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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怎样在宫中安置奏,又变成一道大问题。
“直接将她埋在地下吧。”
完颜蒲里古野觉得二人太龟毛,老是为小事争议,完全不觉得这样子有何问题。
“你既然能抓住她一次,应该能再抓第二次吧?”
“我只是一时大意被她抓住了,下次决不会有这个机会。”
“嗯嗯,我只是一时偷袭得手,如果再来一次未必成功。”
完颜蒲里古野说话直来直往,爽快承认奏的主张。
事实上她真的是一时欺敌,偷袭得手。如果再次对打,奏一定有办法避开。
奏就是知道完颜蒲里古野不擅撒谎,欺其诚实,故此加多一句:“事实上我们一旦再打起来,恐怕会彻底夷平整个盛京吧?”
“没错,这个城市太弱了,根本承受不住我的冲击。”
“正是如此,蒲里古野可以轻然易举一击毁掉一座城市。”
“嗤,你那招也不弱啊。”
“彼此彼此。”
虽然两位魔女是展开生死对决,但双方根本无冤无仇。
判明完颜蒲里古野只是过于无聊,听从多尔衮之言来山海关捣乱抢人,正好碰见同为魔女的奏,才倒楣被盯上。虽然有多尔衮的煽动,不过完颜蒲里古野仅仅是好奇才抓住自己,所以二人其实互不协调。
当然这样子不代表奏可以挑拨离间,至少现时完颜蒲里古野对多尔衮的行动很有兴趣,估计一时三刻不会让自己重获自由。考虑多时才决定将珠子缩小,仅固定双脚。
“咕唔分不开。”
奏暗中伸展双脚,一如自己所料,无法分离出去。至于布木布泰命宫女准备一套蓝色丝缎宽大直筒右衽连裳,协助奏穿于身上。
但见连裳圆领窄袖,下摆宽大,就是两腋收紧。
明代汉人皆上衣下裳,满人则因应骑马狩猎之故,无论是盘弓搭箭,还是挽缰驰骋,仍以连裳为宗,甚至袖口有保护手背设计的马蹄袖。
奏头一回穿满人女子服装,颇觉新鲜。见质料上乘,心想布木布泰出手真阔绰,比之贫困户朱由检差十万八千里。
以前明富清贫,岂知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轮到清富明贫,真是讽刺。
即使现在宝珠只是拘束双足,但奏绝不敢大意。斩断双足固然可以金蝉脱壳,却无法快速逃走。
完颜蒲里古野更贴心设定,一旦宝珠感应到奏断足离开,即时扩大捕食,届时自己只会再次被捕。
看似大脑简单,个性大剌剌,但实际粗中有细,行事层次分明。即使未曾摸透奏的权能,但从交手时判断自己不会飞行之后,只要最低限度拘束双足,就无法轻易逃走。
不要小瞧任何一位魔女,她们活得久,累计的经验丰富,总会有些专长或本事。所以奏只好乖乖被宫女抱回去布木布泰的寝宫,接受进一步的问话。
多尔衮心想此事急不来,只好回家等消息,于是辞退回府。正如他盘算,强行入宫面圣,并未受到任何惩罚。然而宫中必有群臣线眼,收到消息后,肯定在明天早朝上质难。
“哼,一群蠢货。”
他才不怕麻烦事找上门,自己目光远大,岂是那些小辈可以妨碍?
完颜蒲里古野才步出宫门,就找小朋友去玩耍,多尔衮追之不及,只好先回府上休息。
眼下最棘手的是完颜蒲里古野,思维过于跳脱,不会百分百照自己指示行动,故此不能过度依赖她。
但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她的法术太厉害,在关键时刻必然有巨大作用。所以多尔衮亦不许她走到别处,必要时仍得羁縻款待,以防肥水流入别人田。
完颜蒲里古野说魔女最怕无聊,那么只要给予她新鲜的刺激,便会持续待在身边。
“你们将地面清洁妥当,吩咐下人,我与皇上在别处用餐。”
至于宫中布木布泰指示下人清理遗留在地面的断臂及满地红花,决不可以让年龄尚小的福临看见。
福临见多尔衮离开,顿时精神气爽。
跟从母亲移步他处用饭,不忘问她刚才房内的详情,尤其是后来从房中抱出来的“格格”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125章 崇祯十七年六月#013 肆虐过后()
布木布泰觉得魔女之说尚未足信,未调查清楚前亦说不得准。只着令福临好好念书,不得多问。饭后返回寝宫,屏退宫女,与那位金发少女对望安坐。
双足依然被圆珠拘锁的美女,一脸无奈地坐在椅上,向布木布泰置以苦笑。
两边的宫女都是摔跤高手,只要奏一发难,便即时绞起来制服,所以她才会如此安心收留在寝宫内。
想到奏一直留在房中无法动弹,估计连饭都没得吃,特意细问:“需要我弄点吃吗?”
“不用,我们魔女都不用吃喝的。”
布木布泰颌首,她以自己的方法测试对方。既然她自称能够不吃不喝,就瞧瞧她能撑多久。
“你知道本宫是谁吗?”
“大清国之圣母皇太后,顺治帝之亲母,久仰大名。”
“那么你呢?”
“之前不是已经自我介绍过吗?”
布木布泰微笑,奏亦在微笑,大家各不退让。奏不曾想到,兜兜转转,居然落在布木布泰手中,展开没有硝烟的话术斗争。
这位引领清国步向兴隆的女人,与自己有颇多相近的地方。手段高明、才能出众。不恋栈权位名誉,适切地指点幕前的皇帝,提出最恰当的指示。
然而奏却不喜欢她,因为这家伙,令她想起“某个人”,以及与之相关,种种不愉快的回忆。
“你都会变戏法吗?”
布木布泰希望近距离仔细打量,拆穿当中窍秘。
“你说蒲里古野变出来的星球?那不是戏法啊,算了,反正我不会。”
“星球?”
奏心想要向古代人说明宇宙的知识太麻烦,只好尴尬地将话题跳过去。
“每位魔女都会不同的权能,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法术。”
布木布泰只道她害怕被自己拆穿,岂愿善罢甘休。
“既然你都是魔女,那么会甚么法术?”
奏不是不想表演,可是她付不起成本啊。与完颜蒲里古野对打一场,全知之书的书页几乎耗尽。她不想再白白浪费有限的书页制作法宝,满足布木布泰无穷的好奇心。
对方是在检验自己,企图拆穿西洋镜。一旦开了头,就不是只变一件道具,而是不断地变,再多的书页都不够花。
“我只会探听些机密啦,搜集情报啦,真的没那么本事。你看,我就是太没用,才被蒲里古野抓住。”
显然布木布泰不愿接受这样敷衍的答案,同样是女人,第六感告诉她奏刻意隐瞒很多事。这位女人的眼睛像是利刃,穿透奏的身体,直达骨髓。
“既然你说会探取机密,那么知道我们清国的机密吗?”
奏觉得自己在挖坑给自己跳,露出苦涩的笑容。
说出来了,自己掌握大清国的命脉,还会放人走吗?
说不出来了,就是欺骗皇太后咦,反正自己死不去,好像没有问题啊。
搞不好还可以挑拨离间,令布木布泰怀疑多尔衮作弄自己,找人扮成魔女戏耍皇太后,想必叫他吃不完兜着走。
奏的心思快速想过无数事宜,最后终于受不住,坦率起来:“你和多尔衮余情未了。”
“胡说八道!”
布木布泰气得猛力拍向身边的小桌,奏却没有动摇。对方真的下手,择就传召左右,向自己施罚了。
“布布啊,想我苦渡三年寒暑,旦夕相思,犹只能在梦中相会。”
“多尔衮,如今我已非我,望勿”
“住口!”
奏只不过将当年二人私下无人时的情话足本念出来,已经是数十年前的旧事,布木布泰没想过会在第三者口中说出口,心中不免既惊且疑。
“不对,她是多尔衮安排之人,只要多尔衮暗中知会,自然知道此事。可是他会将我们之间的细语轻易泄露给外人吗?”
布木布泰竟然心生杂念,早已沉积于记忆深处的片段,快速掠过眼前。
“最美的爱情终究逃不过世事变迁,中间夹杂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时光竟然能把恋人雕琢成对手。”
奏胸部一热,嗟叹道:“很多事都是命运注定,上天总是安排太多欲望与枷锁,左右我们的选择,只能步向既定的未来。当我们越要反抗它,越是感到无力,不得不承认眼前的悲凉与绝望。”
两个女人巧合地四目交投。
“自己喜欢的人,与最终共同厮守的人,未必会是同一个人。月有阴晴圆缺,人间美事古难存。”
布木布泰细细咀嚼奏的说话,不免感慨一番。
“可否问问阁下今年贵庚?”
“一千岁以上,实际活了多久,我都忘记了。”
“一千岁吗?”
布木布泰看得出奏的眼眸中那股历经命运洗礼而堆积的坎坷,不是年青人能强行诉说的哀愁。
“看来大家都同样有一段不完美的人生呢,可是我一定比你幸运,因为我能够迎来死亡。”
不老不死的魔女,最终只能带着遗憾一直活下去,直到精神崩溃。
“你的想法非常明智。”
奏想起朱媺娖,那位傻丫头仍不愿放弃当魔女啊。
“和你聊天真是很舒服感觉我们非常投契。”
“可是我们决计成不了朋友啊。”
“至少现在不是敌人。”
“不,我非常讨厌你。”
“为何讨厌我?”
奏至此沉默,她不可能说“你和我讨厌的人很相似”吧?
布木布泰却觉得,就是因为双方太相似,才更加确定对方是敌人。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再继续。”
奏心想自己又走不了,有个伴儿说话,至少不是坏事。
六月十九日,山海关的早朝,全体官员一脸苦逼的如丧考妣,左右分列在殿上,气氛僵硬凝重得令人窒息。
即使心如刀割,精神痛苦,朱由检依然慎言重行,维持早朝,不让自己有丝毫松懈。他这份严己律人的意志,至少赢得李岩等人的尊重。
“禀皇上,关于昨日的事件,调查大致完成。在街上向奏婕妤出手的少女,只能知道自称完颜,其余背景来历一概不清楚。但几可肯定,那些奇怪的圆球,都是她放出来的。”
“圆球有大有小,可惜在一段时间后自动消失,无法保存检查。”
“球体肆虐下,合共破坏了廿七座土屋,另外有五十四座土屋受波及,出现裂缝。幸无人死亡,只有三十一人受伤。宜与有司商讨,拨款重建及修缮。”
“父皇,我们均见到奏姨娘被敌人封在一枚透明的球中,往清国方向飞去。考虑袭击者自称完颜,极有可能是满人所为。”
官员及皇子各自陈述后,朝上一片纷乱。其实客观而言,发生如此严重的灾难,全赖奏应对及时。致使无人死亡,受伤者亦不多,乃不幸中之大幸。
第126章 崇祯十七年六月#014 千里救人()
然而其严重性并非出于物质上而是精神上:不出半天,奏婕妤战败同时被人掳走之消息不胫而走。
在山海关众多百姓的心中,不管视奏为从天上来的仙女也好,自蓬莱仙山西渡的修真者也好,都是无敌、不败、万能、神圣的存在。
这位最具代表性的人物,竟然会战败被掳,甚至行踪不明,无疑震慑所有人。
天下之大,天外有天,眼前就有着比奏婕妤更厉害的人物。
朱慈照即时自荐道:“父皇,既姓完颜,必然与满人有关请允许儿臣潜入清国,救出奏姨娘。”
“皇子,万勿冲动。”李岩冷静劝阻道:“敌人究竟是否满人,奏婕妤是否在清国,尚有疑问。何况连奏婕妤亦非其对手,绝不能轻举妄动,务须从长计议”
年青气盛的朱慈照不明白,为何奏平日如此看重的李岩,竟然显得如此冷淡。
他觉得李岩未免不近人情,怒目相向道:“李大人,现在哪有时间从长计议?我亲眼见到,敌人带着姨娘往清国方向飞去,还会有错吗?皇上,姨娘在敌人手上越久,对她越不利,请速圣裁!”
吴三桂亦禀道:“如今山海关无奏婕妤坐镇,倘若敌方派出如此厉害的敌人领兵侵攻,末将担心清国会否趁虚而入,一举攻下山海关。”
李岩同意:“现在应优先备防修内,维持关内安全,然后再派人慢慢打探奏婕妤的下落”
诸位皇子及少数大臣希望及早救回奏,另一派比较稳重,将国家安全置在之前。
听到两派人又在庭上对骂,朱由检再次感觉脖子像是被人掐住般难以呼吸。
目光涣散,愈加紧张,好像逃出这片紧迫的空间。然而现在奏不会再轻抚他的背脊,寄问他的身体安好。
“皇上”
王承恩焉会瞧不出,在座诸位最紧张奏的,不就是朱由检自己吗?
“转缺霜轮化上弦,相思几许梦魂眠。朝来枕上游丝泪,掎摭情诗尽自怜。”
他记得清楚,早上为皇帝更衣时,他低声吟诵出这首诗。
朱由检将自己对奏的感情,化成一首七绝,然后彻底密封起来,若无其事地出席早会。这种自我麻醉法,与逃避现实无异,绝对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如果奏在我身边,她会有何提议呢?”
朱由检清楚明白,现在不能再依赖奏。
他一定要救出奏,更要保持山海关持续繁荣。用实际的行动证明,自己都能当一位好皇帝,不用奏日夜操心。她只需要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就可以
“照儿你能救出奏吗?”
“当然可以!不,是必定要去救!”
朱由检有自己的岗位,有自己的职责,他不能丢下满朝文武,一个人跑出去救爱人,只好忍痛将如此重要的责任,交托给自己的孩子朱慈照。
他这位父亲一直看在眼内,这位儿子自从拜奏为师后,武功精进不少,甚至能在战场上拚杀。
即使如此仍然不安,他记起冯永硕,顺便下旨叫他一并跟在路上,以策照应。
“卑职必定不负所托,保护永王,以及救出奏婕妤!”
朱慈照得令,兴奋地跑回家收拾行李及准备盘缠,巴不得即时出发寻找姨娘。
至于其他人则负责照顾受灾百姓,以及准备随时有敌人来袭。
兵工厂马不停啼,加快生产天穹铳及玄苍铳,以及无数铅弹火药。
何复及邵宗元为防守战做准备,吩咐道上加紧巡逻,防范可疑人物,以及制作防守武器。
一时整座山海关以及周边城市,陷入战争的恐惧中,只能说是乱世的无奈。
至于奏即使人在一方,依然可以透过权能掌握山海关那边的情况。发现自己不在,朱由检没有因为自己遇害而失去方寸,国家制度及官员依然能够自在行使,便甚感满意。
“夫弃隐栝之法,去度量之数,使奚仲为车,不能成一轮。”
只要法治制度完善,就算换人换届,政府依然可以畅通无阻地运行。当然奏明白现在只是一个简单的雏型,将来一统全国后,势必对六部进行彻底的重组及改革。
“也得先逃出去再说啊。”
早上布木布泰陪同亲子福临上朝,房中只余下奏一人。
森罗宝珠是完颜蒲里古野之物,没有她点头,奏的双脚就一直被困。布木布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