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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王公明白自家道侣的心情,他眉宇间一片沉凝,闪耀着幽光,沉甸甸的,然后幽幽叹息一声,道,“紫阳这神来一笔,彻底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东王公踱步来去,周匝是金灿灿的叶子起落,碎金一般,交互碰撞,道,“看紫阳的位置,我们要是没有大动作,恐怕得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够赶上。”
东王公神情前所未有的阴沉,他抬头看着金榜,最上面的两个字紫阳像是刀剑一样刺目,组织语言道,“我有一种预感,这次天庭的帝君竞争不会持续太久,要是现在我们跟不上,被落了下来,以后恐怕真是一步迟步步迟,没有希望了。”
这番话,说的很慢,很沉。
西云母微微一惊,用手一摆,云鬓如织,光可鉴影,她美眸中智慧有神,光彩溢目,能够照见时空,好一会才道,“你是一一点醒梦中人。”
西云母身后是华盖高举,金玉雕饰,珠翠缠绕,映在人身,如在琼玉世界,道,“五位帝君归位,天庭才会圆满,其要在这千古难逢的纪元中崛起,自有冥冥之中的运转。帝君之位,绝对会是纪元最炽烈之前决出。”
乾坤子倒吸一口凉气,他修为不凡,但对于帝君之位这样的竞争,只是局外人,根本不了解,讶然道,“难道会这么快?”
东王公身在居中,自有气运照应,才能察觉其中的缘由,他开口道,“事关己身,才是最明,我也是在紫阳跃居榜首遥遥领先后才有此感应。”
“东王公有这样的感应,那就是冥冥之中的告知了。”
乾坤子的神情变得凝重非常,以东王公的道行和修为能有这样的感应,肯定是十拿九稳,不会出差错,他想了良久,然后做出自己的判断,道,“既然如此,我赞同东王公的决断,汤谷一系应真正加入天庭,我们要迎头赶上。
丰元则等人有点不甘心,入天庭,不可避免地会有不少的条条框框,头上也会多不少婆婆,哪里有现在这样逍遥自在?”
可是当看到东王公和西云母凝重的神情的时候,他们还是无奈点头答应。
不管怎么讲,东王公和西云母这么多年来恩重如山,在这样的关键时候,他们不能够拖后腿的!
乾坤子看着场中的凝重气氛,轻轻一笑,大袖一展,一股浩浩荡荡的阳和之风吹来,自枝叶之上拂过,化为朵朵的莲花灯盏,照亮四方,香气氤氲,他声音拔高,像是金石碰撞,回音清亮,道,“实际上,东王公这个提议只是提前一点罢了。”
乾坤子顾盼四下,朗朗有神,道,“即使是现在我们不并入天庭,待东王公成为帝君,真正成为天庭的五巨头之一的时候,难道我们还割据在汤谷?”
“到时候入天庭,现在入天庭,有什么两样?”
这话一说,如同春风解冻,原本冰封的波间泛起粼粼的明光,晶莹剔透,丰元则等人都是眉毛一挑,喜色上心头,称赞道,“确实如此,反正早晚都要入天庭,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不同?还是乾坤子道兄看得准,一针见血啊。”
西云母抬目看了乾坤子一眼,微微点头。
这个老朋友,还真是很有智慧,一番话,连消带打的,不仅是整合了不同的意见,还激发出了昂扬的斗志。
“只是,”
西云母用手捋了捋额前的青丝,挡住半面,她心里清楚,乾坤子的话还是有一点偷换概念的,要是东王公顺顺利利当上帝君,自然归顺天庭不分早晚,要是不能顺利登上帝君之位,那现在的归顺就是卖身契了,其中的差距真的很大。
“东王公会不会登上帝君之位?”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让西云母沉于灵台深处,她笑了笑,他们有非常之大的信心啊。
“我提个建议,”
西云母坐直身子,云鬓上的斜插的木簪子上镌刻的凤凰之相展翅欲飞,发出嘹亮的轻鸣,开口道,“我们达成一致了,但汤谷这么多年来是独树一帜,割据一方,下面的人林林总总的,盘根错节,非常之多,对于这样的决断,他们可能不理解,我觉得我们要细心说服,不能够一道令下去了,乾纲独断。”
“是这个道理。”
丰元则表示赞同,他看着稀稀疏疏的叶子,泛着金光,有莫名的光泽,等到了天庭,他们这群人也要抱团取暖,不能出现内乱内耗。
不然的话,在天庭那个复杂的局面下,有时候连东王公和西云母都身不由己,要是他们汤谷的人起了内乱,不能用一个声音说话,恐怕会被老辣深沉的四位帝君全部吞下。
没有人敢小看天庭帝君的手段,也没有人敢小看天庭内部的复杂局面,里面的刀光剑影可远远不是能够稳稳当当被东王公和西云母掌控的汤谷能够比拟的。
“还有一个,”
西云母能成为汤谷的二号人物,可不只是因为和东王公的道侣关系,她本身的修为和智慧都是一等一的,继续道,“我们归顺天庭可以,但四位帝君可不能无动于衷,他们要有所表示。”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关隘当前 各有选择()
正午。
叶落赤金,坠地有声。
请清脆脆的的声音传出,在四下响彻。
西云母坐于云榻上,身后是金玉宝珠,照在眉宇间,可见目长眉黛,体娆而婉约,玉颜上泛着淡淡的冷意,道,“四位帝君对我们汤谷一系都是不冷不热的,这次正好趁着机会让他们表态。”
“正该如此。”
乾坤子振衣起身,天门上大日偏移,暖风激水,晕开层层的玄光涟漪,大小不一,他眸子沉沉,道,“天庭的帝君权力很大,虽然无法决定第五位帝君,但他们真要是全力支持,自可高歌猛进。”
乾坤子大袖摇摆,侃侃而谈,道,“这次定要他们有个明确的态度。”
“对。”
“是这样。”
在场其他人都赞同,意见达成一致。
东王公见此,扶了扶道冠,声音清亮,有一锤定音的决然,道,“我和西云母坐镇汤谷,理顺内部的关系,至于和天庭的谈判,就交给乾坤子道友了。”
“好。”
乾坤子朗朗若新月,光可照人,郑重地道,“必不负诸位所托。”
接下来,乾坤子日不出户,和众人商量他们要和帝君们提的条件。
三日后,自汤谷之中,传出一声清亮的钟磬声,然后星星点点的焰火腾空,倏尔一卷,化为火凤之翼,到最后徐徐展开,托举出一架华丽到无以复加的云车。
云车之上,饰之金玉,玛瑙,宝石,琉璃,珍珠,等等等等,光彩夺目。
乾坤子坐在中央,法衣高冠,手持玉如意,他的身后站着一十六个道童,手捧宝箱,箱子系着彩带,盛放各种各样的奇珍。
轰隆隆,
云车出了汤谷,拖曳惊人的火光,冲霄而起,向天庭方向而去。
三十三天,西北域,天上府。
室内中天一开,孔若悬珠,云光自上面寸寸而入,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再仔细看,周匝是倒垂到地面上的乳石柱子,上面是雕刻的如龙如蛇之相,都大有千尺,张牙舞爪,非常之壮观。
清虚君稳稳当当地坐在云床上,天光照下,在头顶三尺方向悬若宝珠,晶晶莹莹,绽放无量光明,他长眉细目,面容俊秀,身上的法衣有五岳真形之纹,八会龙凤神章,字字玄妙。
他的对面,是个姿态昂扬的汉子,身高丈二,髯须如铁,半赤的身子背着古朴的斧头,身上没有任何的法力,而是浑然一体的力量。
汉子伸着脚,哈哈大笑,道,“清虚君,这一次可要上位帝君啊,不然的话,过了这个纪元,恐怕就没机会了。”
清虚君看上去文质彬彬,他轻轻一笑,道,“帝君之位,当然是我之所愿,要是以前还没多少把握,不过桀你能从沉睡中归来,可是一大助力。”
桀用手摸着光头,笑道,“是这样啊。”
正在此时,清虚君若有所感,用手一指,顶门上宝珠垂下光华,连络成帷,层层卷起,上面有金榜铺开,熠熠有光。
“嗯?”
清虚君看着金榜上紫阳两个名字高高悬在首位,如同日月横空,非常之夺目,他原本面上的笑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深刻的凝重。
“这个是?”
桀和清虚君以前是老相识,很少看到自己这位好友出现这样的神情,他不由得坐直身子,直接问道,“出了大事?”
“不小的事儿,”
清虚君看着金榜,目中有金芒跃动,有一种锋锐呼之欲出,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将整个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原来是紫阳策划了万仙来朝,积累天庭功德,一跃成为帝君最有力的竞争者。”
桀是非凡人物,但听到其中的隐秘,都是觉得有种心惊肉跳,真没有想到紫阳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于是他想了想,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清虚君没有说话,站起身,在室内踱着步子,周匝的柱子上影子缭乱,照在他的眉宇间,看上去少有的阴沉。
他走来走去,走去走来,沉吟不语。
桀也不说话,手一招,一个大肚酒壶飞过来,他一把抓住,大口大口喝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室内的光暗交织了很多次,清虚君手一伸,金榜消失不见,他神情轻松中带着一丝不甘。
“决定了?
桀不知道喝了多少壶的酒,一说话,满口的酒气,只是眸子清明,透着光彩。
“没有别的办法。”
清虚君叹口气,道,“只能够归顺天庭,搬回局面了。””
桀听了,握着酒壶的手颤了颤,然后目视清虚君,道,“你决定了?”
“不得不如此啊。”
清虚君当然不甘心,但他和东王公一样,能够冥冥之中感应到自己要是不采取大动作,恐怕帝君无望,所以下了决心。
“你自己决定。”
桀摇摇头,继续喝酒。
“还得麻烦你去天庭跑一趟。”
清虚君重新坐下来,也拿起一个酒壶,喝了一口。
“我可不是个谈判的好手。”
桀大咧咧地说话,道,“像是天庭的帝君,成天琢磨着算计人,心脏的很,我这样的小白兔去了,还不得人算死。到时候,吃亏的就是你了。”’
清虚君听到这样的话,即使现在心情很不好,也是笑出声来,道,“我可是没见过这么胡子邋遢的小白兔。”
他顿了顿,认真地道,“要是别人去,我还真担心不是四位帝君的对手,他们这一纪元借助天运凝聚了镇运重宝,又借着天庭之势头水涨船高,现在威势日隆,不是一般天仙能够对付的。”
“现在天庭的帝君们,可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要不然的话,我何必费心费力要争夺这个位置?像现在这样无拘无束割据一方多好?”
“好吧。”
桀放开酒壶,道,“你既然这么说,我就跑一趟吧。”
听到桀答应下来,清虚君放下心,他知道自己这个老伙伴是粗中有细,不然的话,以他魔神之体,怎么能躲过了种种的劫数?
东王公和清虚君是当机立断,而其他的帝君的竞争者,有的也是如此,而有的则是犹豫不决,最后错失天机。
至于陈岩,还不知道自己引动的连锁反应,他正坐在宫殿中,感应着积累的天庭功德的反馈。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位高力卑 有进无退()
殿中。
琉璃铺地,紫罗成帷。
云锦上撑,往下垂落,凝成宝盖,上面排列九光神灯,灯焰燃烧,发出百和之香气,氤氲上下左右。
陈岩端坐在宝盖之下,头挽双抓髻,身披日月玄黄法衣,带灵飞大绶,腰佩不生不灭无形剑,文采鲜明,天资龙凤。
他一动不动,宝身绽放出无量的光明。
仔细看去,太始世界投出影子,其中有日月,有山河,有大地,有仙禽,有走兽,等等等等,千姿百态,各不一样。
“咄。”
陈岩口吐真言,就见他开辟的太始世界一开,自冥冥之中,落下大片大片的玄黄之气,如龙,如虎,如凤凰,如仙鹤,千变万化。
此气聚散无形,幽深难测,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叮当,叮当,叮当,
此气一落,上升入天穹,下沉降大地,中间融入万物生灵,眨眼间,一种沛然不可挡的力量贯通,整个世界的时间开始加速。
陈岩化身太始天王,作为创世之神,高高在上,冷眼旁观,所有的变化,所有的数据,所有的内容,统统返照在他的眸子中,化为种种神秘的篆文。
在同时,陈岩在殿中的庆云之上,有三花盛开,每一朵上面,都有万气流转,化为璎珞,宝盖,宝幢,时时刻刻,统御周匝。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岩才睁开眼,身子氤氲在烟水之中,眉宇间有着喜色。
“想不到太始世界的演化这么快。”
陈岩看着自己开辟的世界,其中元气流转,万物生长,欣欣以向荣,完全不像是新晋天仙那样的混混沌沌。
紫阳宝弓自虚空中出现,金灿灿的弓身闪耀,看了一眼,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那是当然。”
“天仙之后,重在对自身开辟世界的完善。”
紫阳宝弓声音不断,继续道,“你是天仙,可是又是天庭的东御中,其位格贵重,在这一纪元之中,能够给你源源不断的机缘和气运,让你道行突飞猛进。”
“除此之外,”
紫阳宝弓看得分明,一针见血,道,“你还是太冥宫的人,得享一部分太冥宫的气运,你手中的先天葫芦藤,五方玄黄明劫门,等等等等,都是当之无愧的重宝。”
紫阳宝弓最后一句话总结,道,“你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在一般人眼中的突飞猛进在我看来简直蜗牛一样。”
“也是。”
陈岩点点头,自己这一世有以前千百世的积累,又恰逢未有之纪元,可谓是得天独厚,超乎想象之外,他笑了笑,道,“我现在的战斗力在天仙中应该属于高层了,可是现在打交道的却是帝君这样的天仙绝顶人物,还是有点力不从心。”
“凡人有言,德不配位,你是力不配位啊。”
紫阳宝弓笑出声来,道,“不过正是这样,才有位格的福缘反馈于你,让你的道行法力踏步前进。”
“不然的话,要是换了东王公等人,即使是被授予天庭的东御中之职位,他们提升也非常之有限。”
“所以我才要重登帝君之路。”
陈岩目中有精光,耀彩非常,道,“要是能够登上帝君之位,其中的福缘反馈,再加上这个位置能够在纪元中得到的机缘,可以让我的太始之道进一步圆满,甚至可以在太始规则上留下痕迹了。”
陈岩晋升天仙之后,对自己的前路非常清楚,要是凭借自身的苦修来参悟太始之道,那所用的时间是非常之多。
而运用帝君之位的位格反馈,再加上帝君所能够获得的资源,齐齐推动,才可以狂飙突进,一举功成。
“而且,”
陈岩用手敲着案头,咄咄有声,念头起伏,他这一世是千百世的积累沉淀,是最好的时代,一旦要是冲不上去,就会盛极而衰,会受到命运的反噬。
到时候,甚至身死道消都是可能的。
所以,帝君之位,势在必得,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