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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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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四月成都县试的结果一如杜士仪之前预料到的那样;除却县学直送州试的那些人之外;其余并没有选出极其出类拔萃的人才;韦礼送给他的策论卷子中;大多是泛泛而谈;没有什么让人眼睛一亮的见解。而六月的益州州试;成都县学举送的士子;总共录取了三人;在总共六个人的解送名额之中占了一半;却也和往年差不多。崔颌不出杜士仪意料;名落孙山。

    为了这个;崔澹来见时;面上便带着几分难以名状的怅然。杜士仪待崔颌犹如半个弟子;哪里不知道这老翁心心念念想的;就是想要家中出一个进士光耀门楣;因此索性也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崔翁是为令长孙不得解送的事情而心中耿耿?”

    “啊?不敢不敢”崔澹知道杜士仪手段;这会儿吓了一跳;赶紧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只是惋惜孙儿不争气而已;说不上心中耿耿。”

    “令长孙勤恳好学;一心上进;但毕竟还年轻;文章诗赋还有些稚嫩;而同场之人多数比其年长;经验阅历岂是等闲;所以他今科不得解送;原本也在情理之中。他最薄弱的地方;不在经义;也不在杂文;而在策论;日后我会于此处多多指点。”

    “多谢明公;多谢明公”崔澹顿时喜出望外;心中登时不以长孙今科失败为念了。好容易想起今天来并不是为了孙儿的科场事;他连忙轻咳了一声;这才小心翼翼地探问道;“明公如今判成都两税使;不知道是从今往后;成都只行两税;永远废租庸调;还是……”

    “此事还得凭陛下处断;崔翁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这个……”崔澹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于笑道;“是益州的其他豪族听到风声;有些忧心忡忡。毕竟;这每年平白无故多上那么多地税;他们有些心中不平……”

    “朝廷当初在租庸调之外;定地税户税;就是为了大户占地成千上万亩;却只交轻税;而平民之田日趋减少;甚至于于脆无地;却要背负沉重赋役不得不逃亡。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论语之中的这句话;不知道崔翁可曾听说过?我朝开国定均田制;实则便是从此而来。”

    崔澹本就是代人来探问探问动向;此刻被说得顿时有些讪讪的;终究不敢再问下去;又小坐片刻就告退而去。而等到他一走;杜士仪想到宋憬来信对自己说;正是以客户居人的强烈对立;以及天下土地兼并的严重情况;说服李隆基暂时试点两税法;但朝中非议者极多;如不出意外;恐怕试行之地无法再铺开;他不禁摇头长叹了一声。

    不破不立……但要先破后立;谈何容易

    就在他沉吟之际;外间突然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紧跟着;便是赤毕推门进来。他快步走到杜士仪身前;踌躇片刻便拱手说道:“郎君;我这些天时常去云山茶行探看;以防有人心怀鬼胎;却偶尔发现;连日都有人到云山茶行周边转悠。不过;他们口音虽和中原人几乎相同;拿的过所也是安西都护府开具的;说是西域商人;但我看他们的形色;总觉得有些像是吐蕃人。”

    吐蕃?益州并不和吐蕃接壤;而且自古川藏虽交界;那条路却形同天险。吐蕃人大费周章跑到这里来于什么;还在茶市附近转悠?想到这里;他立刻霍然起身;沉声说道:“赤毕;你亲自带几个人;盯住那几个疑似出自吐蕃的家伙。”

    成都城内突然混入了吐蕃人;赤毕自然知道杜士仪如此郑重其事是为了什么。因此;他当即答应了下来;等出门之前却又扭过头来;似笑非笑地拍了拍脑袋:“只说正事;差点忘了另一桩。我回来时路过杨家门前;杨家那位玉奴小娘子正和姐姐预备出门;看样子是到郎君这里来的”

    〖

第四百四十八章 拒之门外,三尚四论() 
杜士仪对痴心音律的玉奴很喜爱;小丫头天真烂漫;让人一见就心生怜意;可对于她那年长几岁的阿姊实在是敬谢不敏。

    只从杨玉瑶那滴溜溜直转的眼神中;他就瞧出了一种不属于同年纪女孩的世故慧黠;而且;他收了玉奴为徒教授琵琶;这就已经和杨家很亲近了;但小丫头毕竟年岁太小;旁人也不能说什么;可杨玉瑶已经十岁了;再年长两三岁便可以说亲;这瓜田李下的麻烦;他怎么能不避嫌?

    思来想去;即便他也很喜欢玉奴过来;让自己能够从政务和勾心斗角之中解放出来;好好松乏一下;但此时此刻等到赤毕一走;他还是立刻唤了人来吩咐道:“待会杨家姊妹来;只说我不在县廨。等杨家姊妹回去;你派人去见杨蛞;直截了当告诉他;日后让玉奴一个人来”

    于是;当玉奴欢欢喜喜等在县廨门前时;去门上通报的仆人转回来;脸上破天荒地带着几分无奈:“三娘子;五娘子;说是杜明府今日出门去了;不在县廨。”

    “怎么会”玉奴尚来不及开口;玉瑶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玉奴每旬三日八日前来学琵琶;杜明府都会留在县廨;怎么今天就偏偏不在?”

    既然你都知道人家杜明府留在县廨只是为了教五娘子学琵琶;于嘛还非得跟过来?

    那仆人并非杨家世仆;再加上玉瑶素来颐指气使;因而此刻只是暗自腹诽;嘴上却唯唯诺诺半个字不说。见此情景;玉瑶仍不死心;亲自到门上探问了一通;最终才失望地回了车上。至于更加失望的玉奴;则是可怜巴巴地拨弄着手中小琵琶;回到家里也是一副泫然欲涕的样子;看得大姊玉卿又纳闷;又心疼。等到没过两个时辰;杨蛞就十万火急地赶了来;屏退婢仆和她说了杜士仪的话;她才忍不住张大了嘴。

    “这……这是三娘之前跟着去;惹了杜明府不高兴?”玉卿过了年就已经十四。父亲早早给她定了亲事;虽不是顶尖的世家名门;却也是官宦之家;再加上她一直执掌家务;本就有几分主母的做派;此刻再一惊怒;立时流露出了凛然气势来。

    杨蛞对这小小年纪的从妹却也素来敬重;此刻便苦笑道;“我刚刚进来时特意探问过;三娘说是也要和玉奴一样;跟着杜明府学琵琶;可她去的时候特意打扮了一番;看上去明艳可人……问题是;三娘才多大?这才是她第二次去就被拒之门外;足可见上次言行举止必然有什么出格。杜明府那个人;咳;眼睛里不揉沙子的;对玉奴固然有几分真心喜爱;但要他对杨氏真的爱屋及乌;就不能触碰他的忌讳。”

    “那好;我日后就好好拘管五娘;不能让她异想天开再惹出什么祸事来父亲才给她定下了裴氏六郎;我本想暂时瞒着她;现如今看来;还是让她知道此事的好”

    春茶上市;茶市正是一年中最红火的时候。饮茶之风既然是从蜀中开始风靡;现如今自然还是蜀茶独霸天下的时候;各地的商人蜂拥而至到茶市和各家茶行接洽;如云山茶行这样突然显露出庞大之姿的;自然而然门庭若市。所以;白掌柜对于门前有吐蕃人窥伺的事;原本一无所知。直到他送了一家茶商走;一个小伙计上前来对他低低耳语了几句;他才顿时眉头大皱。

    “你没听错?”

    “是;那位大叔亲口说的;让掌柜你多加留意;有什么事立时示警。”

    “唔;你也自己记在心上就是;不要对他人提起。”

    等到那小伙计答应一声后离去;白掌柜方才回房;可眉头依旧紧蹙难解。自己这茶行就算放在蜀中算是庞然大物;可对于一直和大唐分庭抗礼的吐蕃来说;又算是什么?更何况吐蕃这些年虽则屡次挑起边衅;但一次一次全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不过却也保不齐吐蕃真的对富庶的益州有什么念想;即便如今的吐蕃赞普娶了大唐的金城公主;论理算是大唐女婿;可那些蛮夷知道什么礼节

    看来这些天;他是不能再悄悄去见王容了;免得给人惹上大麻烦

    两三日下来别无动静;白掌柜心中虽还惦记着;但言行举止渐渐和往日无异;小伙计自然就更加放松了警惕。这一日;当两人一前一后踏进了屋子时;小伙计最初只以为这两个布衫人是寻常来买茶的百姓;就有些怠慢地说道:“这儿只谈一千斤以上的大买卖;若是只买几两几斤茶;且去别家”

    “若是我要一万斤茶呢?”

    此话一出;那小伙计顿时打了个激灵。他细细审视这两人;越看越觉得像是之前别人提醒自己要注意的人;一时不禁打了个哆嗦;撂下一句请稍等就拔腿往里头跑。他这一跑;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其中那个面庞带着几分黑红的矮壮年轻人随处一瞧;便笑了一声。

    “看不出这样一家不起眼的小店;竟然是整个成都乃至蜀中;唯一有可能拿出我们需要分量茶叶的地方”

    他的汉语虽然听上去字正腔圆;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特殊腔调;仿佛与其西域商人的名头很相称。匆匆赶来的白掌柜在门后听到这么一声;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打发了那小伙计往后门走去寻人报信;他方才整了整衣衫来到前头;打量了一下这两位客人;看出年纪主从之后;这才笑容可掬地说道:“郎君是要来买茶?”

    “我要买的茶;别家都不会有那么多存货;听说你这茶行是整个蜀中最大的;也许更是整个大唐天下最大的;所以我就直接找到了你这里。”说话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一二;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凌人气势。他见白掌柜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便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物掷了过去;见白掌柜敏捷地接住了;他就傲然说道;“此物就算是定金”

    是金子

    以白掌柜的阅历和经验;不用牙咬也能断定这是如假包换的赤金。尽管大唐并不通行金银;甚至店主在收到这样的东西抵账时;可以通知官府;但在远离两京的地方;大多数店主都乐意收下这种很容易流通的货色。可这样大的金块;白掌柜都是第一次看见;失神片刻后就陪笑道:“这位郎君真的要买万斤这么多?”

    “没错;只要你愿意;都可以用这样的赤金支付”话音刚落;年轻人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意识到自己露底太多;他这才用有些勉强的口气说道;“从西域远来;带钱币不便;所以我方才带了这样的赤金;你若是不要;我在钱铺重新兑了给你现钱就是。”

    “不用不用;赤金也是一样的;而且好存放。”白掌柜连忙打了个哈哈;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答应了下来;但随即便犹犹豫豫地说道;“可一万斤这样大的数量;即便今年蜀地到处茶园都是大丰收;但如郎君要求的这般大量;恐怕着实不够……当然;我会调拨;努力调拨;只希望郎君能够宽限一段时日

    年轻人看到白掌柜为难地说没货;原本变了脸色;等到说只是宽限几天;他的表情立刻缓和了下来。又嘱咐了几句尽快之类的话;他甚至连之前给出去那块金子的回执都没要;径直带着随从出了茶行。走出去不多远他身后那随从就用同样纯熟的汉语低声提醒道:“公子;你之前金子给得太轻易;也表现得太心急了。中原的商人都是贪图利益……”

    “贪图利益才好打交道;这次本来就不是钱的问题”年轻人直接打断了随从的话;这才自言自语地说道;“若不是这些年仗不好打;哪里有现在那么麻烦;会盟的时候直接向大唐朝廷要就是了横竖大唐向来大方得很;区区茶叶又不比丝锦;要多少有多少。都是那些又要打仗;又越打越差的家伙;若不是他们;姑母也不至于被金城公主压了一筹。不过说起来;成都实在是太富庶了”

    由逻些经察瓦绒再从雅州进蜀;若真的要悄悄潜入益州;这条才是最稳妥的路;但也是最可能出危险的路。那囊氏尚青的姑姑便是如今的吐蕃赞普尺带珠丹的王妃;论地位尚且在金城公主之上;更何况那囊氏乃是吐蕃一等一的名门望族;三尚四论之一;他从小学习中原文化;能够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自然不会走这条路;所以;带着众多随从的他伪装成西域行商;走的是通天河、河源、暖泉、大非川、天水;完全是文成公主入藏的那条路。即便如此;一路大多数时候都在轻松游玩的他;对于自告奋勇前来中原最初也有些后悔。

    就算准备再充分;一路行程着实也太苦了些。如果不是中原商人带来的茶叶经证实;对于长年肉食的贵族具有难以想象的祛病消食奇效;而且有一位去过东北的商人甚至还带来了奇特的奶茶;他也不会到这里来;也不会看到被人称为偏远的蜀地竟然也这么富庶。

    “蜀地既然如此富庶;为何咱们吐蕃这些年来只打陇西?”

    听到这话;那随从久久无语。蜀中虽看似偏居西南;却一直都是中原历代王朝控制的地方;早在秦汉便一度以富庶闻名;再加上要越过那些雪山抵达蜀中;商旅倒是可能;但骑兵就难了;而和中原人比步卒;这简直是痴人说梦。所以;国中上下的宗旨是;西争安西四镇;北争河西陇右;至于东面的剑南道;则是最后的目标。只有安西四镇和河西陇右到手;剑南道就能手到擒来;否则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那囊氏尚青说是精通汉学;可不过学了个皮毛而已;怪不得此次尚青自告奋勇要出来买茶;谁都没提出反对;因为那囊氏族中没人对这位族长的幼子给予多少期望;而尚青自告奋勇;何尝不是借此出来游山玩水的?

    于是;他自然略过这些大势不谈;只是恭敬地笑道:“公子说的是。”

    然而;即便是那随从也没有注意;当他们进入了一家旅舍之后;身后不远处的小巷中;一双犀利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

    〖

第四百四十九章 悲剧的那囊氏() 
“真的是吐蕃人?”

    对于赤毕的眼力和耳力;杜士仪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也正因为这一点;对于赤毕口中那个颐指气使的吐蕃年轻人;他不禁有些想不通。

    中宗年间吐蕃向大唐求亲之后;两国是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和平期;但在开元二年大唐和吐蕃会盟不成打了一场;而后吐蕃大败亏输开始;两国之间就已经是再次针锋相对了起来;直到开元七年方才再次会盟。

    此后尺带珠丹亲政;开元十年又打了小勃律;就在去年也就是开元十二年;陇右节度使王君主动挑起边衅;又和吐蕃打了一场后献捷京城。虽则今年暂时太平了下来;但若真的是一个吐蕃贵胄悄悄潜入了益州;难道代表吐蕃在西域陇右河西一带和大唐争夺的同时;还在觊觎剑南道?

    “兹事体大;若是等到范使君也察觉此事;难道不会因此大动于戈;郎君是否要先下手为强?”

    “你让我想一想。”尽管理智上知道赤毕的建议是正确的;但杜士仪心中还有些狐疑;揉着眉心想了好一阵子;突然若有所思地问道;“此人进去和云山茶行的白掌柜商谈了些什么?”

    “说是要买茶;而且一开口就是一万斤。”赤毕不以为意地哂然笑道;“大约是诱之以利;也好打探剑南道虚实……”

    “不;你错了”杜士仪霍然站起身来;目光炯炯地说道;“此前听你说时我就觉得奇怪;倘若要打探虚实;必定会派那些更加精于更加小心的人来;绝不会用这样招摇显眼的贵胄公子;所以;他不是诱之以利;恐怕是真的来买茶的我倒是忘了;辛肉之食;非茶不消;青稞之热;非茶不解”

    最后这句话赤毕还是第一次听到;虽有些半信半疑;但想到此前那些茶叶在试探性地输入奚族三部之后;那种受欢迎的程度简直无以复加;就连奚王李鲁苏也不得不在明面上曲意和云州交好;以便获得和那三部同等价格的茶叶;而吐蕃人的习俗和奚人尽管大为不同;可肉食性确实是一样的;他不禁若有所思地说道:“可若是真的要买茶;也不用那样一个草包出马……”

    “既然如此;那就亲自去问那个草包如何?”杜士仪笑眯眯地摩挲着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欣悦之色;“且看看此人是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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