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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是皇太极之弟,拥正白旗与镶白旗,总合六十五个牛彔,合一万九千五百人。
豪格是皇太极之子,拥正黄旗、镶黄旗及正蓝旗,总合六十一个牛彔,合一万八千三百人。
一位为弟,一位为子,在满人的制度下,都可以坐上这宝座。
豪格本来形势大好,既有良好出身,丰厚战功,以及充足的支持度。
岂料在政治的斗争上抓不到鹿更脱不了角,娇柔造作,反被多尔衮耍过去,失去大统之位。
然而这张椅子不是你说想坐便可以坐,八旗还有其他人盯着看呢。
首席陪审者为四大贝勒之一的礼亲王代善,虽然皇太极在生时屡遭贬斥,但手握正红旗,联同其长子岳托的镶红旗,总合五十一个牛彔,合一万五千三百人。
次席陪审者为郑亲王济尔哈朗,其手上镶蓝旗,总合三十三个牛彔,合九千九百人。
两位陪审者都是老臣,朝里朝外权力非常大。
多尔衮成功迫退豪格,却又斗不过代善及济尔哈朗。
而两位老臣子亦不是善荏儿,豪格大势已去,又不想让多尔衮顺心如意,不禁陷入两难。
两派人马势成水火,甚至出动重兵,在桌前拔剑,差一点就引发内战。
此时永福宫庄妃,亦即是今天的圣母皇太后,布木布泰提出秘策,竟然推举出皇太极九子福临继位,是为现在的顺治帝。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成功从来是靠运气而不是实力,福临就是表表者。
安坐在家中就有天大的好事临门,无缘无故送上皇帝的宝座,这事真个爽歪歪了。
经过一番斡旋及博弈,这场硝烟的明争暗斗,最终谁也没有如愿即位,而是由多尔衮及济尔哈朗任摄政王。
可以说是妥协,亦为制衡,这就是政治。
不过前者是斗志昂扬的卅二岁,后者是老成持重的四十五岁。
面对锋芒毕露的多尔衮,济尔哈朗选择主动退却。
“嗣后,凡各衙办理事务或有应白于我二王者,或有记档者,皆先启知睿亲王档子,书名亦宜先书睿亲王名,其坐立班次及行礼仪,注俱照前例行。”
济尔哈朗这番宣布,无异表明自己无意与多尔衮争夺权力。
多尔衮目空一切,嚣张跋扈,更加瞧不起济尔哈朗,没有放在心上,积极在朝经营势力。不仅拉拢无数官员结为党羽,更牢牢掌控除正白旗及镶白旗,彻底坐拥军政大权。
满室向来有志逐鹿中原,多尔衮更企图在自己手中完成,以名留青史,成就不朽功名。
这次南征大明,几乎倾全国之力,满以为志在必得。成功南侵同时,掌管全八旗兵力,岂料被区区一个空城计搞垮。
他早有准备,回来盛京后必然会被政敌及主和派攻讦。
“臣早有言,朱明综合国力强于我大清,纵然如今反贼李自成势盛,然而各地必有遗臣涌现,拥兵收复失地。即时一时侥幸南下,亦像蚍蜉撼大树,不可能成功。”
“错判形势,不知天高地厚,此乃自大刚愎也。是次实乃我大清起兵以来的最大失败,直是奇耻大辱。”
面对这些对手,多尔衮都有准备应对,不难解决。
就是万万料不到,那位昔日韬光养晦,乃至忍气吞声的济尔哈朗带头上疏,痛陈多尔衮各种横蛮无礼之行。
同是摄政王,对方几乎与自己齐头甚至更高,更是一直被多尔衮轻视的老头子,竟然被他阴了一刀,伤得要命,实乃奇耻大辱。
最可怕的不是济尔哈朗,而是圣母皇太后及顺治帝。
你说这两个人没有参与其中?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一切都来得太快!济尔哈朗才一上疏,众臣齐声附和,顺治就下旨褫夺权力,休养在府。其间禁止批阅奏摺、不准到衙署上班、不得谒见皇上。
这算是甚么意思?明显是下马威!
顺治帝福临才六七岁,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吗?背后还不是圣母皇太后布木布泰的主意?
第97章 第叄章 崇祯十七年五月#036 任性难侍()
以女人而言,布木布泰手段高明、才能出众,连多尔衮都受其所制。
他刚刚离开宫廷,就是与布木布泰谈话,却是甚么口风都打听不到,亦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自己估算没有拒绝面见,已经是很给脸子。估计布木布泰是见他权力过大,才趁是次出师不利,适时削弱,好使将来能权归顺治。
看情况只能等风声过去,危机解除,才能再受重用。
多尔衮感觉自己还有翻本的机会,内心不禁冒起斗志。
济尔哈朗能忍,他更会忍。
确实最近自己太飘飘然了,连济尔哈朗都能栽他一回,委实过于大意。估量布木布泰只是罚之一时,而非罚之一世。
环视大清朝中,谁人有本事领导大军出征打天下?想他戎马倥偬,只要清室尚有入关之志,必能再获机会。
只可恨错过这次明廷内乱,即将崩溃的契机,琢磨下次机会,不知要到何年何月矣?
他策乘座骑,在亲兵簇拥下返回府第去。
为免招人耳目,所以自己隐藏在骑队中央,一边纵马一边思考今后对策时,忽见前面亲兵惨呼。
“甚么事?”
前排亲兵勒马止步,他亦随即扬手,身后骑兵瞬即煞止。
在他们眼前,所有骑兵及马匹俱被不同颜色,有软有硬,凝结的球体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一位乌发少女伸展赤足走近,长驶披脸,只能看见她的笑容。
马匹受惊,不受控制,多尔衮大喝:“汝是何人?”
少女一愣,居然有礼数地矮身:“吾乃‘森罗’之魔女,完颜蒲里古野。”
虽然大家不清楚“森罗”“魔女”是啥,但是决不会不认识“完颜”这个姓氏。
清自呼为金之后代,表明承袭完颜氏的金国。而完颜氏既为女真尊贵姓氏,多尔衮亦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探问其出手理由。
“你叫甚么名字?”
左右斥之大胆,多尔衮越发搞不懂她是何方神圣。
“爱新觉罗多尔衮。”
他觉得这位少女决非无缘无故现身,找上他必然有其要求。
“爱新觉罗觉昌安是你的甚么人?”
可惜多尔衮搞错了,完颜蒲里古野真的只是偶然才会找上他。
爱新觉罗觉昌安,即为翼皇帝,庙号景祖,为努尔哈赤的祖父。其时仍未追諡,只尊为昌王。
“昌王为吾之先曾祖父”
“即是说你是觉昌安的子孙?”
面对少女兴奋莫名,左右大喝:“何方邪民,敢直呼昌王名讳?”
“烦死了,给我住口。”
“呜呀”一声,大义凛然喝骂完颜蒲里古野的骑兵,同样被一枚黄泥色“球体”压住。
多尔衮终于看得清楚,对方霎时在空空如也的右手心中变出一枚巨大的球体,轻轻一抛,便会坠落在目标身上,致其连人带马压住。最终整个人不堪支持,被马儿摔落地上,人亦被巨大的圆球压住,无法站立。
有骑兵急急下马帮忙推开那枚圆球,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却纹风不动。
“放弃吧,人怎么够本事推动一颗行星?”
那是戏法?抑或是妖术?多尔衮未曾见过如此奇怪的招数,对于此番是攻是守,都没有决定。
“我问你,你真是觉昌安的子孙吗?”
“是。”
感觉对方没有恶意,多尔衮才敢回答,而且他不认为这是甚么羞耻的事。
作为戎马出身的武人,直觉感觉到眼前的对手绝不简单,自己决非其对手,本能下选择妥协。
听上去更像是认识觉昌安,不过那是百年前的先祖啊,是远房亲戚吗?
“觉昌安最后是怎么死的?”
多尔衮不知道她是真心抑或假意,装疯还是扮傻。
“被明军杀死的。”
“奇怪,他不是明廷的官员吗?怎么又会被明军杀死?”
多尔衮心想此中转折太复杂,但满人知者甚众,为何她一脸懵懵,不似伪装。
遂尝与之道:“个中经过,曲折离奇,非一时三刻可言。不妨稍移玉步,至敝府洽谈,何如?”
“好呀。”
完颜蒲里古野爽快答应,众骑兵身上的不明奇特球体瞬间消失,沉重的压力下释放,犹未能好好站起来。
深觉眼前人非常重要,多尔衮传令众人不得外传,在少数亲兵陪同下加急归宅,其余人等在恢复体力后亦回府上。
完颜蒲里古野就像大小孩般四处打量,对府上各处充满好奇。
多尔衮屏退左右,然后陷入两难。
满族老礼儿多,尊老敬上。这位小妹妹看上去年龄比自己小,但既姓完颜,又与曾祖父有关系,该行何礼?
对方一路上还若无其事先行先走先坐,完全不放多尔衮在眼内,莫非论资排辈,她比自己更高?
“不用招呼我了,快快给我说明觉昌安的事。”
“呃,要来点茶吗?”
“我不喝的。”
多尔衮以为她不想喝茶,转而问:“还是酒?”
完颜蒲里古野不耐烦起来:“叫你快说就说!不说的,我找另一个问。”
口气忒也极大!究竟她是甚么来头?
多尔衮虽然失势,但脑子没有失智。
换着平时他必定将这个野丫头拖出去斩,可是现在遭遇贬抑,人不禁变得谨慎。即使脸都要气白,依然忍住了没有发作。
万一她是政敌指使,派来陷害自己的怎么办?不弄清对方虚实,绝不敢胡乱动手。
多尔衮不动声色,坐在主人家的席位上,向她叙述觉昌安的故事。
努尔哈赤在世时发布的讨明檄文,以七大恨告天,其中第一恨就是“我之祖父,未尝损明边一草寸土,明无端起衅边陲,害我祖父”。
此中提及之“祖父”,就是觉昌安。其实不止觉昌安,连同亲父塔克世,亦命丧于明军手上。
“昌王乃我太祖的祖父,亦是吾之曾祖父。万历十一年时他及祖父塔克世在古勒城外被明军的尼堪外兰杀死”
“啊,塔克世,那个不会刷屁股的臭小孩。”
好歹塔克世亦是自己的祖父,怎么在她嘴中变成臭小孩?这小妞完全没有分寸!
“不过尼堪外兰是谁?你给我源源本本,说个明白。”
多尔衮泪流满脸,同时心中有气,几分愠色洋溢而出。对方想耍他,真是找对人了。
第98章 第叄章 崇祯十七年五月#037 奇货可居()
既然知道塔克世,则从之后的事件说起。
“塔克世后来娶了阿台的女儿”
“我知道,叫额穆齐的野丫头,不过礼貌很好,对我很恭敬。”
多尔衮终究忍不住,趁机打蛇随棍上反击问:“这是百年前的旧事,你这位小妹妹尚未出生,打诳也得说些合理的。”
“没有骗你啊,当时还是觉昌安招待我去塔克世的喜庆之宴,我还是宴会上的主礼者。”
这时多尔衮决定借机发难,迫其露出原貌。
“那是百年前之事!当时人俱化作枯骨!难不成你是鬼吗?”
“最初就说我是魔女啊。”
完颜蒲里古野开始不耐烦起来,脸上明显露出嫌恶之色。
“怎么你这个人呱呱叫的?连少少事都交代得不清不楚?觉昌安的子孙都成甚么鸟样?”
“少拿昌王的名讳来行骗!”
一方面心知自己不是对手,一方面又不能不放过她。
之所以选择主人座,皆因能据在最有利的位置。
多尔衮双手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柄火枪,椅枕上就有火石,熟稔地一刷生火,燃起引线。
望见火枪指向自己,完颜蒲里古野大为意外。她还未来得及站起身,多尔衮闪电间射伤她的右肩。
“砰”的一声枪响,完颜蒲里古野整个人被轰退数步,左手捂住涌血如泉的右肩。
鲜红的血顺着破旧衣袍蜿蜒流下,多尔衮连确认都不需要,脸若平常。
火枪丢在一边,再从椅背取出另一柄。
同样是刷石,燃线,开火。
第二发铅弹狠毒地打穿她的左膝盖,终致无法站立,半跪在地上。
“呜呀”
完颜蒲里古野露出痛苦的神色,连表情都变得狰狞,目呲欲琅的瞪向多尔衮。
“你你敢”
多尔衮是一位老谋深算的人,早就提防过会否被暗杀之类的意外。
为其安全,故在主人家的椅子后埋上两支火枪。
满人不仅从明人处学习火枪的制作技术及用法,甚至从蒙古取得几支俄罗斯国的火绳枪。
而这两支就是蒙古部落上贡,俄罗斯皮肖火绳枪的改良款,质量比自家仿造明国的鸟铳更好。
奈何其时依然是火绳枪的规格,只能射一发,所以多尔衮准备好两支,填充好弹药,常时保养护理。
平日更不为人知下偷偷勤加练习,以便随时可以突袭式发射自保。没想到头一回取出来,射伤的对象是眼前这位疯女孩。幸好训练千日用在一朝,准确无误地彻底废去她的活动能力。
“给我从实招来,到底是谁指使你上门?为何不停侮辱昌王?”
“咕嘻嘻嘻嘻嘻嘻”
听到对方发出不屑的笑声,连多尔衮都有一瞬间感到莫明的恐惧。
“别想装神弄鬼!”
完颜蒲里古野指着多尔衮道:“没想到觉昌安的子孙如此不争气,竟然会用汉人之火器,简直丢光女真人的男子风范。”
“哼,别顾左右而言他。”
才不是汉人的火器,他们从蒙古人中得知俄罗斯、波兰等异国,在战场上用火枪已经不是甚么奇怪的事。
“一无所知的野丫头,看你装疯扮傻到何时!”
为免惊动太多人,多尔衮一直没有传召左右,不过听到两下枪响,守在门外的侍卫还是紧张起来。
“王爷!”
“没事,不准进来。”
外面的侍卫都接到其命令,如非出声传召,否则决不内进。
最好的保密,就是只有自己知道。
他将手上的火枪丢在地上,企图用摔跤技术制服对方。
活生生扭伤她的肌骨,彻底折磨一番,再秘密囚禁起来迫供,他就不信对方不会从实招来。
“难道觉昌安没有向你们提起过我的事吗?”
前一刻还是半跪压肩的完颜蒲里古野,下一刻居然完好无事地站起来。
本能下的畏怯再次涌现,多尔衮即时扑上去。
他不知道为何对方双脚还能站起来,只知道先下手为强,凭自己的体格、力量及技艺,在这样的距离下,定必可以将这位来历不明的小女孩推倒扣押。
完颜蒲里古野双手前膊,居然正面接住他的双臂。连对方用上甚么手法都搞不清,多尔衮眼前天旋地转,手足顿挫,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咦咦?怎么回事?”
连他自己都弄糊涂了,怎么可能被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反过来拨倒?太邪门了!
“体格太弱了,不过基础技巧很好,勉强可以。”
“你这是甚么意思?”
即使先生体质虚弱,好歹有后天锻炼,自问不输一般满州男儿。如今不仅在摔跤上输给小女孩,对方更擅自向王爷评分?传出去必定惹人笑话!
“我们女真人有三好:骑、射、跋。刚才策马的技术非常好,摔跤倒是一般,射箭嘛”
趁对方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