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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燃。
班老爹出手!
有六点寒光不分先后的射向那纵高窜低的六人,亦包括向单飞冲去的那个。六人中有一人喉间喷血,他虽用小盾护住了胸口要害,却不想班老爹瞄准的是他的咽喉。
一刀封喉!
还有三把飞刀落空,一刀割伤了一人的大腿、一刀正中另外一人的肩头。
班老爹射出飞刀时身形急滚,因为那一刻亦有无数暗器同时从那几人手上如冰雹般的挥出、正砸在他的落身之地。
“单兄弟,躲!”班老爹眼睁睁的看着那被他割伤大腿的马贼已到了单飞的身前,单飞居然还是安然不动,班老爹不由骇然。
天地突亮!
有怒吼声中从燃烧的帐内传了出来。
马贼分出七人对付班老爹时,那十数射箭的黑衣人中已有接近帐篷之人。不顾熊熊大火,那人本要冲进帐篷,却不想帐中蓦地飞出一道凌厉的刀光。
刀光过,人两分,鲜血带着内脏洒向了黑暗,帐篷轰然坍塌。
那十数人霍然止步,弯弓、对准了帐中现出的一手持长刀的壮汉。壮汉身后正立着数个蒙面女子,更挡在一身材窈窕的女子身前。
众人心中大喜,已知道消息不错。他们只要再解决这卫护的壮汉,擒住那最后的女子,就算大功告成。
壮汉手持长刀,悲愤的脸上已有了无奈之色。
“公主,走!”壮汉横刀。他无论离去或者对杀,均是轻而易举,奈何他却根本不能离开保护之人的身侧。
弓弦急绞。
熊熊火光热不了箭矢锋芒的杀意凝结。
一切发生在石火电光的那一刻,那些挽弓之人只想着解决前方的壮汉,却没有人留意冲到单飞身前的那个马贼突然跌落。
一根竹筷先一步洞穿那马贼的额头!
那马贼半空跌落时还是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那弹出一根筷子的年轻人,不信这年轻人轻而易举的弹指就用根竹筷洞穿了他坚硬的头骨。
这是什么本事?那马贼做梦也没有想过。
单飞出手——在向他冲来的那个马贼被班老爹伤了大腿后终于出手。他不想这种时候,班老爹还为他射出了一刀。
心中叹息,单飞弹指间就解决了一个马贼,用另外一根筷子刺入了火堆,挑起根燃着的柴禾,单飞再是一敲,手轻挥。
暗夜中不经意的挥手,快捷难言。
冲来的七个马贼一个被柱子他们三人所杀,另外一人被班老爹飞刀封喉,第三个被单飞竹筷击毙,如今还有四个。
有点点星火倏然射到最后四个马贼的眼前。
星火未如刀,却正中马贼的眼眸,那四个马贼本是全力的对付班老爹,哪想到会有奇袭突至。
四人不由捂眼。
那本是条件反射的反应,无论哪个眼眸受伤都会有那般动作,但那几个马贼在捂住眼眸的同时立即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们在全力的纠缠班老爹,就不能有丝毫大意。没有人能在班老爹的飞刀下闭眼,他们更不能。
身形急扭,四人中有聪明的人还待退却,却是不约而同的感觉到喉间一凉,仰天缓缓的倒了下来。
几人咽喉中均是中了一把飞刀!
班老爹四刀射杀眼前剩下的马贼后,飞快的掠了单飞一眼,却顾不得再说什么,双手急提,班老爹已抽出了仅剩的飞刀。
爆喝声起,班老爹厉喝道:“看刀!”他对付马贼本不会用呼喝提醒,但他这时却不能不呼喝。
羽箭飞出,全部射向火中屹立的壮汉。壮汉舞刀,瞬间磕飞了七八只羽箭,却还是被一只射中肩头、另外一只插在腿上。
那壮汉也是刚硬,不过略有踉跄,顽强的挡在那几个女子的面前。
十数黑衣人一轮羽箭才出,第二只羽箭早搭在弓弦之上。这些人驰骋西域,绝对是少见的射手,各个精绝箭术,连珠箭法最为擅长。
再过两轮,不过数个弹指,他们绝对能将这壮汉射杀当场。可第二轮羽箭才是搭上时,他们已听到了班老爹的怒吼。
同伴好像没有缠住班老爹?同伴呢?难道……
转念间,那些人有的不由向班老爹吼叫的方向看了眼,浑身已然冰凉。他们看到火堆旁的四个同伴仰天倒下,随即看到有寒光飞来。
十数把飞刀没有先后的向他们射来!
鲜血飞溅。
羽箭亦飞,但在射出时再没有第一轮的准头。
十数人瞬间倒下半数,有几人退后要逃,却还有两人极为强悍,竟在那间不容发的时刻躲避开班老爹的飞刀,两箭射出时还能腾空跃过那个挥刀的壮汉,急奔壮汉身后不远的几个女子。
班老爹大惊。
他连毙五人、再用剩余的飞刀杀了那十数人的半数,看着那两人腾空纵起向那几个女子冲去时,急摸衣内,才发现飞刀已然用尽。
那几个女子眼见那两个马贼彪悍如鹰般的冲来,却是未闪,毅然的挡在保护的那女子的身前。
有刀扬,马贼出刀!
有血溅,那几个女子眸中均露出讶然之意。
不但是那些女子,远观的商贾、冲来的班氏子弟、空中挥刀的那两个马贼均是有了那一刻的震撼。
有两把飞刀同时射穿那两个马贼的背心,准确的贯出那二人的胸口,带着两道优美的血丝涂绘在黑色的夜幕上。
飞刀及远。
马贼麻袋般的跌落。
众人再顾不得去看毙命的马贼,不由均向飞刀射来的方向望去,却见到班老爹两手空空的凝立,难以置信的看着火堆前的那个少年。
单飞正拿着班老爹丢弃的酒囊,默然的喝了两口,除了手中的筷子不见外,似没有任何改变。
。
第639节 今古传奇()
♂
今天年三十,祝兄弟姐妹们合家团圆,快快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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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正燃、菜肴正烂。
风中的血腥夹杂着喷香的肉味在寒夜内嗅起来显得诡异非常。单飞只是在喝酒,却没有再去吃肉。
商队中的众人乱的和滚粥一样,只有他像全然不知险恶般还坐在火堆旁。本没人留意他的存在,但更多人随着飞刀的方向看向班老爹,又顺着班老爹的目光看到安然默坐的单飞,都有了那么一分的错愕。
只有一分!
剩存的马贼连错愕的机会都没有,他们不惜任何代价的冲入,也很快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眼睁睁的看着冲入商队的同伴片刻内就倒下了大半、而四周影影绰绰,更多的班氏子弟就要冲过来形成围杀之势,佯攻沙丘商贾的马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震骇,呼啸声中拼命向外冲去。
班老爹再未出手。
他如今日般全力出手的机会并不多,因为很多时候马贼更是要求财,像眼下这般不顾伤亡的情形十分罕见,而对方一来就攻向他暗中保护的对象更是让他觉得奇怪。
商队内嘶吼声不绝,火头反倒一处处的重新燃了起来。
马贼再没有伊始时的气势汹汹,只想逃离这里。但是他们很快发现,杀出去比杀进来更要困难。
随着马贼接二连三的倒下,厮杀声慢慢少了很多,终还是有三四个马贼倾尽全力的杀出了商队,拼命的跃到马背上,随着马蹄声惶惶远去后,商队内再没有任何声音。
所有人均是敬畏的看着屹立在那里、如同中流砥柱的班老爹,静待他的吩咐。
班老爹目光如鹰般扫着四周,等确信周围再无危险隐藏时,这才一摆手。有班氏子弟早将所有死掉的马贼拖了出去,就地挖了个大坑掩埋。
这些人做起这种事情倒是轻车熟路,柱子过来拖走单飞身边那个死去马贼的时候,看到马贼额头那根竹筷时,终带着敬畏的看了单飞一眼。
在马贼攻进来的时候,能保持冷静的人不多,很多人都是在局面稳定下来才会留意周围的局面,柱子在那几个马贼擦肩而过后、急急要回转拦截时却清清楚楚的看到单飞只是一扬手,就将那根竹筷弹入了马贼的额头!
这是什么功夫?
死去的马贼没见过,活着的柱子亦是从未见过。柱子本待再说些什么,可被班老爹用凌厉的眼色制止,柱子终于还是吞下要说的话,恭敬的用双手递过一双干净的竹筷。
单飞笑笑后伸手接过。
柱子心中大喜的退下。
火光重起,照此间亮如白昼。除了留下的百来匹无主的马儿外,马贼再也不见一个。班老爹向那几个女子的方向扫了眼,沉声道:“没事了,都回帐篷休息吧。准备明晨出发。”
众人惊魂稍平,乖乖的回转。
班老爹看向了单飞,旁人或许不知,但他如何不清楚若没有单飞弹出的那几点火星,他也不能顺利的杀了那四个马贼,若没有单飞如魅影般的拔下马贼咽喉上的飞刀再扔了出去,那两个马贼说不定已然得手。
心中感激,班老爹只是道:“柱子,空出一间帐篷给她们。”他向那几个女人的方向指了下,随即对单飞道:“单兄弟,请到帐篷内休息。”
柱子等人再没什么反对。
一夜无话。
清晨时分,商队在井然有序中开拔,宛若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但本还略有不满的小商队说话都已不敢高声,这才明白自己付出的金钱一文都没有白花。
单飞才待如以往般跟随,柱子已恭敬的牵来一匹马儿,期盼的将缰绳递上,“单……大哥,这是马贼丢弃的马儿,你一路辛苦……”搔头不知再说什么,柱子微有尴尬。
“多谢。”单飞伸手接过了缰绳。对于柱子以往的些许无礼,他倒从未放在心上。他知道像柱子这些汉子性格耿直,有什么情绪从不隐瞒,让他们尊敬的方法只有一个——做个对商队有用的人。
如今他单飞已得到了柱子等汉子的尊重。
柱子眉开眼笑,如对待自己的亲人般低声道:“老爹请单大哥有暇就前往一叙。”
单飞点点头,策马到了班老爹的近前。
班老爹正望着远方的天际,半晌终道:“单兄弟,再往前走,如果没有意外,三天后,我们就会到达蒲昌海。”
单飞目光远眺,眉头不经意的跳了下,“蒲昌海?”
他心中蓦地有丝怪异的感觉.在前往楼兰的时候,他并没有去想太多,心中念着的多是孙香在哪里,究竟有没有危险,但听到班老爹提及“蒲昌海”三字时,他却想到了他那个时代的一件怪事。
蒲昌海本是个沙漠中大湖,亦是以后的罗布泊。
在他那个年代,罗布泊是个极为诡异的地方。罗布泊在他那时候被世人广泛所知的缘故并非因为楼兰,更多是因为一个科学家——一个叫做彭加木的科学家,此人极其擅长植物病毒的研究,却在罗布泊失踪。
植物病毒研究?
单飞脑海中闪过这几个字的时候,心口剧烈的跳了下。
彭加木是奉上面的命令在罗布泊探险,在罗布泊失踪后,曾让军方动用了极大的力量进行拉网式的搜索。
一无所获!
虽说在沙漠中有人失踪再是寻常不过,因为人在沙漠中还是脆弱非常,但彭加木在当代那般搜索下还是没有半点讯息,却显得很不正常。
军方没有透露太多的消息。
单飞知道这和nasa般,有时候是真的没有消息,有时候却是不能透漏。他蓦地想到自己那个年代的事情,只因为想到自己一直在探寻的三香,又想到罗布泊近楼兰,那左近恐怕就是蚩尤的葬身之所,这其中会不会什么关联?
班老爹留意着单飞的脸色,突然道:“单兄弟真的是……第一次前来西域?”见单飞点头,班老爹不认为单飞有撒谎的必要,叹息道:“像单兄弟这般初至西域,却对往事这般了解的人实在不多了。其实在很多中原人口中,楼兰如今叫做鄯善。”
单飞并不意外。
在西汉年间,汉使傅介子曾杀掉楼兰王、随后将楼兰国名改名鄯善,但这是汉室的意思。汉室对楼兰的改变在汉朝覆灭后如沙尘般被吹散,而在两千后人们多称呼的不是鄯善、还是楼兰。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在盛唐那些豪迈的诗人口中,亦对罗布泊左近的这个国度以楼兰称之,这本是奇怪的事情,亦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楼兰二字承载的风流远过鄯善。
“不过很多人还只记得楼兰。”班老爹轻声道:“很多事情,本不以当权者的心意而改变。”
单飞缓缓点头。
班老爹看着那老成的年轻人,眼中现出许久没有出现的豪情,“但这世上总有不变的事情。”
单飞目光投远,反问道:“比如说?”
“比如说亲人般相携相依的情感。”班老爹略有激动道。
单飞看了那激动的老者一眼,从那被风沙磨砺的脸上看到心中的坚持,赞同道:“老丈说的不错,人活一世、草活一秋,我想更多人临死最深刻的记忆不是旁的,而多是最惦念的情感。”
班老爹闻言热血激荡,深为认可,追忆道:“西域苦寒,远不如中原的繁华。建初元年,汉室认为陈睦已死,先祖定远侯在西域独力难撑,下令让先祖从疏勒回转中原。”
单飞喃喃道:“定远侯没有回转。”
班老爹微微的吸气,“但先祖本准备回转,先祖经营西域是为了汉室,不想让汉室将他看成自立为王、不听调度的诸侯。”
透过漫漫的沙尘,单飞似看到徘徊在荒漠上英雄的无奈。
“可先祖终究没有奉命回转中原,他选择留了下来。”班老爹心情激荡道:“单兄弟可知为什么?”
单飞本不想多说什么,可看出班老爹眼中的期盼,终于道:“他是个肯担当的人、为了西域百姓的期待。”他知晓班超平叛疏勒、将疏勒从龟兹国的操纵中解救出来后,疏勒上下已当其为最亲的恩人。
听闻班超离去,疏勒都尉黎弇以死相求、自刎恳求班超留下,而班超率部经过于阗时,于阗上至国主、下至百姓都是夹道挽留,很多人甚至抱住班超所乘之马的马腿不肯放手。
——我等依赖定远侯,就好比子女依靠父母一样,定远侯如何能舍我等离去?
这是发自肺腑的依赖和信任,绝非后世的政绩面子工程能够比拟,被史书记载下来,两千后被世人重读,还是忍不住的心怀激荡。
班超有着传奇的本领,但赢得西域百姓的信赖,靠的本是真情的相待。
班老爹早将单飞看作交心的知己,感慨道:“单兄弟说的丝毫不错,先祖是为了西域百姓的期待。无论西域还是中原的百姓,在先祖眼中都和亲人般,他知道自己多留一载,亲人就不会牺牲在权欲的屠戮下,因此他一留西域就是三十一载,等自知死期将近时这才回转中原,却留书给班氏后人——这世上众生平等,让我等无论对待西域百姓还是对待中原人,都应和亲人一般。亲人有难,我等责无旁贷。”
单飞微有动容,倒不想班超有这般远超世俗眼光的胸怀。
“如今楼兰有难!”班老爹长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终于说出了隐藏在心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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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书友小叮当的章节标题写的很好,老墨感谢你了,如果你有空能把所有章节都写出来,老墨完本后会和编辑商量下,统一把章节标题改了。并送你偷香实体书一套。呵呵。
第640节 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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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接财神,祝兄弟姐妹们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