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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列的调整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华军水师虽是第一次上阵,训练不足,能力也自不足,可因着亲眼目睹己方飞火雷发威之故,士气自是高昂得很,尽管伤亡不小,却死死地顶住了南梁水师的强突,终于等到了华军阵列的再度开火,巨大的轰鸣声暴响个不停中,已然冲到了战场边缘的南梁水师楼船舰队当即便倒了大霉,四艘战舰给轰得大火冲天,另有两艘赫然因前甲板连中数弹,而导致底仓都被炸穿,江水瞬间便喷涌而上,不等惊慌失措的南梁军水手们加以补救,体型庞大的楼船竟是歪斜着倒在了江面上,沉沉浮浮了几下,便彻底没入了江底去了。
“混蛋,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撕开敌阵,冲,给我冲过去!”
杨道明万万没想到这才刚刚开战没多久,己方便已战沉了十数艘战舰,更有二十余艘带伤,基本失去了战斗力,心中的火气一起,脸当即便黑得有若锅底一般,也自不管己方的伤亡有多大,咆哮着便喝令所有的战舰齐齐向前狂冲。
“将军,不好了,您快看,大营方向起火了!”
水师之所以难成军,就是因其乃是技术兵种,并非有船有人便能成事的,没个两、三年的严格操练,战斗力便难有保证,这并非靠士气、勇气之类便可弥补得了的,毫无疑问,先天上有缺失的华军水师虽已是拼尽了全力,可在同样玩命的南梁水师面前,明显有些个力不从心,第二道封锁线也自没能支持多久,便已被南梁水师撞破,可就在杨道明打算鼓勇一举冲近华军阵列之际,其身旁的一名了望哨突然惊恐地嚷了一嗓子。
“什么?”
水寨乃是水师的根,不单众多的补给需要靠着水寨的供应,更为关键的是水寨的掩护功能,若是没了水寨,夜泊的舰队便极易遭敌偷袭,正因为此,一听水寨起火,杨道明登时便慌了神,循声望将过去,果然见水寨方向浓烟滚滚而起,显然火势已是不小,杨道明心急如焚之下,也自不敢再战了,紧着一挥手,高声便断喝了一嗓子:“传令:全军撤退!”
“敌水寨已破,杀啊!”
“贼军败了,敌水寨已破,儿郎们,杀啊!”
杨道明不撤也不行了,此无他,大营方向滚滚而起的黑烟实在是太显眼了些,并非只有他一人注意到,实际上,华军更早便发现了黑烟的冒起,这都还没等杨道明下令撤兵呢,华军水师官兵们便已是纷纷呐喊了起来,当即便令南梁水师官兵们彻底乱了分寸,再也没了先前拼死突击的精气神,乱纷纷地便往下游逃了去,一见及此,士气大振的华军水师自是不肯放过,驾舟便衔尾追杀个不休,只可惜操舟能耐上的差距明显,追得虽猛,却根本追不上,也就只是起到了欢送南梁水师之效果罢了
“快,快跟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南梁水师大败而逃之际,刚仓促调集了五千兵马的巴东城守将郑蔚然正自率部冲出东城门,拼命地向三里开外的水师大营赶去。
“将军快看,山顶处传来信号了!”
郑蔚然所部方才刚冲出城门,早先便部署在一处小山顶上的一名华军了望哨立马便摇动着一颗信号树,发出了敌军出营的消息,自有一名眼尖的士兵紧着禀明了张摩。
“嘿,上赶着来送战功,好,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备战!”
这一听南梁军居然敢大举出营,张摩登时便乐了,挥手间便已下了道将领,旋即便见众华军骑兵们除了留下三百骑看管战俘之外,余者皆飞速地集结了起来,摆出了个攻击阵型,静静地等候着南梁军的到来。
“全军止步,快,列阵,备战,备战!”
郑蔚然心挂着水师大营,策马如飞间,很快便率部冲出了离水师大营里许处的山弯,可在第一眼见到早已列阵待敌的三千华军骑兵之际,心顿时便沉到了谷底,没旁的,他本以为水师大营遇袭只是华军小股渗透部队所为,却万万没想到居然等待自己的会是一支规模不小的骑军,而那旗号还竟然是中华帝国羽林军的徽号,心慌意乱之下,哪敢再往前冲,忙不迭地便高呼了起来,试图稳住同样慌得不行的手下将士。
“跟我来,全军突击,杀啊!”
张摩乃是战阵老手,又岂会给郑蔚然留下调整之余裕,但见其一摆手中的长马槊,一声断喝之下,便已是一马当先地冲了起来。
“华夏儿郎,战无不胜,华夏儿郎,战无不胜!”
随着张摩一声令下,两千六百余华军骑兵几乎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战号声,有若铁流卷地般冲向了兀自乱成一团的南梁军,马蹄隆隆声大作间,惊天的气势如虹而起!
“撤,快撤!”
郑蔚然能被派来坐镇巴东这么个前沿重镇,自然也不会是酒囊饭袋之辈,实际上,他早年间可是没少随杨道生南征北战,很是立下了不小的战功,也算是骁将一名,只可惜年余来再未经战事,每日里只纵情声色间,早已将一副英雄骨给消磨光了,哪还有早年血战八方的勇气与锐气,这一见华军骑军来势如此狂猛,当即便被吓得面如土色,根本不敢应战,一拧座下战马,丢下句交代,便即头也不回地往来路狂逃了去
第三百八十五章兵进夷陵(一)()
一里之距对于骑兵来说,实在算不得甚事,倘若南梁军能稳住阵脚的话,或许还能给华军造成些伤亡,可惜的是郑蔚然根本没有一战的勇气,结果么,自然不会有甚意外可言,华军只一个冲锋而已,五千南梁军便已被杀得个七零八落,机灵点的就往边上的小山包上撤,尽管最终逃不过被华军围起来之下场,总也好过丧命当场,至于那些一根筋想往城里逃的家伙么,那简直就是找死,也不想想两里之距上,两条腿如何能快得过四条腿,跑着跑着,不是被狂飙的战马撞飞,便是被长马槊挑上了半空,根本不可能有半点生路可言。
“兀那贼子,留下头来!”
身为华军中的绝世勇将之一,张摩根本不屑于去追杀那些溃兵,但凡不是挡在道上的,他连杀都懒得去杀,一门心思只想擒杀策马狂逃不止的郑蔚然,偏偏郑蔚然旁的本事不好说,逃命却是高手中的高手,仗着座下良驹之神骏,根本不理会手下将士之死活,只管埋头狂逃不已,饶是张摩纵马如飞,一时半会还真就追不上郑蔚然,直急得咆哮如雷地乱吼不已。
“关城门,快关城门!”
逃,赶紧逃,不逃才是傻子,甭管张摩在身后如何狂嚷不休,郑蔚然都不加理会,一味地策马狂逃不已,只是其座下战马虽神骏,奈何其本人骑术却只是一般,两里的追逐战下来,愣是被张摩追到了只有二十余步之距上,这一听身后马蹄声急,郑蔚然顿时冷汗狂淌不已,根本不敢回头,一冲到了城门洞前,便已是厉声咆哮了起来。
“妄动者,死!”
几名守门的南梁军士兵本正自惊恐万状地看着自家主将被人追杀,一时间都不知该做些甚才是了的,直到郑蔚然放声大吼之后,方才反应了过来,乱纷纷地便要往城里逃了去,一见及此,张摩可就怒了,如雷般地咆哮了一嗓子,脚下猛然一踢马腹,受了惊的战当即便猛蹿了出去,速度快若闪电一般,很快便冲到了那几名守门士兵的身后,双臂连振间,手中的长马槊当即便幻化出十数道枪影,于电光火石间将那几名慌乱不堪的守门士兵全都挑杀枪下,而后也没去看战果究竟如何,纵马如飞般地便冲进了城门洞中。
“哎呀!”
冲出了城门洞之后,郑蔚然本以为自己应该已是安全了的,却不曾想回头一看之际,猛然发现张摩居然单枪匹马地也跟着杀进了城来,登时便慌了神,哪敢稍有耽搁,策马便沿着长街狂奔不已。
“嗖!”
巴东都已是近两年不曾遭遇战事了,纵使郑蔚然在出城前,已下令紧闭处罗东门之外的各处城门,可城中百姓们却并未因此逃回家中,时值郑蔚然沿长街纵马狂奔之际,街上往来的行人依旧不少,一时间也不知有多少人被郑蔚然座下的战马给撞飞了去,整个街面上顿时便乱成了一团,无数逃来奔去的百姓有若无头苍蝇般四下乱窜,竟是将张摩的去路给堵住了,一见及此,张摩登时便怒了,枪交左手,顺势往得胜钩上一搁,右手一抹间,便已将五石弓取在了手中,搭上箭,瞄着郑蔚然的背影便是毫不客气地一箭射将过去。
“啊”
张摩乃是草原勇士,骑射能力自是极强,一手箭术在人才济济的华军中可是数得上绝顶高手,郑蔚然无备之下,又哪能躲得快这夺命的一箭,但见那支雕羽箭急速掠空而过,准确无比地正中郑蔚然的背心,又从其前胸穿透而出,可怜郑蔚然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嚎,便已一头跌落了马下,手足胡乱地搐动了几下,一大口污血狂喷间,头一歪,人已是没了气息。
一箭射杀了郑蔚然之后,张摩也自没啥容情可言,纵马冲到了郑蔚然的尸体前,一个镫里藏身,顺势抽出腰间的横刀,只一劈,便即将郑蔚然的首级削得飞了起来,再纵马往前一冲,空着的左手顺势一捞,便已将郑蔚然的首级提在了手中。
“中华帝国羽林军将军张摩在此,尔等还不早降更待何时?”
巴东虽是小城,却是座军事重镇,驻军远比城中的百姓还多,足有六千之数,除了被郑蔚然带出了城去的五千主力外,城中各处还有着一千守军,时值张摩射杀郑蔚然之际,远本在东城门上轮值的士兵们可是蜂拥地冲下了城来,刀枪并举地便往张摩处冲了过去,对此,张摩却并无丝毫的慌乱,一边一抬手,将郑蔚然的首级提得高过了头顶,一边中气十足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当啷、当啷”
南梁的步军在割据群雄中本就是最孱弱的一支,战斗力不强不说,战斗意志也自堪忧,哪怕此际围将过来的南梁军将士足有两百余人之多,可被张摩这么一吼,居然全都被吓住了,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武器落地之声便即就此响成了一片
自华夏有史以来,从来就没有南朝统一过天下的,但凡将都城设在南方的,无一不是弱国,命数也通常长久不了,至于原因么,众说纷纭,向无定论,可有一条却是公认的,那便是南方奢靡之风太盛,纵使是北方政权南迁,没多久必然被同化,这一点,在萧铣身上无疑得到了最好的体现——去岁之前,萧铣还雄心勃勃地要跟张君武争天下,可自打南阳一败之后,萧铣的雄心壮志便再也找不回来了,每日里花在纵情声色的时间远比花在公务上多得多,这不,才刚申时呢,萧铣便已停止了批阅折子,与嫔妃们在御花园里嬉闹畅饮了起来。
“启奏陛下,岑侍郎在宫门处求见。”
酒方才过了三巡,萧铣都还没过足瘾头呢,就见一名中年宦官匆匆赶了来,小心翼翼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宣罢。”
一听是岑文本前来求见,萧铣下意识地便想拒见,没旁的,近来岑文本进谏的次数渐多,那些所谓的逆耳忠言,萧铣实在不想听,只是考虑到岑文本是他唯一能信得过的重臣,迟疑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准了其之所请。
“诺!”
萧铣眉头微皱的样子一出,前来禀事的中年宦官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紧着应了一声,匆匆便退出了御花园,不多会便见岑文本满脸凝重之色地从园门处行了进来。
“陛下,出大事了,川中突然大举出兵,我军不备之下,水师战败,巴东守将郑蔚然战死,城已陷入敌手,现有紧急军报一份在此,还请陛下御览。”
往昔但凡见着萧铣纵情声色,岑文本总会犯颜直谏,可今日他却显然没这等心思,甚至连行礼问安都没顾得上,紧着便将巴东沦陷一事道了出来。
“什么?怎会如此,羽林军?这,这,这如何可能?”
一听岑文本如此说法,萧铣哪还有甚酒兴可言,慌乱间猛然便起了身,也自顾不得帝王之尊,几个大步便冲到了岑文本的面前,一把拽过紧急军报,摊开一看,冷汗登时便狂淌了下来。
“据溃兵线报,拿下巴东城的正是张贼身边之羽林军将军张摩,其所部约三千骑,先袭取了我水师大营,纵火烧之,再诱使郑蔚然草率出城,趁势攻杀,方致我军大败,此事应不致有假。”
见得萧铣失态若此,浑然没了早年的精明强干,岑文本心底里自不免便涌起了一阵浓浓的失望,但却并未表现出来,仅仅只是语调低沉地解释了一番。
“樊城敌军可有动向否?”
萧铣的雄心虽已不在,可到底不是平庸之辈,焦躁了一阵之后,倒是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但见其眉头一扬,已问出了个关键性的问题。
“暂时没有。”
岑文本虽只挂着中书侍郎的头衔,可实际上却是干着首辅大臣的活计,对南梁的军政大事自是都了解得很,这不,萧铣话音方才一落,他便已给出了个明确的答复。
“嗯襄阳大军即刻进入战备状态,着令张绣、董景珍、雷世猛各提本部兵马即刻赶往夷陵,与杨道生合兵一处,由董景珍为主帅,张、杨、雷副之,务必死守夷陵,敢有怠战者,皆斩!另,卿即刻派人与郑、大夏联络,要求两国即刻出兵,以分张家小儿之兵势!”
萧铣去岁与郑、大夏结为了军事同盟,本以为张君武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必是王世充无疑,原本还想着要与窦建德联手,两面夹攻华军,却万万没想到华军突然向自己发动了强袭,偏偏南梁以为立国之根本的水师居然还战败了,这等情形下,萧铣也就顾不得当初与两国间的出兵之密约了,紧着便下令将主力向西调度,然,为防止华军两面夹攻,他却是没敢调动屯驻在襄阳的五万大军。
“陛下圣明!”
见得萧铣所下的几道命令皆堪称应对之良策,岑文本自是不会有甚异议,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第三百八十六章兵进夷陵(二)()
“微臣叩见陛下。”
尽管近日来没少接受礼部那头的觐见仪式之培训,也没少聆听父亲的教诲,可真到了面圣之时,褚遂良还是不争气地哆嗦了起来,见礼之声里更是颤音满满。
“嗯,抬起头来。”
这一见素来有着风流倜傥之名声的褚遂良在觐见之际,居然紧张到这般模样,张君武自不免为之莞尔,索性也不按着常规礼仪叫起了,而是不动声色地吩咐了一声。
“诺,啊,你”
张君武这等不按规矩的吩咐一出,褚遂良心中自不免为之纳闷不已,然则皇帝的金口玉言可不是说着好玩的,他自是不敢有所违逆,只能是恭谨地应了一声,紧着便抬起了头来,待得看清端坐在龙案后头的张君武之真面目,不由地便大吃了一惊,没旁的,去岁工部搞的镜子拍卖会上,褚遂良可是就跟张君武站在一起,是时还有个口无遮拦的杜楚客,可是没少说些大不敬的话语,倘若真要计较了去,那后果当真不是好耍的。
“呵,登善(褚遂良的字)可是认出朕了?”
见得褚遂良瞠目结舌地发着愣,张君武不由地便是一乐,笑呵呵地便调侃了其一句道。
“微臣孟浪了,微臣惶恐。”
纵使张君武浑然就是开玩笑的口吻,可褚遂良又哪敢真当玩笑处理了去,只能是极尽小心地告饶着。
“罢了,朕向不以言罪人,相处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