的大周百姓,若不对他们加以惩处,则必定成为我们在北方的心腹大患,这次我们是站在正义的一面,所有人同仇敌忾,无论军心民心,都是难得空前的高涨,只要准备充足,一定能够打败突厥,给他们教训,从此他们便再也不敢轻易兴兵犯境”。
宇文护的话说得十分明白,此刻众人对他的主张和立场也十分地清楚,他是主张对外开战,而宇文护本来从小就跟在宇文泰身边南征百战,虽然战功和军事才能比不上于谨、独孤信等人,但也是以用武著称,既然出生行伍,对外强硬而不妥协倒也在意料之中,说出来并不奇怪。
宇文护口口声声把百姓与大周放在嘴边,如此言辞滔滔,刚才还有许多人主张妥协,这样一来,既是迫于宇文护的态度,再者不想自己被说成贪生怕死出卖国家利益之人,因此大都缄口不言。
“皇上,臣以为大冢宰言之有理,是突厥人无礼在先,挑起两国之战,眼下他们不过是夺了几座城池而已,还不足为虑,若是求和不但有损皇上天威,也会被天下人耻笑,臣以为我们主动派兵出击,但我们的目的不是与突厥人进行大规模的战争,而是出其不意快速反击,然后再与他们谈判,迫使他们主动退兵”。
此时站出来说话的是卫国公独孤信,他的话也是宇文邕心中所想,突厥如此欺人,以宇文邕之血性绝不会妥协求和,但现在的情势也不允许周国与突厥全面交战,因此出其不意快速打击他们迫使他们主动回撤乃是最好的方法。
“卫国公的话我有些不明白了,你既然赞成出兵讨伐突厥人,而且我们也掌握先机,为何不一鼓作气彻底将他们打倒而要留着他们养虎为患呢?”
在宇文护看来,独孤信此举明显是折中投机,而宇文护却是想要与突厥人好好打一场。
“突厥人固然可恶,可现在正是他们强盛之时,而他们并不是想要吞并我们的土地,而是想从中获取更多的好处,我们只要让他明白没有那么轻易可以来占便宜即可,而我们真正的仇人乃是齐国,我们与突厥人交战胜负尚未可知,若齐国趁火打劫,那我们可是有亡国之危险”。
“正因为我们真正的仇人是齐国,所以我们才应该彻底将突厥人打垮,否则我们永远不能用尽全力与齐国交战,为了避免腹背受敌,我们应该先将突厥人赶回去,然后在腾出手来狠狠地打击齐国”。
独孤信与宇文护两人在朝堂之上争论不休,一个主张边打边谈,一个则主张与突厥人全面交战,而且双方各有支持者,站在独孤信一方的主要是当初的一批老臣,如楚国公赵贵,燕国公于谨等人,但这只是少数,大部分的人为了讨好宇文护则纷纷站队支持。
朝堂上的人,大多迫于宇文护的压力,即使心中有不同想法,但还是违心的跟随,刚刚扬言妥协求和之人的声音已经被淹没无闻,而赞成独孤信的也是寥寥无几,宇文护一旦发言,所有人立刻向他倒去,人多势众,远远多于其他,现在的宇文护根本不把资历比他老的独孤信放在眼里,不再与他争论,而是转而直接逼迫宇文邕。
“皇上,你以为如何?若是开战,臣身为宇文家的子孙愿意亲自带兵与突厥交战,将他们打回大漠,使其从此再也不敢南下觊觎我们大周”,宇文护声色俱厉,不容置喙,一步一步逼近宇文邕。
“大冢宰,兹事体大,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好好想想,而不是这样轻易做决定,一旦战端全开,那我们就再无可退之路,不但要面临突厥人的攻击,还要防范齐国趁火打劫,这是需要事前充分准备的,而以我们现在的情形来看,我们的准备根本都不充足,如何能够应对,要是向卫国公所言,派出一队精兵出其不意给他们打击,然后关门拒守使他们疲劳无功自己退兵这才是上策啊!”
面对宇文护妄自尊大,目空一切的胁迫,宇文邕虽然胆怯,但为了宇文泰打下的基业不至于在自己手中毁于一旦,成为宇文家的罪人,仍然冒着胆子赞同独孤信的作法,也是目前最为正确的作法。
可不论宇文邕与其他人如何说,宇文护始终坚定自己的意见,不肯有妥协的地步,众人没有办法,特别是宇文邕十分无奈,他想不通宇文护为何非要与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与突厥进行全面交战,可眼下之计,他却做不了半点主,只能听之任之。
“既然大冢宰坚持,那出兵之事就由你来决定,挑人选将朕也不做决定,但是应该多用像卫国公、燕国公等等这样的老将,毕竟他们都是百战名将”。
“请皇上放心,臣一定不辱使命,只是还请皇上下旨,将各路兵马指挥之权统统交我节制,只有军令统一,上下一心,才能击败突厥”。
“这个没有问题,既然朕已经将对突厥作战之事全权交予你,各路兵马统统归你节制,让你来调兵!”
宇文邕知道拗不过宇文护,只能答应,但是对于宇文护最后所提的要求,他也没有多加思考,只是简单的认为宇文护是要统一调拨指挥,却没有想到宇文护其实还有另外的打算而正是因为宇文护的这个打算才促成了这次对突厥的一场大战。宇文护所做的一切都有着他的布局,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行所看到的那样,对于他这样一个掌握全国大权的人而言,最怕的莫过于有朝一日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突然的失去,而为了让这一切能够长久地保留在自己手上,他必须让一切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第101章 被迫妥协()
散朝之后,宇文护兴致勃勃地回到府上,然后把曹勋和秦逸叫来。
“晋公,我看您的兴致好像挺好的呀,看来今天朝堂之上一定是有收获”,秦逸饶有趣味地称赞。
“皇上已经答应向突厥开战,而且此次由我全权指挥!”宇文护忍不住捋了捋他的胡须。
“晋公,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不太明白,对于您要杀阿典奇我倒是能够理解,毕竟这样的人一旦离开大周我们便没有办法能够管得住他,要是他到外面去胡言乱语将他与姚松在夏州之事说出来肯定会对您不利,可这次突厥借故兴兵来犯,而且势头非常强势,满朝文武都主张与突厥讲和,您为何还要挑起战端与突厥开战,甚至揽下这桩差事?”
曹勋虽然是个武将,但他也深知突厥实力强大,不管是周国还是东边的齐国或者南边的陈国都不敢主动与他交战,而宇文护却要亲自揽下这桩差事。
曹勋的话也正是秦逸所思考的,不过他的心思比曹勋细腻,因此知道这种普天之下人尽皆知的事情宇文护是不会这么傻去乱来的,定有他的原因。
“你是不是也想问为什么?”宇文护看了看秦逸,秦逸连忙点了点头。
“今天我在朝堂之上向皇上揽下这桩差事,而且他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答应将各路人马交由我来节制,我虽然贵为大冢宰,总揽全国政事,就连皇上也只能旁落一边,可现在的天下还是多国鼎立的乱世,要想稳固自己的地位,保持长青就必须掌握军队,只有拥有了军队我才能安心,而这也正是我最弱的一面,我虽然很早便跟随太祖东征西讨,可要论在军中的资历和战功,独孤信、于谨、赵贵这帮老将都在我之上,甚至连杨忠的资历都要高于我,而且他们手中都各自掌握着一部分军力,这也是独孤信在朝堂之上敢与我争论的原因,我必须得把他们手中的军权全部给拿过来,他们失去了手中的还仅有的军权,就如同老虎没了爪牙,从此便再也没有人敢与我作对,到时候我才能真正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宇文护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十分隐晦,他要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情,在这个世道,对他而言,唯有掌握武力。
“晋公深谋远虑,属下佩服,您可有具体的实施之策?”秦逸跟随宇文护多年,自然知道宇文护想要的是什么。
“这次出兵,非是真要与突厥人打个你死我活,这样只会给齐国机会,主要的目的是要攫取军中没有被我们掌握的这部分权力,若是能够收到我的帐下最好,若是不能,那就毁灭他!”
宇文护的眼中突然之间充满了杀机,他嘴角两边的獠牙已经开始往外面露出。
宇文邕极不情愿地被宇文护逼迫要与突厥人交战,虽然已经答应了他,可心里还是很不安定,他不明白宇文护为什么要做这样做,不知道宇文护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要,为了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或者是在今后宇文护有可能的阴谋里能够稍许显得从容不迫,他决定去悄悄去轻衣巷找胡秉纯。
“来人!”
“老奴在此,皇上有何吩咐?”
旁边一名老宦官知道宇文护自从下朝之后便闷闷不乐,因此十分小心地旁他旁边过来问道,而他知道,几乎每次在朝堂之上有什么大的争论,宇文邕下朝之后便会闷闷不乐,因为每次争论的源头机会都是宇文护,而每次几乎都以宇文护有些盛气凌人的方式胜出,宇文邕几乎每次都被情势所逼而不得不向他妥协。
“去把薛万兴给我叫进来!”
“是!”老宦官不吭一声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羽林军统领薛万行便大步往殿中走了进来。
“微臣拜见不陛下!”
“薛统领,你与我出宫一趟!”
“皇上现在吗?”薛万行见着宇文邕有些着急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
“对,就是现在,你去备马车,我更换了衣服就出来,你一去换上一身便装,不要穿着这身军服去!”宇文邕说着便要往内宫走去。
“皇上,你这么急着出宫,我得好好准备一下,臣马上就去通知羽林军开路!”
“慢着,给朕站住!”宇文邕一脸无奈地看着薛万行,“薛统领,你怎么回事儿,朕都跟你说了穿便装出宫,还需要准备什么呀,除了你再带两三个身手好的人去就可以了,不得声张!”
“皇上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