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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之中。
胡秉纯躲在地道之下,准备破土的瞬间十分的激动。
“公子我们就还差这最后一下就成功了!”
胡秉纯满头大汗地蹲在地道下面,将这顶在头顶的最后一处土石给砸破,元芷的房间里立即出现了一个大洞。
胡秉纯两手扒在外面轻松撑了上去,往房间一看,除了半掩的房门便没有见到元芷,王显和秦少清、紫玉都爬了出来,差不多脸上都是布满了灰尘。
“郡主怎么没在?”秦少清在房间里四处张望。
“你们看郡主在院子里呢!”紫玉躲在里面从虚掩的门口里望到了元芷的背影,她正端坐在那把古琴前面,纤细而雪白的手指在一根根幽怨的琴弦之间来回拨动,而离她不远的地方便是身着盔甲的禁军。
“怎么办门口都是禁军我们稍微一喊就会惊动他们的”,眼看元芷就在面前却不敢声张,秦少清急得跺起了脚。
胡秉纯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到桌上的盆栽前面摘掉挂在树上的一颗珠子放到手中然后走到门口朝着元芷弹了出去,那珠子正好落在琴弦上面,元芷心中一惊,手指一收一根琴弦硬被绷断,元芷回头一看,胡秉纯正站在门口默默地注视着她。
元芷又惊又喜,更不知道他是何时如何进了她的房间,刚准备起身,方才弦断的声音也惊动了门口的禁军,很快便有两人走了进来。
“郡主刚才怎么回事儿?”那禁军看着元芷绷断的琴弦有些诧异。
元芷故作镇定地坐了回去,“刚才有些走神了,难道你们连我弹琴都得管吗?”
“末将不敢!”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元芷一脸愤恨地看着那禁军,两名禁军被她灼热的眼神逼得赶紧退了回去。
元芷缓缓站起身来,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打开碗盖往嘴边抿了一下,“来人!”
很快一名女仆便小跑了过来。
“茶凉了,把它撤下吧,我现在有些犯困想去休息一下,待会谁也不许进来打扰我!”元芷表面上云淡风轻如蓝天一般宁静,可内心实际上已如大海一般奔涌起来。
“是,郡主!”
那婢女端上茶碗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元芷一身慵困地走进了屋子,然后随手将门给关上。
元芷进屋之后从正面看到胡秉纯的那一刻心头突然涌上一阵阵的酸楚,两行眼泪忍不住顺着她洁白的脸颊滴了下来,两人相对而望,千言万语一下子堵塞在嘴边,两眼生情,含情脉脉,温柔如伊,彬彬如君,静静地看着彼此,在无言的对视当中已经这几月的委屈和奔波道给了彼此,从心灵的悸动之中感受到了彼此的情义,而胡秉纯也只是抿着笑温柔地凝视着元芷。
“我们先走吧!”秦少清轻轻地拍了拍王显和紫玉。
“公子还没走呢!”王显纵使沉着勇猛,却没有明白秦少清的意思。
秦少清挤眉弄眼地往胡秉纯与元芷身上一瞟,王显这才明白过来,于是三人进入地道先行离开。
第18章 以死护主()
元芷脉脉含情,惊喜之情难以言表,两人在无言无声之中对视良久,元芷慢慢往胡秉纯走近,伸出右手轻轻抚摸在他饱经无常世事的脸上,以前那张细嫩的皮肉在无尽的奔波之中已经显得有些粗糙。
“我还以为你”,元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不能想象你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
胡秉纯抓着元芷抚摸在自己脸上的右手,轻轻的摇了摇头,“别说了,能见到你就好”,声音细腻而温柔,他不想在元芷面前展现出软弱和哀愁的模样,而是要让她感到安心和快乐。
元芷慢慢地靠上去,将脸颊贴在胡秉纯温柔而宽广的胸怀,两人一起沉浸在重逢的欣喜与甜蜜之中。
“郡主!”外面的敲门声惊得元芷赶紧从胡秉纯身上收了回来。
“是谁?”胡秉纯躲开外面的身影问道。
“嘘!”元芷让胡秉纯躲到了一旁,然后故作慵懒地回道,“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困了不要来打扰我!”
“是,郡主,奴婢这就退下!”
元芷等着外面的奴婢走了之后方才把胡秉纯叫出来。
“刚刚那人是高纬从宫中派来的,他害怕我寻短,因此独处的时候隔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叫我,以至于晚上都会让她们一个人守在我房间里睡”。
“你受委屈了,我现在就带你走!”
“等等,我现在不能走!”
胡秉纯拉着元芷的手准备逃入地道,元芷把他给拉住。
“怎么了?”
“王府里里外外都是禁军,就算是我现在与你一起从地道逃出去,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们发现,到时候必定全城捉拿我们,根本逃不掉,我不想连累你跟我一起冒险”。
“你怎么能说这是连累呢,我这次返回邺城就是为了带你走,要是真走不了只要有你在身边不管面对什么都没有关系”,胡秉纯焦急地等待着元芷跟他一起进地道。
“你还有胡家的血海深仇没有报,你身上肩负着重任你知不知道?赶紧走!”
元芷不断的催促着胡秉纯离开,胡秉纯也深知一旦两人离开马上就会被人发现,如果没有完全的谋划,不但救不了元芷出府,最后所有人都会有危险,于是只好点了点头,暂且从地道返回去。
胡秉纯走后,元芷赶紧往洞口铺上地毯将其掩盖。
王显等人见胡秉纯失落而回,不禁上前询问,“公子怎么样了?郡主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王府周围都是禁军,一旦惊动他们必定会掀起满城风雨,到时候我们很难全身而退,所以必须好好商量一下”。
四人围坐一圈,详细分析了王府周围禁军的分布以及巡逻时间和特点,一直谋划到深夜,终于制定出了一条比较详细的计划,此时大家都有些困倦,胡秉纯将众人散去,各自回屋睡觉,胡秉纯一人走到院子里望着外面中山王府凸出的砖瓦,所有的目光和心思都聚集在那里,而不远处的深墙之中,元芷也站在院子里往这边看来,唯有头上的一轮明月寄托着两人共同的相思。
众人睡了几个时辰,养足精神,胡秉纯召集大家一起谋划。
“王府的守卫森严,元芷形同软禁,随时都有人在她身边看着,到时候我从地道进入元芷房间带她离开,王显叔在门口接应,过不了多久禁军肯定会发现,秦秦大哥和紫玉就扮作我和元芷负责引开他们”,胡秉纯说到这里顿了顿,“我还是觉得”,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少清给挡了回去。
“胡公子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再犹豫了,我们昨晚已经商量好由我和紫玉扮成你和郡主引开齐军,只有这样你们才有时间逃走,否则大家都逃不出去”,秦少清眼神坚定,不容置喙,更是果断凛然。
“对呀胡公子,我从小受郡主的恩情,要是没有郡主和中山王府我早就已经饿死街头了,这也算是我给郡主报恩了”,紫玉虽然一个丫鬟,但也极重情义,令人感动。
“可你们要知道到时候被齐军抓住他们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胡秉纯深知齐军的残忍,到时候他们俩定是凶多吉少。
“别说了我们都知道赶紧行动吧!”
秦少清和紫玉开始催促起胡秉纯。
胡秉纯牙关一咬,只好痛下决心,立即行动起来。
胡秉纯从地道潜入中山王府来到元芷的房间,刚刚掀开毛毯将头探露出来,屋里一名侍女正直直地盯着他,胡秉纯心头一惊硬着头皮从地道爬了出来,那侍女吓得准备大叫,胡秉纯立即冲上去将她打晕在地,然后放到床上躺下。
元芷见此倒不是特别惊讶,从小在中山王府长大,看惯了血雨腥风和世事无常对一切都表现得十分淡然。
“元芷我们快走!”胡秉纯赶紧拉上元芷的手往地道里下去。
元芷来不及多想,此时此刻必须争分夺秒,赶紧跟着胡秉纯进了地道一路弯腰前行出了地道,直接进入对面的院子里。
元芷刚刚从地道爬出便看到秦少清和紫玉。
“郡主!”紫玉再次见到元芷,激动地跑过去抱着她。
“郡主你受苦了!”秦少清见到元芷也满是心疼。
“你们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自从两人那天出府就再没见到,元芷本以为他俩已经被乱军所杀,没想到还能在此见到,而且是和胡秉纯在一起,十分地惊讶,但更惊讶的是发现他们两人身上一人穿着与胡秉纯一样的衣服,一人穿着与自己一样的衣服,“你们这是?”
“我忘了告诉你了,秦总管和紫玉姑娘这些日子一直住在这里,而且一直都在想办法救你出来!”
“好了,大家先别说了,时间不多了,马上王府的禁军就会察觉,我们得赶紧走!”
王显从院子里推出来一辆长板推车,推车的木板上放着两头肥大的死猪。
元芷望着两头死猪不禁有些疑惑,“这是?”
“待会得委屈郡主藏在这猪肚里面,我推着你们出城,郡主和公子赶紧进来吧!”
两条死猪事先已经被掏空清洗了内脏,只是身上的猪毛外形等仍旧与之前无异,元芷和胡秉纯纷纷钻进了肚子里面,王显再把猪肚给缝上。
两人进去之后,紫玉快速帮着王显把脸上一番整理装扮成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农,然后驼着腰匆匆而出,秦少清与紫玉则与他们的方向相背而行。
王府的禁军很快便发现元芷房中有些异常,敲了许久的门也没人应答,于是撞门而入,只见房中多出了一个地道,床上正躺着一名侍女,一名禁军赶紧把那侍女叫醒。
“郡主呢?郡主哪里去了?”
那侍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满屋都是持刀的禁军,一个个正瞪圆了眼睛盯着她,吓得咽了咽口水,指着地上的地道,“刚才有人有人从地道里钻出来然后打晕了我!”
“是什么人?郡主是不是被她带走了?”禁军头领杜清远使劲拽着侍女摇晃不停。
“好像是胡胡公子”,那侍女已经被眼前的阵势给吓蒙。
“难道是胡秉纯?不好,快跟我追”,杜清远追到地道口又回身吩咐另外一人,“你赶紧去进攻通知皇上!”然后带着身后禁军从地道钻了进去。
所有禁军出了地道来到秦少清租住的院子,“给我仔细搜!”
“没有!”
“这边也没有!”
齐军在院子里没有搜到任何线索,杜清远带着众人出去四散寻找,不一会儿便有一名禁军匆忙回来。
“郡主在那边!”
“赶紧追!”
所有的禁军一下子全往东巷追赶而去,而他们所追的正是假扮胡秉纯和元芷的秦少清和紫玉。
秦少清和紫玉拼命往前奔跑,离胡秉纯等人也越来越远,齐军害怕被牵连,一心想要追回元芷,还没看清便穷追不舍,一边追一边喊叫。
杜清远追得最急,奔走在前,很快便追赶上去将秦少清和紫玉拦了下来。
“站住!”杜清远拿刀在身后喝住他们。
秦少清和紫玉只好停了下来,但却始终低垂着额头不往后看一眼。
杜清远觉察到两人有些异常,且身形与胡秉纯和元芷都不很像,走到前面看了他俩面容心中顿时一凉,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秦少清轻蔑了哼了一声,却不看他,杜清远又急又怒,掐着他的喉咙,“快说你们是什么人?郡主去哪儿了?”
秦少清和紫玉早已视死如归,根本不惧杜清远威胁,甚至对眼前这帮虎狼之师不屑一顾,杜清远根本没有时间与两人耗在这里,用力把秦少清退到墙角,然后一刀插到他手臂处,面目狰狞地吼道,“郡主到底在哪里?”
刀口的鲜血顺着刀身流,染红了秦少清的袖子,秦少清咬牙忍着剧痛仍然一语不发,杜清远把刀在他伤口处来回搅动,脸已胀得发红。
秦少清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大,血越流越多,整个人瞬间脸色煞白,没有了一点血气,紫玉吓得连声惊叫,被两名禁军给死死拉住。
第19章 城门之险()
杜清远的刀已经从秦少清的前胸穿透到后背,可秦少清依旧缄口不言,杜清远耗不起时间,见他不顾性命死扛,一怒之下把刀抽出从胸前划过,眨眼之间秦少清便做了刀下亡魂。
“秦总管!”紫玉目睹惨状忍不住失声痛哭。
杜清远一脸凶相走到紫玉前面,冷冷地看着她,“郡主在哪里?”话音低沉而简短,可每个字就像一把刀子扔向紫玉,吓得她隐隐发抖。
“我不问第二遍!”杜清远瞟了一眼秦少清以此震慑紫玉。
紫玉自知无法承受刀插之痛,又绝不肯出卖元芷苟活,无奈之下把心一横,趁人不备推开身旁的禁军一股脑撞到墙上,死于众人面前。
旁边禁军惊道,“杜将军现在怎么办?”
“他们现在肯定还没有出城,赶紧召集禁军兄弟全城搜捕,另外通知京畿大都督琅琊王高俨请他派兵协助!”杜清远吩咐完毕,自领一军往城门而去。
杜清远派去给高纬送信的禁军在宫门处便迎头撞见了高纬,连忙跪地禀告,高纬正准备前往中山王府强纳元芷入宫,得知消息勃然大怒,指着禁军的鼻子又打又骂,“你们这帮废物,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是大都督的二公子挖了地道进入中山王府将郡主救走的!”那禁军士兵心惊胆战低头不敢直视。
“胡秉纯!他居然还敢回来,朕要亲手抓住他将他活剐!”高纬杀气骤集眉间,牵罪于那禁军士兵,拔过高延宗的宝刀寒光一闪将那禁军士兵砍于刀下,然后把刀扔给高延宗,一边上马一边喊道,“安德王赶紧点兵随朕一起捉拿胡秉纯”。
“陛下不可,您乃万乘之君切不可以身冒险”,高延宗接过宝刀上前劝拦。
高纬骑在马背上冷哼了一声,勒转马头带着身边侍卫先行驾马而去,高延宗只好点齐兵马紧随其后。
王显用马车推着钻进猪肚的胡秉纯和元芷,一路瞒过城中搜捕的士兵,来到城门处,此时城门守军还未得到风声,与往常一样便无异常。王显沉住气推着他俩便往城门处去,照例被守城的士兵给拦了下来检查。
“停,停!这是要去干嘛呢?”
王显把马车停在城门处,点头哈腰笑脸迎去,“军爷你好,小的出城做点买卖呢!”
“你这两头猪都死了还做什么买卖?”
“军爷看你这话说的,要吃猪肉不是都得先把猪杀了嘛!”
“嘿,老东西你跟我贫嘴是吗?”那士兵推搡着王显一身的痞气。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王显连忙弯腰道歉,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些碎银悄悄递给了那士兵,凑到他耳边悄悄说道,“军爷高抬贵手,其实是家里养得猪最近得了瘟疫,已经死了好几头了,今天又死了两头我得赶紧把它们运出城去卖了,要不然快发臭了!”
那士兵一听瘟疫连忙避开王显,捂着鼻子问道,“那你怎么不在城里卖非得拖到城外卖?”
“这里可是皇城,要是有人吃了这得了瘟疫的猪肉死了那可是要杀头的,到城外转手一卖就算是死了人谁能查得出来呢您说是吗?”
“你这个老东西,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一肚子的坏心眼,这猪都得了瘟疫了还拿出去卖钱,赶紧滚!”那士兵得了王显好处,又害怕瘟疫传染,催促着他赶紧出城。
“好嘞,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