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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招各旗旗主和固山额真一起到中军大帐里头来议政。”多尔衮缓缓的说道“让各旗每牛录抽甲兵10人,到两翼位置上去防守,由萨哈廉和阿巴泰充当统领。
正黄旗的甲兵由纳穆泰统领,入两红旗防线助战,镶黄旗由额驸达尔汉统领,入正蓝旗阵线。
正红旗和镶红旗互换一半的牛录,和硕图领正红旗人马入镶红旗阵线,两蓝旗同样如此。
现在,本王是全军统帅,谁不停命令,就别怪本王翻脸不认人,告诉所有牛录,无论此战当中他们死了多少人,本王日后就会补给各旗多少人,直到补足了这个数字,才轮到公中进补,决不食言。”
济尔哈朗几个人听完之后,也全部都知道了,现在的多尔衮是真的要拼命了,他麾下的两黄旗人马以及他和多铎两人的两白旗人马,也不再呆在后面看戏了。
其他各旗也是全部打乱混编在了一起,由战意旺盛的贝勒、大臣作为监军,以免各旗的旗主打他们的小算盘。
现如今,己方的壕沟已经挖到了对面第一道土墙前面不远的地方,而且各牛录也都已经有了一定的战术准备。
多尔衮这是下定了决心,要发动一次强大的攻势,即便是没有办法真的攻破对面的旅顺南城,也要把旅顺一方的气势给打压下去,恢复他多尔衮在女真八旗当中的威望。
“奴才遵令。”济尔哈朗几个人全都凌然领命,他们几个人都是多尔衮的亲信,也都是后金军中的主战派,在跟着多尔衮这么久以来,他们的目光也比其他几个人要远大一些。
他们都非常清楚,这次议政大会上,八旗内部肯定会有一番巨大的争议,可多尔衮既然已经说了话了,那他们这些亲信们,就需要提前去和各个大臣们做好沟通工作,以期望能够在会前达成数量上的优势。
议政大会是对后金大汗的一个制约,当初黄太吉就一直在想办法消灭这个制度,可他还没能完成最后一击,就被陈信夜袭给消灭了。
现在,多尔衮也受到了很大的制约,可同样的,在他羽翼未丰之前,这项制度也是对代善和岳托的一种制约,多尔衮一项都是学习黄太吉的政治智慧,十分善于利用各种工具和道义为他自己服务。
济尔哈朗等人马上告退离开,多尔衮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高鸿中在他的身边低声的问道“王爷,岳托贝勒一定会反对此事,大贝勒那里如果要是能同意,这件事请应该就能成了。”
多尔衮眼睛闪过一丝亮光“怎么,你有什么好办法能解决大贝勒的问题吗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出来,别腻腻歪歪的藏着掖着。”
“奴才遵命,王爷待大贝勒一家着实不薄,虽然岳托贝勒悖逆的很,可萨哈廉一直都是身居要职的。
现在,主子何不施恩到大贝勒二子硕托的身上呢,或许大贝勒现在最在意的,就是他这和二儿子的事情了”
第六百五十章 小女孩()
多尔衮想了一会儿,轻轻的摆手打断了高鸿忠的话:“你如果要是想向本王提议。恢复代善二子的爵位,就不需要再说了。
当年得知阿敏在朝鲜击溃了当地官军自立为王之后,那硕托就在国内与其联络,想要把更多的女真人拉到那边去也捞一个王位坐一坐。
后来,这件事情败露了,他的下场也是当时的议政大会共同议定的。会议上夺了他的爵位,还夺走了他所有麾下牛录认定,赠予了他的哥哥岳托。
你如今想要让本王恢复他的爵位,代善领不领情本王不知道,可那岳托一定是要急眼的,现在,还不是和他彻底翻脸的时候啊!
现在打击对面的华夏军是我们的共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们才可以携起手来一起到这里来,可是要在此之外动其他的手脚,谁也不知道别家会做出什么来。”
高鸿中呆愣了一下后,连忙解释道:“奴才妄言了,不过,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想着的,是让他入六部当中来办事,而不是要彻底恢复其所属牛录人口,想来那岳托为了让他的老爹能顺心一些,也不会阻拦此事的。”
多尔衮笑了:“这件事情事不用再提了,现在是个节骨眼,这个时候除非是岳托自己提出来,否则的话那岳托的弟弟就只能是现如今的这个下场不能变。绝不能在这种事情上牵动岳托的那颗敏感的新。
高爱卿啊,你在我大金已经很多年了,那自然应该知道在大金女真亲族之间的关系和你等汉人是不同的。
在女真一族当中,父子、兄弟这些关系之间。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阿敏和济尔哈朗的父亲,是死在了老汗的手上,可那么多年了,他们两个人照样一直在老实的听从着老汗的命令,老汗也从来都没有牵连过他们。
阿敏也是一直等到老汗不在了,黄太吉上位之后才生了异心的。
后来呢,阿敏那可是济尔哈朗的亲哥哥,阿敏在准备自立的时候,首告之人就是济尔哈朗本人,
事情发生后,议政大会夺了阿敏留在大金国内的牛录,全部给了济尔哈朗,并且还从东边更远的地方抓来了大批的生女真补齐了济尔哈朗麾下牛录的缺口。
在阿敏反叛这件事情上,继而哈拉心中实际上是非常窃喜的。硕托和岳托之间同样是如此,两人之间虽然是亲兄弟。但利益就是利益,不可能因为血缘关系而改变。
在现在这个激战的关键时刻,任何会让人误解的事情都不能贸然去做,对岳托和代善这对父子尤其是如此。”
“奴才明白了。”
两人对话之间,多尔衮手下的戈什哈已经押着上百号人到了土墙边上。多尔衮停下了话头,径直往那边看了过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些就是早就预备好的,莽古尔泰手下一起投敌女真军官们的家眷,现在,迎接这些人的只有死亡。
多尔衮淡淡的看了一眼吩咐了一句“杀完了之后,派个人到对面去报信,让他们知道背叛大金的下场。”
之后,就带着几个大臣飘然远去,留下的几戈什哈面面相觑。
“主子之前说要把人全杀了?现在,又要报信,难不成咱们自己去对面说这件事情?”
“怎么可能咱们自己去,咱们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女真族人,过去了岂不是找死!”
“那派个包衣过去?”
“包衣能把杀掉之人的姓名和家族所属说清楚?连这都说不清那还怎么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这不行那不行,那你到时说说该怎么办?”
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安静了一会儿后,一名面色木然之前一直都没有开口的戈什哈开口说道“既然主子吩咐了,那就照办吧。
此次是为了示威,咱们也不必过去送死,从那堆要被处死的人里面选出来一个就好了。”
说到这里中年人暂停了一下,伸手制止了想要反驳的人,继续说道“不过,主子之前也说过要杀那些人全家,咱们做奴才的,可不能让主子说过的话不算数。
这样,先把大人全杀了,咱们从小孩子里面挑个身子骨弱些的女娃儿,在她腿上用涂了粪水的锈箭划拉开几条口子,等她报完了信,就可以去死了。
这样一来,即震慑了对面投降的狗奴才们,又不需要咱们弟兄几个提脑袋冒险,还能把主子交代的事情办好。”
众人都是眼前一亮,轰然叫好。
······
一个七八岁大的瘦弱小女孩,深一脚,浅一脚,一路战战兢兢的行走在旅顺防线敌我双方各自修建起来的夯土墙之间的空地上。
这片地区早就已经被打的一片狼藉,拦马沟区域也已经被后金军掘壕突进的部队给挖掉了一大半儿,变成了弯弯拐拐的后金壕沟。
残余的拦马沟里面,堆砌着无数已经被打断、打烂损坏了的兵甲器械旗帜,小姑娘一边走着,还一边放声大哭,附近敌我双方的战士们,这时候都在探头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奇怪女孩子。
她一路走到旅顺防线的一处通道前面,只是大声的哭泣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通道处值守的排长有些摸不着头脑。往常让降兵和投降的包衣们走的,用来检查的哪一条壕沟实在是太深了,小女孩自己可过不来。
女孩看着很可怜,可是没有军令,排长也不敢擅自放这名一看就是女真族的孩子从通道这里过来,更不敢私自派兵出去接应。
等到通过磁石电话向上级汇报,接到了营部正式的命令之后,排长才在通道前的壕沟上放了一块木头板子,过去接了那名小女孩过来。
不一会儿,营长就带着警卫员,从交通壕里面小跑着到了守卫通道这一个排的驻地来了。
营长转过拐角抬头就见到刚才汇报情况的排长正哭丧着脸站在一处木头搭建起来的掩体门口,还不断的做出抓耳挠腮的滑稽摸样。
第六百五十一章 扎克丹的请求()
能被派过来职守如同是战线软肋似的通道,可以想见都是营里战斗力最高的单位之一,营长和他也是非常的熟悉。
见到对方抓耳挠腮的可笑样子,营长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儿?你不在里面问情况,怎么跑到外面来演猴戏了?”
听到自家营长的问题,排长抬起苦瓜似的脸,回道:“头儿,哄孩子这活儿咱实在是不会啊,问了好半天了,那个小女孩还是只知道哭,不管怎么弄都停不下来,而且什么都问不出来。”
营长掀开了厚实的门帘,立刻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顿时头大如斗,赶忙放下了帘子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糖呢?给了没有?”
“给了,还专门塞孩子嘴里了,可这孩子边吃糖还是边哭,吃完了吧嗒吧嗒嘴红着眼睛继续继续哭。
不过吃完糖后不那么死板了,比之前还多了个看着我的动作。只是那可怜样啊,真是没法说。
到后来我问的急了,忍不住想要呵斥两句吧,可看着她的小眼神,就张不开嘴了,只好出来了。”
营长也为难的抓了抓脑袋,想了一会儿后猜测着“是不是这个女孩不会说汉语啊?”
“啊?”排长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很有可能啊,小女孩年纪还小,她长大的这几年一直都是黄太吉当政,那个混蛋在女真族里头下过令,不许说汉话的,小孩子在那种环境下长大,可不就是听不懂汉语嘛!”
两人赶紧找人去寻营里面动点女真话的战士过来问话。
耗费了好一番力气,才从后边骑兵营里找到一个像样的,那名战士过来仔细的询问了一番后,那名小女孩才断断续续的把情况给说了。
战士抬起头来。对身边的营长说道:“是之前随着莽古尔泰一起投降过来的正蓝旗一名梅勒额真家的小女儿,鞑子那边派她过来传话。
说是岁莽古尔泰一起反叛的所有军官的家人,全部都在对面的土墙上了,只等原正蓝旗的人们过来,就当众斩首。”
营长摇了摇头,他清楚这件事情他可处理不了,只能上报司令部了。
他让传令兵去营部找营副上报,然后自己则蹲下身来,又从腰间的战时口粮袋里面摸出了一块奶糖递给那名小女孩。
他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说道:“虽说你也是个小女真人,但你放心,你爹已经投了华夏军,咱就会把他当自家人看待,同样以后你也是华夏军的人,不会有人欺负你,而且每天都会有糖吃。”
那名小女孩也听不懂营长的话,但是,刚才已经交流过了,再加上已经吃过一颗糖,知道糖好吃,所以,终于停止了哭泣声。
就在这个时候,那名会女真话的战士突然低声对营长说道:“长官,你先看看她的脚上那片儿。”
营长低头一看,发现女孩儿的裤脚上有一圈儿显得明晃晃的血渍,他赶紧蹲下去拉起女孩的裤腿,小腿上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居然还在不停的淌着血水。
战士在伤口边上摸了一下,又凑到鼻子边上闻了一会儿,对营长说道:“长官,这孩子的伤口上抹了不干净的东西,怕是救不活了。”
营长看着小不点儿的女孩儿,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后,还是干脆利落的抱起那名小女孩儿说道:“好歹是一条人命,救不救的活得看军医的,咱们快去把孩子送到军医院去。”
几个人赶紧跑向了第二道土墙那边,再从北门进了旅顺南城,华夏军在旅顺的军医院,就安置在这个地方。
在这个时代,除了欧洲那一个正处在下坡中的西班牙之外,就只有华夏军有专门的军医院了。
西班牙的军医院由于战事频繁的缘故,已经组建出了一个百人规模的军医院,还出现了专门的军队外科手术手册。
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已经能进行截肢一类的手术了,连木质的假肢也已经有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无法保证不让伤口感染,全凭病人的身体素质和上帝旨意的基础上。
西班牙这个军医院的费用,完全来自于每个士兵军饷中扣除的那一部分,而士兵们也都愿意提供这部分的费用。
当然,陈信是不会做出这么没品的事情来的,华夏军的医护体系是陈信借鉴了后世的军队救护体系而设立的一个专业的体系。
在这个体系当中除了战场上的救护兵之外,也有一系列的军医院,里面的军医至少都有士官级别的待遇,而一部分在大学堂中学习到了陈信带来的相关理论知识的军医,甚至还能有军官的待遇。
可以说,陈信对于医疗体系的投入绝对不下于对军队的建设投入,在王国科学院医学实验室能够小批量合成出很多20世纪才出现的药品的情况下,陈信完全可以自豪的宣称,这个时代,华夏军医院救不了的人,别人也救不了。
而这,也是华夏军那些放下锄头、矿铲的老百姓能够奋勇作战的前提之一。
······
“请通报一下,扎克丹求见。”
陈信坐在帐篷里面看着从国内发过来的工作报告,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扎克丹的声音,随口说道“是扎克丹吗?进来吧!”
“君上。”
“嘿,到了外边,你还客气上了啊。”陈信调侃了一句,可一抬头间见到扎克丹一脸的严肃,心头就是一紧“怎么了,老扎,出什么事了?”
“君上,扎克丹今儿个是舔着脸面来求你帮忙的,全华夏,也只有您能帮得上那个小女孩了。”
陈信一脸的茫然,他完全不知道什么小女孩“行了,咱们兄弟之间还用的上个求字?你这才是在打我陈信的脸呢,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扎克丹花了几分钟就把事情说的清楚明白,原来,军医院给那个小女孩下了论断——救不活了。
而扎克丹在看见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就想到了当年死在鞑子们手上的小女儿,恻隐之心发作,想到陈信的神奇之处,就来求陈信出手帮忙来了。
他也知道拿这种小事儿来求陈信实在是有些荒唐,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而陈信则是把脸一板斥责道“老扎,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的个性?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的事情?这种事儿,哪怕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插手的。赶紧的,麻利头前带路。等完事儿了再找你算账。”
闻言,扎克丹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成,只要能把人救下来,想怎么罚都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