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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中一人拽着一个打手悲哭起来,“这是什么世道啊,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这样做就不怕遭天谴吗?”
“王法?我告诉你,在大周,我们家王爷就是王法,要是敢跟他作对,只有死路一条,识相的赶紧给我搬走”。
元芷实在见不惯这帮人的嚣张跋扈,走过去呵斥道,“好大的口气,这大周朝是当今皇上的大周朝,你说你们家王爷就是王法,将皇上摆在哪里?当今皇上恩泽四海,爱民如子,天子脚下,你们竟然强抢民宅,就不怕被皇上知道吗?”
民宅的户主老头跪在元芷面前哀求道,“元芷姑娘,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这帮人要占了轻衣巷,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实在是不愿意离开啊,而且离开之后这一家老小就得露宿街头了”。
元芷将老头扶起,“老人家你快快起来”。
卫王府的家丁立刻往元芷围了上去,“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敢打抱不平,而且还是个姑娘,这位姑娘,我看你是平时不出门不知道我们是谁吧,我家主人看上了轻衣巷,不但他们要搬走,所有住在这里的人全部都得给我搬走”。
“这街市上连强买强卖都是触犯律法的,你们还敢强占,你家主人难道不知道头顶青天还有一柄利剑吗?”
“少废话,没时间跟你在这儿磨工夫,他们既然不走,给我动手”。
元芷冲到门前将他们拦住,“我看你们今天谁敢进去?”
“我看你是找死”,那带头的人一巴掌便往元芷扇去,可手才刚刚举起,就被人从后面给抓住,然后狠狠一掰,只听几声骨头清脆的响声,那人的手掌便被掰断,顿时恼羞成怒,用另外一只手提刀砍去。
原来从后掰手之人是王显,胡秉纯也跟着前来,王显轻轻将其避开,一脚便将他踢到了草垛之上,卫王府的家丁顿时全部围了上来,胡秉纯和王显相视一笑,视这些走狗爪牙如草芥,几番轻松下来,便将他们打得找不着北。
带头那人虽然被打得青紫相间,却仍旧口出狂言,“我们可是卫王府的人,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王显大步走到他前面,看着他嚣张跋扈的样子,一脚便踩在他的手掌上,痛得那人直叫。
“原来是卫王府的人,怪不得这么嚣张,回去告诉宇文直,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他有本事就来找我”。
王显把脚拿开,那人捂着手道,“反了,反了,我看你们是要造反,有本事就给我等着”。
那人一脸惊恐地试探着王显和胡秉纯,一边往后面退,发现王显没有追上来的意思,赶紧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
“没想到卫王现在如此嚣张,他们回去之后必定会再来,我们怎么办?”元芷安抚好邻居将他们送了进去才出来。
“不用担心,有本事就让宇文直自己来,我不相信他还敢把堂堂侯府给强拆了”。
“走吧,我们先进去,他们要来就让他们来吧”,胡秉纯也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进府之后写了一封折子让王显差人带进了宫中。
卫王府的人回去将事情禀告了宇文直,宇文直听说之后大为恼怒,“你们去的地方是何处?竟然有人敢跟卫王府作对”。
“王爷,那个地方叫轻衣巷,小的发现四周环境非常清幽,王爷一定会喜欢”。
“轻衣巷?”宇文直揣度着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这是什么地方?”
“打我们的人就住在轻衣巷,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还有一个老头”。
宇文直听着描述,突然恍然大悟,“怪不得,本王想起来了,胡秉纯也住在那里,我让你们去找几处好的地方,你们怎么去了轻衣巷,不知道胡秉纯住在那里吗?”
“那人是胡秉纯?”听着胡秉纯的名字,被王显打的人这才如梦初醒,但仍旧壮着胆道,“王爷,胡秉纯又怎样,您可是王爷,难道还怕他不成,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他们这样对我们,那就是看不起王爷您啊,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他才行”。
宇文直一脸不悦,“你说的不错,胡秉纯分明就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走,带上人随我一起去轻衣巷,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宇文直正准备带着人去轻衣巷闹事,宫中宦官传来宇文邕旨意,原来胡秉纯已经抢先一步写了奏折传递给宇文邕,宇文邕料到宇文直很可能会去找胡秉纯麻烦,因此立刻令宦官传来他的旨意,责备了宇文直,警告他不得去轻衣巷。
宇文直怒积于心,气得脸红脖子粗,送走了宫中宦官,咬牙切齿地将宇文邕的旨意扔到了地上,“好个胡秉纯,竟然拿皇上来压我,皇上竟然为了一个齐人来责斥我,简直岂有此理”。
“王爷您消消气,胡秉纯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们要忍还得忍”。
“这口气本王忍不了,胡秉纯,皇兄,咱们走着瞧”,宇文直脸上露出了一股杀机。
第287章 义愤请辞()
不久之后,范存礼所部手下一名将领带着手下士兵聚众闹事,扬言加饷,而这个小头领及其手下士兵皆是招募不久,上次伐齐失败,士兵损失,急需补充兵源,于是临时招了一些人进来,其中不乏前来投靠的土匪山贼,而范存礼深得于谨治兵之风,军纪严明,这些人过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无法习惯军营纪律,常常聚在军中赌博,好几次被人告发,范存礼都加以责罚,可屡教不改,心生怨恨,便聚众闹事,范存礼忍无可忍,决定杀一儆百,处决了带头闹事之人,这本是一件小事,范存礼处置手下闹事小兵,依据军法,不偏不倚,本无可说,可宇文直得知之后却抓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弹劾范存礼。
“皇上,范存礼虐待士兵,擅决生死之权,必须严惩”。
宇文邕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范将军处置部下闹事之人,那人犯了军法,一切合情合理,卫王所言可是有些过了”。
“皇上有所不知,据臣了解,被范存礼处置之头领与皇上从羽林军派去之军官过从甚密,范存礼这是在排斥异己,想要独掌军权,不容他人染指”。
宇文邕正色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可有证据?”
宇文直从身上拿出一封密信交给宇文邕,“这是皇上派去羽林军将领华恩将军的亲笔信,请皇上过目”。
宇文邕打开读过,上面华恩俱言范存礼排斥异己之人,克扣他们军饷之事,宇文邕十分恼怒,直斥范存礼,“好个范存礼,连朕派去军中之人都敢对付,好大的胆子”。
“皇上,范存礼掌军已久,军中铁板一块,外人很难插手进去,皇上先前派出一些下级军官充斥其中,必是引起了范存礼不满,可范存礼是老将,虽然立有战功,毕竟不在朝中,其幕后必定还有人”。
范存礼和刘琦等部都受胡秉纯节制,宇文直一下便将矛头指向了胡秉纯,宇文邕自然明白,“范存礼幕后是否有人尚难定夺,不过范存礼虐杀将领,克扣军饷之事不容辩驳,传朕旨意,即刻起程将范存礼押解进京审问”。
“皇上”,宇文直还想牵连胡秉纯,却被宇文邕打断。
胡秉纯听闻要将范存礼押解进京的消失,十分震惊,连忙入宫面见宇文邕。
“皇上,范将军爱兵如子,绝不会虐杀将领,而且清正廉洁,一定不会贪污军饷,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陷害范将军,请皇上明察”。
“匡侯,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身为范存礼的上级,有人已经将这件事情指向了你,你再为范存礼求情是会给自己找麻烦的,甚至你可以上书弹劾范存礼,这样就可以证明自身清白,堵住朝中大臣悠悠之口了”。
胡秉纯十分诧异,“我当初代替燕国公节制范将军所部,身为其上级,不但不查明真相,替范将军伸冤,反而为求自保落井下石,纵使能保全自身,今后又有何面目去统帅部将,有何脸面去面对军中士卒?皇上既然执意要将范将军押解回京,臣自请辞官告退”。
宇文邕既震惊又有些恼怒,认为胡秉纯是在以此威胁他,表情非常僵硬,但还是起身对胡秉纯好言相劝,“秉纯,你是你,范将军是范将军,他有错,与你无关,现在已经有证据指向了他,你若求情,只是自找麻烦,为何就不听朕一声劝呢,再说了我们大业未成,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辞官呢?不要任性了,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皇上,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这一路走来我也有些累了,我也想明白了,就算是报仇又有何用,不过是连累更多的人倒在战争之下,因为自己的一点私欲而让无数人跟着一起卖命我于心何忍?”
“天下早已四分五裂,只有让其重回秦汉之世,各国不再提防和攻伐,国家休养生息,百姓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这样吧,我也知道你有些累了,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等养足了精神再回来如何?”
胡秉纯提出辞官也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激愤之举,如今的局面,他断然不可能轻松离开,于是答应了宇文邕,“多谢皇上圣恩,这段时间确实有些累了”。
“你放心,范存礼之案还有许多疑点,暂时不会杀他”。
不久之后,范存礼被押解进京,胡秉纯赋闲在府,宇文直闻之大喜,对左右说道,“太好了,还没等本王动手,他先主动辞官了,皇上没了胡秉纯,等于失去了一条臂膀,你们小心准备,说不定很快就能用得了了”。
杨坚听闻胡秉纯赋闲在家,十分惊奇,特意与独孤伽罗一起来看望。
“秉纯,你怎么能提出辞官呢?范将军之事明显是有人在背后做手脚,你一走,岂不是反倒中了别人的奸计吗?”
“多谢杨大哥关心,这幕后之人虽然是拿范将军下手,但范将军久不在朝,根本不会与人结怨,而这件事情很多迹象都指向了我,所以定是冲着我而来,我若不倒,他一定会一直出手,与其一直防着令人疲累,连累更多的人,还不如以退为进,兴许还能扭转局势”。
杨坚直言道,“秉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我一定会帮你查清此事,还范将军一个公道”。
杨坚离开轻衣巷,便派出人手前去范存礼部,秘密调查,很快便摸清楚了情况,原来那些闹事之人都是被卫王府的人买通,借此陷害范存礼,达到打击胡秉纯之目的,杨坚将人证物证全部拟成奏章呈递给宇文邕,宇文邕阅罢大怒,派人宣宇文直进宫。
宇文直正在得意之时,根本没有多想便去见宇文邕,到了发现杨坚也其中,而宇文邕则是一脸怒气,宇文直顿时心中惶恐起来,战战兢兢地走到面前。
“臣弟拜见皇上!”
宇文直磕头行礼之后正准备起来,宇文邕将他喝住,“卫王,朕让你起来了吗?”
宇文直闻言立马重新跪了下去,“臣弟知错,皇上召臣弟进宫不知有何吩咐?”
第288章 当庭杖责()
宇文邕冷言冷语地说道,“卫王最近可真忙啊,做的都是大事!”
宇文直一头雾水,“臣弟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不明白朕的意思?那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宇文邕直接将杨坚呈给他的奏章扔到了宇文直脑袋上,宇文直赶紧将两封奏章全部捡了起来,其中一封是详述宇文直陷害范存礼和胡秉纯之事的证据,另一封则是弹劾宇文直陷害忠臣,大肆圈地建宅,逾越礼典,宇文直立刻意识到这些全是杨坚所为,回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而杨坚则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
“皇上明察,此中所列纯属诬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弟一切行为举止皆依大周律法,不敢有半点逾越”,宇文直突然指向杨坚,“杨坚和胡秉纯过从甚密,私下早已结党成奸,一定是因为胡秉纯之事而欲报复打击,臣弟冤枉请皇上作主”。
宇文邕冷笑道,“卫王啊,卫王,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朕已经给了你机会,你却依旧我行我素,难道非得逼朕吗?”
“臣弟无罪,如何认罪?非是臣弟逼迫陛下,而是陛下逼迫臣弟啊”,宇文直认定宇文邕和杨坚没有实际证据,因此矢口否认。
“既然你不肯认罪,朕就让你心服口服,把人带上来”。
宇文直心头一震,仍旧低着头,没过多久,薛万策便带了一帮人进来,然后分成两列站好。
“卫王,你回头看看认不认识这些人!”
宇文直回头往那些人望去,其中有几个军官模样之人,令一边则是一些平民百姓,宇文直一头雾水,确实不知。
“你可能不认识他们,薛统领,让他们自己说话”。
薛万策将那几个小军官推到前面,“实话招来”。
“启禀皇上,我等受卫王指使在军营聚众生事,皇上饶命”,几个人不敢抬头看宇文邕,只是低着头。
“范将军可曾有克扣贪污朝廷发放军饷?”
“都是我等捏造,范将军清廉自律从未行贪污之事”。
宇文邕挥手示意薛万策将他们带了下去,然后又让带进来的百姓说话,几个人跪地磕头,“陛下作主,我等房屋皆被卫王府霸占,如今全家老小不得不流落街头”。
宇文邕突然发怒,“卫王,人证物证俱在,难道你还想狡辩吗?你在长安城所建私宅,朕已命薛统领暗自调查,全都逾越了自己的身份,有的地方甚至比朕的皇宫还要奢华”。
宇文直这下彻底被宇文邕给怔住,赶紧跪地求饶,“陛下饶命,臣弟知错了,臣弟知错了”。
薛万策悄悄将殿上百姓全部给带了出去,杨坚知道这下终于可以洗雪胡秉纯和范存礼冤屈,暗自欢喜不已。
“你这段日子背着朕干了这么多不法之事,难道你以为可以瞒骗朕吗?本来朕念在兄弟骨肉至亲之情和你当初的护驾之功上没有公开处罚你而是暗自提醒,可你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是在朕的宫内,现在就以兄长的身份代替母后好好教训一下你,让你今后长长记性,来人!”
宇文邕盛怒之下宇文直惶恐不安,连连跪地求饶,很快就有一群宦官手持棍棒而来。
“杖责卫王三十棍,有敢不卖力者同杖三十”,宇文邕一声令下,宦官立刻围在宇文直周围,直接把他摁在地上,然后打了起来。
这三十棍一棍一棍下去,大殿之上不停地回荡着宇文直的叫声,打到一半,宇文邕突然抽出鞭子,直接往宇文直身上鞭笞,宇文直叫得更加惨重,一连打了十下方才停手。
殿上所有人都被宇文邕给吓住,就连杨坚也没有想到宇文邕竟然会对宇文直下去如此重手,远远才超过了责备之心,更像是在发泄其心中郁积已久的不满。
“皇上,卫王这下应该知道错了,别打了”,杨坚也只好上前去劝说。
宇文邕停手之后把鞭子扔到一旁,重新坐回了龙椅之上,指着疼痛难忍的宇文直,“这次给你一个教训,下次若有再犯,朕定不饶恕”。
宇文直趴在殿上根本起不来,薛万策叫来卫王府的人把宇文直给送回了卫王府。
“隋国公,这次多亏有你,要不然朕就被卫王给蒙骗了,差点错怪了秉纯和范将军,朕这就命人将范将军放出来,以后就留在朝中吧,正好春官还缺一个内史中大夫”。
杨坚一脸愕然,范存礼久掌军中,如今却让他出来在朝中任职,天子这是有意明升暗降,剥夺其军权,杨坚不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