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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蓉妍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就经营起这么大规模的店铺,她明白陆青青的意思后,连忙起身,招呼一声,往楼下去。
陆青青笑了笑,没有阻止。
“这位公子,”
任蓉妍紧赶慢赶,终于在台阶前唤住陈岩,开口道,“请留步。”
陈岩停住步子,转身看向来人,道,“何事?”
“这位公子,小女子是松月轩的话事人,”
任蓉妍声音细细,清脆动听,道,“有位贵人要见公子一面,正在二楼等候。”
“贵人?”
陈岩眉头皱了皱,他可不认识什么贵人。
“公子少去一看便知。”
任蓉妍不会多说,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讲话之所。
“好。”
陈岩沉吟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能够指使松月轩的主人跑腿的人物不是他现在能够得罪的。
“真的是容冶妖丽,弱骨丰肌,”
陈岩很快就在二楼上见到所谓的贵人,很是惊艳。
只见绿水小池,丛竹森森,弯弯曲曲的桃枝伸展,开满细细密密的小花,女子坐在榻上,一笑一颦,见之忘俗。
这一刹那,真的是分不清花香还是人香。
“嗯?”
稳了稳心神,陈岩发现,其他人已经退下,二楼上只剩下自己和对面娇媚的女子。
“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陆青青上下打量了陈岩几眼,眸光如水。
“在下陈岩,见过夫人。”
陈岩从任蓉妍口中得知了对方的身份,同知可谓是府城中排名前三的人物,作为同知的爱妾,对自己一个童生来讲,是真真正正的贵人了。
“陈公子不必拘束,请坐。”
陆青青坐在木榻上,笑靥如花,风一吹,帷帐上的紫色风铃叮当作响,好似和叮叮当当的水声唱和。
“这个,”
陈岩端坐不动,却渐渐感到不对,这个同知的爱妾自从自己上楼后就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也不说话,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岩头皮发麻,低下头不敢多看,他和这个同知爱妾是素不相识啊。
“嘻嘻,”
下一刻,环佩叮当,幽香袭来,陆青青走下木榻,提裙来到陈岩身边。
“夫人,”
抬头就见细腻如瓷般的肌肤,还有若隐若现的曲线,陈岩却是不喜反惊,就要起身躲开。
“不要动,”
陆青青声音不大,但一开口就让陈岩不敢动弹,道,“你要是敢离开,我就会告诉同知大人你对我动手动脚。”
陈岩无可奈何,只能身子往后,尽量不和眼前的尤物贴在一起,心里暗自咒骂不已,难道春天刚开始,自己就有桃花运?
“真有趣,”
陆青青故意上身前倾,精致的锁骨在薄裙下清晰可见,有一种淡淡的麝香之气。
“夫人,”
陈岩能够感应到身前柔软地挤压,水汪汪的大眼睛,娇艳的红唇,柔媚的软语,饶是陈岩自诩心若止水,都忍得辛苦。
这样的女人,不是现在可以招惹的。
“定力不错,”
陆青青美目中闪过一丝异色,依然贴得很近,长长地睫毛眨啊眨的,吐气如兰。
“夫人有何事吩咐?”
陈岩真是心惊胆战,他们两人这个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同知雷霆一怒,他就得死无葬身之地。
“嘻嘻,不用害怕,”
陆青青水汪汪的大眼睛转动,声音又娇又媚,道,“妾身今天只是和陈公子打个招呼,以后在松江府,我们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
“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童生,还请夫人高抬贵手。”
陈岩是真不想和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有过多的牵扯,毕竟对方可是同知的爱妾,稍有不慎,对自己就是灭顶之灾。
“小小的童生,”
陆青青一笑,如明珠生晕,玉树堆雪,道,“陈家人千里迢迢到松江府,会只为一个童生?真是笑死人了。”
“陈家人,”
陈岩心中一惊,却隐隐感应到其中的玄妙,能够让对方这么重视,看来自己已经去世的父母真的不是一般人。
“怎么样?”
陆青青看陈岩沉默不语,还以为他在考虑,娇笑道,“在松江府,陈家的招牌可不好使,你和我合作,百利而无一害。”
“好,”
陈岩念头转动,马上答应下来,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摆脱这个女人,至于陈家之事,以后慢慢打探。
“这就对了,”
陆青青用手捋着垂在身前的青丝,染成玫瑰色的指甲和晶莹如玉的肌肤相映成趣,道,“你要尽快考取秀才乃至举人,才能帮上我的忙。”
“我明白,”
陈岩嗅着鼻尖的花香和人香,只觉得自己体内气血少有地沸腾,蠢蠢欲动,道,“一定会全力而为。”
“啧啧,我就喜欢这样勤学向上的少年郎啊,”
陆青青笑的很妩媚,故意凑到陈岩耳边,细声道,“以后要是你做得好,姐姐会有奖励哦。”
酥软娇媚,惹人遐思。
陈岩面上露出少年人特有地尴尬,心中却是很平静,他冥冥之中感应到,对方体内有一种玄妙的气机,若有若无,难以捉摸。
这样的气机,或许是来自于道术,或许是来源于其他,但都说明对方绝对不是只限于同知的爱妾,一定有隐藏的身份。
如此人物,自然不会像表现出地这般肤浅,要是自己真敢动手动脚,说不定会死的很难看。
“到底是什么人?”
陈岩没有头绪,只得以不变应万变。
“以后再见,”
陆青青好好地戏弄了陈岩一番,才心满意足地飘然离开。
第18章 桃木剑()
楼上。
垂柳雪竹,绿影依依。
藤蔓青垂,小池照人之间,榻上有烟云气。
陈岩目送陆青青离开,嗅着淡淡的余香,骨气清稳,额头上晶莹胜玉,熠熠生辉。
“真是厉害,”
陈岩缓缓吐出一道白气,定住心神,不再摇曳。
对方的香气醉人,惑人于无形之中,要不是他根基深厚,恐怕还真会被俘了心志,对其言听计从。
这样的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很显然,这个道法显圣的世界远比末法时代深不可测。
“这个同知的小妾,”
陈岩用手指敲着玉案,发出咄咄的声音,喃喃道,“他是如何一下子认出我姓陈,还有就是陈家到底是怎样?”
“是我的相貌,还是这个?”
陈岩将目光投在自己手上的玉扳指,以前没有注意到,上面交织的花纹幽光摇动,似鸟非鸟,似鱼非鱼。
正在此时,只听到脚步声从楼梯上响起,任蓉妍双眉弯弯,容颜精致,提着细花镂纹长裙,缓步上来。
“陈公子,”
任蓉妍目光转动,吐字如玉,道,“刚才夫人离开之时吩咐,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交代给我们松月轩。”
陈岩念头一转,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摆脱不了那个摸不透深浅的陆青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先把便宜拿到手,直接道,“正有事要拜托任姑娘。”
说完,陈岩直接拿起案上的笔,一书而就。
“端的妙字,”
任蓉妍接过一看,先是赞叹一声,上面的字骨气风透,精爽入神,隐有大家风范,然后又仔细看了遍罗列的物品,稍一沉吟,就答应下来,道,“陈公子稍等片刻,物品很快就会备齐。”
“好。”
陈岩点点头,将笔重新放入笔筒。
“告辞,”
任蓉妍可不会傻到去打探对方和陆青青的关系,水袖飘飘,已经下得楼去,招呼下人,置办物品。
反正是多做少说,不会出错。
不到半个时辰,玉案上摆放了零零星星三四十种物品,或大或小,或圆或方,映着水光,绿意盎然。
“很不错,”
陈岩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
“果然是有权有势才好。”
陈岩念头转动,手上动作却不停,将准备好的桃木取出,指尖真气一动,表面的焦黑瞬间脱落,露出里面细腻的纹路。
仔细看去,不同于普通的桃木,这一截桃木的纹理交织,似龙似蛇,烟霞氤氲,一种沁人心腑的香气弥漫,闻一闻,心神俱醉。
“这恐怕是五百年以上的桃木,”
陈岩摩挲着纹理,面上带笑,这样年份久还经过雷霆洗礼的桃木,最适合他炼制一柄法剑。
“开始,”
陈岩深吸一口气,调节状态到最佳,然后将桃木平放到案上,取过割刀,用力一划。
咔嚓,咔嚓,咔嚓,
刀一落下,桃木就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如同爆炸一般。
“好家伙,”
陈岩听在耳中,如同闷雷一般,喜形于色,道,“看来这桃木还要比我想象的好。”
咔嚓,咔嚓,咔嚓,
足足用了两个时辰,陈岩才停下来,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呼,”
陈岩坐在榻上,看着眼前逐渐成型的桃木剑。
整个桃木剑长有三尺三寸,宽有一寸一,厚有七分,剑脊上细纹如龙蛇,天光一照,流光溢彩,哗哗作响。
一尺一寸,自然成规矩,和冥冥之中的力量应和吞吐。
如果此时能开天眼,就会看到,桃木剑的周围会形成莫名的磁场,可以辟邪,除煞,镇妖。
“非常好,”
陈岩目光炯炯,这柄法剑能成,不光是桃木本身上佳,自己按照道经上的尺寸制作,更为重要。
“还不完美,”
陈岩放下法剑,抓起案上的朱砂、细柳枝、锦布、还有七根针,运用秘法,制成剑穗,挂在剑柄上。
哗啦啦,
风一吹,剑穗飘动,却自然而然地将桃木剑的精气掩住,整个法剑变得普普通通,只剩下一层淡淡的绿意,萦绕上下。
“内敛成剑,”
陈岩抓起桃木剑,手指一划,一滴精血落在剑身,天然辟邪的桃木纹一闪而逝。
到了这个时候,炼制桃木剑才算是大功告成。
有此法剑在手,可以辅助咒文,可以用来驱邪,对无形无质的鬼神最有杀伤力。
“神婆,”
陈岩持剑在手,目光森然,有此桃木剑,定可斩杀神婆出窍的阴神,让她无法兴风作浪。
“现在只剩下如何对待树妖了,”
陈岩收好桃木剑,施施然下楼。
树妖不同于神婆,神婆主要是阴魂出窍装神弄鬼,普通人没有办法,陈岩却半点不惧,可是树妖却是有桑树本体,不畏刀剑,难以伤害。
这样的对手,实在是让现阶段刚过入道三关的陈岩无可奈何。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陈岩一边走,一边思考,只要这个树妖没有脱离本体,就肯定会有弱点。
“砍了一辈子树,这闲下来,还真不知道要干啥。”
“老爷子,您砍了多少树啊?”
“从记事起就开始如山砍树,到现在,都记不清了。”
“哎呀,那得五十年了啊。”
“是啊,小马,我跟你说,我还在山里见过能够移动的树呢。”
“哈哈,树长腿了?”
“可能是成妖了,不过我们木匠砍一辈子树,树妖见到也得吓跑喽。”
“也对啊。”
“木匠伐树,”
陈岩听到这,恍然大悟,喃喃道,“经书上记载,禽之制在气。”
正如狐怪畏猎户,积威所劫,其气焰足以慑伏之,木妖再是厉害,但不脱树木形体,依然会畏惧木匠积蓄几十年之气。
“妙啊,这么简单的事儿居然没有想到。”
陈岩摇摇头,在末法时代,他可从来没有这么解决过问题,思维还存在误区,看来以后还得慢慢改。
简单整理了下自己的想法,陈岩咳嗽一声,走向大厅中的老木匠,笑道,“这位老伯,不知道老伯还认识不认识其他的老木匠?”
第19章 木匠治树妖()
两天后,铜陵山。
连山高岭,幽岫含云。
展目看去,怪奇蔚然,陡崖秀壁,云气临于风雨,湿气深重。
陈岩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三个白发苍苍的老木匠,别看年龄大,但腰别斧头,依然健步如飞。
“很好,”
陈岩大袖飘飘,有松月轩的招牌,再加上充足的银子,他很快就招募到三个老木匠,都是一辈子砍树为生,腰间的斧头不知道砍过多少大树,自有不屈之气。
“神婆,看你这次怎么躲,”
陈岩目光咄咄,长袖如云。
越往山中走,湿气越重,树阴遮日,荒溪交错,虎豹出没于谷间,还有山禽水兽,不时出现。
等快到山顶之时,云归石穴,晦明变化,大小环圈的影子稀稀疏疏落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森然。
“景色不错,”
三个老木匠却是常年在深山伐木,对耳边凄厉的猿啼根本不在乎,还随口点评,怡然自得。
“果然是人老是一宝。”
陈岩暗自点头,三位老木匠在深山之中不知道见识过多少光怪陆离之事,找上他们对付木妖真是太对了。
不多时,神庙已经出现在一行四人的视野中。
“神婆应该没有准备,”
陈岩看着前面的神庙,他早打听清楚,神婆平时很少于人往来,都是保持神秘感。
哗啦啦,
突然之间,树叶作响,老桑树挡在他的身前,合抱不交,亭亭伞盖,粗大的枝叶垂下,哗啦啦作响。好似吹响曲子。
“嘿,”
陈岩往右迈步,用手一拨。
哗啦啦,
和上次一样,老桑树如影随形,枝叶交错,发出金石之鸣。
“三位老伯,该你们了。”
陈岩不再动弹,招呼一声。
“哈哈。”
“原来真有树妖。”
“好一株大树,正好缺一梁。”
三个老木匠见此,都是哈哈大笑,拎着斧头就冲了上来。
他们三人会怕官府,会怕权贵,会怕恶人,但唯独不惧大树,纵然它们已经成妖,也不过是斧下亡魂。
这是他们一辈子伐木养出来的自信和从容,就如同百战百胜的大将军一样,在自己擅长的战场中,纵横不败。
“斩,”
三人拎着斧头,气势汹汹,连额头上的皱纹好似都舒展开,像大将军威武出征,攻必克,战必胜。
哗啦啦,
好似感应到三个老木匠身上的气势,老桑树树叶晃动的声音隐隐让人听出一种畏惧,下一刻,倏化旋风离去。
“跑的倒快,”
“可惜了好梁,”
“是啊。”
三位老木匠收起斧头,还有点不情愿。
“多谢三位老伯了。”
陈岩见此法子真的有效,大喜,道,“等老伯下山后,去松月轩,不会亏待三位的。”
说完,陈岩身子一纵,如青燕点水,一跃三丈,三五个起落后,就到了神庙前。
“果然树妖不敢再出现,”
陈岩笑了一声,直接推门。
吱呀,
门被推开,发出一声嘶哑难听的声音,幽幽深深的黑暗之中,豆大的灯光摇曳,映照出神婆树皮似的老脸。
这个老婆子拄着双蛇拐杖,目光阴鸷,好似要待人而嗜。
“老婆子,”
陈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