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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刚刚出现,就有一种铺天盖地的威势,横浸到人的眉宇,让人面孔成碧。
帝君之威,非同凡响,超乎所有。
陈岩运转太始道果,万千流转,生生不息,源源不断,周而往复,他剑眉轩起,身姿挺拔,像是霜雪下的青松,挺立不倒。
哗啦啦,
这股气势,来的突然,退的迅疾,像是潮水一样,只留下殿中氤氲出的羊脂美玉,晶晶莹莹,耀出斑驳的画面。
道童见此,招呼徐有志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大殿,到外面去等候。
只剩下陈岩一人,听着袅袅玄音,嗅到浸人冷意,如在琉璃清凉世界。
少顷,宝榻轻响,光晕再生,里面的人影越发清晰,却依然看不清面容,陈岩能够感应到自里面激射出两道目光,上下而行,盯在自己的身上,像是能够看到骨子里。
目光恍若实质,像是日月,亘古存在,但温和自然,没有任何的恶意和居高临下。
陈岩念头百转,深吸一口气,朗朗开口,道,“太冥宫陈岩,见过紫阳帝君。”
“嗯。”
北幽紫阳帝君的声音很清亮,像是暖日融融中,水洗绿苔,道,“现在天庭局势复杂,风起云涌,我很多时候不方便出手,需要一个代言人。”
北幽紫阳帝君声音不疾不徐,泠泠然有清音,道,“想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
“为什么是我?”
陈岩心有疑问,直接开口问出来。
他是太冥宫人,在三十三天和天庭的人打的头破血流,紫阳帝君身为天庭的五大帝君之一,怎么会选择自己为代言人?
完全没有道理啊。
光晕中的帝君轻轻一笑,笑声中有莫名之意,道,“这个你以后就会知道的。”
“好吧。”
陈岩见紫阳帝君不想说,索性就不问了,反正他是按照掌教之命行事,不会出错。
“我们接下来谈一谈三十三天和天庭的局势。”
北幽紫阳帝君侃侃而谈,像是翠竹摇曳,潇潇洒洒,整个天庭的局面复杂万分,但在他讲出来,像是徐徐铺开的画面,非常清晰。
语言,很多时候,真是一门艺术。
只是陈岩越听,眉头就皱的越紧,到最后,真的要皱成一个疙瘩了。
天庭的局面,真的是太过复杂。
五方帝君,合作中的竞争。
佛门东来,虎视眈眈。
诸多强力人物,剑指紫阳帝君的帝君大位。
等等等等,
所有的时间,纠缠在一起,像是乱麻一样,理不清。
北幽紫阳帝君说完之后,静下来,只有紫青之气凝若华盖,弥漫不散,上面镌刻着玄妙的经文,字字珠玑,绽放光明。
陈岩沉默了很久,问道,“我该怎么做?”
“当前最为重要的是稳住我的帝君之位。”
北幽紫阳帝君笑了笑,道,“现在各方势力达成共识,这个帝君之位我是坐不稳当了,不过即使是重新竞争,我也要成为最有力的竞争者。”
光晕中,北幽紫阳帝君似乎手握玉如意,空空蒙蒙,道,“现在有资格竞争帝君之人,顾忌身份,不会直接下场,都会交给手下人运转。这个时候,需要你的能耐了。”
“真是难啊。”
陈岩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压力很大,但又有点跃跃而试,这样的大场面,不正是英雄横槊赋诗的时候?
要是以往,还真没有这样的机会。
陈岩压下诸般念头,开口说话,声音掷地有声,道,“我肯定全力以赴。”
“接着。”
光晕之中,明辉横出,光阴如水,凝成一个令符,玉质黑章,正中央是两个古朴的大字,紫阳。
“紫阳令。”
北幽紫阳帝君声音传出,道,“持此令牌,如我亲临。”
“知道了。”
陈岩手一招,将令牌接下,感应着古朴的篆文中弥漫的幽深气机,浩瀚如烟海,这就是尚方宝剑,天子令牌,可以号令群仙的。
有这个信物,才算是代言人,能够统辖各种力量,进行行动。
‘好好做事。’
北幽紫阳帝君的声音不大不小,有一种莫名的力量,道,“只要能够成功,对你将来的发展有超乎你预料的好处。”
轰隆隆,
话音落下,宝榻上的光晕倏尔缩小,里面冥冥之中的伟大力量瞬间消失不见,没了踪影。
“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陈岩见到这一幕,知道这位北幽紫阳帝君已经离开,不知道又去哪里了,他摇摇头,道,“甩手掌柜,真是轻松自在。”
陈岩手握紫阳令,眉宇间有淡淡的笑容,他缓慢踱着步子,看天光照下,池中水木空明,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想着接下来的步骤。
陈岩走来走去,是下定决心要办好这件事的。
不提能够参与大事的各种好处,陈岩觉得面对北幽紫阳帝君的感觉很特殊,有一种温和,有一种亲切,难以用言语形容。
反正北幽紫阳帝君的事儿,自己愿意分忧。
感觉很古怪,但又很真实。
陈岩相信自己的直觉,或许这就是掌教指出的,自己和这位帝君存在不小的因果。
这个时候,道童自外面进来,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徐有志。
道童目光一转,就看到陈岩手中的紫阳令,开口说道,“紫阳令啊,看来帝君是将希望压到你身上了,对你真的非常非常看重,你可不能辜负了帝君大人。”
“压力不小。”
陈岩笑了笑,手一翻,将紫阳令收入袖中,他知道眼前的道童的紫阳帝君的心腹,于是道,“接下来我准备有所行动,需要不少的人手,”
道童一听,立刻将徐有志推了出来,用力拍打着徐有志的肩膀,大声对陈岩,道,“有事就吩咐我这个小孙孙,让他勤跑腿,不用担心累着他。他半点不像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当骡子当马都行。”
徐有志的脸都绿了,真是我的活祖宗啊。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心有不平气难舒()
天庭,孤云岛。
四面临水,澄明冷寂。
新月坠入湖心,光与波交映,晶似琉璃。
周匝繁花覆地,竹木交阴,白鹿奔走,仙猿轻啼。
寥寥的秋音,在月下,在水上,在岩前,在路中,翩然而过,飒飒有音。
徐家人,或男或女,在岛上忙里忙外,搭起芦篷,抬起瑶台,种下莲花,香气萦绕,宛若烟霞。
徐有志头戴宝冠,身披华服,腰悬长剑,眸子有神,稳稳当当地站在崖前。
他的身后,是两排道童玉女,手捧香炉,招仙旗。
看架势,正是在等人。
时候不大,半空之中,陡然大放光明,一颗紫色大星曳彩而来,周匝是纯青宝晕,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浩浩荡荡。
大星到了岛前,滴溜溜一转,自其中走出一个女冠,凤目青眉,玉颜精致,美眸咄咄逼人,给人一种锋锐之色。
女冠到了崖前,看了徐有志一眼,目光森森。
“是北慈仙子,”
徐有志见到女冠,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道,“仙子来的真早。”
北慈仙子没有立即说话,她等了等,扶正头上的碧月冠,身后星芒流转,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隐有火光,凝声道,“徐有志,紫阳帝君真的指定了代言人?”
徐有志苦笑一声,摆摆手,道,“仙子,这样的大事我怎么敢信口开河,肯定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北慈仙子盯着徐有志,细眉挑起,像是弯月,照面盈光,道,“要不是知道你最近是待在紫阳殿,我还真不敢相信。”
北慈仙子敛去眸中的锋锐,平平淡淡地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鱼大帅不太高兴。”
“我知道。”
徐有志点点头,在紫阳帝君不出的时候,鱼焦山身为天仙人物,一直是他们这一派系的第一人,纵览全局,现在帝君出现,却出人意料地选择了其他人,他心里好受才怪。
要是换成自己,也得闹一场。
“你有数就好。”
北慈仙子冷面热心,她提醒了徐有志一声,裙裾一摆,跟着引路的道童,前往岛中央的会场。
徐有志送走北慈仙子,立在崖上,看着四下水光氤氲,冷波空明,委实头疼。
他可是知道,紫阳帝君选中的陈岩,不仅是修为要比鱼焦山差上一筹,而且还是和天庭不和睦的太冥宫的人,这样的人一出现,可想而知众人的反应。
帝君大人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想的?
徐有志想不明白,只能乐观地想,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到时候的纷纷扰扰就交给陈岩担当就是。
反正他是帝君选中之人,就得接受考验。
接下来,徐有志又迎接了十几个人,都是紫阳帝君一系的中坚人物,他们的态度不少比北慈仙子要差,毕竟鱼焦山主持这么多年,很有威望。
不知不觉,已到三更天。
天上冷月,地上新湖,中是孤岛。
粼粼的波纹随风而动,有一种横浸到骨子里的冷意。
这个时候,只听玄音响彻,光明大作,天穹上的云光倏尔一开,层霞如帷帐,冉冉掀起,里面显出一屏风,上绣松柏,五彩交织,灿烂像锦绣。
左有道童捧玉盒,右是玉女拿拂尘。
正中央一人端坐,龟背鹤身,鬓发皓白,身上法衣绣着先天八卦,顶门上是庆云半亩,垂下千盏金灯,灯光如雨。
正是鱼焦山,天仙之姿,不怒而威。
徐有志见这一位到来,连忙紧走几步,大礼参拜,道,“见过大帅。”
“嗯。”
鱼焦山没了以往对徐有志的和蔼可亲,他绷着脸,周匝青气流转,有森森之意,如刀似剑,刺人眉宇。
徐有志感应到天仙的威压,额头上冷汗直流,他当然知道这位心中不愉快,只能硬着头皮道,“大帅,人都到齐了,就等您了。”
鱼焦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像是大鼓,又像是雷音,轰然而响,震动四方,作为天仙,作为天庭的强力人物,他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
徐有志被这声音震得身子一抖,就好像半夜霹雳一样,眼前出现道道惨白的光,那种战栗,从骨子里出来,在身上乱窜。
好在鱼焦山知道眼前的徐有志不是罪魁祸首,只是稍加惩罚,就收回身上的气势,冷冷地道,“头前带路吧。”
“是。”
徐有志只觉得自己双耳不断雷鸣,晕晕乎乎的,他还不敢多说,在前面引路,向布置好的会场走去。
会场布置在岛中央的望天台,下尖上平,大有百亩,周匝是松柏青青,修竹竿竿,绿霞环绕,吞云吐霞。
在绿意中间,有大小不一的玉台,若雕若镂,玉润晶莹。
等鱼焦山进来的时候,他环视四下,看到各个玉台上已经都有人在,都是紫阳帝君一系的中间人物,或是在沉思,或是在闭目养神,或是面无表情。
真的是,竹色映人,月光入台,人心不同。
鱼焦山一来,天仙之姿,横浸入场,莹莹的清光弥漫四下,发出江水拍岸的声音,在虚空中生出涟漪。
“鱼大帅。”
“大帅。”
“大帅。”
见鱼焦山进来,在场的人都纷纷起身,行礼,打招呼,不管心中怎么想的,都是面带笑容。
众人都是以紫阳帝君一系自称,聚拢起来,这么多年来在天庭中是一方势力。可是相对于神龙见首不见尾众人都没见过的紫阳帝君,向来领导这一系的鱼焦山和他们朝夕相处,更有真实感。
见到众人的反应,板着脸冰冷冷的鱼焦山嘴角动了动,露出淡淡的笑容,这是自己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积累的人脉和名望,付出就会有回报。
将来如何,尚未可知。
“诸位请坐。”
鱼焦山展袖一动,风云迭起,竹木幽深,弥漫着层层的绿意,染人衣袂,他朗朗有声,道,“今日事情不小,各位等会可以畅所欲言。”
他声音不小,很有一种主家的从容。
徐有志跟在后面,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跑腿可以,这种场面可没法插手。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名器之下旗帜向()
正是三更天。
冷光如水,横浸在台上。
周匝松柏森森,梧桐蒙蒙,丹碧相映,人影参差。
枝叶自上而下,老干虬枝,如衣从风,似袖拂地,郁郁的光暗交织,充塞四下。
天光,石色,草木之意,冉冉似画。
鱼焦山踱步而行,天门上庆云半亩,上悬金灯千盏,灯火莹莹,络绎不绝,他声音沉沉的,道,“现在的局面大家都知道,可谓是千钧一发,危在旦夕,事关我们的切身利益,不能置身在外。”
他的声音,有一种雷霆般的威严,在整个会场响起,发人深思。
像是晨钟暮鼓,一字一顿,直指本质。
会场中的人,本来绝大多数都是倾向于鱼焦山,现在听到他旗帜鲜明的话语,都是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原本的氛围是波澜不起,现在像是投入一个石子,然后串串如珠的冒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不知何时,就会形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大潮。
到时候,真的是横扫一切。
徐有志看在眼中,却只能干着急,无能为力。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玄音清亮,鹤唳轻声,水光由远而近,弥漫而来,一团团,一簇簇,俱是幽深如莲,一层层,一瓣瓣,光明普照。
在其上,一个少年人脚踏水光,头戴莲花道冠,身披瑞彩仙衣,腰悬法剑,金容玉姿,器宇轩昂。
来人抬袖一摆,发出如刀剑之交锋的铿锵之音,高远而清冷,其中蕴含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将场中的群起的情绪缓缓压下。
道果本相,世界之力,道之先天,匪夷所思。
少年人就是陈岩,他曳袖而行,水音激荡,在众人的目光中,来到会场的中心高台,拾级而上,步履从容。
陈岩上了高台,转过身,背后是山河屏风,上面是绿柳条条,雨过染绿,月过碧似烟,他眸子纯青,缓慢而坚定地看过全场的每个人,目光一碰,隐有雷霆,径直开口道,“我是陈岩,紫阳帝君授意我最近主持事务。”
“陈岩。”
“陈岩。”
“是陈岩。”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目光投到陈岩的身上,只是感应到其周身垂下的世界之力,也是微微一惊。
虽然不像是鱼焦山那样恢宏浩瀚,沛然压人,但万千流转,万流归宗,隐隐有一种纵横不败的从容和承载。
“陈岩,你就是陈岩?”
鱼焦山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和陈岩的目光相碰,有无形的雷火,噼里啪啦作响,对抗之意十足。
“是我。”
陈岩摆袖相对,法冠之上,有日月浮现,分庭抗争,道,“道友是鱼焦山啊,早闻大名,如雷贯耳。”
“陈岩,”
鱼焦山看着陈岩,踏前一步,道,“面孔很陌生啊,在天庭什么地方任职?”
“我啊,”
陈岩笑了笑,云气在周匝盘旋,像是万马奔腾,不可名状,道,“我不是天庭之人,我来自于太冥宫。”
“不是天庭,是太冥宫?”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哗然,他们都得到消息,说是帝君选中之人是个生面孔,可是万万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