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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不高兴。
天弃窟鼎鼎大名,在玄元上景天发展的势头可以说是摧拉枯朽一样,不可阻挡,从来都是主动攻击别人,何尝被人欺上门来?
更不要说,自己刚刚自太冥宫的地盘回来,对方就上门,其中针锋相对的意思太明显了。
陈岩敛去面上的笑容,神情沉凝,法衣无风自动,像是猎猎大旗招展,道,“废话不用说,今天要是你能够击败我,自然我会成为笑柄,但你要是败了,整个天弃窟都会被扫地出门!”
话语铿锵有力,不容置疑,展现出非同凡响的决心。
张小山目光冷漠,他同样知道竞争的残酷,赢者通吃,输的一败千里,没有任何翻本的希望。
“咄。”
张小山深吸一口气,背后的天弃之气腾空而起,里面有万种混乱漩涡,乌光森森,散发着和世界格格不入的气机。
天弃,上天弃之,苍天弃之,青天弃之。
全力一动,有血雨降临。
不像是上一次交手,张小山只是试探陈岩这个陌生的真仙三重修士的实力,这次是真真正正的竞争,全力以赴。
天弃之气,贯通古往今来,格格不入,要将仙人打落尘埃。
陈岩同样知道这一战的后果,全神贯注,他断喝一声,太冥真水自脚下升腾而起,化为天河,垂空而落,日月星辰在其中沉浮,雷霆在里面孕育。
两人各自施展神通,针锋相对。
第九百七十二章 一战成名()
虚天上。
天河飞镜,水光连空。
幽幽深深的太冥真水垂下来,如龙饮水,沉烟袅袅,浩浩荡荡,横亘时空。
倏尔有剑光自其中跃出,轻轻一折,化出万千,或是夭矫如龙,或是腾辉如虹,或是明净如霜,或是不可捉摸像梦。
剑光之中,尚有雷霆之气衍生,煌煌天威,不可阻挡。
水光,雷光,剑光,重重叠叠,睥睨四方。
陈岩上来就爆发,神意贯通仙国,接引下无量的元气化为法力,运转神通,撼动天地,威势无双。
“来得好。”
张小山一声长啸,针锋相对,背后是弥漫千丈的黑气,接天连地,覆盖四下,里面是团团簇簇的混乱和颠倒,和现世格格不入。
轰隆隆,
两人直接法力对撞,在一刹那中,实际上是以无上的神通在过去在现在在未来交锋,余波像是山呼海啸,向四面八方散开。
陈岩立刻就感应到,对方在时空上的深厚造诣,而且法力非常之恐怖,源源不断,不由得打起精神,道,“比乔吉难缠。”
“这个陈岩,”
张小山同样是面色凝重,全力以赴。
他到底是没亲眼见过陈岩和乔吉的斗法,虽然明知道对方能够将东归府扫出局很不简单,但总下意识地认为对方运用了别的手段,比如法宝,比如符箓,等等等等。
现在一交手,他顿时就知道,对面的这个人在时空上造诣很深,玄功神通惊人,法力更像是无底洞一样,实在是平生少见的劲敌。
“杀。”
这个时候,陈岩再次攻击,他脚踏幽水,一手持先天之宝葫芦藤将天弃之气刷开,一手持五焰金刚镯,高举高打,如同五座火焰山一样,轰隆一下压下去。
咔嚓,咔嚓,咔嚓,
五焰金刚镯庞大无匹,打爆星辰,浓郁的火焰之中到处是神采华章,字字珠玑,讲述火焰之道,无物不焚。
张小山发出一声惊讶的声音,他的天弃之气和世界格格不入,攻守兼备,对面居然可以这么快破开,真是不简单。
要知道,天弃之气,来自于世界,提炼在人心,修道之人要是沾上,没有天弃窟的秘术护佑瞒天过海,那真的是分分秒秒招来劫数,万劫不复。
因此很多修士和天弃窟的人交手,都是束手束脚的。
像对面这样大摇大摆杀过来的,真是不多。
张小山念头百转,神意一起,天弃之气化为刀兵天将,铜纹铁身,面容狰狞,脚踏黑烟,演化杀阵,将从天而降的火焰接住。
下一刻,
天穹崩塌,流火燃星,大团团的黑气落在地上,像是黑夜彻底降临。
两人这次斗法,从警天上打到地下,再从地下打到天上,打的日月摇曳,星辰坠落,火山喷发,江河断流。
法力对法力,神通对神通,法宝对法宝,全方位地比拼。
真真正正的龙争虎斗,举手投足之间,伟力加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停下来,对峙而立。
天光照下来,丘色青青,翠微苍苍。
树上有青萝摇摆到地,叶子晃动,绿云映在身上。
乍一看,两人沐浴在青光中,如晕如轮。
陈岩收起法宝,大袖如翼,昂然向前,道,“这次真是痛快,张道友,以后说不定还得再来打搅你。”
张小山眉宇间冷冽一片,寒声道,“随时恭迎!”
四个字,一字一顿,杀机毕露!
“哈哈,”
陈岩大笑一声,招呼已经在旁边等候的太冥宫众仙,然后众人相继进入大哉九真天玄宫,往上一起,直入云霄,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贺新郎看着天宫离去后,依然留在半空中的道道雷光,像是虹桥,飞架两岸,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是不甘,转头看向自家的师兄,道,“就让他们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
张小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缓声道,“不让他们走,难道我们能够留得下?我们整体的势力是要比对方强上一点,但不足以将对方赶出局。”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幽深,好像能够看透时空,道,“这样不分胜负的斗下去,到最后只会两败俱伤,让其他人渔翁得利,不论是我们,还是太冥宫,都不会这么傻的。”
贺新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甘心。
对方强势欺上门,大战一番后,又大摇大摆离开,在外人来看,这是在打天弃窟的脸呢。
还有一事,原本玄元上景天都把太冥宫认为注定出局,没有威胁,但这一次大战,太冥宫等于踩着天弃窟的肩膀向所有有志于争夺玄元上景天的势力发出宣告,太冥宫依然是他们迈步过去的槛儿。
被平白当了一次道具,一次踏脚石,任谁都不会高兴。
张小山神情不好看,好一会才道,“今日之事,他日必定千百倍讨回的。”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铿锵有力,不容置疑,道,“从现在开始,全力收集太冥宫的资料。”
“是。”
天弃窟群仙都憋了一口气,轰然答应。
且说太冥宫众仙乘坐大哉九真天玄宫,不紧不慢回到自己的地域。
天宫中,正是落月满瑶台,水青凝颜色。
飒飒竹声在林石间响起,澄澄明明的影子交织出翠图。
凝而不散的茶香,酒香,莲香,充塞在期间,如烟似霞。
袁金逸将杯中满满的酒一口饮下,任凭酒水洒下,沾湿了衣袖,他也毫不在意,大马金刀地坐在云榻上,大呼道,“这次真是杀的痛快,天弃窟的人果然比东归府的耐砍。”
白凉凉美目横了自家师兄一眼,可不是每个人都是战斗狂,喜欢这样连绵不绝的斗法,实在是太耗精神了。
不过她同样觉得这次和天弃窟斗法不虚此行,开口道,“有天弃窟这块踏脚石,从此之后,在玄元上景天,其他势力该要调整计划了。”
苏子云摩挲着碧玉茶盏的鹤形花纹,面带笑容,看着清澈的泉水,叮当有声,赞同道,“他们不得不调整计划啊。”
陈岩静静地坐在上首,听着同门的言语,神情平静,却自然而然成为场中的焦点中心。
第九百七十四章 太玄故人 青衣范长白()
太玄门。
崖前水青,山后日白。
冷粼粼的冷辉氤氲在林间香径上,光晕交织,璀璨像锦绣。
时而有仙鹤翩翩起舞,美轮美奂。
再往前,是半亩晶池,玄武驮碑,龙虎相随,祥光千里,一个少年静静而立,身姿挺拔,青衣罩身。
仔细看去,有一种胸怀日月的气象,深不可测。
李洞仙来到近前,看到少年,先是一愣,随即喜上眉梢,笑道,“原来是范师弟出关了,啧啧,一下子就晋升到真仙二重圆满境界,真真是天资纵横啊。”
范长白青衣罩身,广额长眉,不悲不喜,沉稳自若,还礼道,“水到渠成罢了。”
“哈哈,”
李洞仙知道自家师弟的性格,大笑几声,云袖一摆,道,“你自从来到玄元上景天后就开始闭关,可能还不知道,现在玄元上景天的局势天翻地覆啊。”
李洞仙身上映着松影竹色,秋风起处,眉宇间一片沉凝,道,“先带你去见一见周师兄吧,具体的到时候再说。”
范长白点点头,也不言语,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俱是身姿挺拔,丰神俊朗,器宇不凡。
不多时,他们来到大殿前。
只见水晶帘下,沉烟袅袅,千百的篆文像是檐下水一样垂落,凝成花鸟鱼虫,活灵活现,妙有仙音。
正中央,悬有一个宝镜,上有日月花纹,古朴幽深,似是无穷大,巡视整个世界。
周鸿道坐在沉香宝辇上,相若青年,白眉如雪,目光清澈,不动如山,手持拂尘,面带笑容。
李洞仙和范长白见此,上前行礼,道,“师兄。”
周鸿道点点头,目光落在范长白身上,笑道,“范师弟晋升真仙二重是理所应当的,不过能够将《帝白斩日月元箓》修炼到这个程度,很是不易,可喜可贺。”
范长白心中一凛,暗道眼前的师兄真是深不可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多谢师兄夸奖。”
“都入座吧。”
周鸿道一摆拂尘,早有道童过来,摆好木墩,精雕细花,浑然天成,坐在上面,有一种龙盘虎踞的从容。
周鸿道先是和范长白谈了几句,然后转向李洞仙,进入正题,道,“收集的资料如何了?”
“一战成名天下知啊。”
李洞仙赞叹一句,用手扶了扶头上的道冠,道,“以前的事情几乎查不出来,只知道他最先出现在真阳宗,然后又前往的太冥宫在天水界的山门,从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李洞仙顿了顿,看着眼前繁花满目,郁郁馥馥,道,“他来到之后,正值玄元上景天的大变局时候,这个时机真是巧妙。”
周鸿道同样相信不是巧合,要知道,太冥宫的根底可是深不可测,当年在玄元上景天失利也是非战之罪,不可能没有布局,道,“查不到就查不到吧,以后我们总会打交道的。”
“陈岩啊,”
李洞仙提起这两个字,又想到传来的消息,能和天弃窟的张小山斗个不分上下,委实可怕。
听到这个名字,一直沉默的范长白突然抬起头,目中精光大盛,像是有日月沉浮,重复一句,道,“陈岩?”
“范师弟你自从来玄元上景天后就闭关,没听说过这个人,可是很威风啊。”
李洞仙笑了笑,拿起茶盏,轻轻饮了一口,再答道,“现在是玄元上景天的风云人物。”
范长白听完之后,眸光更盛,身上的气机如同鼎沸一样,曜光璀璨,道,“师兄,可有这个陈岩的影像?”
李洞仙颇为奇怪地看了范长白一眼,他可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虽然是从下界飞升上来的,但是在门中有不少人看好,是要大用的,其本身的表现也是相当沉稳,很少有这样的失态。
李洞仙按捺下心中的心思,屈手一抬,一点明光耀出,化为镜光,里面一个人影从模糊到清晰。
少年看上去十七八岁,著日月法冠,身披玄水照星乾坤衣,上绣周天星辰,下描幽幽深深的黑水,左佩虎书,右戴殿主宝印,雄姿英发,金容玉姿。
即使是玉镜拓影,依然能够感应到其铺天盖地的威压,时空交织的纹理如轮。
玄水殿副殿主,真仙三重。
陈岩。
“真的是他。”
范长白盯着影像看了几眼,然后散去身上的锋芒。
李洞仙目中闪过疑惑之色,他可是知道,自家这个师弟自从飞升后就留在宗门,有长老亲自传授玄功神通,然后又跟着自己来道玄元上景天后就闭关,现在才刚刚出关,看他的样子,听过陈岩?
“陈岩,我认识。”
范长白没有在两位师兄面前卖关子的念头,他打起精神,开口道,“以前和他接触过,不过那时候不知道他是太冥宫的人。”
这下子,连周鸿道都有兴趣了,他轩起白眉,问道,“师弟在哪里见过陈岩?”
“是在洪荒界,我飞升的地界。”
范长白少见地笑了笑,道,“当年陈岩在洪荒界就是很大的名头,搅风搅雨的,独自一个人,杀伐上位。”
“居然是出身于洪荒界。”
李洞仙的眉头皱了皱,蹙成疙瘩,道,“洪荒界可是没有太冥宫的底子,看来他真是一个人上位,修炼到元神飞升,不简单。”
“原来早就是风云人物。”
周鸿道摩挲着拂尘上的花纹,若有所思,洪荒界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当年可是发生过不少的大事,像现在诸天中不少有根底的宗门都在洪荒界中有传承留下,可想而知。
只是想不到,当年看似置身事外的太冥宫,也布有闲棋?
这里的牵扯,他都看不透。
等以后玄元上景天的事了,或许能够看出几分眉目。
殿中三人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莲花宝盏上的灯焰跳动,灯花噼里啪啦作响。
外面有金风吹来,暖暖的,像是人的私语。
范长白看着殿外的风光,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玄元上景天的风浪会越来越疾。
第九百七十五章 名声传界天()
南亭山。
正是日光西落,池月渐东。
晶莹的白晕垂落在竹叶松枝上,烟气和鸟声盘旋,沾满红叶的香径。
风吹来,树影在波间轻轻摇曳,婆娑有姿态。
姚奉先头戴莲花冠,身披华章金图仙衣,行走在山间,不疾不徐,安步当车。
少顷,他停住步子。
眼前地势豁然开朗,峰头倏尔拔起,直上云天,上平下尖,有一种突兀而起的挺拔陡峻。
仔细看去,在其上,悬有一座天宫,形似龙雀,金灿灿的,细细密密的篆文自上面垂下来,倏大倏小,幻生幻灭,周而复始。
尚未接近,就听到满耳的玄音仙乐,令所有的烦恼一扫而空。
姚奉先整理了下衣冠,从从容容进入龙雀天行宫,踩着脚下光可鉴人的砖面,沿途见到自己的真法派弟子问好之时会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他就这样,很快来到天行宫的中央大殿。
在上首上,横有一云榻,半绿翠叶交盖,一帘晶晶剔透的疏雨,一个年轻的道人手持横笛,目光清亮,身上交织着过去和未来的气机。
贺铸正吹着横笛,笛声飘落,像是梨花,像是落雪,每一个音符中,都跳跃着一个鲜活的故事。
姚奉先见此,自顾自找了木榻坐下,周围竹叶粼粼,松承花影,苔纹片片。
在这样的环境下,听着笛声,真的像天籁。
贺铸吹奏完一曲后,将横笛放到檀木架子上,吩咐身前的童子换了香料,才开口道,“师弟,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