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星沉很有意外,“鬼丰,我不能不说你是个非常敢想的人,但你觉得这个计划有实现的可能?”
“有!”鬼丰肯定道。
夜星沉目光闪动,有丝哂笑道:“你想凭你培养的那个白莲花说服单飞?如果那样,我劝你趁早放弃吧。”
青铜面具上泛着难测的光辉,鬼丰凝声道:“宗主,能让单飞加入的关键,本在一件极为隐蔽的事情,亦和我自身的秘密有关。但到如今,我可以告诉你!”
第809节 出卖()
楼兰城外硝烟终散,鬼丰说的一点不差,龟兹王被擒,西域联军瞬间群龙无首,没有了方向。
阎行、马超等人无意再战,徐徐而退。
他们身为西凉苍狼,亦有狼一般的禀性——没有目的、徒劳无功的事情,他们不会去做。他们杀不了吕布,击杀楼兰骑兵毫无意义。眼看西域联军崩溃在即,敌方似又有援军攻来,他们再不退却,难再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这些人多经阵仗,缓退时仍凝集极大反击的力量,随时等待应对吕布的狂攻。
吕布未再选择冲锋。
他几乎以一己之力和西凉苍狼僵持,知道陷阵军疲惫到了极点,这般追击穷寇反可能会让楼兰骑兵造成更大的损伤。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在全灭西凉苍狼和保护己方力量上选一样的话,单飞肯定会选择后者。
这些楼兰铁骑还有亲人,他们的目的是保护亲人、再见到亲人……
他吕布以往倒从未有过这般念头。回望那些楼兰铁骑,吕布挥戟喝道:“和你们的单当家兵合一处,准备回城!”
楼兰铁骑欢呼声起,竟齐声道:“谢吕将军!”
吕布微怔。
他鏖战疆场多年,只有打赏手下金银的时候,才听到过感谢的言语。这会儿见那数百楼兰铁骑各个染着血、盈着泪的道谢,一时间反倒有种陌生的感觉。
可那种陌生的感觉为何让人心中暖暖,再无以往的阴冷疲惫、有的只是让人奋发的希望?
匈奴人亦退。
这些人无利不起早,眼见形势不妙,如何会为龟兹王效忠什么?
吕布率陷阵军缓缓向西域联军迫去时,无人再敢拦阻,众联军都是惊畏的闪到一旁。等吕布到了龟兹王所在处,单飞望着吕布,微笑道:“多谢吕兄保全楼兰军民的性命。”
沉默片刻,吕布挤出丝微笑。他本想说我这般出手,是为貂蝉的期盼。他知道如果貂蝉听到他做了这件事情,肯定会给他一个微笑。他也想说,我如此出手,也希望你单飞能帮我。不过话到嘴边,他终于没有说出。
“龟兹王,还请你带着一帮追随者入楼兰城一叙。”单飞“客气”道。
龟兹王连连点头,根本不敢再有任何反对的言语,他很怕单飞将旧诺重提。
单飞一人坐镇,那些聚集在龟兹王身旁的联军首脑已是不敢妄动,如今见吕布粘着一身血肉前来,更是不敢再有什么异议。
等吕布开道,众人押解一帮西域联军首领近了楼兰城时,楼兰城再次传来热烈的欢呼。
东北方来援的骑兵远远驻马结阵,随即有双骑纵至。楼兰军对其本有戒备,不过见单飞做个放行的手势,立即将那两人放了过来。
单飞见来人赫然正是孙策、边风,倒有些意外之喜。孙、边二人见到单飞亦是喜不自胜,边风邀功道:“单当家,听闻有人要攻你坐镇的楼兰城,在下立即马不停蹄的带手下赶来了。如今看来倒是多此一举了。”
“阁下急人之难,如何会是多此一举?”单飞善意回道。
边风心中窃喜,倒不再废话。
孙策凝望单飞片刻,轻声道:“单兄弟,可曾见到尚香?”
单飞缓缓摇头。片刻后单飞有了决定,回望吕布商量道:“吕兄,还请你带人马和边风的人马暂监视西域兵的动静。不知你意下如何?”
吕布点头不语。
若是以往,单飞实则不敢对吕布这般信任。可如今吕布带五百楼兰铁骑厮杀数阵,却不过折损数十人的模样,单飞知道吕布或许不算涅磐重生,但绝对值得托付。
“孙兄,还请你和我前往城中一叙。”单飞又道。
孙策自是没有问题。
众人随即押解龟兹王一帮西域首脑入城。单飞、曹棺、范乡等人再见,略有寒暄后,立即前往楼兰都护府。
曹棺、范乡都是主持大局之人,见单飞这般作为,已猜到单飞的用意——如今看来危机虽解,不过闹不好还是有动乱之忧,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才是当务之急。
不等落座,范乡已道:“单当家,你决定如何处置龟兹王一帮人?”他问话时,早将龟兹王一帮人押在都护府的秘地,让铁正、石来等人带高手看守。
单飞路上早有了想法,“迟则生变,眼下放了他们,让他们约束各部回转各国,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他说话时看的是曹棺、孙策二人。
曹棺、孙策彼此没什么交流,不过心中均想——这种主意也只有单飞能提得出来。
这二人一是曹营的智囊,一是东吴曾经的头脑,所经阵仗远较单飞要多,历经疆场的冷酷,手段自然偏硬。要知道疆场之上虽是热血、却更冷血,白起千古名将,当年坑杀赵军数十万兵马眼睛不眨一下,可见为将之人为求成功稳定,所用手段无不用极。
若依曹棺、孙策以往的想法,就算不用白起当初的方法,也要想办法将这些人收为己用,而不是轻易放之。
略有沉吟,曹棺已道:“我没什么异议。”他以往多经算计,替曹操着实打下了偌大的基业。可他自从使用无间香那一刻,早决定斩断以往贪图的一切。如今听单飞所言,曹棺心中暗想,我若依相者所言,恐怕活不过今年,人都要死了,还考虑那么多做什么?这种时候,难道不应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念及此,他心境霍开,居然感觉单飞的想法颇让人触动。
他和单飞关系匪浅,但其实总有隔阂,这种隔阂不但是因为他的主张带来了单飞,还因为单飞的很多想法在他看来过于天真。
但就是这个天真的人,一步步的坚持走下去,交的朋友比他曹棺要多的多——他曹棺说的朋友是真正的朋友,而不是有酒有肉就有的那种朋友!
为什么?
连吕布都成为单飞的朋友,他曹棺可能做到?一念及此,曹棺心中苦笑,暗想单飞有意将吕布放在城外,多半也在考虑他曹棺的感受。
孙策缓缓点头,“放人可,不过需要让龟兹王等人立誓永服单飞你才行。单兄弟,我知道你无意名声小节,那些人也是朝秦暮楚难守承诺……这看起来似多此一举,但这帮人高高在上还是需要点儿脸皮,如是公然的违背承诺,必定会引发手下的非议。彼时他们若再有异心,内乱就会让他们顾此失彼。”
范乡不知道这装在套子中的人是哪个,不过见单飞对孙策信任,他亦是无条件的信任。听孙策寥寥数语,颇有道理,范乡亦是附和道:“这位仁兄说的不错,让他们纸上画押,城头宣誓承诺后,可放他们回转。有单当家制约,以后会安稳些。”
单飞立即道:“好,就这么决定。烦劳范兄动笔,为防夜长梦多,眼下就将龟兹王等人提来。”
他一声令下,早有人遵吩咐去提龟兹王等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龟兹王等西域十数头脑灰头土脸的到了堂中。一见到单飞,众人当下跪倒道:“单当家,我等均是听从龟兹王的所令这才与你为敌,还请单当家大人大量,原谅我等的过错!”
啊?
龟兹王骇了一跳,回头怒视道:“你们……怎能这般无耻!”
西域诸国众人均是扭头不语。
这些人都不是傻的,暗想造成这大的祸害总得有人背锅的。你龟兹王看起来肩膀宽、背心厚,实在是天生就长着一副背锅的身板,我等不把这锅丢给你都可惜你的模样。
都说爹死娘嫁人、各人顾个人。这些人虽不知道中原的这个俗语,不过眼下如何还会去管龟兹王的死活?
“龟兹王,我等实在没有说错,一切均是你自作主张!”一人忽然道。
“你!”龟兹王望向说话那人,脸色有些发青,他没想到那人也会背叛他。
那人正是危须国的国师希罗多,指责未毕,希罗多已跪步上前道:“单当家可还认得小人?”
单飞自是认得,微笑道:“希罗多,不想今日又见了。”
希罗多满脸通红,不知是激动还是害臊,急声道:“单当家,小人却早就想来见你揭穿这龟兹王天大的阴谋。这件事是他和另外一人联合谋划所为……”
单飞微怔,“那人是?”
“你!”龟兹王怒不可遏,一脚踢过去。希罗多早闪避一旁,叫道:“龟兹王,你想杀我灭口吗,单当家怎会容你?”
龟兹王心中微寒,霍然跪倒,颤声道:“单当家,不用他说,我来说就好。”他知道希罗多要说什么,暗想本王何必让你这个小人讨功,我自己说出来不是更好一些。
一念及此,他更是急急道:“其实小王亦是逼不得已,一切全是一个叫夜星沉之人的逼迫。”
范乡等人微怔。
单飞、曹棺和孙策均是心中震颤,孙策更是霍然站起。
龟兹王骇得跪退一步,嗄声道:“小王所言千真万确……”他不等说完蓦地收声,因为他发现孙策站起并非为了他,而单飞、曹棺亦是惊异的望向他的身后。
霍然回头,龟兹王脸色瞬间铁青,就听一人淡淡道:“龟兹王,你实在太让我失望。做恶人也要有点恶人的模样。你好人做不好,难道恶人也做不来吗?”
都护府庭中不知何时已站有一人。
龟兹王一看到那人的模样,失声狂呼道:“他就是夜星沉!”
第810节 相邀()
众人耸然。
其实不用龟兹王指出,单飞、孙策二人如何认不出夜星沉?尤其是孙策,他在冥数待过数年,对夜星沉着实印象深刻。眼见夜星沉蓦地出现在庭院中,孙策这才霍然站起。
众人中,哪怕是范乡,亦隐约知道单飞急于处置龟兹王并非怕迟则生变,而是忧心接下来的危机。
破天鼓蓦地出现毁了楼兰城的城墙,这件事绝非龟兹王能够做到。幕后操纵的人物眼见龟兹王兵败,如何会就这么放弃?
敌人还有手段,单飞必须快刀斩乱麻的处理掉西域联军的乱局。
可谁都难想夜星沉就这么前来,夜星沉目的何在?他难道忿然自己的计划再次被单飞破坏,这才亲身前来向单飞挑战?
龟兹王脸色青的发绿,他见希罗多蓦地出卖他,不想这出卖人的好处被希罗多一人获取,这才主动说出夜星沉的名姓。
见夜星沉前来,龟兹王下意识的唤出夜星沉的名字,只想得到单飞的帮手。可他随即想到一件更要命的事情,颤声道:“夜宗主,小王不是有心要出卖你,小王实在迫不得己。”眼见夜星沉神色萧杀,龟兹王慌忙一指希罗多道:“是他,是希罗多先出卖的你。夜宗主,小王本想……本想……”
他眼珠子乱转,头一次觉得无所适从。
夜星沉笑笑。
他的笑容如同冬季里被大雪掩埋的最后一点火星——没有温暖,只剩绝望的寒冷。
“龟兹王,在这世上,做恶人也应有做恶人的尊严,不然会被人笑话的。那种根本不顾脸皮的作恶者,是不能算作人了,也就不能算是恶人。你既然选择了作恶、你如果还想做人,就一定要想尽办法维护自己的尊严,维系尊严需要手段,而不是装作一副迫不得己的模样。”
龟兹王眼睛眨眨,一时间不明白夜星沉的意思。不止是他,在场众人均感觉夜星沉说的有点莫名其妙。
“你是想博得别人的同情吗?还是希望能继续靠欺骗活下去?”夜星沉淡漠道:“你欺骗世人我不想理会,可你不应不遵和我约定!”
他话未落,龟兹王脸色蓦地变的青绿,龟兹王一只手扼住了自己咽喉,另一只手拼命去抓周围叫道:“救……救……救我!”
他说了四个字的功夫,舌头已伸出极长。他的舌头竟是紫黑之色!
众人骇然。眼见龟兹王忽然变成如恶鬼般的模样,他周边的西域首领只怕被恶鬼缠身,一时间避让不迭,如何肯会伸手?
单飞霍然站起,不等再有动作的时候,又缓缓坐下。
龟兹王不得众人援手、伸手抓向了夜星沉。可他不等开口再有哀求时,全身已然僵硬屈膝跪在地上——许久,有风吹过,龟兹王的身躯如石头般倒在地上,再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众人悚然。
那些西域诸国的首领呼啦啦的向单飞的方向撤退,看夜星沉有如恶魔般。
夜星沉静静的立在原地,看着死不瞑目的龟兹王道:“我喜欢守诺的人,可惜你不是。”
众人心寒之际,夜星沉终于看向了单飞,轻描淡写道:“我和他有过约定,我助他称雄西域,他助我取下楼兰城,却不必对外人提及我的名姓。他失信了。”
希罗多脸色铁青,连连倒退,几乎要找个地缝钻下去。
夜星沉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对单飞道:“你不必再问龟兹王,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就好。”
单飞一时间虽有千言万语,却是难以提起。看着夜星沉,他有种熟悉的陌生——夜星沉似乎还是那个夜星沉,可夜星沉又似改变了什么。
以往的夜星沉还有口活气,这个夜星沉似乎要死了。
要死的夜星沉比有想法的夜星沉更加的可怕!
是什么缘由让夜星沉有了这种改变?
单飞心中琢磨,随即道:“夜宗主,要龟兹王联合西域诸国攻打楼兰,本是你的主意?”
“是。”夜星沉简洁道。
众人微耸,噫气却是细细。在攻打楼兰一战中,太多人不过是盲从的角色,可大多人还算是西域小国的显耀人物,却不想眼前这人能将他们玩弄于手掌。
“为什么?”单飞再次问道。
夜星沉笑笑,“我是好意。”
众人哗然,吴奇入城后,本肩负卫护此间之责,见夜星沉莫名的出现他心中已有惊凛,闻言不由怒道:“你放屁!你莫名挑动西域诸国和楼兰之战,害死无辜人难数,竟然敢说是好意?”
单飞微惊。
夜星沉却不恼怒,只是轻淡道:“我不挑动,西域就没有战事了吗?”
吴奇一怔,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夜星沉有些哂然道:“这世上该死的不一定会死,该战的却不见得会战……”
吴奇错愕,根本听不懂夜星沉的意思。
单飞却是一听却明,他知道夜星沉是想说——这是个荒诞的世界,好人不见得好报,有勇气向权术挑战的人绝不多见。大多数战役,不过是强权凌弱罢了。
“大多数战争不过是打着虚伪的幌子满足个人的私欲罢了。”夜星沉盯着单飞道:“孟子有云——春秋无义战。春秋尚如此,何况战国?孟子他是没有活太久,眼光也没有看得太远,事实上,这数千年来,有哪次战役是真正的道义之战?”
西域诸国人面面相觑,暗想你在鬼扯什么?这件事是你挑起来的,如今看来,你反倒最是厌恶?
“我倒不知道宗主前来,竟是要和我讨论此事?”单飞沉思道。
夜星沉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