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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乘鹤上前,展颜一笑,没有半点平时在门中的不苟言笑,稽首高声道,“前面的可是陈副殿主当面?”
“正是。”
陈岩抬手还礼,同样笑容相对,道,“冒昧前来拜访贵宗,还望勿怪。”
“哈哈,”
徐乘鹤笑的很开心,开口道,“陈副殿主客气了,你远道而来,大驾光临,使我们三洞台山蓬荜生辉啊。”
他顿了顿,继续道,“酒席已经设好,元师兄已经在殿中等候,要给陈副殿主接风洗尘。”
“陈副殿主,里面请吧。”
“请。”
陈岩扶正道冠,跟在其后。
“起行。”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编钟金鼓大作,天花坠落,妙音生香,细细袅袅。
三圣门众人起了仪仗,乐声不断,由近及远。
时候不大,陈岩和徐乘鹤等人来到宝殿。
陈岩抬目看去,就见麒麟铜鼎中烧着上好的香料,烟气袅袅,混成纯青,凝而不散。
正中央则是垂地长画,非金非玉,非铜非铁,不知道是何等材质而成,凝彩生光,熠熠其辉。
画卷上,是仙灵之图,乘鹤归来,垂钓春秋。
长画之下,立有一青年人,双鬓微霜,沉稳大度,眉心有一凤凰纹理,展翅欲飞,平添了三分的鲜活。
他负手而立,姿态从容,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陈岩一看,就是微微一惊,眼前之人相比就是三圣门的主事人元天都了,看他身上的气机之浓郁,在纪文章之上啊。
“徐乘鹤本身也是真仙三重的修为,”
陈岩垂下眼睑,挡住眸中的异色,念头起伏,没想到三圣门对于三十三天的投入要比想象的多。
来到殿中后,徐乘鹤向前,给两人引荐。
“元师兄,这就是远道而来的陈副殿主。”
“陈副殿主,这就是我家师兄,现在三洞台山的主事人。”
“见过陈副殿主。”
“见过元道兄。”
元天都和陈岩稽首行礼,都很从容不迫。
“陈副殿主万里迢迢而来,真是辛苦了,请入座吧。”
元天都话语不快,听在耳中,非常清楚,只是在他的心中,却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陈岩对他的修为感到惊讶,但他对陈岩的力量则是震惊。
他修炼的是三圣门的真传法门《大无相长生经》,对力量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应,非常敏锐。
而当陈岩出现在殿中之时,他只觉得眼前一暗,像是有一座大山从天而降,挡住了所有的光线,让人感到压抑。
这可不是普通的感应,而是对方能够威胁到自己的性命了。
“这个陈岩,”
元天都眸子深深,他是三圣门的主事人,当然有不少的底牌,但即使是这样,对方都能够让自己感受到极大的危险,可想而知对方代表的力量。
很可能本身就拥有重宝,而自身的境界修为肯定是离凝结自己的道果只剩下一步之遥。
“想不到太冥宫中往三十三天派遣了这样的人物。”
元天都真的是有点心惊,要是在三圣门中,这样的人都是竞争天仙的强力人物。
元天都念头起伏,面上却是谈笑风生,邀请陈岩入席。
席上金灿灿的盘子盛有佳肴,碧玉般的酒盏中满满的灵酒,还有各种仙果,真的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无所不有。
香气弥漫,令人舌头生津。
当然,到了他们这个境界,除了少许人,大部分都口舌之欲已经不上心,他们坐在一起,主要是说说话。
“我们先满饮一杯,给陈副殿主接风洗尘。”
元天都站起身,笑容满面,道,“陈副殿主万里迢迢来我们三洞台山,能让我们一瞻风采,可喜可贺啊。”
“客气了。”
陈岩举着酒盏,眉宇带笑,神情沉稳。
“第二杯,”
饮完第一杯酒,元天都又倒满一杯,看了一眼谷中玉,道,“第二杯就是感谢陈副殿主出手相助,不然的话,谷中玉他们几个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谷中玉心领神会,面上露出感激之情,但这个场合,可没他说话的余地。
“太客气了,”
陈岩看了看左右,发现三圣门确实是人才济济,道,“都是玄门之人,同气连枝,碰上了,怎么会不管?”
第一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不应各扫门前雪()
殿中。
焰分八彩,鼎有宝香。
金盘山珍海味,杯中玉液琼浆。
红彤彤的朱果,串串如珠的玉葡萄,还有郁郁馥馥的仙桃果。
琳琅满目,香气浸人肺腑。
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紫气东来,瑞气升腾。
待酒过三巡之后,徐乘鹤摆摆手,让身前的道童退下,看了看左右,然后目光投在陈岩身上,开口道,“陈副殿主万里迢迢而来,不知道我们三圣门可有能帮上手的?”
陈岩和他们三圣门非亲非故,而三圣门和太冥宫也是不远不近,没有特别的渊源,对方不远万里而来,肯定不会是游山玩水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才是真的。
陈岩听了,放下酒盏,抬起头。
他坐在上首,身后就是垂地的仙灵图,仙鹤松下,仙人垂钓春秋,郁郁的光彩照在身上,有一种沉凝之感。
自然而然,稳如泰山,深沉似渊水。
“好风采。”
在场的三圣门人心中赞叹一声,这个陈岩还真有一种不同于凡俗的气质。
陈岩剑眉一展,目光缓缓从徐乘鹤面上略过,然后定格在元天都身上,一字一顿地道,“我这次冒昧登门,实则是有事相求啊。”
“哦?”
元天都心中一惊,暗自想,莫非是太冥宫在三十三天出了差池,陈岩这是来求援了?
虽然同是玄门,明面上道一声同气连枝,但也是有利益冲突的。
要是对方开口,到底是支援,还是无动于衷?
“天上仙府在上林地被天庭和水族的联军围堵,局面困难。”
不过接下来陈岩的话,打破了元天都的猜测,开口道,“我受天上仙府的纪文章纪道友之嘱托,闯出了围困上林地的大阵,要找诸位玄门同道一起,解天上仙府之围。”
“是天上仙府,”
元天都霍然起身,面上变了颜色。
这样的话,自然不会有假,稍一确认,就知道是十足真金。
天上仙府确实是在上林地内外交困,在一个很危险的处境。
三圣门和天上仙府历代交好,相互支援,关系笃厚。
两个宗门的关系,可不是口头上的同气连枝,而是真正的同气连枝。
要不是上林地离三洞台山实在太远,当初天上仙府也不会考虑和太冥宫合作,而是直接找上三圣门了。
“难怪天上仙府的道友最近没有消息往来,原来是遇到了这样的局面。”
徐乘鹤摩挲着自己手指上戴着的玉扳指,上面烟气水云,楼台隐现,声音沉沉的,道,“既然如此,我们不能不管。”
“不错。”
元天都同样是干脆利落,他沉着脸,声音像是冰水入骨,冷浸着一种寒意,道,“天庭和水族欺人太甚,不能由他们猖狂。”
说完之后,元天都转向陈岩,声音铿锵有力,道,“此事我们三圣门责无旁贷,肯定是会支援。只是现在三洞台山还有少许事情要处理,恐怕陈副殿主得多等我们几天。”
“我知道。”
陈岩笑了笑,表示理解,三圣门要前去支援,可不是出一两个就可以的,当然要计划缜密,于是道,“正好我有时间,再联络联络其他的玄门同道。”
“联系其他玄门同道?”
徐乘鹤听了,微微一惊,讶然道,“陈副殿主,难道天庭和水族的大阵如此之厉害,我们出手还破不了,还需要联合其他玄门道友?”
在他看来,有三圣门和太冥宫在外,天上仙府在内,里应外合,一起动手,绝对可以破掉天庭和水族的联军。
“天庭和水族依托的镇海神针威能与日俱增,我们最好是料敌于宽。”
陈岩琢磨了一下,从容开口道,“再说了,我们既然要动手,就得雷霆万钧,给天庭和东荒水族一个足够的教训,让他们老实老实。”
“陈副殿主说的有道理,镇海神针不可小觑。”
元天都皱了皱眉头,看着鼎炉中的烟气袅袅,彩色八分,隐有鹊尾之纹,道,“只是其他的玄门同道,或限于驻地的局面尚未完全平定,恐怕不容易抽出身来。”
他话说的委婉,实际上的意思很明显,其他的玄门同道可不是三圣门,和天上仙府有很深的渊源,很可能是自扫门前雪,不管瓦上霜。
要说服他们,不太容易。
“得试一,我相信玄门各宗都会以大局为重的。”
陈岩神情坚定,有一种不容置疑,道,“再说了,唇亡齿寒,要是他们无动于衷,将来天庭和水族进犯他们驻地的时候,众人也会冷眼旁观,到时候,会被各个击破。”
“道理是这个道理,”
徐乘鹤放下手中晶莹如玉的筷子,想了想,道,“据我所知,现在玄门同道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清理自家势力范围内的妖魔鬼怪上,现在是千方百计发展,要他们出头,恐怕不容易。”
事实上,要不是三圣门和天上仙府的渊源很深,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决定支援的。
毕竟和天庭水族开战,难免会有损失,而且抽调人手后,还影响到自家发展的步伐。
“要发展是不错,但要分轻重。”
陈岩笑了笑,不疾不徐,开口道,“咱们这些进入三十三天的玄门各派,在天庭的眼中都是眼中钉肉中刺,要除之后快。”
“而在三十三天,天庭拥有压倒性地优势,要是我们不团结联合起来,即使是获得一时地发展,但在大势面前,还会被打回原形。”
陈岩顿了顿,饮了一杯灵茶,润了润喉咙,看了看道,“天庭的计划是一环扣一环啊,现在是布下镇海神针,镇压东荒,以此为根基,限制我们玄门各派的发展。”
“接下来,我听到消息,他们正酝酿动作,要请来上洞八仙遨游东荒,他们可是来者不善啊。”
“我相信,其他不知道的计划会更多。”
“上洞八仙,”
元天都和徐乘鹤两人对视一眼,都能够看到对方目中的凝重之色,这四个字的分量可是沉甸甸的,在诸天万界中都鼎鼎大名。
而上洞八仙,或者说他们背后势力的倾向,众人也都清楚。
“看来是要好好谈一谈了。”
元天都坐在云榻上,沉思不已,看来天庭的决心和行动超乎他们的想象。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围炉夜话定前程()
翌日,夜半时分。
山中有一小亭。
亭子是八角亭,上面覆盖着天青色琉璃瓦,原本积下的三尺雪已经开始融化,化为雪水,晶莹剔透之中,有一种澄明高洁。
天上的月光照在其上,青白相磨,精致如画。
时而有风吹过,雪水和月光沿着鹊尾檐下落下来,串串如珠,时而叮当一声,远远传开。
置身其中,似在琼玉清净世界,美轮美奂。
这个时候,亭中放置净几暖炉,案上有茶盏,还有沸水汩汩汩的声音。
元天都和徐乘鹤两人相对而坐,看着月影下峭壁上生出来的虬松,老干虬枝,遥遥摆动,有婆娑影子的味道。
好一会,徐乘鹤取来铜壶,将沸水倒入茶盏中,嗅着淡淡的茶香弥漫开来,道,“这三洞台山上生长的清圆茶还是很不错的。”
元天都看着茶盏中的茶叶在素白的茶盏中被沸水一冲,化为大小不一的圈圈晕晕,中赤外白,外形真像是天上的弯月落在里面,千千百百,玲珑可爱,栩栩如生。
只是嗅着,就觉得明月满袖,口齿生香。
元天都收回目光,笑了笑,道,“现在东荒有了两个界天的融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气机蒸腾,冉冉上升,所以地灵而物杰,生出这样的灵物。”
“确实如此。”
徐乘鹤一摆云袖,将铜壶重新放到小炉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看上去非常舒服,道,“要不然的话,我们三圣门也不会看重这次机会,让元师兄都来了。”
“我来是应该的。”
元天都知道自家的事儿,他修为道行确实不弱,但想要冲击天仙大道还是需要不少的积累,不能待在门中求稳妥。
他看着远处,灯火阑珊,却有一道宏大的气机冲霄而起,幽幽深深的天河垂空而行,不知道从何处来,不知道从何处去,不可测度。
即使是隔得很远,依然能够感应到其滔天威势,容纳万物,承载万物。
“倒是这位,”
元天都坐在云榻上,静静说话,但语气中有少许惊讶,道,“这位已经摸到天仙道果的门槛了,或许现在正在考虑以后的道路,是真正的天仙种子。”
“晋升天仙可不是修为境界到了就行,还需要造化玄玉等天材地宝。”
徐乘鹤分析地很准,道,“陈岩既然来三十三天这个是非漩涡,肯定是要积累功德的。你要知道,太冥宫的竞争可是超乎常人的激烈。”
“可能是。”
元天都也表示认可,他这么讲,是有自己的理解,道,“但是以我来看,以陈岩的实力,可能是所有进入三十三天的玄门中人修为最强的。”
对这个,徐乘鹤没有反驳,他相信自己师兄的判断。
“对了,”
徐乘鹤饮了一杯茶,放下素白茶盏,道,“陈岩所讲的上洞八仙要泛舟东荒,师兄怎么看?”
“陈岩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他既然说出口了,就是十拿九稳。”
元天都皱了皱眉头,然后舒展开,缓声道,“只是这个消息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我们完全被蒙在鼓中的。”
“要是陈岩从太冥宫得知的还好说,要是他从天庭中得到的消息,那就值得玩味了。”
徐乘鹤这么说当然是有原因的,三十三天中的天庭可是铁板一块,像他们这些进入东荒的玄门在其中根本没有任何的根基。
这样的局面下,要是能够在天庭打开路子,那真的是无与伦比的优势。
元天都站起身,来阁中缓慢踱步,月如镜新磨,冷光自小窗投下,落在他的法衣上,云纹起伏,道,“我们尽量和陈岩交好就是了。”
“是应该和他交好。”
徐乘鹤大袖飒飒,是御风乘空,道,“且不提天上仙府和陈岩现在的关系,只陈岩能够救下谷中玉等人,对我们来讲,就是个不小的恩情。”
“想一想,也是惊险。”
元天都走来走去,树影摇曳,稀稀疏疏像是初妆,他当然知道谷中玉等人的潜力,要是真出了差池,不说不好和门中交代,自己也会内疚不已。
“对了,”
元天都想到一事,提醒道,“陈副殿主既然要联系其他玄门同道,坚持鼎力合作,这方面我们要全力以赴,提供尽可能地便利。”
“我明白。”
徐乘鹤嗅着茶香和花香,郁郁馥馥,香气拍人,道,“自从昨日宴席之后,我就吩咐下去,让宗门的弟子们当做头等大事去办,门中的得力弟子现在就在联系我们附近的几个宗门,”
“这就好。”
元天都点点头,他负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