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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副将扯大了嗓子,眼神坚定而有神,周围的士兵一个个虽然疲惫,但也都无撤退之心,颜庸的心里更是复杂,既欣慰又感到伤感。
城中百姓陆续离开之后,颜庸吩咐大家早日休息,明日准备与突厥人决一死战,众人既然都已随颜庸留下,都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摄图除留下一部分人马继续围城而不攻以防城中周兵趁夜溜走之外,其余大部分人都撤下去安营扎寨休息。
可围了整整一天的城,直到现在也没能攻进去,摄图根本没有休息的情绪,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没有爆发,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自从永丰镇一路南下,几乎都没有遇到过像样的抵抗,而一个小小的怀远城在他看来就算城中周兵不会望风而降,最多也就能够经受住一两个时辰的攻击就会被破城投降,可如今自己亲率大军猛攻了整整一天,却还被城中的周兵阻于城外。
想到此处的摄图不仅仅是郁闷,此时此刻他更加想到了与阿波达干的约定,两人约定各自分别攻下怀远与普乐,然后在历城会师。
“有没有普乐城的消息?阿波达干攻下普乐城了没有?”摄图一脸焦急地拉着旁边的人追问。
“王子,普乐与怀远同属灵州,我们在这边遇到周将如此强烈的抵抗,我估计阿波达干将军那边情况也差不多,您是担心我们两路大军同时受阻影响军心吗?”
摄图听了那人的一番话不禁发出一阵冷笑,“你可真是会胡乱揣测人心,你以为本王是在担心阿波达干的安危吗?这次我俩同时领兵出征,之所以要分成左右两军,就是想靠自己的真本事在可汗面前立下战功,要是他抢先我一步进入历城,那我以后还有什么面子?至于你说的担心影响军心,这点你可以放心,就算我们暂时受阻那也是短时间的事情,几座小城根本不可能挡住我们前进南下的步伐”。
摄图身边的将领听后露出些许的担忧,口中有话但又不敢说,欲言又止。
“你什么时候也学起了长江南边的汉人,咱们突厥人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王子,末将担心您与阿波达干将军为了争夺功劳而不能齐心协力攻城,我影响全军的战局!”
那将领说完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摄图的眼睛,本以为他会因此而大怒,没想到摄图听完反而大笑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这才是我突厥的将军,你知不知道我们突厥之所以能够创造像今天这样强盛的局面,就是因为咱们所有的部落能够紧密地团结在一起,战胜周围一切强大的敌人,走到今天的地步不容易,我与阿波达干虽然都想争功,但都是为了快速地在周国攻城掠地,为阿典奇将军报仇雪恨,绝不会为了个人私欲而置公事不顾的”。
“是属下多虑了,摄图王子的心胸如此开阔,真是令我们惭愧!”
“好了,所有人都下去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攻城,一定要拿下怀远,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的时间!”
摄图营帐之中所有人陆续退下,他一个人望着南边的夜空看了许久,这才独自睡下。
怀远城中的周兵与城外的突厥士兵就这样安静地睡了一晚,度过了一个双方都不敢太过沉睡的晚上一直到第二天一大早。
“报!”一名突厥士兵急匆匆闯到摄图王子的营帐之外跪地传来消息。
摄图听到外面的声音立马跳了起来,此时正值两军交战,所有人都是带甲而眠,兵器在手,随时都在做战斗的准备,因此听到外面有些着急的喊声摄图便敏锐地发觉可能有要事传来。
“有什么消息?”摄图穿戴好衣服帽子问那传信兵。
“王子,今天一早我们发现怀远城除了一群周兵之外城中百姓一夜之间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什么?此话当真?你再说一遍!”摄图一把将那人揪住质问。
于是那人又略带惊慌的一字一句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城中的百姓一夜之间好像都消失了!”
“是好像还是确有其事?你作为一个打探消息的人难道连这点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吗?你们的头领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城中的百姓确实都消失了!”探子这次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对摄图说了一遍。
摄图仍然不肯相信,连忙叫来昨晚留下围城的将领,“昨晚城中可有人出城?”
“禀告王子,昨晚我带着人在城外围了一夜,绝不可能有一个周人从城中出来被我们放过!”
摄图望着那人一脸坚定的眼神,不禁陷入了疑惑之中,“这就奇怪了,既然昨晚没有一个人从城门之中出来那城中的百姓怎么会一夜之间全部消失,难道这城中的守将颜庸有什么妖法不成,如他真有这样的本事自己就不用留下来了!”
“王子,会不会是城中挖有地道,他们很有可能是从地道里离开的!”
“你说得对,他们一定是从什么地道逃走的,你赶紧带着人去追上他们,对于不肯城府的人绝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轻易的离开,这些人实在是狡猾,居然还有地道!”
“是,王子!”那人领了摄图的命令便亲自带着一百来人上马追赶寻找从怀远城中逃走的百姓而去。
第95章 四面聚敌()
正当摄图派人去追击城中逃走的百姓的时候,又有飞马回来向他禀告。
“禀告摄图王子,普乐城已经在昨天被阿波达干将军突破了,他们马上就准备向历城进发!”
“什么?”摄图闻言大惊,连忙问道,“他们为何这么快就能进城?普乐的守将可比怀远还要多!”
“阿波达干将军在普乐城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守城的周将稍作抵抗便率领全城人开门投降了!”
“岂有此理,我绝不能让他先我进入历城,传令下去,命令大军准备攻城!”
摄图自己率先跳上马背,身后诸将随行,昨晚驻扎休息的大军开始攒动起来,而昨晚围城的士兵已经被通知,于是在围城将领的指挥之下准备后撤把昨晚休息的士兵换上来,所有人都开始动了起来。
“大人,突厥人怎么撤了?”城楼上的周兵看着城下围城的突厥士兵开始回撤不禁有些奇怪,连忙跑去禀告颜庸。
颜庸赶忙跑到城楼上面观看,只见围城的队伍从怀远城的四周开始有序后撤,可颜庸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脸上的忧愁如同寒冬铺满地上的霜降一层又一层,一层比一层还厚。
“大人,怎么了?”
颜庸叹了口气,“他们这不是撤退,而是要开始新的一轮进攻了,他们人多,可以轮番休息轮番进攻,可我们城中守军本来就不足,只能拉上全部兵力固守各段城墙,敌众我寡,敌强我疲,今日之战,恐要分胜负了,我看摄图此番必定要破城才肯罢休,传令下去,所有人员务必提起精神,突厥人马上就要攻城了,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请大人放心,我等誓与怀远共存亡!”
命令传送到城中所有周兵口中,所有还在防守领域休息的人全被披甲带刀登上城墙准备迎接突厥人新的一轮进攻。
此时摄图心中十分急迫地想要攻下怀远,阿波达干即将往历城进发,若让他先进了城以后在他面前则颜面尽无,因此亲自上阵指挥攻城部队往城下进发。
“王子,您不能靠上去,这样太危险了,您身为全军主帅,又是可汗的亲侄子,一旦有什么闪失我们如何向可汗交待?”摄图身旁一名将领见他要亲自上阵攻城连忙驱马在前把他拦住劝说。
“就连可汗都亲自带兵攻城杀敌,我为什么就不能亲自带着他们去攻城?”摄图根本就不肯听那人说,拉起缰绳将他喝斥开,然后抽出宝刀,“突厥的勇士们,阿波达干将军的左军已经攻下了普乐,我们岂能输在他们后面,现在我们就一起杀进怀远,然后直扑历城!”
摄图说罢挥刀驱马,飞身往前,左右几名护卫见状连忙跟上,后面的攻城士兵见主将一马当先在前,全部人上马,刀上手,咿咿呀呀发出阵阵怪吼,然后飞马直扑怀远城下。
突厥的骑兵天下闻名,在大草原上风驰电掣无人能敌,即使是攻城依旧如同一道道闪电一般,很快便突到怀远城下。
“准备!放箭!”颜庸等着突厥骑兵进入周兵弓箭的射程之中,对付如此快速的骑兵,要想对他们形成有效的打击,唯有弓箭手才能做到。
颜庸一声令下,城楼之上万箭齐发,摄图一马当先,冒着周兵雨点一般射出的箭矢直往城下猛进,身后的士兵休整了一夜又有主帅在前冲杀,一个个士气十分高昂,与摄图一样冒着箭矢奋勇争先直往前去。
周兵的弓箭虽然射杀了许多的突厥骑兵,可本来弓箭手人数不多,经过昨天一天的消耗,城中弓箭已经快要消耗殆尽,就在这么射杀了一阵,弓箭很快用完,而且并没有能够阻止摄图丧心病狂毫无顾忌地进攻,突厥士兵再次攻击到城下,后续部队立马运来攻城器械和爬墙的云梯,一些人往四面城墙进攻,一些人往城下的城门不停地撞击,一时之间,怀远城的四面都燃起了战火。
颜庸望着四面密密麻麻围上来的突厥人,外表虽然镇定,但内心却十分恐惧,只得把有限的兵力摆开在城墙的四周进行防守,尽管城中周兵力战不退,颜庸自己也亲自上阵杀敌,可仍然难以抵挡突厥人无休无止地进攻。
“报,大人,东面快顶不住了!”
“你们快去东面的城墙支援!”颜庸随即让自己跟前的士兵前去东面城墙支援。
可还没过多久,又有人来报。
“报,大人,西面的敌人快要上来了!”
“你们快去西面支援!”颜庸抓起几个士兵焦急地喊道。
“大人,我们正面的敌人也很多,不能再撤人了!”正在正面抵抗的一名下级军官一面斩杀准备爬上城墙的突厥人,一面向颜庸喊道。
此刻的颜庸发现三面城墙的敌人都快要爬上城楼,而自己已经无兵可以调配,突然发现自己身旁还有两名卫兵。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支援啊!”颜庸焦急地把两人各往两边的城墙上推。
“大人,我们是负责保护你的,寸步也不能离开你!”
“我现在不需要你们保护,怀远城都快完了,快去!”
两名卫兵无奈,只得分别往两边城墙而去。
正当颜庸说话之间,城下已经有好几名突厥士兵从云梯上攀爬了上来。一眼瞧见身着将军服装的颜庸,挥刀便向他砍去,颜庸立马发现有几名突厥人已经攻上城墙,还没等他们杀来,自己率先上前连砍两刀,将其中两人斩杀于城楼之上,另外一人从背后劈刀而来,颜庸一个附身,绕到他背后,然后一脚将他踢下了城楼。
颜庸虽然连杀了三个首先登上城墙的人,可并不能阻挡后面的突厥人往城楼上上面爬,很快又有两个地方涌上来了突厥人,这一旦有人上来,后面的人就如同着了魔一样跟着很快也爬了上来,很快颜庸便发现,城楼上的突厥人已经越来越多,甚至超过了城楼上的周兵,一眼望去,已经尽是突厥人,还不容易才能从人多里发现几个周兵,可即使刚刚发现,很快就被成群的突厥人围上来给杀害。
第96章 值得尊重()
突厥人陆续爬上城墙,颜庸四周都是敌人,再也无法阻挡他们进城,只得带着城楼上的周兵与突厥人展开血战,喊杀之声不息,砍杀之声不断,到处都在厮杀,到处都在死战,而城楼上的周兵,面对潮涌而上的突厥人,竟没有一个人选择后退,全都奋勇向前,力战死战。
就在城楼突厥人越积越多,已经没有办法阻挡的时候,城门也紧接着被撞开,摄图亲自带人冲杀进去,一路所向披靡,有抵抗者皆被斩杀于马下,突厥骑兵在城中横冲直撞,周兵根本不是对手,一路后退,一路被追杀,站在地上的周兵面对马上的突厥骑兵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突厥人很快在城中分成好几拨人,将周兵分割包围在一个个小圈子里,带着鄙夷和冷漠对他们一番威吓之后在将他们聚杀于一堆。
摄图进城之后亲自率领士兵很快便将城中的周兵给分割聚杀,而如今的城中除了躺在地上的周兵和骑在马背上炫耀武力的突厥士兵之外,摄图没有发现一个百姓的影子。
“大家都四散开去,看看这城中的百姓都跑到哪里去了?我就不相信,一座怀远城,如今竟然连一个老百姓都没有!”
突厥士兵得了命令,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在城中一边放火破坏,一边搜寻城中百姓,不一会儿的时间城中各处火光四起,许多地方燃起了熊熊大火。
摄图十分满意的观赏着眼前一番残忍的景象,可自己却悠游自得不为所动。
“要是城中的人都藏在了家里,这么大的火他们要是不出来就只有被烧死,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能够撑到什么时候!”摄图不肯相信城中百姓能在一夜之间全部走光,他相信肯定还有一部分人是躲了起来,而只要自己放火,这么大的烈火他们肯定会被烧出来。
可过了许久仍不见一个人从屋里面跑出来,很快也有士兵前来报告,“王子,城中没有发现百姓!”
“真是没想到,这颜庸还有些本事,居然能让一城的百姓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怪不得他在城墙之上能够安然淡定,原来是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了!”
“王子,虽然城中周兵已经都被我们消灭,但城楼上仍有周兵在顽抗,颜庸也还在城楼上,我们赶紧上城楼将颜庸抓住!”
此时的摄图没有了进城之前的急躁,一脸的淡定,“急什么?现在颜庸已经成为了我刀板上的鱼肉了,就如同一只被我抓在手里的小鸟,你以为他还能跑到哪里去?”
摄图说完话这才慢慢悠悠地往城楼上面登去。
而城楼之上,颜庸正被突厥人包围着,他用尽全力拼杀,并不是为了想要从敌人的屠刀之下突围出去,甚至他也知道自己此次凶多吉少,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现在的他不过是想多杀几个突厥人为城中倒下的周兵兄弟报仇,可颜庸虽然是怀远城的守将,但之前几乎做的都是主政事而非军事,身手也并非有那些出生行伍的将军那般厉害,很快便被敌人把身上的力气给消耗殆尽,而放眼四周,除了他自己一人还在苦苦支撑以外,几乎已经看不到一个周兵。
周围的突厥人如同耍猴一般看着他,仗着人多势众发出一声声嘲笑。
摄图登上城楼,见颜庸被围在中间,却始终不肯屈服,一步步向他走了过去,前面的士兵立马让出一条道路来。
“你就是怀远城的守将?”摄图冷冷地看着颜庸,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敬佩。
颜庸瞪眼回看,冷冷地哼了一声,“我乃大周天子所派怀远城守将颜庸,尔等虎狼之徒,大周向来对突厥秋毫无犯,你们不但屡屡侵犯边境,做尽坏事,这次竟然悍然出兵攻打城池,你们到底是何意思?”
“是何意思?你们的天子杀了突厥的将军,是你们的皇帝不顾两国情谊在先,我们之所以出兵不过是为了给阿典奇将军讨回一个公道,否则今后我们突厥将以何来面对天下?”
“简直可笑,阿典奇掳掠我大周边境,还残杀夏州两任太守,此等行径就算是再杀他一次那也是仁德至尽,这全都是他咎由自取!”
摄图听着颜庸满口的滔滔严词,不耐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