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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公公夸奖,多谢公公夸奖!”这赵县令立马跟受到老师表扬的小学生一样,眉开眼笑的点着头,然而这话听到周围的代县商户耳中,却是阵阵发苦,他娘的,代县富庶,孝敬要是少了,还得了吗?
宋青书心头也是郁闷,要想打发走这个灾星,恐怕没个十万两银子,是下不来了,不过这银子他也不能自己掏,怎么也得让代县这大小商人跟着分摊不少,顺便还能给朝廷拉拉仇恨什么的。
就在宋青书想的出神时候,却冷不防这死太监腔调一变。
“可赵县令勤于奉公,却疏于查内,杂家得到奏报,代县境内,窝藏反贼,竟然敢划地称王,岂有此理!”
宋青书心头猛地咯噔一下,怎么能露馅了?
果然,矛头指向了他,那赵县令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上磕着头哀求着:“公公明见,代县父老都是奉公守节,忠于朝廷的良民人家啊!哪儿有反贼?”
“是吗?杂家听闻代县宋青书,可有此人!”
哗啦一下,宋青书身旁的商户们下意思的向一旁闪开,把宋青书自己露了出来,心里大骂这群白眼狼,宋青书也是光棍的站了出来。
“宋某便是,不知公公为何唤在下?”
“在下?哼!拿下!”
哗啦的一下,两个锦衣卫大汉上来就扳住了宋青书的肩膀
第297章 撕破脸皮()
毕竟练过,而且这年头的锦衣卫也不比他们前辈,功勋子弟达官贵人居多,简称废物,明末那么多场战争也没看锦衣卫出彩过,宋青书肩膀晃悠两下,居然挣脱开了。
还真没想到宋青书敢反抗,俩锦衣卫都是愣了,连续退开几步,宋青书面色阴冷的低沉问道。
“敢问公公,为何要拿宋某?”
自己黑洗白可做的相当认真,每个月为了交际官场花费也不下万两,宋青书还真是挺好奇自己怎么露了马脚,可这太监的话差不点没把宋青书气死。
“为何要拿你?哼,山西人尽皆知你这个衣帽王,竟然敢簪越称王,好大的狗胆!本公公代天巡狩,自然是容不下你这等奸佞!”
眼看着阎思印声色俱厉的模样,宋青书还真是气乐了。
马脚是没露出来,可跟暴露也没多大区别,青袍太监焦大林曾经跟自己讲过些太监之间的佚事,成化年间,云南有个姓王的财主,靠倒卖槟榔发了大财,百姓就称呼其为槟榔王,这事儿被四川镇守太监钱能知道了,派人直接把王财主给抓了,安插的罪名就是簪越称王。
明代史料万历野获编中记载,最后为了满足这位镇守太监的贪欲,这王财主倾尽家资,连小妾都卖到窑子里了,这才保住一条小命。
这以后谁谁谁称王,已经成了镇守太监敲诈的标准行头,这阎思印既然打出这张牌,不把自己敲个底儿朝天是不肯罢休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高高在上的职责完之后,这淹死人又是嚣张的挥手抓人,猛然间,突然响起的砰砰两枪,两个锦衣卫却是不可置信的抱着血流如注的大腿栽倒在地,旋即冒着烟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指向阎思印那肥嘟嘟的脑门,这死太监脸都吓白了。
不光如此,随着宋青书动手,后头刘体纯也是一声吆喝,呼啦的一下,过来维持治安的衙役们也是抄了家伙,三百多把火铳阴冷的四面八方指了过来。
火铳在明军中戏称烧火棍,可宋青书的大口径左轮两枪把俩锦衣卫大腿都打穿了,血淋淋的例子,听着俩人拖着断腿满地打滚惨叫,谁还敢把这玩意当烧火棍?。
拉了两个牙直打颤的锦衣卫挡在身前,这阎公公才仗着狗胆对赵县令吆喝着。
“姓,姓赵的,你,你,你要造反不成?”
这赵县令更是脸都没血色了,好半天才惊恐的对衙役头子刘体纯嚷嚷道:“你们,你们疯了,敢枪指着阎公公,那可是抄九族的大罪,还不放下?”
可惜,没人鸟他,刘体纯满是兴奋的拎着刀到了宋青书身旁。
“大帅,这个没卵子的东西交给小的把,小的先剁他一只手下来,再慢慢折腾!”
这货变态的笑容可不比太监清多少,吓得那阎公公真尿了一裤裆,不过这货也不亏在皇帝身边办事,立马看清楚了谁才是真正的管事儿的,又是声音哆嗦的指着宋青书叫道。
“你,你,你大胆!你这是造反你知道不?抄,抄九族的大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阎公公!”手枪指着这货脑门,宋青书无比阴冷的笑道:“你刚刚已经判我簪越称王了,再多个杀镇守太监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这话一出,这阎公公顿时傻眼了,这会儿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早就听说南方有些地方大族的势力已经到无法无天的程度,完全把县官架空了,怎么也没想到北方也有,早知道他怎么也得打探清楚,再做计较,这下好,把自己给陷这儿了。
眼看着这厮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宋青书眼里的杀机已经凝滞了,扣了下左轮的击杀锤,宋青书阴沉的喝到:“听我号令,把这帮混账东西都给我毙”
“等等!”
话还没等说完,这阎太监就怂了,哭爹喊娘的哆嗦着手无师自通的举了起来。
“宋,宋爷爷,这事儿是杂家弄错了,反贼另有其人!跟您老没关系,杂家这就走!这就走!”
他娘的,不玩狠的还不行!冷笑着,宋青书摆了摆手,那些兵士哗啦的一下又是把火枪收了起来,也真没有黑老大风范,这死太监狼狈的人肉凳子也不踩了,俩断腿锦衣卫也不要了,闷头钻进他那八抬大轿就想跑。
谁知道这时候,宋青书阴沉的声音又是在后面想了起来。
“阎公公,国子监司业李建泰大人是某的座师,大同副总兵姜镶大人是某的好友与股东,这雁门关参将邱明将军是某的挚友,如今大军云集豫北,这山西后头您要是激起民变,这后果,您可掂量掂量!”
这话一出,那阎太监又是脸色一黑,闷哼一声,合上轿门是再不言语,这货太监狗腿子还真是嚣张跋扈来,夹着尾巴去了。
死太监走了好半天了,这代县门口的死寂方才被赵县令一声气急败坏所打破,气的跳着脚,赵县令指着宋青书呜呼哀哉的叫道:“宋东家啊!宋东家,你可惹来滔天大祸了,把枪指着皇帝身边人,还把皇上脸面锦衣卫给打了!你,你”
“赵大人!”宋青书同样阴冷的扭过头冷哼道:“你上任这半年,总共从我这儿拿了至少一万两银子,结果这狗太监来了,你连个屁用都没有!老子要是缩一下,这会儿锦衣卫大狱里蹲着了,你当这一地父母官,你还好意思说?”
“老子扔河里的县令一只手已经查不出来了,马上滚回县衙待着,否则老子不在乎多用一只手!”
“还有你们,第一天认识老子吗?都他娘的散了!”
回过头,宋青书又是恼火的对一大堆跟着自己合作的豪强商人厚道,这话吼得一大半人都是一个激灵,他们还签着一份反书在宋青书手里呢,这一年来宋青书表现得太人畜无害了,现在他们才想起来,眼前是谁?乞活贼的渠帅!现在是上了贼船,真惹得这位主不高兴,自己才真是全家死光光。
刚刚怎么没跟着喊两嗓子呢?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一大群代县工商户亦是就此恍恍惚惚散去,尤其是赵县令,看着宋青书那满眼凶光,在看着自己使唤不动的衙役们,哆嗦着,逃一般像县衙跑了去。
“大帅,这下事情可闹得不可开交了!”满是忧虑,孙传庭那张扑克脸写满了无奈,无可奈何的走到宋青书身旁。
然而刚刚的气愤似乎一刹那变得烟消云散,宋青书居然是轻松的晃了晃脑袋,这个死太监倒是帮他想通了些事儿,让他有了决定,忽然露出了笑容,昂起头,神经质一般哈哈大笑了许久,在孙传庭惊讶的注视中,宋青书扭过头轻松的拍了拍孙传庭的肩膀。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一个死太监吗?还不放在宋某人眼里。”
话虽然那么说,可接下来几天内,代县的加多宝商号算是遇到了它创立以来最艰难的日子。
宋青书的威胁倒是的确生效了,李建泰虽然不是啥大官,可国子监司业却是清流的代表,朝中势力复杂,齐楚浙党的领袖温体仁在任,晋党属于齐楚浙党的附庸,李建泰要真是帮宋青书出头,满朝攻讦阉祸,天启覆辙之类,要是真把宋青书逼急了,经历过魏忠贤恐怖的崇祯皇帝没准真把他阎思印给往死里撸了。
没敢调集大军来找麻烦,可太监琢磨人的方法却是不少,忻定到太原的天门关被这货给封了,东面的宁武关也开始严查起来,这等于把宋青书的货都堵死在忻定中,而且这死太监还威胁了一大圈,加多宝的股东,还有合作的掌柜的这些天开会一般往代县赶,晋商有名的几个大商号东家几乎来齐来了,不是叫嚷着退货,就是吼叫着要退股。
居然连曹三喜这三个最开始加入的家伙都有些动摇了,太监的威力还真是可见一斑。
然而这些天宋青书似乎始终无动于衷一般,甚至连面都没路过,每天仅仅让施天福去应付,被各大东家掌柜的逼的,施天福这货两个眼睛满是血丝,又是瘦了一大圈。
可就在山西北部代县似乎闹成了个政治马蜂窝一般,似乎已经静下来的豫北战场,却是荡起了丝丝涟漪。
武安。
从连续兵败到被包围在这儿,已经一个多月了,几十万山陕农民军似乎自己都接受了瓮中之鳖的命运,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济民逃亡,去投奔官军。
十月十八,这天也是,五十多个农民军仓皇的躲在芦苇荡里,后头,老回回的骑兵紧跟着来回的搜寻,这功夫,不知道谁一声发喊,两伙一触即发的人全都静了下来。
黄河中,浓密的冬雾中,哗啦哗啦的划水声猛地闯入耳中,在双方惊愕的注视下,一条颇为硕大的黄河大帆船撕裂了迷雾的笼罩,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第298章 招个鸟安()
一片颓废的气氛凝聚在武安农民军的上空。
本来就是没有活路,没有明天,饥饿到极限方才使人拿起武器,跟朝廷,跟头顶上的天来抗衡,农民军赖以维系的信念只有吃大户,活下去,他们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没有系统的作战计划,甚至明天向哪儿走都没有计划,可如今二十几万人连续打了几个败仗,人都打散了一半多,还被围困在这涛涛大河,茫茫太行之间,活路都保证不了,尤其是寒冷,饥饿,疾病还一起折磨着农民军,此时陕西杀出来的三十六营七十二家几乎营营家家俱是人心涣散。
整个偌大的军营死气沉沉,除了一个个简陋的棚子帐篷外几乎看不到人影,马圈里,一大群人搂着战马才勉强取暖,营地内,各种各样僵卧冻死的尸体扔在道上,连个收尸的都没有,谁也不知道这痛苦的围困还会持续多久,绝大部分人已经绝望了。
这种状态下,只要官军一鼓作气,说不定历史上轰轰烈烈的明末农民大起义,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可就在这功夫,距离岸边上最近的南营忽然活过来一般,仿佛煮开了的锅一样。
“是大衣!大衣!”
“还有棉鞋,棉袜!”
“这个棉帽子是我的!别抢!”
一条船整个被拖上了岸,上面的船夫直接把箱子扔下去,下面饥寒交迫的农民军立马兴奋的上去哄抢起来,看有的衣服都扯破了,上面指挥的扑克脸无奈的撅着胡子叫嚷起来
“别抢!混账东西,都有都有,再抢就不发了!”
这头闹得沸沸扬扬,营里头,那些头头脑脑也是吵翻了一锅粥。
“要老子说,咱干脆向西杀回去,死也死在老家,总比困在这儿冻死强!”
两个近视眼都快成斗鸡眼了,革里眼脖子上血管都爆了出来,踩着桌子咆哮着,中国人落叶归根的观点可是格外浓郁,听着他嘶声力竭的叫嚷,不少农民军掌家,营主也是被调动起了心情,跟着咆哮应和着,可革里眼引起的浪潮还没等过去,冷冷的嘲笑声已经在一旁响了起来。
“想死你自个死去,西面陕西兵最多,还有洪阎王当道,你活的不舒服,老子还没活够抱着胳膊还翘着个二郎腿,罗汝才这出真跟街边地痞没什么两样,晃悠着脚吊儿郎当,这曹操阴仄仄的笑道:“老子曹营一定向北去,他宋傻子在代县活得舒舒服服,老子就不信老子没那个实力也占个县,你们愿意送死你们自己个去,反正老子是要去找他宋傻子!”
“娘他娘的敢!”对面,也是被从陕西打回来的八大王张献忠那黄面虎须都支棱起来,拍着木头桩子豁然站起,拔刀就想砍,慌得附近几个首领赶忙拉住他的衣袖,七手八脚把他扯开,另一头,看着罗汝才晃荡着那张难看的疤赖脸还哎哎的挑衅着,闯王高迎祥也是嘴角愤怒的抽搐着。
高迎祥倒是没那么好心,他也是私心作祟,现在紫金梁死了,对整个起义军是个打击,可对他也是个机会,因为没有比他资格更老的了,可万一北上,宋青书要粮有粮要钱有钱,这帮混球绝对有奶便是娘,准保得靠过去,到时候自己堂堂闯王还得寄他宋青书这个小辈篱下不成。
“老罗,往西走是死路,往北走也不太平,曹家两阴兵挡路,还有左良玉这个左大虫带着辽东蛮子兵,现在咱们人困马乏,向西走未必不是找死!”
“是啊!闯王说的没错,曹帅,你跟曹文诏这狗官是本家,你本家啥本事你应该自己个心里清楚吧?”
农民军里啥人都有,有曹操,自然还有刘备,而且似乎刘备名声更好点,绰号刘备的掌家,营主居然还有仨,只好按照势力大小,划分成大刘备,二刘备和小刘备,说话的就是大刘备,他算是高迎祥的狗腿子了,高迎祥说什么他都会赞同。
可这罗汝才还真是个光棍,闯王都发话开劝了,这厮依旧满不在乎昂这脸:“谁说要硬闯了,老子满大道喊代县宋傻子就是乞活贼,老子就不信他宋青书不急,不派兵来救!”
“你他娘的活腻歪了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剁了你!”张献忠更是暴怒的冲过来,要给这个混蛋点好看的,别说宋青书是他义弟,自己最看好的义子还寄养在他那儿,自己兄弟好不容易过的好点,这混蛋就跟万人烦的灾星一样要去祸害,张献忠要是能忍,他就不叫八大王了。
这一把,高迎祥那张发黄的长脸亦是阴沉了下来,这个节骨眼上罗汝才还敢挑衅他权威,让野心勃勃的闯王爷爷分外不能忍,再也不理会罗汝才这无赖,高迎祥阴沉的吼道:“我意已决,大军南下,去河南打出一副天地来。”
“得了吧闯王,南面大河拦路,这黄河就没冻过,几十万人马飞过去啊?”
还是曹操这个万人烦,一张贱嘴又是乌鸦一样叫起来,气的高迎祥都想拔刀了。
“有河就有船,大不了就砍木头造船,用木筏子推过去,老子就不信了,这还是天罗地网不成?”
“对面官军守着射箭,寒冬腊月筏子泅渡冻都冻木了,过去了也是送死,要去你高闯王自己去,老子还不如在这儿舒坦的多活几天!”
这么多人一直在吵嘈嚷嚷,农民军领袖中,却只有一个人在冷眼看着,好一会,看到自己叔叔真暴怒的要跟曹操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