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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个大队派到东北军各军,下属中队的宣传员深入到各师、团接替国民党政训人员,并开展抗日宣传工作,对东北军这一时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地下工作者刘家语等人安排好工作后,同一批队员成了蒋介石保护队。
刘家语下留神观察,发现东北军还在里面搜索。有一个人从山上呐喊而下,手里摇晃着什么东西。孙铭九马上命令戒备,待这个人走近了,原来他手里拿的是一只鞋子。
此时此刻,大家再瞅一眼蒋介石的左脚,几乎笑出声来,当即接过交给蒋介石自己穿着。蒋介石双手抖索,一面穿鞋,一面观察院子内外尸体狼藉。除了侍卫官和卫队之外,邵元冲仰面朝天,已经动弹不得;蒋孝先和杨国珍俯伏在菜地,一命呜呼;萧乃华侧卧阶前,一脸是血。钱大钧胸部中弹,听说业已送医院抢救。
看到这里,蒋介石此时倒在为他自己庆幸。他想:“幸亏跑得快,否则挨上几枪那才真正的倒霉。”
当蒋介石正发呆时车子开到,孙铭九道:“蒋委员长,请上车。我奉命护送你老进城。”
蒋介石心想不能答应得太快了,于是就故意道:“你把张学良给找来,我才可同你走!”
“蒋委员长,”孙铭九大声答道,“张司令在西安等侯,我们并非对你老的叛变,实对国事有所请求,希望委员长能团结抗日,一切请求将由张副总司令面陈。请!”孙铭九话毕。
外面跑进来一个少将军官,手按指挥刀,向蒋介石立正道:“报告委员长!我是一百零五师第二旅旅长唐君尧!”他软中带硬,“张少帅说了,非把委员长请进城不可!”
蒋介石无法可使,只得一拐一拐钻进汽车,坐在孙铭九同唐君尧二人之间,前面坐着杨虎城的侍从副官谭海,后面坐着师长白凤翔。
老蒋人见前面烟尘滚滚,也不知道这是谁来了,铭九下令停车,自己纵身下车探看究竟,让前面一车辆大车挡住来者。白凤翔一番好心,把自己的皮大衣脱了下来,披在蒋介石的背上道:“请委员长休息一下子,我也下去看看。”
白凤翔说着也下得车来,众人见是张学良派人迎来,便上车继续前进,没多久车子开进西安东关,突然张学良的座车迎面而来。唐君尧说:“哈,张副总司令来了!”
对面下车的并不是张学良,而是一位传令的军官,他向孙铭九说道:“把蒋委员长送到新城大楼!你们的动作要快,立马前行!”
于是,车子往新城大楼驶去,蒋介石心想不妙,新城大楼就是西安绥靖总署杨虎城新居,逮捕他的却是东北军,为什么现在要把他送到杨虎城处?这时车子已过东门,守卫士兵均佩“十七路军”臂章,这使蒋介石更是害怕,原来他以为杨虎城也被张学良缴械了,东北军故意穿上西北军的衣服掩人耳目。
事实上,当张学良的侍卫第二营由营长孙铭九率张化东等队员捉住蒋介石时,杨虎城的西北军,已在城里不声不响分头捉到了陈诚等南京十七名高级官员,并且把他们集中起来。经过了两次点名站班,大员和那些侍卫眷属分在两边。
这么一来,西京招待所就成了临时的俘虏营。一直到下午三四点钟,还没见头绪,大家实在饿得慌,又没有烟抽,更是厌气。蒋百里半幽默地叹一声道:“昨为座上客,今作阶下囚!对此,不知大家有何感想?”
大家听了不禁微笑,不知是否庆幸。能够说说笑笑的倒是那位旧将领陈调元,他提高了嗓子在卖烟,说道:“茄力克香烟,现钱交易,五毛钱一支。此时此地,不算贵吧!……”
大家也就松动一下,笑了一阵。直到门外的守卫把“号外”带进来,大家才看见的是“张、杨兵谏”的大标题,附着八项主张,这才从内心里说:“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呀!”
下午四时左右,那位紧张过度的张学良来了,对大家一拱手:“各位受惊了!各位受惊了!”他看了一下手下说:“快,赶快准备酒饭,让大家吃个饱,还要把陈调元入贡的火腿和百年陈酒一同端上,给大家压压惊。”
饭后,他们才重新被分配,各人重新有了一个房间。下午七时,各人又各自在房间中开饭。
那边蒋介石已经进入新城大楼,自有谭海等人妥为照料。谭海找了套全新的衣服鞋袜送给蒋介石道:“蒋委员长,这是杨主任给您送的,请委员长更衣吧!”
蒋介石一听,心想室内有火炉,已经不太冷,就是饿的慌。再说杨虎城的确已经参加兵变,如今穿他的衣服,当着这几个副官,未免面子上太过不去。于是拒绝道:“狗皮,我不穿狗皮!我不穿杨主任送我的囚犯。”
副官没办法,只好退到隔房商议。谭海道:“杨主任要来了,一定要骂娘的。可是这家伙又死要面子活受罪,你们说怎么办?”
另一个副官噗哧一笑道:“大家到店里买过东西,伙计们听说你嫌这段衣料太淡,他拿进去打个转出来说:‘瞧!先生,这一段料子恰巧合适!’于是就便买了,没料到还是刚才这一段。我们不妨……”
谭海失笑道:“行,我来学学。”于是他捧着那一堆衣服鞋袜,进房去告诉蒋介石道:“这是我们几个副官出钱给您老买的,请穿上吧!”
蒋介石果然不再坚持,一把夺了过来,连忙穿上,着上,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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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众望所归()
第032章 众望所归
这时,张学良却在途中被秘书坐车追赶上来,报告道:“通电已经拟好,请您过过目。”
张学良看过后略一思索,就咐司机倒回头来,直奔南京大官集合场所。陈诚等人瞧见张学良那么快便回来,以为他一定已经结果了蒋介石。不料张学良拿出几张公文纸,向大家宣读道:“各位,这是一个通电,希望各位听我读过之后,如果同意,便在上面签一个名。我再拿着这份通电去找委员长。”
“这个……”众人道。
张学良咳一声嗽,“南京执行委员会、国民政府林主席钧鉴,暨各部院会勋鉴:东北沦亡,时逾五载,国权凌夷,疆土日蹙!淞沪停战协定屈辱予前,塘沽何梅协定继之于后。凡属国人,无不痛心!近来国际形势突变,相互勾结,以我国家民族为牺牲。绥东战起,群情鼎沸,土气激昂!”
“打狗日的小鬼子!”一军官道。
张学良向他看了一眼,继续道:“于此时机,我中华领袖应如何激励军民,发动全国之整个抗战,凡前方之守土将士,浴血杀敌,后方之外交当局乃力谋妥协。自上海爱国冤狱暴发,世界震惊,举国痛愤!爱国获罪,令人发指!蒋委员弃绝民众,误国咎深,学良等涕泣陈辞,匀遭重斥。昨日西安学生举行救国运动,竟指使警察,枪杀爱国幼童!”
“杀他妈的坏蛋!”一军官咬牙切齿地小声道。
“稍具人心,孰忍出此?学良等多年袍泽,不忍坐视!因对介公作最后之诤谏,保其安全,促其反省。东北军民,一致主张如下:
“一、改组南京政府,容纳各党派,共同负责救国。二、停止一切内战。三、立即释放上海被捕之爱国人士和一切政治犯。五、开放民众爱国运动。六、保障人民集会结社一切之政治自由。七、确实遵行孙总理遗嘱。八、立即召开救国会议。以上八项,为吾等及西北军民一致救国主张,万望俯顺舆情,开诚采纳,为国家开将来一线之生机……”
“好!”众道。
“各位同志!”张学良又道,“我们不容反顾,只求于救亡主张贯彻有济:于国家为功为罪,一听国人之处置!临电不胜迫切待命之至!”
“我们坚决拥护!”群情鼎沸。
“这个,”张学良把通电往桌上一放,“下面具名的已有兄弟和杨虎城先生二人。为了加强这个通电的力量,希望各位也签个名。”他向警卫一摆手,“卫士,拿笔墨来!”
十七个人彼此望了一眼,马占山一马当先,大呼道:“汉卿,我先签。”接着写上了名字。
于是陈诚、朱绍良、王以哲、蒋百里、于学忠、缪澄流等十七人逐一在通电上签下了名字。
张学良拿起通电,告别众人,并不去见蒋介石,却上医院找钱大钧。钱大钧胸口子弹已经取出,正在休息。当下张学良把通电给他看过,征求他签个名。
钱大钧看见一大串名字已在上面,也就签了。张学良出得医院,这才向关蒋处跑去。杨虎城正在客室等候,见他来到,又改变主意道:“两人说话反而不便,汉卿兄你一个人同他讲去吧,我也得回去戒备,以防不测。”
张学良想了想答道:“也好,那我就去了。”说罢两人分头进行。张学良踏进蒋介石房间,摘下皮帽,脱下大氅,叫了声:“大哥,”蒋介石在床上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却坐着发怔。张学良端了把凳子挨着他坐下道:“今天的事情,让大哥受惊了。”
蒋介石见他的态度还是那么恭敬,放下了大半个心,冷笑道:“哼!你还好意思叫我大哥?你既然叫我大哥,那还说明是我的小弟了!现如今还认我这个大哥,就应该马上护送我回到洛阳!否则,你就是叛逆!你可以把我杀了呀!”
张学良目瞪口呆地:“这……”
这时,毛泽…东在他的办公室里,对正在听他说话的同志说:“多少人为了民族的解放、人民的幸福而抛头颅,洒热血!大家好好地想一想,抬头望望血红的国旗,那长征路上烈火烧红的天空。可是,我们同国民党不能讲旧仇,要团结一致抗日,只有这样才能有时间对付共同的敌人。”
“主席讲得真正是太好!”朱德接着说,“同志们!美好的生活我们应该珍惜这美好的日子,立志勤奋学习,为打败日本帝国主义做好准备吧!”
“朱老总讲得真好呀!”毛泽…东接着说,“历史充分说明,我们工农红军之所以创造了以弱胜强国伟大胜利,是同志浴血奋战于战斗的最前线,是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目前的好形势!”
“好!主席说得真是太好的了!”朱德带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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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章 密使使坏()
第033章 密使使坏
“张学良皱皱眉头,掏出那张通电来:“大哥,今日之事,我们不必用叛逆与否这些字眼上咬文嚼字!”他把那张通电往他手上一放:“请大哥请看一遍,我们马上就要拍发!”
蒋介石忙不迭一字一句仔细读下去,双手发抖,两眼发直。骂人又不是,撕掉又不大敢,半眯的眼看了半天。然后,壮胆子往桌上一摔。
“大哥!”张学良接过,起立道:“您看过了,我们就发出去了!”他大声叫:“侍卫!”接着把通电交给谭海,“限即刻拍发!”
“是!少帅!”谭海告辞。
蒋介石冷冷地问道:“你说我被群小人包围,有什么根据?”
“大哥!”学良紧皱眉头:“有事实为证,毋需汉卿举例,天下人都看得很清楚,不过我们这样说,完全是为了您的面子。”
“这个……”
“大哥,现初稿上并没有这一句,只说是大哥误国,后来大家认为这样说未免使您下不了台,所以就说您被一群小人包围。拟稿的同事还反对,他说只有结党营私从中指挥的领袖,没有给人包围作为傀儡的头目,大哥本身的主张误国,并非有了群小人才开始误国。结果还是改了。”
“哼!”蒋介石冷笑道:“谁拟的稿?”
“这个我不能说。”张学良更为反感,“今日之事,都是我同杨主任所为,大哥不必寻根问底,您的安全也由我们负责。”
蒋介石突地拍着床沿叫道:“你们做得好事,你们做得好事!还不如把我杀了!”
张学良连忙劝道:“大哥不必激动,我今天的举止,当交人民公断……”蒋介石听说“要交人民公断”,马上瘪嘴一咧,大声哭了起来。
张学良误会了蒋介石的意思,以为他受了太大的委屈,所以放声大哭。便解释道:“大哥,您不必这个样子。我们这次发动事变,当然要交给人民公断!如果老百姓赞成小弟的主张,那就证明小弟是足够代表全国公意的!大哥也很可以明白:小弟们的主张是没有错的。”
可是张学良不解释也罢了,越解释,蒋介石越以为是存心要枪毙他,哭声更响,甚为哀恸。
张学良倒也没有主意,抓抓脖子,踱到隔室问侍卫道:“蒋委员长来这里以后,他的精神怎么样?”
“还差不离。”谭海轻轻地说,“就是哼哼唧唧,在床上翻来覆去,大概给谁打伤了。”
另一个侍卫说。“不,听说他爬墙跌坏了。”
又一个侍卫说:“他刚进房,我们给他换了一套鞋袜衣裳。他一个劲儿问我们的姓名、年龄、籍贯、级职,要我们几个人写一张名单给他。”
学良吃惊道:“你们写了没有?”
“没有。”谭海说:“谁不知道他一肚子坏水?给了他名字,岂不是请他改天把咱弟兄们放上了案板?”
张学良点点头。倾耳细听,蒋介石的哭声已经低了下去,但还没完。他反剪着手大步踱着,震得那楼板“噔噔”直响。倏地他问道:“委员长在今天吃过东西没有?”侍卫们一齐摇头。张学良也摇摇头,“这倒怪了,他为什么不吃东西?难道你们没有送饭去?”
谭海道:“少帅,就是给我们个天胆也不敢不送饭?他一到,咱们就给他换衣裳鞋袜,请他洗澡,伺候他就象伺候亲老子一样。可是他衣服换过了,澡也洗过了,大夫也看过了,就是不肯吃饭。我亲自送过白米饭去,两荤两素一个汤,可是他还是不吃。”
“这是什么原因?”
“我也不太清楚。另外,张得胜送过白面馒头去,也是两荤两素一个汤,可是他仍然不肯吃。这可把咱们弄慌啦!后来王大虎说姓蒋的是浙江人,怕是想吃甜的,于是又打发交通上东大街买了一笼热烘烘的肺饼,嘿!他还是不肯吃!”
“这不行!”张学良皱眉,向里屋扫了一眼,“你们一定要千方百计地请他吃东西!”
“没办法嘛!”谭海也皱眉道。
“或许委员长嫌东西不对胃口,或许他以为咱们在菜里下了毒药,那这样办好了,你们不妨先把饭菜尝尝,叫他放心!无论如何,他不吃饭是不行的!”张学良说到这里,突地听到背后有人在噗嗤一笑,便回头盯着他,“你这个小子在笑什么?”
那侍卫不慌不忙答道:“少帅,姓蒋的不吃饭是有原因的,他没有戴上假牙哩!”
张学良失声笑道:“啊,真是的。孙营长告诉我,他冲进去的时候,他那对假牙还在枕边,待后来一乱,便找不到了,我去瞧瞧。”
张学良又回到蒋介石床边坐下,问道:“大哥,您该吃点东西才好。”
蒋介石抹抹眼泪道:“与其给你们枪毙了,还不如饿死的好。”
张学良拍拍胸脯,大声说道:“大哥,我说没有人存这个坏心眼!今日之下,只有枪口向外才是真的,我们不必要为一个人的性命安全大动干戈。老实说,如果这一次是为了要大哥您一个人,那何必这样做法?我们早在可以下手了!”
蒋介石想想也不错,稍为安定了点。便问道:“你们的通电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