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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刘家语所以能够脱险,很重要的一条在于反动当局没有抓到什么证据,特别是没有发觉他和《泡沫》、《浪花》的关系。如果不是这样,那就难以过关了。当时怎么也想不到,三十一年之后,这次被捕却成了刘家语很大的麻烦。
一九六七年,又是五一节前后,造反派在北京大街上贴出了“打倒大叛徒谷牧”的大标语,重新提起这桩旧案。王一平同志因此也受到牵连。因为查刘家语这段历史问题,刘家语受到造反派不知多少次审问和批判,历时两年之久。他们跑了大半个中国,据说花了数万元的路费。当年看押和审讯家语的警察、法官都被找到了。
调查中,有人以“立功赎罪”为诱饵,示意这几个当时还被管制的人出具家语“叛变”的证明。这几个国民党警察、法官说,他们在旧社会犯了罪,在新社会不能再嫁祸于人犯新罪,都证明刘家语“口未吐实”。
从军警督察处出狱后,党组织通知刘家语已不适宜继续在北平工作,准备转移到外地去。刘家语另外换了个住处,隐蔽起来等候分配。从这时到八月离开北平,党组织还交给刘家语一项任务。那是六月底,党的交通员通知刘家语:第二天上午在公主坟街口有人同你接头,并详细交代了接头的暗号。
刘家语于次日按时前往,照事先的约定,家语左手肘部搭着一件长衫,右手拿着一本卷起来的报纸。接头的李雪峰同志对过暗号后,指示:“刘同志,你今天去北京大学参加一个讨论文学方向的集会。”
刘家语说:“我尚未恢复在左联的工作。”
李雪峰说:“这是党组织的委派,你一定前往。”
“好吧!”刘家语道。
去沙滩北大参加集会那天,在约定地点接刘家语的是秦川同志。他把刘家语领进会场。参加这个讨论会的有北大的学生,也有校外的青年,有几百人。讨论的内容是关于“国防文学”和“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两个口号。有的赞成前者,有的主张后一个提法。各抒己见,争得很激烈。会议结束时,要刘家语发言表态。他说:“同志们,讲清楚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的事,现在时间已晚,以后我们再开会讨论一次,我愿在下次会上讲讲自己的看法。”
“好吧!”
会议就这样收了场,以后也没有再开。刘家语内心是赞成“国防文学”这个提法的,因为它明确简练,动员团结面广,符合当时抗日救亡形势的需要。但“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这个口号,是左翼文坛旗手鲁迅先生提出来的,家语对之不能公开地说不同意。多亏当时没有讲出自己的看法,否则,在“**”中,家语的“罪名”还得加一条“鼓吹国防文学”。
到了八月初的一天,刘家语接党组织通知:立即做好准备,明天乘车去西安,到东北军工作。刘家语孤身一人,行李一件,说走就可以走,没什么要准备的。但是欠了公寓十几块钱的伙食费,囊中羞涩,实在付不了账,无奈只得不告而去。
建国后,一九五五年,刘家语调北京工作,还特意去找过那家公寓,希望给以补偿。星移物换,那里连原来的房子都没有了,房主更不知去向。刘家语对此一直感到有负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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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临危受命()
第028章 临危受命
紫黑色的烟雾笼罩着临潼灞桥桥头,密集的枪弹、流片犹如狂风卷着暴雨在呼啸。蒋军阵地的墙壁在倒塌,倾斜的屋顶上跳动着火花,蓝色的瓦片在“咯咯喳喳”狂飞乱叫。
阵地里的蒋军宪兵仍在死命地顽抗。在中将宪团长杨国珍的强令之下,桥头的两个地堡组织交叉火网,铁钳似的夹住我军前进的通道,飞蝗般的子弹压得我冲锋的学兵队员一时抬不起头来。
指挥这场战斗的是东此军学生队副队长孙铭九,只见他急得两眼喷着火苗,望了望已经发白的东方,伸开右臂猛地一劈,大声发出命令:“第二突击小组,准备上!”
“是!”一连九班长张化东大声答应,跑步向在一边整装待命的战斗小组奔去。
“等一等!”东北军一0五师的刘多荃跑了过来:“老孙啊,不一定和这帮家伙硬拼,想想其别的的法子吧?如果说再这样打下的话,对我们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哦,这个?”刘多荃睁大眼睛。
“我已叫刚从一二0师回来的刘曼生(刘家语)同志迂回到敌人侧后去侦察,估计马上要回来!”
“刘曼生!”孙铭九心头一动,他对这个英勇果敢、武功高强,而又足智多谋的队员,好象越来越偏爱,凡一提起刘曼生的名字,他的胸中就涌起喜悦的之感。他借着微微的曙色,望着硝烟中一株傲然挺立的大松树,周身也象平添了巨大的力量。
“报告!”一声宏亮的声音传来。
“来了!”孙副队长和刘多荃一听就说,因为他知道是刘家语来了,忙迎上去。
刘家语身穿半新的军装,腰扎一根被战火灼有焦疤的宽皮带,肩上斜背着一支崭新的盒子枪。有棱有角的下巴微微向前突出,含蕴着顽强坚毅的性格。额间刻着几道深深的皱纹,虽与年龄不大相称,但却透露着一种足智多谋的干练。
“来得好,正要去找你哪!”孙副队长把刘家语热情地拉了过来,“谈谈你的打算吧。”
“我带着几个队员悄悄摸到敌人侧后,那边情况是这样的……”刘家语简洁地作了报告,提出一个尖刀班从后面插入蒋军宪兵背后的设想,最后他加重语气说,“杨国珍是个顾头不顾腚的家伙,我们从他屁股后猛来一刀子,一定能把他们给端了!”
“好!我完全同意你的分析。”刘多荃转过脸去,“老孙,你看这样可行?”
“好办法!就这么办!”孙副队长的右手又猛地一劈,对着刘家语果断地下述命令,“张化东那一班在正面给你配合,刘多荃手下的那个连在左侧协助,你们从右后突进,动作要快,以进为守,一个小时之内,一定攻破这座桥!”
“保证完成任务!”刘家语兴奋地敬过礼,转身带着尖刀班,怀着满腔的仇恨,从不大深的小河里扑了过去。
刘家语,在文登乡师学成后,到了北平参加左联工作,从而对蒋介石侄孙、原北平宪兵三团中将团长蒋孝先的罪恶有着更深切的了解。家语从北平来到西安参加了张学良的学兵队后,曾多次地下决心,一定要灭了这个杀害我北平三千同志的侩子手!
特别是自十一月中旬日伪军进犯我绥远,全国各地掀起了声势浩大的援绥运动,学兵队也积极配合。同月下旬绥远军民收复百灵庙。学兵队立刻召开了声援大会,战友们慷慨陈词,王西萍带头提出直接去绥远参加抗战。学兵队派出尚效飞等代表向张学良请愿援绥。
第三天下午,张学良将军在金家巷卫队营营部接见学兵队时大声地说:“我集国难家仇于一身,要求抗日的心情和大家一样。但抗日不能只凭少数人一时血气之勇,必须全国上下一条心,齐心协力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去。”
“好!……”地动山摇。
“同胞们,国内问题不解决,意见不一致,全心全意地抗日是不可能的。现在许多真实情况你们还不了解,我现在也不便向你们说明,希望大家相信我,一定会很快促成一致抗日,绝不会在你们面前食言。”最后,张学良沉痛地说,“你们手中的枪是我姓张的发给的,我不抗日,你们可以用手中枪来打死我张某!”
这次接见解除了大家的一些疑虑,使学兵队队员对张学良有了直接的了解,并产生了崇高的敬意,也预感到在未来复杂的局势中,学兵队这批人将成为张将军依靠的力量。
一二九运动一周年时,党通过西安市(包括常驻西安的)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西北各界救国联合会、“学联”等群众团体发动一万五千多名学生请愿游行。学兵队积极配合,搞野外演习,实际是在西安郊区搞抗日救国的宣传。
穿过市区时,学兵队高唱《大刀进行曲》等革命歌曲与示威队伍相呼应。野营归来,听说一名游行学生遭到宪警枪击的消息,大家都异常愤怒。康鸿泰队长集合学兵队举行分列式,以示支援和抗议。
当蒋介石得知学生的游行队伍,向自己临时驻地临潼进发时,下达了镇压的命令。为避免老百姓和学兵队员遭到屠杀,张学良驱车赶到十里铺劝阻,当场保证在一周内以事实来回答学生的要求。
当天晚上,学兵队又举行了一二九运动一周年纪念会,有报告、话剧、歌咏、诗歌朗诵等节目。会后,学兵队接替了警卫二营的哨位,二营的部队已开始执行特殊任务了。
于是,张学良在这次行动前动员说:“为了促成蒋介石真心和全力抗日,建力起全国抗日的统一战线的到来,必须捉蒋联共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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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活捉老蒋()
第029章 活捉老蒋
这时,刘家语周身血液,如同着了火似的在胸膛里燃烧。他带着队伍,五分钟就插到了敌后,匍伏在敌人工事跟前;一听正面号声嘹亮,枪声大作,打得敌人分不清南北。刘家语知道,这是张化东有意在为他们牵制敌人,给他创造机会。于是,忙用刺刀挑开铁丝网,钻到墙边,踩着一个队员的肩头,透过圩墙,向战壕里观察动静。
战壕里见方有亩把大,不是很大的地方。一座方形碉堡,象个好斗的狂徒,傲慢地立在中心。战壕的四个角与一门口,都有坟墩似的地堡。敌人的注意力都在正面,所有的地堡都喷吐着火舌,疯狂地向正面进行扫射,形成了一个火力网,让人无法前进。
“小心一点!”刘家语拉了一下身旁的队员说,并示意大家作好准备,悄悄翻越围墙。突然,一颗屁股上咝咝地冒着烟的手**从墙上滚落下来,这是战壕里的敌人扔过来的,眼看就要在队伍里爆炸。刘家语眼尖手快,一把接住,随即胳膊一抬,一道火线向战壕里飞了过去,只听得“轰”的一声,腾起一团黑色的烟雾,炸裂的弹片带着哨音向敌人飞扑。
“兄弟们,冲啊!”随着刘家语这声有力的呼唤,队员们一个个飞下墙头,趁着滚滚的硝烟,踩过敌人哨兵的尸体,象一群猛虎扑向一个地堡。一捆集束手**投了进去,一声轰天巨响,地堡的顶棚掀去了半个!
一群蒋军宪兵象没头的苍蝇,拖着枪哇哇乱叫着向中心炮楼逃命。紧急之中,刘家语灵机一动,抛开格杀的对手,混在逃命的蒋军之中,一下子冲进了中心炮楼。
炮楼里乱哄哄、闹嚷嚷挤成一团,刘家语跨步堵住大门,左手托住从身上解下的那个鼓鼓的挎包,右手扣动扳机对准楼顶“砰砰”地开了两枪。
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把一个个宪兵吓呆了,炮楼里顿时变得死一样的沉寂。
“嗨!东北军冲上来啦,谁要是反抗,我就拉**包啦!你们赶快放下武器吧!”
刘家语这洪亮的声音,象突然响起的一声惊雷,宪兵一听骨头都散了架,连同那钢筋水泥的碉堡也似乎在恐惧中颤抖!
少许一阵沉默,响起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声音:“我们投……投降……”
“我们投降……”
“我们投降……”
带哭腔的、沙哑的哀求声乱糟糟地充斥了整个碉堡。
“谁是你们的长官?”刘家语大声地喝问。
在一伙宪兵的指点下,一个眯缝眼抖抖嗦嗦地站了起来,他边脱帽子边躬身回答:“兄弟,我,我是宪兵副团长……”
“蒋孝先哪里去了?快说!”
“他,他在那边。”眯缝眼向正面指了指,他的鼻子已吓得变了型——歪到了右边。
“命令你的宪兵团先把枪扔出去!”
“是,是,好,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伙宪兵早就撒手把枪丢了出来。
这时,正巧后面的队员们也冲了过来,刘家语故意大声地命令:“七连,看管俘虏!”
“是!”一个机警的队员威严地、大声地答应。这声音把从碉堡里出来的俘虏吓得双手举得更高,生怕吃了一粒花生米。当然,也有一个不怕死的,趁看守不备想反抗,只见这个家伙偷偷摸摸的摸出了手枪,准备向一个学生兵开火,被刘家语反手一枪钉在了地上。其他俘虏看到这个情况,再也没有一个想好事的了。
刘家语见中心炮楼已经解决,又枪毙了一个想出头的家伙,忙用目光环顾敌人的整个工事,准备向正面地堡突进。正欲起步时,猛听前边响起排山倒海般的声音,我大部队象汹涌的洪水从桥头压了过来。几个残存的守敌慌慌张张地向左侧地堡逃命。刘家语把枪一指,率领尖刀班如同老鹰捉小鸡一样地扑了过去,杀得对手东奔西跑,死伤大片。
原来这天黎明前的时分,醉态朦胧的蒋孝先被枪声惊醒,慌得他跳下床来,推开窗门向外张望。谁知窗格一开,一团浓黑的烟雾迎面扑来,吓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见势不妙,急忙披起衣服,冲出大门,妄想召集喽罗们抵抗,可东北军学兵队已是摧枯拉朽地席卷过来,哪里还招架得住!
于是乎,只好命令那些喽罗赶快向后面的工事里撤退,并叫桥头的两个地堡拚死为他守住。凭借着坚固的工事和猛烈的火力,宪兵阻住了学兵队的三次冲锋。蒋孝先壮起胆子,亲自到正面的地堡中去打气:“弟兄们!东北军不敢用重炮,你们放心地打吧!只要能坚持到天大亮,我给你们每人加五块‘袁大头’!”
对方阵地上静默了一阵,突然又响起冲锋号声。蒋孝先又指手又跺脚,催促机枪手:“打!快打!……”
东北军没有冲上来,蒋孝先洋洋得意,咧开狗腚似的大嘴,“嘿嘿嘿”地一阵狂笑,那声音就象起性的夜猫在叫,真让人大起鸡皮疙瘩。
笑声未断,副官气急败坏地从后面钻进来报告:“大事不,不好,前,前沿阵地被东北军攻下了!”
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众宪兵的头上,蒋孝先好象被一块巨石砸开了脑瓜,顿时失去知觉。当他缓了口气清醒过来时,对面的东北军已经冲进桥头,吓得他慌慌张张地逃命。
刘家语率领尖刀班正向前猛扑,突然一声巨响,战壕里最后剩下的一个地堡也变成了“天堡”,一群炸窝似的敌人争着向战壕的缺口逃命。
这时,面的硝烟之中,忽然蹦出一位手舞砍刀的彪形大汉,只见他连冲带跳,左劈右砍,率领着一伙手执大刀的青年,把宪兵杀得东倒西歪。刘家语一见大喜,对跟上来的队员们大声喊道:“支援部队来啦!队员们,彻底消灭敌人!”
力量凝聚到刀尖,学兵队员们个个精神抖擞,奋勇杀敌。一场激战,国民党的宪兵遭到了惨重伤亡,大多被歼、被俘,只有少数几个侥幸的做了漏网之鱼。
朝霞染红了天地,树木,桥面和其他一切建筑都镶上了一道金边,这个曾被野兽蹂躏过的地方,重又披上了彩色的衣衫,焕发出青春的光辉。
刘多荃和孙铭九领着大部队先走了,刘家语带着连里的队员打扫战场。队员们扛着成捆的枪支,抬着一箱箱的子弹,乐得合不拢嘴巴,有的还兴奋地唱起歌来。
刘家语正在查找蒋孝先,忽听前面传来“饶命!饶命!”的哀求声。抬头一看,只见先前那个彪形大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