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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与皇上重逢,可是朱由检除去最初慰问之外,就再也没有理会她,更天天跑去吴三桂府上。
女人心思非常明细,你说有要事与吴将军商讨?真的有需要天天过去吗?为何不叫吴将军过来?
男人心中炽热地爱慕另一个人,怔怔挂念第三者,怎么可能瞒得过女人的第六感?
当一个女人受皇帝宠幸时,地位自然如得道仙人,一下子拔上云端。
袁贵妃早有心理准备,即时笑逐颜开恭贺道:“恭喜皇上,恭喜奏贵妃。以后大家情同姊妹,有何困难,记得找本宫帮忙。”
除非你不要命,不然决不可以阻止皇上的兴致,更要多加配合他。
袁贵妃就是凭这一道“忍”功,赖活到今天今日。
奏为怕惹来不必要的注目,并未取出书本,但仍然持续读取堂上诸人的想法。
“这位袁贵妃不显山不露水,一副人畜无害,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奏心底自是好笑,盛情回道:“袁贵妃太客气了,不过现在妾身尚是婕妤,不敢高攀。”
要是让她知道朱由检最初冲口而出,许以皇后之位,恐怕对方会怒气攻心,咬牙切齿,晚上在房中下咒呢!
朱媺娖表情不爽瞬间浮现。
“父皇,母后尸骨未寒,焉能另结新欢?”
“媺娖,怎么能对皇上无礼?”
袁贵妃嘴上责备,心中叫好。
由内而外,再由外而内,恰到好处的发挥,堂上诸人都以为她是白脸,维护皇上及奏呢!
奏瞧在眼内,恨不得即时颁“最佳女演员奖”表扬她的演技!
“无礼!父皇无礼在先,我又何怕之有?”
朱媺娖放狠话威胁由检,终于触怒逆鳞。由检负气而立,直瞪向长平公主。
“好呀,杀了我吧!让我下去向母后哭诉!”
不愧是女人,一哭二闹,下一步是上吊吗?来来来,请继续你的表演。
“反正父皇已斩女儿的手,不如连脖子上的头都斩下来!”
喂喂喂,说好上吊,别强行改剧本变斩首!
三位皇子连忙好言相劝,不过女人泼辣起来,怎么可能制止得了?
朱由检想起周皇后,再想起斩臂之过,顿时怒气全消,只有懊恼及悯怜。
哎呀呀,怎么自己真的当成看明朝宫廷剧?自己都是参与其中啊!
奏福至心灵,抛弃吃瓜子看戏的心态,急急向朱由检道:“皇上,妾身本来就对名份无所要求,不如此时作罢。”
不要娶我不要娶我不要娶我不要娶我不要娶我
奏心中默念咒,祈祷心想事成,那样就可以省却无限烦恼。
“这样子怎么行?朕意已决!毋庸多言!”
朱由检都向身边重臣交代好,要择吉日。要是突然撤回,脸子往哪挂?
皇帝连立妃子都不能遂意,传出去岂不成他人笑话?
朱由检一意孤行,又不愿责备朱媺娖,父月关系瞬间转僵,连带奏都被公主敌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是皇帝家最难念。
袁贵妃赚尽人情,在朱由检面前卖力表演:“男人三妻四妾,自是等闲。何况奏婕妤于我明室,有莫大功劳。皇上册封为妃,亦是论功行赏。身为大明公主,切勿任性,令皇上为难。”
“天下有哪位父亲,会向女儿拔剑?叫妻妾去死?又有谁家父亲在发妻尸骨未寒,便欢天喜地纳新宠?”
朱媺娖硬是不听周遭人的劝告,一副“杀了我也没关系”的样子
“父皇说过,何苦生在帝皇家。既然这个家无情无义,我为何眷恋于此!”
大家也没办法儿,朱由检又不愿依她,结果是转身跑出去。
“皇上,我去追她。”
袁贵妃低头,跟在朱媺娖身后。
奏冷眼斜视,不予晕问。
袁贵妃猜到由检必会迎立自己入室,事前就在朱媺娖身边多番耳语,做足功夫,布下恶意。
她算准朱由检出于歉疚,必不会为难这位女儿;而自己亦能借其嘴巴提出反对,不致直接冲撞皇上。
好毒的借刀杀人啊,可怜的朱媺娖就此被别人利用而不自知。
朱慈烺最是疼爱这位妹妹,他正要追出去时,朱由检厉声道:“不准追!”
“父皇”
“既然她不想当我的女儿,那么她亦不是你们的妹妹!”
朱慈照没有办法,连忙向奏打眼色。
单纯搞奏没问题,但出动“借刀杀人”就未免过于卑鄙。
奏不齿这样的女人,不过对方心计太高明,现在自己无论直接还是间接出手,都是处于劣势。
一时之间想不到有何手牌可以打出,连入手的隙缝都没有,这位袁贵妃真是深不可测。
宫斗真是一门学问呢。
奏好奇之下再深入调查,发现过去她居于周皇后及田贵妃中间,两面三刀挑衅二人对立,真正杀人不见血。
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曝露出真面目,在皇上、皇子及公主眼中,以至死去的周皇后及田贵妃心目中,都是贤良淑德的好贵妃。
不爽!总之就是不爽!
这样毒辣的女人,奏不对付她,她亦会对付自己。
放置不管,不知道会在自己背后搞甚么小动作。
情非得已,看来自己只能先下手为强,耍一点小手段,教会她怎样做人。
“皇上,妾身有一事相询。”
“甚么事?”
“我想带诸位皇子公主出城郊游。”
“郊游?”
“媺娖不了解我,当然会反对。不若趁现在大地回春,正好登高行山。既可舒缓心情,亦可加深了解,一举两得。”
皇帝同样气在头上,现时为朱媺娖求情根本没有效果。
奏决定绕远路,借远足之名,拉媺娖出来亲密相处。
当然这场远足可没有包括袁贵妃,务必先将两人分开。
朱慈照大喜,点头附议:“说的是!到外面透透气,转换心情,回来便会道歉了。”
朱由检警觉地望向奏:“听闻城外有盗贼闹事”
“放心,你觉得他们是妾身的对手吗?”奏呵呵笑道:“皇上真的担心,便叫冯永硕来保护皇子公主。”
“不不不好吧,也许出去走走,都是好事。”
朱由检回想起来,自从这位女儿来到山海关,就终日将自己锁在房内,连他这位父亲都没多少见面说话。
由检一来忙于城市公事,二来终日忧心奏,三来对朱媺娖有一份疚意,所以不自觉地避之不见。
没想到因为这些微小的事,令女儿与自己产生矛盾。
如果奏能与她拉近关系,亦是好事,所以准予他们明早出城。
奏暗暗向朱慈照打眼色,向朱由检表示先回房休息,再拖三位皇子急急撤出。
“好,接下来是秘密作战。会议内容是高度机密,除我们四人外,不准外泄第五人。”
三位皇子你眼望我眼,朱慈照最是熟悉:“姨娘,你又有甚么鬼主意?”
朱慈烺及朱慈炯已经从慈照口中得知这位姨娘乃魔女之身,总是抛些意料之外的点子,不禁抱起好奇心。
“姨娘,我们真的要去郊游吗?”
“当然啦,出门行山玩水,舒展身心,对身体及精神都有好处。”
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三人纷纷点头。
与朱媺娖不同,慈烺及慈炯对奏并无反感,朱慈照知道朱由检要册立她为贵妃,更加举脚赞成。
可惜这群皇子万万料不到,奏的心肠黑出肠,不止要一石二鸟,甚至一石十鸟,督定要在谈笑间解决所有问题,速战速决。
第68章 第叄章 崇祯十七年五月#007 好坏参半()
翌天早晨,天刚微亮,朱媺娖便被三位皇子半哄半带出城。
虽然口说讨厌父亲,但事后多少觉得自己过火。然而心底真的无法原谅父亲,所以依然不愿道歉修好。
倒是兄妹间感情最好,朱媺娖昨夜获朱慈烺邀请,心想屈闷在这小宅园太久,正好出去转换心情,欣然叫丫环彩蝶帮自己悉心打扮一番。
虽为公主,但落难之时,连朱由检都只是穿平民衣服,朱媺娖当然不可能有金绣绵衣。
简单的紫花粗布,外配淡紫坎肩。腰带高高束起,打成蝴蝶结,两端长长地垂至膝下,显得她的体态修长苗条。
论姿色,当然不可能比得上目前山海关人气最盛的奏及陈圆圆,然长相清秀,配上她那头飘飘青丝,亦见天真明媚。
就只是左臂拂风,她右手下意识抓过去。
“公主”
“没事。”
她傲气挺起小小的胸部,不顾旁人眼光,陪三位皇子出门。
三位皇子各有俊逸之姿,四人走在道上,一时吸引不少途人注目。
“大哥、三哥、四弟,我们要去哪里?”
朱媺娖才问出口,就见到城门外的奏。
奏穿上明代妇人寻常的衣服,却掩饰不住她那副傲人的葫芦身材。
那头显眼的金发在朝阳中闪闪发亮,正在向自己眯眼微笑挥手。
她顿时脸色一黑,怒对三位皇子,觉得自己受欺骗,即时扭身离去。
“等等!先不要走!”
“放开我!我不要跟那来路不明的魔女走在一起!”
三位皇子又哄又贴,就是没法说服朱媺娖继续上路。
“算了吧,当女人生气时,男人就应该保持沉默。”奏盈盈走过来,立在朱媺娖面前:“因为这时候无论说甚么,她都听不到。”
“你说甚么?”
朱媺娖心中怒极,对她而言周皇后是母亲,而这位女人却企图介入其中,色诱父皇,以致迷迷糊糊,引狼入舍。
为守护母后,为守护父皇,无论如何都要除去她。
“甚么?你好想杀死我?”
“当然!”
“喂,二妹”
奏阻止朱慈烺的劝阻,伸手入怀,取出之前自己变出来的短剑。
“送给你。”
慈照认得这柄短剑是过去闯入刘宗敏府上救陈圆圆的装备之一,短小锋利,正合女子防身之用。
“你这是甚么意思?”
奏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如果你愿意陪我出去城外逛逛,我便给予你杀死我的机会。”
“姨娘!你在说甚么?”
朱慈照大惊。
奏常常说自己“不老不死”,但事实究竟是不是真的“不老不死”,自然无法证明。
朱慈烺及朱慈炯同告震呆,毕竟在他们观念中,“杀人”是不好的事。
朱媺娖竟然伸手抢去那柄短剑,紧紧拥入胸脯中。
“是你自己说的。”
良久再三端视,轻轻以拇指推出鞘,寒光渗脸,映得眸子冰冷。
“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我向来都非常认真的。”奏狐媚一笑:“反正谅你也不敢拔刀吧。”
朱媺娖就是倔强,激将法成功,扭头往城外走去。
“姨娘,你在盘算甚么?”
朱慈照急问,奏取出挂在腰间的荷叶样烟氊帽,几乎将她的头罩住,掩藏显眼的金发。
“你有没有听过在紧张危险中会产生感情吗?”
“姨娘,这是仙人的话题吗?”
奏压低帽子,徐徐起步,朱慈照只好跟上去。
奏两手空空,皇子两手空空,公主紧抱短剑,五人走得轻松逍遥。
至于所有行李,都交由身后的冯永硕及四位官兵抱住。
冯永硕素来敬重奏,自来到山海关后,便分派去跟随郡完元主理民讼,管理治安。
昨晚听到奏要急征过来,有秘密任务,便二话不说跟过来。
另外四位是之前一片石大战中,从李自成处倒来的降兵。
上次在战争中受惠奏的银两,不仅发一笔小财,又能大难不死。心想反正孑然一身,也就留在山海关混日子。
“为何叫我们来就是搬行李?”
当奏说委派秘密任务时甚为高兴,不曾想过竟然是当苦力。
“哼,娘娘一举一动,都有无上玄机,你们懂个屁!”
冯永硕对奏万分敬佩,心想此行决不可能单纯游山玩水,一定另有所图,所以没有半分怨言,默默背负行李跟过来。
朱慈炯留意到五位随从的身李不寻常地多,小声问其他人:“我们有需要带这么多行李吗?”
朱慈烺怪道:“我们出门时何曾有带行李?”
朱慈照醒起来:“姨娘说行李都由她准备等等!”
十个人,出城玩一天,不需要带那么多行李啊!
朱慈照问奏详情,她又不愿说,只叫他们好好玩乐。
三位皇子心中生闷气,朱媺娖又是鼓着酒窝,结果走了一整天都是毫无改善。
早上众人踏遍好几处幽景,沿途尽目处,诸山延揽千余里,耸峙向天。
泥泞与曲水绕转成阵,对衬大地,背负山峦,秀丽烂熳,与中原格外不同。
置身于这片天地中,人亦顿时觉得自己变得缈少。
三位皇子沉醉于美景同时,奏找到一处树荫,叫冯永硕卸下行李,取出“便当盒”。
叠成栋,足有半个人之高。奏愉快地打开,竟然是各种未见过的精致食物。
“大家都肚饿啦,来来来,随便慢用。”
“姨娘,这是”
便当盒分成几层,奏逐一介绍有:饭团、沙律、腌渍鱼等等,大部份都是异国食物。
看上去勉强可以吃,不过大家都别无选择,随便塞入口,竟然觉得好味。
“姨娘你不吃?”
“我不用了,你们随便。”
朱慈烺下意识发问后,才察觉自己失言。
朱媺娖忍不住问:“这腌渍鱼是怎样烧的?”
“将鱼对半剖开烟熏。”
朱慈照问:“这么多食物都是姨娘一个人弄的?”
“咦,花了一个晚上。”
朱慈炯越想越觉事不寻常:“这些食材是从何处收集呢?”
“啊,有些在角山,有些在滦水。”
众人一愣,望望手中的食物,再望望便当盒中的食物,最后再望望奏,全部一副怪奇的表情。
角山在山海关城东北一百里,滦水亦得靠近主流才能捕得好鱼。
奏在一个晚上就来回两地收集足够食材同时制作所有食物,不能够用“快”去形容了!
“没可能!”朱慈炯吐口而出,但想想她不是人类,又好像有几分可能。
朱媺娖浅尝辄止,问道:“还要走多久?”
“别紧张,真正的重头戏还未来呢!”
“重头戏?”
朱慈照直觉感到奏的笑容包藏祸心,摇摇头,心想她怎么可能害自己呢。
众人吃饱后启程上路,奏主动引他们走入山中。
四周绿树盈然,加上阵阵清风徐来,倒也快适写意。
“好!停!”
走在最前的奏突然停下来,转身合掌灿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你又想玩甚么把戏!”
朱媺娖忍不住质问道,奏的脸几乎都被帽子遮住,只是维持那道憩笑。
朱慈照道:“求求姨娘别让我们猜哑谜,早点说答案吧。”
奏举起双手,十指各摊成掌。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看样子是彻底装傻呢!
朱慈烺随便指指坏消息。
“我们已经被这一带的山贼盯上了!”
众人大惊,即时四下张看。
然而在幽翠林园中,根本看不见除他们以外其他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