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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主人可是秦标?”
阿史别点头道:“是。”
李青云道:“好,你回去告诉他,我一定准时到。”
阿史别道:“我家主人特意交代李少爷是贵人,今天傍晚时分,我会亲自驾车前来接您赴宴。”
李青云刚要点头,宁雨昔却粗着嗓子道:“不用了,到时候我们自己去就行了。”此时她还是穿着李青云的衣服,一身男子的装扮。
阿史别坚持道:“我家主人特意交代了,阿史别不敢违背。”
李青云经宁雨昔一提醒也马上想到了什么,他心中一惊,面上却故作平静道:“我这人有点洁癖,坐不了别人的马车,还是我自己驾车前去吧。”
阿史别面有难色,皱眉道:“秦家宴客厅太小,这次宴会还请了其他在塞北有名望的人,若是李少爷的随从们都去,怕是安排不开。”
李青云冷哼一声道:“你放心,我只带一名随从去。”
阿史别听他冷哼,又说“你放心”,心中一惊,难倒他发现什么了?不过对方既然答应只带一名随从,也无关紧要,于是又客套了两句便起身告辞。
阿史别走后,李青云转身对宁雨昔道:“雨昔,刚才幸亏你的及时提醒,多谢了。”
宁雨昔听到“雨昔”两个字,精雕玉琢的粉脸之上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霜,美目中更是有着冷冽之色,她高耸的胸部轻颤了两下,粉拳已是暗暗紧握。
李青云却假装没有看到,还在自顾自道:“秦标这是在给我摆的鸿门宴啊,只是他却不是项羽,而我也非刘邦!”
第100章 鸿门宴(1)()
塞北,白家议事厅。
白雅芙此时正在自家议事厅中迎客,她的对面坐着一名彪形大汉,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络腮胡子,面色略有些发黑,头发散乱地扎在后面,微微敞开的胸襟露出了里面的一撮黑毛,浑身透露出一股狠劲。
“白姑娘,不知秦某的建议,你考虑的怎样了?”彪形大汉开口道。
白雅芙凝眉道:“秦标,我白家与你秦家不同,白家跟李家只是合约关系而已,而你秦家却是隶属于李家的,你想从李家独立出去这是你秦家的事,我白家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原来这个彪形大汉就是秦家现在的主事人秦标。
秦标并未因白雅芙的生硬态度而生气,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自顾自地笑了几声后又道:“白姑娘,大家都是聪明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跟白家是合作关系不假,可李家的药田原来是谁的?是你白家的!当年你父亲去世,白家只剩下孤儿寡母,无力支撑白氏的产业,他们李家趁虚而入,以低价收购了你们的药田。这几年药材价格水涨船高,药田的价格早已翻了几倍,难道你不想拿回祖上的产业?”
秦标的话让白雅芙又想起了十年前白家的状况,当时父亲去世,母亲对经营又一窍不通,白氏的产业被族内和族外的人不断蚕食,到最后父亲留下的家业只余下一半不到。而白氏的药田也是在这个时候被李家收购的。
白雅芙道:“上次李家族长前来,此事我已与他商谈,他已经答应让我赎回药田。”
秦标冷笑道:“白姑娘就别自欺欺人了,我中午的时候已经听说了,李家这次派来的是一个黄毛小子,而且你白家的田契,他也没带。”
白雅芙脸色一冷,看向秦标,眉宇间带有怒意,倒不是因为秦标揭穿了她,而是因为午时她去见李青云的时候,只带了四五名随从,而只片刻的功夫,秦标就收到了消息,而且还准确得知道了他们的谈话内容,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秦标在她们白家安插了他的眼线!
秦标瞧白雅芙面色不善,摆摆手道:“白姑娘你也不必这样看我,我秦标对姑娘一向仰慕,若是秦白两家结为亲家,那么塞北药田的垄断就指日可待!”他倒是打得好主意,若是娶了了白雅芙,不仅得到了一个大美人,还得到了白氏的产业,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秦标追求白雅芙的事情,在秦白两家是人皆知,从当年白父去世,白雅芙年方十八,到现在已经十年,秦标也追了她十年,但是白雅芙却从未对她有过好脸色。因为当年白氏落难的时候,他们秦家也干了趁火打劫的事,白氏的一处牧场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秦家夺去的。
白雅芙看了一眼粗鲁狂野的秦标,心中一阵厌恶,若是嫁给他,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秦标见白雅芙依旧无动于衷,又道:“白姑娘,你可是嫌我秦标出身不好?我秦家虽然隶属于李家,但是在塞北这里,我秦家已经经营百年,而且现在李氏的药田也只是我们秦家的一处产业而已,我秦家现在有牧场、商队,论实力,我秦家在塞北也算是数得上的……”
白雅芙冷着脸打断他道:“秦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白雅芙只是一个粗俗女子,配不上秦公子。今晚的宴会我会准时赴约,秦公子还是请回吧。”说完已是起身准备送客。
秦标今日又碰了一个软钉子,他对这事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闻言也没什么尴尬,只是抱了抱拳就起身离开了。
望着秦标离去的背影,白雅芙摇了摇头,秦标如此强势,李家那位文秀的少爷怕是凶多吉少了……
傍晚时分,李青云已经准备好前去赴宴,他带的唯一一个随从自然是宁雨昔了,宁雨昔还是一身男装打扮,她的伤势,经过李青云的精心调养,这几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二人上了马车,只不过是李青云这位少爷驾车。
路上李青云忍不住再次建议道:“雨昔,我觉得你还是带个兵器得好。”
宁雨昔每次听到他称呼自己“雨昔”,心中就一阵气结,可偏偏又拿他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打赌输给了他呢。
“雨昔,我跟你说话呢。”李青云见马车内没有回应,于是一边驾车,一边掀开马车帘布,转头朝里说去。
宁雨昔一张粉脸气得通红,见这货谄笑着探进头来,冷声道:“专心驾车!再敢多嘴,我这就下车。”
李青云悻悻回头,小声嘀咕道:“这么凶,将来谁敢娶你?”
宁雨昔耳力极佳,李青云这几句话虽是小声嘀咕,可依然被她听得清清楚楚,她上前一步,正想教训他一下。
却听李青云道:“吁!到了。”
宁雨昔暗恨,又让你躲过一劫,这笔账本姑娘给你记着!
秦家的下人早在门外迎接,见李青云到来,慌忙迎了上来道:“您就是李少爷吧?”
李青云皱眉,“李少爷”?你们秦家乃是李家的下人,你不应该称呼我为“大少爷”吗?他不动声色道:“对,我是。”
那名下人道:“李少爷请随我来。”说完转身引着李青云向里走去。
秦府面积极大,而且东面又圈了一块地,已经接上了围墙,看样子正在扩建。
到了秦府的宴厅,李青云发现白雅芙已经到了,他朝她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白雅芙却板着脸连回都没回。
李青云又悄悄看看身边的宁雨昔,这位更是一位大大的冰山美人,不禁暗自摇头。
李青云走到上首的位置就要坐下,秦府的下人却急忙阻止道:“李少爷,这不是您的位置,这里是我家主人的位置。”
李青云心想这是秦府,秦标是主人,倒也合情合理。于是便又走到了主位左边的位置准备坐下。
下人忙又阻止道:“这里也不是,你应该坐在右边。”
古人以左为尊,正式的宴席的座次是极有讲究的,主人左手边的位置是第一贵宾位,右手边的位置是第二贵宾位,左位要比右位尊崇。
李青云冷脸道:“那这里是谁坐?”
下人为难道:“这个……小人也不知道,位置座次都是我家主人定好的。”
白雅芙冷眼看着这一切,本姑娘倒要看看你这位文秀的少爷怎么处理。
李青云点头道:“我知道了。”说完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位下人本以为他说知道了,会主动走到右边,没想到他却直接坐了下来,忙又解释道:“李少爷,您的座位不是这……”
“啪!”李青云甩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不开眼的东西,你去问问秦标,我到底该坐左边还是右边!”李青云铁着脸佯装怒道。
那名下人被他突然的一个耳光打蒙了,又见对方动怒,哪还敢再做阻止,忙灰溜溜得退了出去。
白雅芙微微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位少爷的处理方式竟是如此简单粗暴。
桌上摆了塞外独有的干果,李青云抓了一把递给宁雨昔,自己就旁若无人地着吃了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天色已经渐黑,可却还不见秦标出来,白雅芙也有些着急,就唤过秦府的下人问了问。
得到的答复是:主人正在会客,再等一会。
会客?这个时候你在会客?李青云心中微怒,很明显秦标这是在给他下马威,故意让他在此干等。
“你去告诉秦标,他若再不来,我就走了。”李青云直接道。
白雅芙一直在暗暗观察李青云,见他如此沉不住气,心中暗暗摇头,真是一位不学无术的纨绔少爷。
李青云话音刚落,只听一个声音道:“哎呦,李少爷,我来晚了。”
只见一个彪形大汉和一个商贾打扮的中年人并肩走了进来。
彪形大汉正是秦标。
秦标看到李青云座次的时候,微微一愣,面有怒色地看向一边的下人。
那下人吓得慌忙摆手示意:是他硬要坐那的,我也没有办法。
秦标尴尬地对身边的文士道:“方老爷,不如您就坐我右边的位置吧。”
被称为方老爷的中年人,一脸的富贵之态,而且看起来不像是塞外的人,他看了李青云一眼,点头道:“好,那秦少爷,咱们就入座吧。”
第101章 鸿门宴(2)()
秦标和方老爷坐下后,秦标转头朝李青云一拱手道:“李少爷远道而来,这一路舟车劳顿一定很辛苦吧?”他只称呼李青云为“李少爷”,而非“少爷”,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却摆明了自己的身份:我与你是平起平坐的。
李青云淡淡道:“若非塞北药田出了事情,我也不用这么舟车劳顿了。”
秦标却佯装没有听明白,他转而介绍道:“这位是榆林方家的家主方老爷。”
那位中年文士朝李青云拱手道:“在下方元正,早就久仰李少爷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才。”一番话说得极为客气。
李青云也拱手道:“原来是方老爷,不知今日方老爷在此有何贵干呀?”
方元正稍一迟疑看向秦标,秦标哈哈笑道:“方老爷是我的故交,他也是做药材生意的,今日正好路过这里,我便一块请了过来。”
方元正微笑点头道:“正是,正是。”
李青云听到方元正也是做药材生意的时候,已经明白了大概,秦标这是已经找好下家了,只要将药田从李家分离出去,他就会转而与方家合作。
秦标入座后,宴会很快开始,酒菜都已陆续端了上来。
几轮酒罢,终于进入主题。
秦标感慨道:“想我秦家在这塞北苦寒之地,已居百年,先祖兢兢业业创下这份基业,我秦标无能,如今已过而立之年,也没有开拓半分,真是遗憾。”
方元正安慰道:“秦老弟不必自责,秦家的祖业在你手上没有败落,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他这一番话,表面上是安慰秦标,实则是在与他唱双簧,这都是说给李青云听的。
李青云开口道:“阿标,你刚才说这份基业是谁创下的?”秦标刚才说了那么多,这一句才是重点。
阿标?
众人差点吐口老血,李青云居然称呼秦标为阿标?
秦标一怔,黑脸变得涨红,一双铁拳暗暗攥紧,虎目狠狠盯着李青云,眼神中有着杀人般的阴冷,你小子居然敢叫我“阿标”?
白雅芙微愕,李青云这是完全把秦标当成了自己的下人,难倒他看不出今日什么形势吗?
方元正有意无意地看了看秦标,被一个十七八的小孩子这么称呼,难倒你就这么忍了?
秦标很想现在就动手,他自信一锤就可打死眼前这个文秀的少年,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机,于是只好强自忍下。
“李少爷,这块药田的地皮最初是你李家买的不假,可这百年来却都是我们秦家在经营,这你总该承认吧?”秦标冷着脸说道。
“你说得对,这地皮确实是我们李家的。”这厮说话惯会断章取义,完全就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秦标通过与他的短暂接触,已经判断出了这个李家少爷看似年轻,却心机深沉,于是便收起小觑之心。
“这百年来,我秦家可是为李家提供了数不尽的药材,算起来已经大大超过了当初地皮的价格,你李家可以说是坐享渔翁得利。”
李青云道:“你这账这么算好像不太对吧?”
秦标冷冷道:“难倒我什么地方说得不对吗?”
李青云道:“你说得都对。”
“那就是了。”
“不过却不全。”
李青云手指轻敲桌面,朗声道:“第一,你秦家当初为何来到这塞北苦寒之地?第二,这么多年来,李家除了每年让你们贡献五千斤药材外,可提过别的要求?你们每年的药材产量是不是在八千斤以上,那剩下的三千多斤呢?你们秦家又凭什么在塞北开辟了这么多的产业?创业的本钱来自哪里?”
这五个问题,刀刀直击要害,一个比一个让秦标难以回答,白雅芙惊叹先前倒是小看了这位文秀少爷。
秦标黑脸憋得通红,论起耍嘴皮子他一个莽汉岂会是李青云的对手,更何况他还理亏。起初他只是想试探一下李青云的态度,摸一摸他们李家的底线,没想到一下子就踢到了铁块。
方元正见秦标被问得哑口无言,忙出来打圆场道:“对于秦李两家的事,我也略知一些,方某觉得……”
李青云打断他道:“方老爷,这是我们李家的家事。”他早已看出来,方元正就是来帮秦标的,所以从一开始,他就需要将方元正挤兑住。
方元正被他一句话给堵了回去,不过他可比秦标精明多了,又换了个角度道:“哦,李少爷你误会了,方某并不敢干预你两家的事务,今日这酒宴就是为你接风洗尘的,咱们只管饮酒,其他事情等到明日再说,。”说完就端起了一杯酒遥敬李青云。
李青云心中暗骂方元正这只老狐狸老奸巨猾,面上却点头也举起了酒杯。
秦标经方元正一提醒,也迅速调整过来,他能做到一家之主,也并非全靠武力恐吓。他很快起身道:“今日,咱们李、白、方、秦四家齐聚,我敬诸位一杯。”
又是几轮酒吧,宴会的气氛稍微活跃了一些。
方元正道:“秦老弟不如叫几个舞姬上来助兴啊?”
秦标哈哈笑道:“方老爷,这塞北乃是苦寒之地,比不得关内,哪有什么舞姬。不如这样,我有一个手下,原是突厥的射雕手,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被我所救,于是就一直跟在我左右,此人一手连珠箭玩得炉火纯青,不如让他给大家表演一番以助兴?”
方元正带头鼓掌道:“射雕手在突厥中可是箭术最高超的人,我也是只听人说过还从没见过,不如就让那人来展示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