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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女真人有三好:骑、射、跋。刚才策马的技术非常好,摔跤倒是一般,射箭嘛”
趁对方自说自话时,多尔衮甩开她站起来。
“你是何方神圣?快快回答我的话。”
对方摊手无奈起来:“真是麻烦极了,算啦,我找其他人问问看。”
完颜蒲里古野快速放弃,失望地朝厅门方向行走前,多尔衮急急喝道:“且慢!”
对方不耐烦地问:“有些什么事啊?”
“好啦好啦,我会认认真真,原原本本向你说明昌王之死的来龙去脉。”
完颜蒲里古野眼珠子一转,撇嘴道:“早就应该如此嘛,浪费我的时间。”她安坐回原位,摆手道:“快说。”
多尔衮盯住她,心想“果然如此”。
受枪伤的右肩及左膝盖居然没事儿,身体自由活动,这是甚么能力?
之前他明明清楚见到血液涌流而出,血液至今仍在,不可能是幻觉。
偏偏她还是能像没事儿般将自己彻底摔翻,一眨眼间身上的伤口都不见了。
当中必有诡异之处,视情况不一定是政敌派来的人。
他想不出谁会笨得派一位首次见面就超显眼、惹人厌、而且对王爷不利,还要吼骗他与昌王有关系的笨蛋来坑他。
何况多尔衮还嗅出一些征兆:这位少女可能是某张逆转的王牌,一定要牢牢拉过来。
既然对方的要求只是想知道觉昌安下落,也就留在身边,由自己亲自说明。
那么容话题一转,又再倒回去那些年。
第99章 第叄章 崇祯十七年五月#038 借东风便()
根据满人自己的说法,王杲身为建州右卫都指挥,联同儿子阿台占据古勒寨反明。
本来这是王杲自家的事,不过偏偏王杲父子与觉昌安父子有非常复杂的关系。
首先是阿台有一个女儿叫额穆齐,嫁给觉昌安四子塔克世当嫡妻。
这位额穆齐后来生下努尔哈赤及舒尔哈齐,这两兄弟的恩怨前文已叙,此处不表。
然后觉昌安长子礼敦的女儿下嫁予阿台,于是两家人亲上加亲。
得知王杲造反,他身为建州左卫督指挥,心想手背是肉,手心又是肉,好生为难。
对明,他一力敷衍拖延时间;对王杲,他又不能反抗。
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甚至连明室都觉得他与王杲是同一党人了。
王杲造反终究成不了气候,很快就兵败。其子阿台继续“反明大业”,可惜依然不敌明军,最终被尼堪外兰带领的明军包围古埒城内。
闻知古埒城告急,觉昌安听到孙婿危在旦夕,岂可再作座上观?
这位老人家急得六神无主,双眼圆瞪,遂安排五子塔察篇古留下守城,他点齐兵马加急冲去救人。
这番救人不是帮阿台打明军,亦不是帮明军打阿台,而是动之以情,求阿台投降,至少能保一命。
阿台一口拒绝,谈判破裂。
守在外面的尼堪外兰生性狡诈,他从一开始就不认同觉昌安的说服会成功,更假意给他说话时间,佯装退兵,然后在夜间调头偷袭。
尼堪外兰的上司李成梁更设计使城内大乱,诱古埒城内百姓外逃,再无差别血洗屠杀。结果人有错手,连觉昌安和塔克世都杀掉。
努尔哈赤认为祖父及父亲有功无罪,这场战争中死得太冤。
明廷为安抚,派人将亡者的尸体送还,又送给努尔哈赤三十道勅书,三十匹马,任命他为左都督,权作补偿。
几年之后又封为龙虎将军,每年给八百两银子、十五匹蟒缎。
整件事下来其实纯属意外,就算明军有错,亦应怪罪于李成梁及尼堪外兰。不过努尔哈赤就是不管,这笔帐就算到朱家身上。
没办法,你是大老板,最高负责人,这锅是甩不掉。
多尔衮将自己所知的版本说明,中间不免加添他们爱新觉罗家的悲惨,明室之可恨可齿。
只是听者表情一直没有太大反应,当多尔衮说完后就“哦”的一声。
“就这样?”
多尔衮白瞪向她:“不然你还想打听甚么?”
“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果然人生无常啊。”
完颜蒲里古野打一个大大的呵欠。
“那个叫努尔哈赤的孙子不是说要向明报仇吗?最后有没有成功?”
多尔衮差点吐血三斗,这位少女是故意的吗?一定是故意的吧!
全国上下都在耻笑他不战而败滚回家来,她还问大明攻陷没有?开玩笑都要有个限度!
“没有!”
似乎对多尔衮负气回答视若无睹,完颜蒲里古野根本对答案不在意,甚至开始有少许打盹的样子。
“死得太突然,都没有向你们交代过,难怪子孙都不认识我。”
完颜蒲里古野跳起身,拍拍屁股。
“既然都搞清楚,那么我安心走啦。”
“等一会!你你不留多一两天吗?”
“我只不过在意觉昌安,知道他之后的故事,也就满足了。”
“你和昌王有甚么关系?”
“关系?”如此简单的问题,居然令完颜蒲里古野陷入沉思:“保母?玩伴?同伙?呃,一定不是青梅竹马。”
感觉她不像开玩笑,多尔衮试问她的年龄。
“忘记了,那么久的事,谁会记啊。”
多尔衮未搞清楚前,决不能让她离开。
“你与昌王既有交情,难道就不打算帮他报仇吗?”
“报仇?杀他的人不是尼堪外兰吗?那个人死了没有?”
“呃不对是明国杀死他的!”
“搞错吧,如不是王杲造反,他就不会卷入麻烦事了。”
多尔衮极不同意,他狡辩道:“汉人一直欺压我们,王杲是对强权的反抗,才不是造反!”
“你们人类的事好麻烦,别渗和过来我身上。”
完颜蒲里古野毫不在意,一脸无奈地道。
“何况人总有一死,觉昌安死掉后,明国还给他的孙子努尔哈赤一堆好处,你们反而恩将仇报,这样子好像说不过去。”
多尔衮的容忍力是有限度的,听到她侮辱父亲,甚至整个民族的意志,终于忍不住抽出腰间佩刀。
“你这”
一枚有半身之大的球体直坠下来,他吓得即时跳开来。
灰铁色的球体将他的大厅地面砸碎凹陷,完颜蒲里古野瞬时转成另一副脸孔。
那是炽烈兴奋的表情,五蕴忘形,徐徐踏步至多尔衮脸前。
“想杀我吗?你想杀我吗?”
多尔衮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露出一丝畏惧。
独独在此时,他直接感觉到,眼前站着的是死神。感觉她只需要随手一挥,自己就会魂归天国。
“不”
他居然求饶了!
多尔衮无法想像,自己在那一刻会退后。
他还有很多未竟之事,决不能就此死去,所以选择贪生苟活。
完颜蒲里古野反而眼前一亮,惊叹起来:“你的样子和当年的觉昌安没有分别!真有趣!”
之后这位少女就自说自话缠上来,在他身边绕几圈。
“你的眉眼和觉昌安有几分相似,却自带着几分特别的风流韵味,又渗着铁血的味道。”
完颜蒲里古野随手一挥,那枚奇怪的球体就此消失。
“我对你有点兴趣了。”
“诶?”
多尔衮还未搞清楚状况时,对方认真地凝视着他。
“呐呐呐,如果你能给我点乐趣,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办到很多事啊。”
完颜蒲里古野倒跳,一脚踏在主人家的椅柄上。
“阁下到底是谁?”
“之前不就说得很清楚吗?记忆力真差啊。”
她轻轻旋身一圈,污袍下是幼滑的肌肤,半遮犹半露,水蜜唇瓣扬上。
“再次自我介绍吧,吾乃‘森罗’之魔女,完颜蒲里古野。”
多尔衮蓦地萌生一种心思,长年打滚,面对不少人与事,他肯定自己捡来一位不得了的奇货。
“昌王的曾孙子,睿亲王爱新觉罗多尔衮。”
他的脑海忽然有一个有趣想法,说不定这个人“能够办到”。
“上月底我在山海关,目睹一位美女,金发碧眼,穿着异国的服装。能够不吃不喝,连唱两天两夜,而且歌声超难听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会会她?”
第100章 崇祯十七年六月#001 福王登基()
崇祯十七年六月上旬,山海关比之前越加繁华。
邻近的百姓争相逃避大顺的苛政而来,周边城市的官员愿意向崇祯投诚,甚至各地往来商旅增加,贸易发达,令崇祯政府赚取不少人民、领土及收入。
商可致富,富可发达。
奏提出“士农工商平等发展”,李岩亦要求取消既有田赋,将税收平均摊分至农田、工作坊及商业贸易上,无一不是破天荒的新提议。
税基扩阔,纳税者增加,但每人所付税款减少,政府收入反而增加,效果越来越好。
不过最令朱由检满意的,乃是与外地来的使者密会。
在李岩的安排下,高丽使者秘密造访,与朱由检进行会谈。
曾为明兄弟之邦的高丽,如今已经成为清之附庸。
此时主宰朝鲜王朝的是亲明的李倧,早前他与西人党合谋,将亲清的李珲废黜,自己取而代之。
他们早于五月中便收到明亡的消息,之后一直陆续收集情报,得知崇祯未死,而且有意结盟,即时暗中派遣使者联络。
“大明与我国大小祸患,无不相恤。义虽君臣,情犹父子。想壬辰倭乱,幸得大明佑助,始得保我社稷。此中恩情,没齿难忘。吾国上下一心,守正彰道,誓必拥明,再建圣明之世。”
朱由检大喜,即使目前财库不足,仍然举办一场小型的宴会招呼,进行象征式的交结。
只是高丽国力不足,未能反清,暂时会阳奉阴违,假意顺从清国。待有机可成时,必揭竿而起,襄助我明。
双方又商议建立正式的联络渠道,日后保持联络,这方面都即时吩咐臣下处理。
至于蒙古有好几支部落亦在初一至初六分别珊珊来迟,各自与朱由检密晤,强调效忠明室。
虽然现在主流都是支持清国,故此这几方部族只能口头承诺,他朝朱由检复国,定会重建兄弟之谊,顺便与几支部族议定联络之法。
反而朱由检最期待的南方明朝勤王势力,却彻底背叛了他。
上月十五日,南方的明臣拥立福王朱由菘登基称帝。他们的使者在六月初六到访,呈上一封非常无礼的书信。
“自京师失守,凶问频传。虽所传不一,大略颇同。今草寇蜂起:闯贼李自成煽乱中原,破坏明室;逆匪张献忠流屠戮一方,惑乱我朝。南方诸臣,无不深切痛恨。贼今垂涎东南,朝廷不当偏安。诸臣矢不俱生,志图必报。当断必断,率先奉迎福藩殿下,临莅南京。殿下不忍置生民于膜外,乃顺天应命,复明之仇。兹于五月十五日,拥立即皇帝位,改元弘光。尔后闻崇祯帝吉报,深为大喜。有上皇帝镇守边关,定可南北联合,统一区宇,臣服中外。”
“放肆!”
朝会上臣下未曾念毕信件,朱由检脸色已经比乌云更黑。
“这算甚么意思?”
其实大家都知道,但又不敢说,一个二个都低下头来。
朱由检自缢于煤山之上,四月上旬已传至南京。在情在理,商议新的皇帝登基,继承大明正统,收复河山,确实没有问题。
问题在四月底时朱由检已经在山海关诏告天下,重新掌政,光复河山。以正常情况,五月十五日前,亦应传至南京。
在这情况下依然坚持让福王朱由菘即位登基,信中更尊朱由检是“太上皇”,明摆是想搞独立分裂,视“当今皇上”崇祯于无物。
李岩自居客将,冷静道:“估量此乃南方东林党等人利益为先,拥立福王,近水楼台,方便揽权。皇上‘死而复生’,对他们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必然故意掩饰无视,反强行册立福王,好使米已成坎,不能反悔。”
“哼,又是该死的东林党人!”
朱由检记得清楚,过去朝野之上,没少受这批人的闲气。
每天早朝就是你骂我,我打你。无人认真处事,人人只为自己打算,甚至几番威胁他这位皇帝。
朱由检一直怀疑东林党人根本早有叛意,偏偏抓不住证据,他们又人多势众,在朝野内外根基比魏忠贤更大,一直都无法奈何他们。
朱由检初登位时,明室已面对国库不足。他忆及过去抄江彬、钱宁、刘瑾、王振、严嵩等等权臣贵监,都是让朝廷赚足一笔钱。正好趁此机会除一眼中钉,扳倒魏忠贤,同时借机发横财。想想姓魏的长期自称九千岁,总能抄其家捞一笔油水,好充实库房。
岂料他这位皇帝辛辛苦苦完成任务,人杀了,却连查抄权阉都办不到,一文钱也没得到。
这种事有可能吗?
平常最恨魏忠贤的东林党呢?为何不立即要求抄其党羽之家?不可能啊!自己想抄魏府,反被东林党的朝臣活生生掐住,动弹不得?
事后想想,不难明白,钱都被他们“吞”了!
以东林党全面掌控朝局的形势来看,他们侵吞赃款的嫌疑最大。
瞧瞧之前李自成搞的追赃助饷,那些“正直”“忠诚”“廉洁”的大官,家产比国家更多,活得比朱由检这位皇帝更丰足富贵。
崇祯很穷,非常穷,穷得没钱发文武百官及边军的工资啊!真不知道谁是皇帝谁是大臣!谁说他们没有瓜分魏忠贤的财产,朱由检第一个不相信!
本来差不多淡忘的事,不提犹自可,一提扯起火。
朱由检早知江南是东林党的大本营,他们据守江南,如今更自捧福王为帝,明摆不听他的命令,顺便割据一方称王称霸。
“他们自奉正朔,并立年号,谓我主归顺臣服。倘吾等不审时度势,有昧事机,彼时定当玉石难分,增添麻烦。”
“然则我就要听他们的旨意,乖乖当太上皇吗?荒谬!太子尚在人间,就算我退位,都轮不到那位福王上位!”
“皇上稍安无躁,此事万万不能轻举妄动,须从详计议。今吾将信使安顿妥当,待拟好覆函,再行决定。”
耍花招拖时间吗?
朱由检望望李岩,两个人同时想到一个人:奏!
现在想及早摸清楚南京那边的最新情况,只有奏才能派得上用场。
然而她毕竟是女人,更快将升为贵妃,老是出入朝殿,未免惹来是非闲言。
与最初五月时不同,随着朱由检广纳贤才,现在座下之官甚众。有不少后来加入者,根本未曾经历过四月底那场惊心动魄的山海关两场大战,对奏的本事不甚了解。
事实之前上殿介绍燧发枪时,他们便颇有微词,只道奏是皇帝最宠信的妃嫔,怎么会插手国事说三道四。真的要召奏现身商讨,亦得待早朝过后,百官退下,才能请她现身。
第101章 崇祯十七年六月#002 壕沟战术()
于是朱由检暗中吩咐身边的王承恩前去召奏回来,之后匆匆解决完余下不重要的事,宣布解散,独留下三位皇子、李岩、何复、邵宗元及吴三桂等几位可信之人。
朱由检早起上朝,而奏则去娘子军那边训练众妇女同时帮忙农耕。
这批失去贞洁的女人,之前还是心如死灰,生无可恋,活不下去;经过这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