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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突厥人立马反应过来,还没等周兵向他们靠近,便快马而来,快要靠近之时,一刀杀出,飞驰而过,几个周兵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割了喉咙。
眼看突厥骑兵速度如此之快,身手如此之好,与袁有诚等人站在一起的士兵生怕突厥人迁怒于他们,一个个都放下武器纷纷抱头蹲在了地上。
“你们这些周兵真是可恶,看来要想让你们从心底里臣服于我们突厥是不可能的,只有从武力上彻底把你们征服才能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获得永久的安全”。
阿波达干被方才几个周兵的报复触怒,高高在上地骑在马背上对着袁有诚一番呵斥谩骂,而袁有诚根本不敢直视阿波达干,头快埋到了地里,全身吓得直哆嗦,可阿波达干骂完之后仍然难以解气,突然下令道,“把这群周兵全给我杀了!”
阿波达干的每字每句如同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劈在每个周兵的身上,顿时感到了绝望,袁有诚更是将他嘴里发出的每个字都牢牢地听着,甚是敏感,终于鼓起勇气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又跪倒在阿波达干的马下苦苦哀求,“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袁有诚愿意一辈子效忠突厥,效忠将军,效忠大汗!”
“把头抬起来!”阿波达干命令袁有诚抬起头颅,“都说你们周人的骨子硬气,没想到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一个个的骨头比沙子还有软,既然你像一只狗一样趴在地上向我摇尾乞怜,我就可怜可怜你,饶你一条性命,给你一个机会替我把前面阻挡我前进的东西都舔干净”。
袁有诚得到了阿波达干的亲自允诺,感动得痛哭流涕,“小人愿意为将军效犬马之劳,助将军早日进入长安”。
“将军那剩下的这些士兵怎么处置?”
“全杀了!”阿波达干的话突然变得简洁而十分有力,周兵也纷纷跪在地上猛磕着石板乞求饶命,可阿波达干却再也说一句话,突厥士兵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举起屠刀便朝周兵砍杀,而周兵早已被吓破了胆,根本没有人有勇气站起来反抗,结果纷纷惨死在了刀下,城门处尸体遍地,血流成河,一片惨状。
袁有诚亲眼目睹着一切,即使是心硬如铁,冷血成冰,但自己的所有下属全部惨死在面前,眼里看到的耳朵里听见的都足以让他心惊肉跳,自感暂时虽能免于一死,可终究也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自己的性命掌握在突厥人手里,只能苟活一天便是一天。
“将军,怎么处置他?”
阿波达干旁边的一个头领指着袁有诚问道。
“把他编入咱们的队伍之中,不用另行看押,等下一次攻城的时候我还有用,要是谁放跑了他我拿他是问”。
于是袁有诚被编入了突厥人的队伍之中随队伍看押,而袁有诚一人落入他们手中,突厥人根本不拿他当成人看,一路上各种殴打欺侮,尝遍心酸,甚至还不如在城门处被突厥杀掉的周兵,自然他们不用被像他这般被对待,也算是一种解脱。
而就在阿波达干进兵普乐城的时候,摄图也差不多到了怀远,摄图浑身上下流淌着的都是突厥贵族的血液,浑身充满了骄傲,因此其气焰比起阿波达干有过之而无不及,根本没把一个小小的怀远城放在眼里,加之他与阿波达干打了赌,都想趁早一步到达历城,因此刚到城下便向守城的周兵喊话。
此时守在怀远的乃是颜庸,颜庸虽与袁有诚同是灵州属郡的守将,可却不是像袁有诚那样的庸碌无能而胆小玩乐之人,得知有大量突厥人压城而来,不慌不忙地赶到城楼之上查看情况。
“大人你看,城下的突厥人估计有好几万人马,看来他们这是有备而来,我们城中就只有区区几千人马,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该怎么办?”
颜庸望着黑压压的一大片突厥士兵,深知敌我人数悬殊太大,况且突厥骑兵的单兵战斗力也远胜周兵,自知这次面临着以此重大的考验,但仍然尽量保持住冷静,因为他身为怀远守将,一旦他先乱了分寸,则城中军民皆会乱了分寸,到时候突厥士兵还没有攻城,怀远城军民的心里防线已经首先崩溃。
“慌什么慌,我们是军人,在战场上比这样的局势更糟的情况多得是,不就是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多嘛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的骑兵虽然厉害,但只限于开阔的平原上,一旦到了城下也就没有什么用了,况且突厥人不善于攻城,只是我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突厥人南下到咱们怀远,中间至少有几百里,会路过好几座重镇,怎么都没有得到消息,直到敌人都到了咱们眼皮子地下才发现?”
“颜大人,难道这您还不明白吗?肯定是沿途重镇的守军要么降了要么跑了,甚至连一个送信的人都没有!”
第90章 攀爬城墙()
颜庸仔细观察了一阵突厥人的阵势,隐隐有些担忧,但却毫无惧意。
“眼前敌众我寡,为今之计只有固守待援,你赶紧派人向朝廷求援,然后去普乐联系袁将军,我们两座城池唇齿相依,守卫着灵州,一旦有失,将危及灵州”。
“是,将军!”
颜庸趁着突厥人还没有围上来派出几名士兵分成两路分别往长安和普乐而去。
很快突厥人便到了城下,摄图命人往城中喊话。
“城里的周兵听着,你们的皇帝杀了我们的阿典奇将军,我们摄图王子奉可汗之命亲率大军前去长安为阿典奇将军讨回公道,赶紧打开城门放我们通过,我们保证对怀远城秋毫无犯”。
突厥士兵的喊话传到了颜庸耳朵里,颜庸这才知道城下带兵而来的是摄图,立马意识到形势之严峻,突厥人果然以阿典奇之事我借口兴兵而来,被宇文邕不幸言重。
颜庸身着铠甲大步走到城墙边上,俯视着城下众人,然后朗声回道,“咱们大周与尔突厥已经相安无事许久,可阿典奇罔顾两国邦交与百姓疾苦,擅自率兵数千人为祸夏州,不但残害百姓,甚至杀害朝廷太守,为祸已久,此人罪孽深重,人神共愤,招致天怒人怨,但我相信,他在夏州所做之事绝非尔可汗之意,我朝天子广德宽恩,替天行道,铲除这两国之祸害,你们应该遣使来谢,为何却要兴兵来犯?”
摄图听着颜庸在城头上的话,不觉有些惊讶,亲自靠近城下与颜庸喊话,“城上何人?报上姓名!”
“摄图王子,在下便是怀远守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颜庸是也,不知王子有何指教?”
“原来你就是怀远的守将,真是巧舌如簧,不知道你手下的周兵打起仗来有没有你说话的这番本领了!”
“本将奉天子之命驻扎此地,守护国门,逢敌必战,若不能守则死战,马革裹尸以死殉国乃军人之荣耀,你们肆意挑起战争,颜某虽无能,但必以死战!”
颜庸突然声色俱厉,义正严词,威风凛凛地站在城楼之上如同俯视蝼蚁一样望着城下的突厥人。
摄图闻之大怒,“看样子你是不肯给我们开门让路了,那咱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突厥的勇士们,给我杀进怀远城,本王重重的奖赏你们!”
摄图一声令下,身后突厥骑兵顿时闻风而动,挥舞着兵刃杀向怀远城。
“弓箭手准备!”
“放!”
颜庸不及不快地指挥弓箭手朝着率先杀来的骑兵射击,怀远城中的士兵每日都被颜庸督促训练,一个个箭法超群,一支支冷箭如同一道道闪电嗖嗖地飞向突厥骑兵,一个个应身而倒,尸体倒满了一路,一支支箭矢仍旧如同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从城楼上往下射出,对突厥人造成了极大的杀伤力。
“给我杀!”
摄图眼见许多士兵还未靠近城楼便倒在了周兵的箭矢之下,十分气愤,加大了进攻力度,更多的突厥士兵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城头。
颜庸指挥城楼上的弓箭手不停地往下面放箭,可是每个弓箭手虽然都有百步穿杨之功,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战斗力极强,那些弓箭手根本顾不过来,倒在面前的只有一部分人,大多数的人依旧不停地往城中杀来,没过多久,城中的弓箭也全部用完,颜庸急令城中守军站满城楼严阵以待。
突厥人杀到城下,很快便架起了云梯往城楼上攀爬,从左到右依次排开,城墙上到处都搭满了云梯,满墙都是往上面攀爬的突厥士兵,颜庸亲自抡起大刀上阵,一边砍杀冒出城头的突厥士兵,一边指挥他们往城下扔滚石圆木,城楼上的周兵在颜庸的亲自带头之下,面对十几倍于己之敌,已经顾不上害怕和恐惧,求生的本能促使他们团结在一起奋勇抵抗攻城的敌人,许多突厥人眼看快要爬上城头又被连人带梯给推了下去,好不容易有冒上城头的人又被后面的弓箭手对准一箭给射杀下去。
双方就这样在城头上你爬我推打了好一阵子,突厥士兵仍然无法攻上城楼,双方处于僵持状态之中,摄图在远处看着一波又一波的突厥士兵不停地往城门处涌,往城墙上爬,可始终没有进展,没有一个人能够攻上城去,怒火中烧,心中气急,却突然下令鸣金撤回,正在城墙上攀爬的士兵闻听号角声连忙往后撤了回来。
“摄图王子,您怎么突然撤了?”
“前军都累了,把他们全部换下来,让后军继续攻城!”
“是!”
一时之间突厥士兵开始变换阵形,前军攻击的士兵开始往后撤,而一直在后面没有出动的士兵开始往前涌,如同一条巨龙在一望无际的苍凉黄土地上蜿蜒盘旋扭动跑步。
城上的周兵刚刚为攻城攀墙的突厥士兵后撤而松了一口气,可没过多久又发现他们队伍开始变化,刚刚才呼出的一口气又开始深吸起来。
“大人,看来他们不是要撤退,而是要重新换上一批人继续攻城!”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家都不要慌,大刀队的人躺下埋伏起来,其余人后退三步!”
颜庸刚下命令,城楼上的周兵也开始动了起来,一队手持大刀的士兵全部靠着城墙的墙角蹲下,站在城上的人则纷纷往后退了三步,仍旧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城下的突厥人变化。
没过多久,摄图带领的突厥士兵前军与后军便换了方位,方才攻城的士兵纷纷往后歇息休整,而刚刚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士兵走出来换上去准备攻城。
“攻城!”
传令兵旗子一挥,号角声又响起,突厥士兵也开始了新的一轮攻城,这些人方才一个个在后面眼看着前面的人攻了许久也没有进展,个个都欲欲跃试,恨不得早日出来攻进城中,斩杀周兵,这下终于轮到他们上场,一个个鼓足了气,像暴雨来临之前的狂风一样狂吹乱卷地杀向城楼。
眼看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突厥士兵重新杀回,喊杀之声震得城墙都快发裂,那狰狞的面目和表情好似一个个怪兽准备张开血盆大口吞噬这座摇摇欲坠的城墙。
第91章 战事焦灼()
摄图在战马之上用一种睥睨天下俯瞰万物的表情凝视着城墙上的周兵和沉着冷静的颜庸,而颜庸也正用十分镇定的眼神注视着城下的进攻,两双眼睛隔着遥远的距离在不禁意之间突然相碰,各自都不依不饶,不肯认输。
眼看突厥士兵再次杀到了城墙,然后又开始架起云梯攻城,可城楼上的颜庸和周兵却不急不忙,只是拿着武器对准城下,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甚至在他们顺着云梯往上爬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去阻拦,时间一点点在流逝,即使片刻之间也如同煎熬了几个时辰一般,突厥士兵在没有任何阻拦的情况之下很快已经爬过了城墙的一半距离,可始终不见周兵上前。
摄图王子,周兵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我们吓坏了?我们都快要爬上城墙了,他们怎么还不还手?”
“周兵向来喜欢使诈,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我们要小心!”
即使如摄图那般轻狂,但经过刚才的一番激烈拼杀,他相信眼前屹立在他面前的这座不算起眼的怀远城肯定不会轻易地投降,特别是在守将颜庸的率领之下甚至根本不会有投降的念头,因此他们绝不至于会被吓倒,因此更不可能坐以待毙。
就在满墙的突厥士兵快要爬上城楼的时候,站在城楼上的周兵一起再往后面退了一步,攀墙的突厥人先是一愣,但也顾不得许多,继续往上面爬,正准备登上城楼,突然从城墙的边角上露出一刀黑影,还没等他们看清是什么东西,便被早已蹲在那里埋伏起来的大刀队如同切瓜一样将他们的脑袋给砍落到了城下。
后面的突厥士兵正准备跟着登城,突然看见一只血淋淋的脑袋飞落了下来,连着还有一个身子从云梯上滚下,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还没有弄清楚情况,继续往上面攀爬,等他们快要登城的时候大刀队又从城墙里站起来,手起一刀,一个个的脑袋又被砍下了城楼,后面的突厥士兵见状再也不敢往上攀爬,一个个抓着云梯还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上面的周兵突然抓住云梯然后把它们全部推倒,云梯上的突厥士兵也跟着全部翻落在地上,爬在高处的则都被摔死。
突厥士兵被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都不敢再登城。
摄图远远地查看到了这一切,望着一个个突厥士兵如同木鸡一样呆站在城下,赶忙让人吹响号角继续攻城,突厥士兵这才被号角声惊醒,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往城墙下面涌去。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突厥兵,颜庸刚才的奇招再也不能奏效,只得死死守城,与他们进行殊死抵抗,两方又僵持了几个时辰,一直打到了傍晚,突厥士兵的攻势仍然不见一点减弱,而怀远城中的周兵已经十分疲惫,体力渐渐不支。
“将军怎么办啊?兄弟们打了一天已经很疲劳了,在这么下去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此时此刻颜庸的心里比他们任何一个人还要焦急,可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身为主将更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慌乱的恐惧,这样只会更加动摇军心,而此刻怀远城中的军心就如同纸片一样薄,只要有风稍稍一吹就会破开。
“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任何时候都不要慌,我们现在虽然很苦,可突厥人他们也打了一天了,他们现在肯定也十分疲惫,我们必须要坚持,大家咬咬牙,我相信突厥人最多还有两次进攻,一旦不能攻破,他们也一定会暂时停止攻城休整的,因此我们一定要坚持,大家不要忘了,突厥人向来生性残暴,一旦他们进了城,这城中的父老乡亲可就要遭殃了!”
“大人放心,我们一定誓与怀远共存亡!”
颜庸看着自己手下一个个虽然疲惫但仍然精神抖擞的士兵和兄弟,心里感受到了一丝暖暖的欣慰,咬着牙点了点头道,“南边的城墙最不牢固,你们要多派些人手去!”
“是,大人!”听了颜庸的话,马上便有一大队人往南边城墙去加强人手,而颜庸则亲自指挥正面的防守。
很快突厥人便又发动了新的一轮进攻,颜庸再次紧张起来,很快东面和西面也纷纷告急,而此刻人员已经严重不足,颜庸把厨房的伙夫也全部叫了上来一起守城,拼死抵抗,突厥士兵好几次快要攻进来又被堵上给打了出去,战斗进行得十分激烈,在所有人的努力之下再一次将突厥士兵打退,而此时城中的周兵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从早上一直打到现在,所有人连水都没有顾得上喝一口,更别说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饭菜,摄图哪怕再组织一次进攻他们便再也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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