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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搜!”
高延宗话音刚落,杜清远和雷傲赶紧带着人在庙里四处搜索,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查,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和一个微小的地方。
过不不久,庙中的机关终于被杜清远给发现。
“找到了,找到了,皇上,暗道在这里!”
高纬听见轰隆一声,关公铜像后面的墙壁再次打开,连忙走近。
“皇上,原来这机关就在这柄青龙偃月刀上,他们应该就是从这里逃走的”。
“看来他们早有预谋,赶紧追,一定要追上他们”,高纬一声令下大部分齐军都往暗道里钻了进去,高纬走在中间,高延宗和杜清远、雷傲随驾左右保护,索路而前。
胡秉纯三人走到暗道尽头,捅开盖在出口的盖子,然后爬了出去。
三人出了暗道,发现不远处是一条水清面宽的大河,而河边正停靠着一艘渔船,渔船上一个老头头戴斗笠手拿旱烟一口一口地在嘴里吸着,一缕缕青烟悠悠散散地飘向天空。
“看来我们得过河,上去问问老人家能不能载我们一程”,三人慢慢向那老人家走近,胡秉纯轻声问道,“老人家,我们想要过河,您能不能载我们过去?”
那船家听到背后的声音,慢悠悠地从船尾站起来转身笑容可掬地往三人身上打量了一番,“三位可是胡公子一行?”
胡秉纯心头一震,不知对方来路,鞠礼答道,“晚辈胡秉纯,不知老人家是谁?为何会知道我们?”
那老人家又是一笑,拱手道,“在下赫连生,受珠玑阁阁主所托已在此等候三位多时,三位上船吧!”
胡秉纯三人听后不禁大喜,“多谢赫连前辈!”
三人正要上船,元芷又瞧了一下胡秉纯伤口,有些焦虑,“伤口还是没有完全止血,这可怎么办?”
“我都说了没事儿的,不用担心了!”胡秉纯仍是一个劲地摇头。
“胡公子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儿!”
赫连生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这是我自创的金疮药,待会儿上船之后往伤口处敷上,有奇效!”赫连生笑着把药瓶扔给了胡秉纯,胡秉纯接过药瓶连声道谢。
“站住!”众人突然被几声杂乱的喊叫给打断,回头一看齐军陆陆续续从暗道里面钻了出来,没过多久高纬也和高延宗等人钻了出来。
“大家先上船”,赫连生招呼三人上船之后不紧不慢地划动船桨,等高纬追到河岸之时,船已驶到江心。
“郡主,你真要跟着胡秉纯走吗?他可是被朕通缉的要犯!”
赫连生把船停下,元芷站在船尾冷冷地看着高纬,既是鄙夷也是可怜他。
高纬见元芷不语,又开始冲着胡秉纯大吼,“胡秉纯你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朕也要将你抓回碎尸万段,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朕抢郡主?”
“高纬,你弑父杀叔阴谋夺位,继而屠杀大臣凶狠残暴,其行为与禽兽无异,你欠我们胡家的血债我总有一天会让你用血来偿还!”胡秉纯眼看仇人在前却无能为力,心有恨而力不逮,唯有将仇恨记在心里,严词痛骂。
胡秉纯的话刺到了高纬的痛处,恼怒地抽出腰下宝剑指着船上四人,“放箭,给朕射死他们!”
一时间万箭齐发射向江心,赫连生仍旧不紧不慢,解下旁边的一根绳子,那绳子连着桅杆上的帆布,赫连生将帆布扯下挡在了船尾,所有箭头射在帆布上面便被挡住掉进河中或者船尾,而四人则在帆布的另外一侧安然不恙,毫发无伤。
“赫连前辈,你这帆布怎么这么结实啊,连箭头都穿不透?”元芷好奇地走近那些帆布。
“我这帆布里面还夹了一层铁皮,所以齐军的箭自然射不穿了,哈哈!”赫连生得意地拿起烟斗吸了一口。
渔船越驶越远,慢慢消失在齐军的视线之中,高纬望着横在眼前的这条大河又气又恨,不禁长叹,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们离开。
“皇上他们已经走远我们还追不追?”
高纬狠狠地瞪了一眼雷傲,“你准备跳到河里变成鱼去追他们吗?”
雷傲默默低头退下,不敢再多言。
高纬心有不甘,却只能引兵而回。
渔船行驶在清澈而宽阔的河面,众人置身于青山绿水之间,神情自在,仪态从容,一股脑便将方才的凶险抛诸脑后。元芷替胡秉纯把伤口处敷了赫连生给的金疮药,胡秉纯躺在船头感受着河面扑面而来的清风凉意,元芷相伴在旁,又摆脱了齐军,实在是连日以来难得的轻松和愉悦,满脸一片悠然自得庆幸满足之情。
高纬回到宫中,半夜做起噩梦,先是胡家被杀的几十口人纷纷披头散发向他索命,然后胡秉纯手提长剑,冲到宫中,走到龙床之前举剑向他刺来,高纬被惊起一身大汗,吓得从噩梦当中醒来,守在一旁的彭范连忙走上去,“皇上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高纬坐在床上发现是一场噩梦,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残额头的汗珠,问道彭范,“朝中可还有与胡家有关之人?”
彭范低头想了一下,“有是还有几家,不过都是一些跟他们没有什么往来的远房亲戚或者很久之前的部下,而且都是一些在朝中职低位卑的人,根本不足为虑!”
“你现在就出宫送一道口诏给冯朔,让他把这些人统统抓起来杀掉,一个都不能留!”
“皇上这都已经快三更了,估计大将军都已经睡下,要不明早天一亮臣再去如何?况且杀得太多,难免遭到天下人非议,皇上您要不要再想想?”
“朕是皇上还是你是皇上,叫你去就赶紧去,就是现在,一个都不能留,另外传旨下去,对胡秉纯和王显的通缉一直有效,直到抓到两人为止!”
彭范深知高纬喜怒无常,不敢再多言,赶紧备上马出宫往冯朔府上去。
冯朔领了圣旨,心中虽有怨言,却也只能照做,果然把与都督府有关的一干人等全部诛杀,第二日早朝高纬特此对他进行了一番褒奖赏赐。
众人为了避开齐军耳目,一路走水路沿黄河,然后转而南下,行了几天终于回到珠玑阁。杨玄朗听闻众人安全归来,大喜过望,亲自下山迎接,走到山腰正好碰到众人回来。
“赫连兄一路辛苦,真是太感谢你了!”
“杨兄这么客气干嘛,你我多年好友,这点小忙我能不帮吗?况且我乃江湖闲客,好久也没有来你这里了,正好来看看!”
杨玄朗发现胡秉纯旁边从未蒙面的元芷,虽然落难,但仍然难掩身上气质,问道,“这应该就是公主了吧?”
元芷走上前去,施礼答谢,“多谢杨老前辈帮忙,只是大魏已经没了,我这公主的身份也早就不复存在,前辈还是叫我元芷吧!”
“好,好,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记得我当初离开邺城的时候你母后才刚刚怀了你,没想到再次见到已经出长得如此亭亭玉立超凡脱俗,跟你母后也是十分的相似!”杨玄朗见到元芷如见故人,心中五味杂陈颇不是滋味。
“只可惜高洋毒杀父皇母后的时候我还很小,都快记不清楚她的样子了”,元芷想到此处不免有些悲凉。
“公主别哭了,都怪我这老头子好端端的非得提起这茬儿,都是前尘往事了,历来改朝换代无不如此,公主能够活下来已属万幸,高洋虽然残暴,但高皇后是个好人,听说是她向高洋求情这才保住了你?”
“这样杨阁主,要不我们先上山,然后再坐下来慢慢聊”,胡秉纯担心元芷想起高皇后被杀之事更加伤心,赶紧将话题岔开。
“对,对,见到你们平安归来一下子把我高兴坏了,咱们先上山再坐下来慢慢聊!”
杨玄朗领着众人上山,回到珠玑阁,赫连生见着山顶的风景连连赞叹,“珠玑阁这地方还真是漂亮,杨兄你还真是会选地方,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神仙住的呢,哈哈!”
“赫连兄过奖了,我哪有你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过得洒脱,实在是因为老了,所以找了这么一个地方来了此残生而已,正好你也有些年头没有到我这里来过了,这次就多住几天,正好胡公子、王将军大家都在!”
众人寒暄之时,严华与人端上茶盘给众人奉上茶水。
“这是老朽在珠玑阁亲自种下的新茶,晨露暮雾受天地之气,只此一家,绝无分店,大家尝尝!”
众人欢聚一堂,聊得十分投机,不胜欢畅。
第22章 跃马西行()
众人在珠玑阁暂住的这段时间,虽然每日喝酒论剑,高谈畅聊,加之珠玑阁皆是厌世的隐者,若能在此世外之地人间仙境与众人一起欢度此生,逍遥快活,倒是一件十分美乐之事,可胡秉纯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之中却怀揣着诸多的心事,杨玄朗似有发现,借着论剑之余,找来胡秉纯。
“胡公子似乎有什么心事?”
胡秉纯站在峰顶眺望远方,只见群山逶迤,万峰伫立,天边云蒸霞蔚,万籁俱静。
“我虽然逃出了齐国,可大仇未报何以能够心安!”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仇人是齐国的皇帝高纬,还有大将军冯朔、大司马韩长兴这些人,他们要么是手握生死大权主宰天下的皇帝,要么是执掌天下兵马大权在握的公卿将相,无论是谁都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仅仅凭你一人之力如何与他们对抗,如何能够得报大仇?”杨玄朗深知双方实力犹如云泥之别,两人投缘,不想胡秉纯以身犯险。
“这些我都知道,环顾当今天下,齐、周、陈虽成三足鼎立之势,但以齐国最强,周国次之,而陈国偏居一隅守且不足,要想进攻更是不可能,所以我准备前往周国,宇文氏和高氏两代死敌,彼此攻伐不断,也唯有宇文家才能与高纬抗衡”,胡秉纯这几日一直思考着今后之路何去何从,今天总算是有了答案。
“所以你是想借住周国的力量去对抗高纬然后报仇?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周国皇帝虽然是宇文邕,可掌权的却是宇文护,宇文护身为宇文泰之侄,以辅政之臣连杀三帝,此人不但气量狭小,而且阴险狡猾,周国国事复杂,你此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杨玄朗虽然闲居于此,但对天下之事却无遗漏,深知此间危险。
“正是因为其国事的复杂也许能让我在里面找到机会!”
“可这注定了是一条充满危险的路!”杨玄朗想到胡秉纯此后可能会遇到的重重危险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齐国已经容不下我,这是我唯一的路!”胡秉纯此刻的心境与这群山一样广阔,也与群山一样迷茫。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老朽也不再说什么了,以你的才智我相信你,只是若有一天你厌倦了那样的生活,珠玑阁永远欢迎你回来”。
胡秉纯与杨玄朗就像两个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交心而谈,原本的胡秉纯本没有必要像今天这般复杂,只是想过着自己平淡而简单的生活,可高纬的登基将所有的这一切全部打破,他注定要走上一条与之前迥然不同的道路,而这条道路注定充满了坎坷与荆棘。
胡秉纯将要去周国的消息告诉了王显,王显自是义无反顾同去同归,可对于元芷,胡秉纯似乎并不想让她与自己同行冒险。
胡秉纯希望元芷留在珠玑阁,元芷得知之后只是淡淡问道,“秉纯,你还记得在关公庙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吗?”
“当然记得,‘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我现在想把这句话说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管今后遇到什么事情我们同进同退,谁也不能丢下谁好吗?”
元芷深情地望着胡秉纯,胡秉纯再也不忍说出与之别离的话,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胡秉纯决心已定,几日之后辞别杨玄朗与赫连生,离开珠玑阁下山投周国而去。
走出雁翎山,三人并马而行,望着前方漫漫征途,胡秉纯不禁又陷入了那个他长久思考却又始终不得其解的问题,趁着进入周境之前的余闲,他又引出了话题向王显与元芷问道。
“自汉灵帝张角之乱以来,群雄并起天下大乱,各方势力相互厮杀你争我夺,及至三家归晋天下一统百姓才得到暂时的喘息,可不到十数年天下又开始大乱,而且比之之前更为黑暗和混乱,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就不能偃武息戈和平相处,非得用战争和杀戮来解决事情,人与人难道就不能和睦相处各司其职吗?”
元芷沉默了半晌,她也不知道问题在哪里,更不知道如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只是长长叹息了一下,“也许是人的私欲和野心撑起了战争和杀戮,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这你争我夺的事情以前没有停止过,今后也还会继续,没有人知道何时是个尽头!”
胡秉纯知道他得不出一个准确而完整的答案,而他自己也正在向着他所厌恶的事情而去,他举起马鞭拍在马后,跃马狂奔。
高纬任元芷和胡秉纯从自己面前远走而不可奈何,回到宫中闷闷不乐,越想越气,拿起黄金宝剑到处劈砍,周围近侍无人敢前,彭范随伴左右,带高纬怒气略消之后方才上前。
“陛下息怒,要保重龙体呀,切不可因此动怒”。
“息怒,息怒,你除了会说息怒还会说什么,我怎么息怒,除非把胡秉纯的脑袋提到我面前来!”
正在此时,和士开走进大殿,见殿内一片狼藉,知道高纬余怒未消,而和士开善察言观色,行事说话每每体贴周到,深得高纬之心,恩宠日盛,此时换做别人躲之唯恐不及,而和士开却迎头而上。
“陛下,元芷郡主虽有容貌,但邺城之中倾国倾城者何止她一人,陛下岂可因此而抛弃其他千娇百媚的花朵呢,陛下要是愿意,微臣可以带您出宫去到处走走看如何?”
“出宫去?”高纬略有些惊讶,但片刻之后便转惊为喜,“好,你常在外面行走,就由你来带路。”
“陛下,外面鱼龙混杂,实在是太危险了,您还是待在宫中为好啊!”彭范看似为了高纬安全,实则不希望他与和士开走得太近恩宠过甚威胁到自己。
“侍中大人多虑了,邺城乃天子脚下,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和乐,如果连皇上都不敢随意出入街市,那百姓就更加不敢了,难道您认为在陛下的英明治理之下邺城会如此糟糕吗?”
彭范对和士开恨得咬牙切齿,可当着高纬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隐忍起来,不再多言。
“皇上,侍中大人刚才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这世上人心难测,万一碰到理智不清之人误伤了陛下臣的罪过可就大了,因此臣早已让武卫将军高阿那肱等待外面随驾陛下左右,高阿那肱将军不但骑射之艺精湛,而且为人忠诚,有他在陛下当可放心”,和士开在不知不觉之间不但排挤开彭范还向高纬推荐了高阿那肱,一切都不着痕迹。
高纬与和士开脱下朝服,换上平常衣服,走到宫门处,一人膀大腰圆,样貌粗犷,正站在宫门之处,正是高阿那肱。
高阿那肱见到高纬连忙跪拜。
“别拜了快起来吧,少带几个人,否则可就不好玩儿了!”
于是高纬在和士开与高阿那肱的陪伴之下出宫往市集上而去。
高纬做太子之时行事低调,常年待在东宫,鲜有去过邺城的集市,初次这样当作百姓一般走在集市上颇觉有趣。
“陛下,其实这世间绝色女子不都出自王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