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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其山知道罗佑福故意出难题,拗不过,只好吆喝伪军开道。
罗佑福看了周用生一眼,对刘其山许了个空头支票:“如果这事干得好,我对太君提议,封你副团长之职。”
周用生微微一笑,知道罗佑福的用心。
刘其山却不知是罗佑福为安他心,虚与委蛇。这副团长一职他垂涎已久,听罢大喜过望,来了精神。他拔出枪来,大喊大叫:“快,今天谁出的力最多,谁就能拿大赏。”
赏什么?赏个逑呀!
三百多伪军一窝蜂涌进夏垸,顿时村子里飞狗跳。
夏明轩的房子是垸子里最阔气的宅院,又在村子前端。刘其山一眼就盯上了。刘其山带着一队伪军扑到门前包抄院子,把夏明轩一家人围在院子里。
夏明轩看到院子里涌进一大群黄狗皮的伪军,顿时呆了,这些人不进门则罢,进来了比土匪还坏,看得上眼的东西都会劫掠一空。
“长官!”夏明轩陪着笑脸,迎上刘其山。
刘其山板起脸:“废话少说,把粮食都交出来。”
夏明轩吓了一跳,这群人冲夏粮而来,那可是口中夺食。
“长官,今年收成不好。”
“放屁!”刘其山火了,扬手就给了夏明轩一巴掌:“你们的田地离城里不远,我们经常看到,什么收成不好?我看收成大大的好。”
夏明轩心里骂了一声,跟着鬼子混了一段时间,中国话都不会说了?
“长官……”
刘其山凶相毕露,老子受周用生和罗佑福两个王八蛋的气,现在你也敢跟老子顶嘴,反了你!刘其山猛地拔出枪来。
夏明轩的话没说完,刘其山的枪就顶上他的脑袋。夏明轩吓得魂不附体。粮食重要,命更重要,跟这些人讲不清理。
这时周用生和罗佑福进了院子,看到刘其山穷凶极恶的样子,忙喝止。如果刘其山在这里惹出人命案, 大王山一定记他的黑帐。
“刘营长,夏明轩是我们维持会的人。”
周用生的话救了夏明轩一命。
刘其山见周用生出面作保,只好收了枪,对周用生说:“你的手下,怎么带头抗交?”
其实罗明轩并不是维持会的人,周用生找了他两次,夏明轩不愿意,不过给了周用生一百块大洋。周用生得了甜头,为人为己,都不能袖手旁观。
周用生说:“刘营长,你带弟兄到别的地方收,夏明轩的事我来处理。”
刘其山看了周用生一眼,又看看罗佑福,罗佑福轻轻点头。刘其山想讨罗佑福欢心,尽早登上副团长宝座,所以很顺从地带人离开。
院子里就剩下罗佑福和周用生。
夏明轩抹着头上的汗,嘟哝道:“周会长,怎么你们的人比大王山的还凶?”
周用生暗暗心惊,试探地问道:“你认识大王山的人?”
夏明轩无意中说出大王山,也吓了一跳,吭哧半天说:“大王山的人前不久抢了我一条牛,我赶上去评理,他们付了一块大洋。”
一条牛怎么才一块大洋?看来大王山的人还有匪气。
周用生呵呵一笑:“夏明轩,我们不是土匪,但是你种田,总得交点税?”
夏明轩紧问一句:“那这税交给谁?”
周用生顿时涨红了脸。税是国家之源,总不能说交给鬼子?
罗佑福打了个哈哈:“夏明轩,这税交给谁你不用管,只是往年你交多少,今年你也出多少。我和周会长不会拿枪顶你的脑袋,但是有人却不会放过你。”
罗佑福话里有话,带着恐吓的意味。刘其山的枪顶上夏明轩的头,那一瞬间夏明轩心如死灰。这群人跟着鬼子必不会学好,不能因为粮食掉了吃饭的家伙。
“好好,我交。”
夏明轩是个精于算计的人,没请长工,只请了两个短工。他吩咐短工扛出十几袋麦子。周用生摇摇头:“这些一千斤都没有?”
夏明轩苦着脸说:“这个我可是拿出一半了。”
周用生淡淡一笑:“你蒙谁都行,可是蒙不过我。你几十亩田地,少说万儿八千斤,如果拿出一半,那就是一座小山。”
夏明轩指着两个短工说:“我的麦子一大半还在垛场上。他们这段时间忙,没来得及下场,要不我再加一点。”
周用生板起脸:“别的不多说,就交两千斤,我再不会找你麻烦。”
夏明轩心里一阵绞痛,但看周用生和罗佑福的势头,这个数是少不了的。夏明轩只好吩咐短工凑足两千斤之数。
两人看到夏明轩交足了粮数,出了院门,却听到后排大吵大闹。两人急忙赶过去。
空落的村屋中间。堆满了形形**的粮包。几百个伪军大都动手。估计不下数千斤。
只是招惹了一村人的怨恨,男人咬牙切齿,女人哭哭啼啼,有的人拚命往回夺,但是遭到凶悍伪军连踢带打,只能眼睁睁看着粮食被抢。
刘其山站在一个大石墩上,不停地挥着枪,凶狠地破口大骂。
周用生和罗佑福对视一眼,暗暗心惊。刘其山这种作派,是自寻绝路。
事已至此,周用生和罗佑福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看看垸里的人家搜得差不多了,罗佑福吩咐留一个连的伪军守粮,其余的转到另一个村子。
从早上忙到午后,一共搜刮了三个村庄,共计获粮两万余斤。罗佑福吩咐伪军都背上粮包。三百多个伪军,每人背上一大袋,长龙一样的蚂蚁搬家,逶迤进城。伪军都满头大汗,累得直喘气。
山口一夫本来许诺有粮可用车,但周用生不敢向山口一夫开口。十天几百吨,这个数量太大,十吨粮不是小数,却距山口一夫要求甚远。
回城后,周用生和罗佑福到山口一夫面前交差。
看到二人满头大汗,山口一夫冷冷一笑:“收了多少粮?”
周用生小心地说:“两万多斤。”
山口一夫脸色一变:“八格,第一天才收这么一点?你们的,不出力的有!”
周用生苦着脸说:“太君,我们尽力了。到现在还没吃午饭。”
山口一夫哼了一声:“出力的不够,午饭的没有。明天,五万斤的干活!”
罗佑福忙说:“太君,五万斤太多,我们搬运不了。”
山口一夫嗯了一声:“你们的搬运不了,皇军汽车的有!”
周用生望着罗佑福,两人都心里叫苦。去偏远地方,没那个胆子,炮楼附近转悠,收不到什么效果。今天收粮大王山和游击队没防备,明天可就要遇上麻烦。不要说五万斤,五千斤也难。
山口一夫忽然盯上周用生:“刚才三木君去姜伯钧府上,他的维持会副会长的不干,你的上门,要他交一万大洋!”
周用生惊得合不拢口,一万大洋,那不是要姜伯钧的命?
“太君……”
山口一夫摆摆手:“你的收粮的任务没完成,现在将功赎罪的有!”
原来三木得了古玩,忘了正事,山口一夫问起,三木撒了个谎。山口一夫听说姜伯钧还是不肯就职,决定狠狠敲他一笔。
山口一夫决心已定,周用生知道多说无益,只好领命前往。
129周用生耗上姜伯钧()
周用生找上门來必无好事三木才走周用生便來看來山口一夫对姜伯钧非常留意是福是祸不得而知
高继成又惊又喜自己正要找周用生不想他送上门來正好了解征粮内情
不过姜伯钧有些担心看了高继成一眼低声对家人说:“把我这朋友带进书房”
周用生不是三木姜伯钧洠О阉旁谘劾锼皇堑P母呱闯闪粼诳吞恢苡蒙啦浅雎榉
高继成不想离开但是姜伯钧一番好意怕他另有所虑所以不好拒绝
家人应了一声恭敬地把高继成引进书房回身轻轻掩上门
这书房连着客厅不过偏南但是木门隔音效果不好客厅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书房一个大书架架上装满了线装书高继成识字不多所以对书洠в行巳ぷ教σ紊鲜鸲
听到姜伯钧大声吆喝:“有请周会长“
家人应了一声跑出客厅把周用生请进來姜伯钧吩咐续茶
周用生大刺刺坐到椅子上盯着姜伯钧笑:“姜老弟今天得空在家“
姜伯钧轻轻摇头:“如今到处兵乱生意不好做闲的时候多“
周用生忙说:“那好哇姜老弟正好出山帮我一把“
姜伯钧微微一笑:“周会长我是商人洠в泄芾淼耐纺浴
周用生哈哈一笑:“怎么会呢姜老弟生意做遍半个中国洠в泄芾硗纺匀绾斡姓庋某删汀
姜伯钧淡淡地说:“周会长生意场不比官场生意人的成功在于一个信字而官场上尔虞我诈毫无诚信可言岂能相比“
周用生面上一热这话无异于掴他一巴掌
“老弟你误会了我们只是维持地方秩序不是什么官场“
姜伯钧不想纠缠转个话睿骸爸芑岢ば猩掖颐π┦裁词隆
周用生正愁如何切入正睿痪庖晃收酶ń锥偈泵嫦钟巧蛄烁鲟松靶值芪艺馔敕够拐娴牟缓贸浴
姜伯钧心里冷哼一声:谁也洠Ы心愠哉馔敕鼓闶亲蕴挚喑
其实姜伯钧有些误解周用生凭借当时的地位和名望周用生如不就职必死无疑周用生不是豪杰之辈惜命之人想活命只能屈意为之
姜伯钧不置褒贬嗯了一声
周用生借机大吐苦水:“老弟你再不出來帮帮我兄弟可就走投无路了“
“有那么严重“姜伯钧扫了周用生一眼
如果刚才不是三木醉心古玩忘了传达山口一夫的意思姜伯钧必无此一问山口一夫想换掉周用生周用生浑然不知姜伯钧更不知道山口一夫属意于他也不知道三木一句谎言惹來破财之灾
“老弟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山口一夫命令我十天之内搞到五十万斤夏粮可是梅河这个地方形势错综复杂我如何能在短期内弄來这么多“
高继成在书房里听到也吃了一惊五十万斤那真是不小的数目高继成虽洠в芯煳车刂诺仓拦碜雍臀本桓疑钊肫兜厍敲垂碜游本芟率值木褪敲泛映歉浇诼ツ芸刂频姆段д饷匆粊砀浇傩站驮庋炅
姜伯钧也很震惊:“五十万斤山口一夫以为能点石成粮哪“
“就是就是所以姜老弟要帮我一把“
姜伯钧一愣:“这种事我如何帮你“
周用生叹口气:“老弟实话对你说这些所谓的皇协军大都是无胆无勇之人大王山和游击队的地盘不敢去就是……皇军也不敢深入他们为保实力要我们做恶人这恶人也是不好做的弄不好脑袋就要搬家“
姜伯钧哂笑一声:“皇军不是所向披靡吗他们还有害怕的事“
姜伯钧的胆子大了一点这话若传到山口一夫耳里必招大祸周用生诡异地笑:“老弟这可是大不敬啊”
姜伯钧细细一想吓出一身冷汗自觉失言不再吭声
“不怕我不会对山口一夫说的”
姜伯钧无意中被周用生攥住把柄木讷地问道:“周会长此行有何公干”
时机成熟了周用生心里一喜压低声音说:“老弟实不相瞒山口一夫带的兵已损失了三分之一皇军在东南战场和华北战场投入大兵团作战暂时无暇顾及鄂东一带所以无兵员补充我猜山口一夫想保存兵力“
声音虽低但高继成还是听清楚了姜伯钧会见客人有个习惯不许家人打扰动静稍大都不行所以客厅内沓无杂音
高继成暗暗佩服宗涛的判断真是观察入微一针见血摸准了鬼子的脉搏难怪他运兵如神令山寨风生水起
这个消息如当面询问周用生必不肯吐露实情他暗叫侥幸如不是姜伯钧心有疑虑让他躲进书房这些信息他如何得知
姜伯钧微微拧眉:“这么说山口一夫山穷水尽了“
“是啊所以山口一夫要我來找你“
周用生顺着姜伯钧的话挑明來意
姜伯钧瞪了周用生一眼幡然省悟原來周用生上门果然洠Щ澈靡
“你们又盯上了我这份薄产“
周用生心里得意面上却也由不得一热:“老弟你这话叫我无地自容是山口一夫盯上你不是我我有这么大的胆子吗何况我们相交已久你是我最敬重的人”
周用生虚情假意姜伯钧如何看不出來吁了口气:“闲话少说山口一夫多大胃口”
姜伯钧直言拜上周用生面有难色一万大洋这个数目周用生真的不好开口
“姜老弟我是奉命而來“
姜伯钧鼻孔里嗤了一声:“你当然是奉命”
见姜伯钧面上作色态度很是冷淡周用生吭哧半天只好和盘托出:“山口一夫要你交一万大洋”
姜伯钧惊得差点跳起來但姜伯钧见识极多一惊之后很快平静下來淡淡一笑
“山口一夫挺看得起我呀”
鬼子既然开了口自己在梅河有这个身家想躲是躲不过的山口一夫狼子野心稍不顺从便要搭上身家性命钱财身外之物犯不着以命相博
“我哪來这么多大洋”
周用生既已挑明來意再也用不着遮遮掩掩了
“姜老弟这个钱你还非交不可”
高继成在书房里听得冒火却不敢贸然现身周用生既是奉山口一夫之命而來保不定后面跟着鬼子姜伯钧乱中求存自己稍有莽撞便会断送他们一家人的性命不管怎么说姜伯钧算不上汉jiān不能陷他于危难境地
高继成强压怒气
“哦非交不可仓促之中我哪里去筹这么多现大洋”
“洠в邢执笱笾币残小
姜伯钧溜了周用生一眼挪揄道:“你倒是挺会办事的”
到了这一步周用生豁出去了此事办不好山口一夫不知怎样折腾自己还要连累鲁冰花遭殃
“姜老弟我们保你生意顺风顺水你交这点钱也算是缴捐纳税啊”
姜伯钧似乎心气很平和微微一笑:“周会长要不这样我的生意交给你打理你只要保证我们家几十口人的生活其余的钱你怎么花都行怎么样”
周用生瞠目结舌姜伯钧反戈一击是他始料未及的
“姜老弟我不是生意人所以生意场上的事我做不了”
姜伯钧站起來大声道:“说得好你不是生意场上的人做不了生意我不是官场的人做不了维持会的事所以这钱我可以出以后别再为你们什么会务烦我”
见姜伯钧答应出钱周用生喜出望外看來生意人就是胆小耗不起不做维持会的事行我只看上你的钱危急关头能救我一命
“行那就这么定了姜老弟那就让我回去交差”
姜伯钧皱起眉头:“你以为我开钱庄说拿就能拿出來三天以后來取我要筹款”
姜伯钧手上有这些银票但是他不能立即拿出來如果太爽快保不定回过头來山口一夫又打他的主意
周用生略感失望但不敢太过相逼看到姜伯钧面色不快周用生也站起來陪着笑脸说:“老弟那就这么定了三天后我來取款”
姜伯钧笑着叮问一句:“周会长到时候你是一个人來还是带兵來”
周用生一愣:“老弟怎么说这种话”
姜伯钧损了周用生一回看到他尴尬哈哈一笑:“我是说如果老弟一人光临我准备银票如果周会长带兵上门我准备现银”
周用生哭笑不得这个姜伯钧也是不好惹的主
“一个人一个人姜老弟名门望族怎么能让下人惊扰”
“如此谢过了但愿周会长以后罩着敝府”
“好说好说”目的已达到周用生不敢再逗留忙拱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