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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赵山河没有感到任何效果,唯有几个小时后,识海传来的那种空虚感和疲累。赵山河想要放弃,他觉得没什么用,但剑识却是默然说了句让他坚持一天。赵山河没有反驳,沉默着运转神识释放到不远处那座高塔下,一点一滴的尝试前进。
邵波开始是跟在赵山河身边,但赵山河隔了一会儿便就让他出去转转,说不定能有些其他发现。
到得中午,邵波回来了。
赵山河看着楼下的邵波,但神识却是延伸着到了邵波身后数米外。那里有着三个人,跟在邵波后面。其中二男一女,一筑基,二练气。
一会儿,邵波上了楼。
“师叔,到了中午,需要吃点什么不,我下去点菜。”中午时分,云台客栈并不算十分热闹,但二楼还是稀稀疏疏有那么几座客人,邵波声音不大不小,唯有赵山河一人能听见。
赵山河微眯着双眼,盯着楼梯间,摇了摇头。
“等客人来了,问问他们再点菜吧!毕竟我们先到,也算是主。”
邵波一愣,但立马脸色一变,有点阴沉的随着赵山河的目光看向了楼梯间。他被跟踪了,他没发现,说明跟踪者是修真者,且极有可能是筑基期修士。
很快,跟踪邵波的几人就露了面。
一男一女,在为首一个男子的带领下,三人上了楼梯,直奔赵山河而来。
“你们。。。。。”邵波脸色有点不好看,阴沉如水,对着几人他正欲说些什么。
“邵波,你先到我身后来。”赵山河道。
邵波闭言,看了三人,尤其是在领头那位男子身上停留了数秒,才回到赵山河身后。
那三人中领头的那位此刻笑吟吟的看着赵山河二人,并没有什么被识破跟踪的尴尬神情,似乎理所当然。
“你们是那派的?”赵山河对那男子问道,话语中平淡听不出任何情感。
那男子微微一拱手道:“青灵门青木,见过器灵宗二位。”
赵山河目光一凝,青灵门练气期大弟子青木,击败器灵宗楚郢,五派大比名榜前五,就是眼前这一位吗?相貌普通,和自己一样的境界,筑基初期。
赵山河身后的邵波听到青木这个名字不由身躯一震,赵山河倒是没有任何表现,仍旧平淡。转了个身子,没有任何请青木坐下来的想法。
“五派同气连枝,我器灵宗与你青灵门实属一门,青木道友多礼了。”赵山河道,话语平淡但仍然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青木后面的两个练气期弟子此刻却是看赵山河有了点不爽,他们当初的大师兄,现在的青木师叔在青灵门地位是何等尊崇。不料在青木自报家门后,赵山河却是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请青木坐下来的想法都没有,就连他自己的名字都没说。
青木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深深的看了赵山河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他看出来赵山河拒人于外的想法,自然不会倒贴上去,他自有他的傲气,不过撕破脸倒不至于,毕竟五派的情谊在那摆着。今日过来也就是看看除了他青灵门还有哪些宗派在九帝塔附近而已,为以后的任务做做打算。
邵波诧异的看着赵山河,似乎并不理解在青木报出宗门后,赵山河仍然不理不睬。
赵山河心中自有想法,他清楚他的杀父仇人极有可能就是青灵门丹堂的三大长老之一。按常理他应结交青灵门的人打探消息才对,但赵山河并没有这么做。打探消息他自有方法,没必要在青灵门水趟深了,到时打草惊蛇。
李清水师兄,是他赵山河打探消息最可靠的人,两家是世交,且赵山河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李清水到时会帮他这个忙。
看着走出云台酒楼的三人背影,赵山河眯上了双眼。看来监视九帝塔的并不止器灵宗所派出的他和邵波二人而已,青灵门也有行动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九帝塔惊变()
黎明。
几个衣着并不华丽,但仍有几分殷实家底的客人蹬着“咚咚”的楼梯声踏上了云台酒楼的二楼。他们几人年龄不一,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那一身的书卷气,都是读书人。
此月是武国最热闹的一月,应该说是武国皇城洛邑城最热闹的一月。因为此月是武国科举之月,武国当有大国气象,开文武科举,广纳贤才。武国九十五城,附近周边小国,想要出人头地,博取功名富贵的人都一一赶至武国,为那文武科举搏上一搏。海纳百川,来者几近万人,让洛邑这座千年古城刹那就喧嚣起来。
涌入这么多人,自然而然住所也是一个问题,如云台客栈这等稍微小点的客栈也是住满了人。每日登上云台酒楼二楼的士子自是不会少,或浅迎低酌,或高谈阔论,气象不一。
几个充满书卷气的仕子都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那个青年,一袭溃嗝财胀ǖ鹩幸环剩钊送础
对于赵山河如此早就出现在云台酒楼二楼,这些人早已见怪不怪。他们来洛邑已有一月,读书人大都有闻鸡起舞的习惯,早起的他们初始看到比他们起得还早的赵山河自是诧异不已。不过后来从云台酒楼的老客人那里听闻狼嗄甑囊恍┦录#簿褪腿涣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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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除了初来云台客栈的客人外,大部分客人都知道了靠窗那个位置属于狼嗄辏驼焕习宓昧撕么Γ歉鑫恢帽稽衫青年长期占有。若没有得到青年邀请,旁人是不能到那卓旁坐下的。据老客人说,三年来也只有区区几个人被青年邀请过,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多为年轻一辈。
几个读书人上了楼,点了些清淡早点,也就寻了一个僻静位置坐下来。就着昨夜自己一些书上不懂的地方展开讨论,声音不大,但依然清晰可闻,飘荡在这清晨里。
赵山河袖间摩挲着一块淡金色的令牌,上面那个不大不小的叶字让他心中惊疑不定。
就在昨日,叶望寻到了他。
二人多年不见,自是谈兴大起,连带着清酒也是喝了好几壶。到得天色将晚时,叶望离开之际郑重其事的交给了赵山河这块刻有“叶”字的金色令牌。赵山河依稀记得,当时叶望神情严峻,目中不时流露出担忧之色。
叶望没说理由,赵山河没问原因。
一声珍重,赵山河心中警惕万分。
武国即将变天!
打量着在晨曦中泛着神秘气息的九层高塔,赵山河紧了紧手。武国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耳边传来士子们的交谈声,赵山河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忽然,一道钟声从皇宫处响起。钟声浩大,震动天地,洛邑全城可闻。赵山河本是平淡不惊的神情漎然脸色大变,蓦地站起了身子,两眼勾勾的望着皇宫方向。
“当!”
又是一道钟声传来,大街上负责清扫街道的凡人抬起头看向了皇宫。
“当!”
全城赴洛邑赶考的读书人,武人匆忙走出住所,望向了洛邑皇宫。
三声之后,钟声并没有停下,带着一种急促感钟声连着被敲响了三下。
“当!”“当!”“当!”
嗡鸣响彻天地,钟声震荡,风云变色。
赵山河站在云台二楼,脸色阴晴不定。身后几个读书人失声道:“武国古例,钟鸣三声大事起!钟鸣六声,大人丧!能让皇宫古钟撞响六声,难道是武国两个相国之一去世了?”
就在那人说完刹那,又是一声蓦然响起。“当!”
全城不论高官平民,修士凡人,此刻没有一个人再平静。钟鸣七声,是为何意。
就在第七声余音还未落下刹那,又是一道轰鸣响起。
“当!”
千年古国,钟鸣九声,武国覆!钟鸣八声,帝王薨!
计以数万人,此刻全部注意力尽皆被皇宫那个被冷落百年的青铜古钟牵动着。
久久,没有第九声传来,数万人似乎是安下心来。但只是刹那,疯狂的喧嚣讨论声就打破了洛邑这座沉睡了千年的古城。
武帝驾崩!
这个震撼的消息,只是刹那就全城皆知。
武国大帝,才过不惑之年,正是励精图治的精壮年华,怎会说死就死。武帝驾崩,死得突然,储君未立!
武帝生有八子,大皇子叶前尘,二皇子叶麟,三皇子叶真,四皇子叶舒。这四人是最有可能继承帝位的,大皇子长幼顺序摆在那里,二皇子,四皇子为得宠贵妃所生,三皇子是当朝皇后之子,帝位之争难料。二皇子已然意外暴毙,五皇子倒是有一搏之心,就是不知有几人支持他。
洛邑长孙家,一个中年人匆匆走进了内府一个极其僻静的地方。到得一个刻有“三希堂”的狭小房间,中年人躬下身子,对着一个负手而立的老者沉声问道;“无忌见过老祖,钟声想必老祖已然听闻,接下来我长孙一族怎么办?”
老者没有转身,苍老的声音却是传了出来。
“不动如山!”
武国皇后所在纳兰家族,全族说得上话的人全部齐聚一堂。
坐在首位之下的第一人见人已到齐,禀示了家主后对众人喝道:“武帝暴薨,众人有何看法?”
“武帝即死,叶麟也亡,这帝位当属叶真,由我纳兰家把持武国天下。”
“有皇后操持朝政,将叶前尘贬至偏远之地,由三皇子登临大宝!”
“依我之见。。。。。。。”
。。。。。。。
半晌一直闭眼的纳兰家主睁开双眼,凌厉的目光看了在场众人一遍,冷然说道:“无能之辈。纳兰长生你立刻去皇宫一趟,告诉璞儿不要轻举妄动,给我安分一点。”
纳兰家主口中的“璞儿”就是武国当朝皇后纳兰璞,纳兰璞是纳兰家当代家主的女儿。
一个中年人走出人群,对纳兰家主躬身一礼,随即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大厅直奔皇宫而去。身后纳兰家诸多成员尽是满脸不解的看着家主。
纳兰家主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慢慢闭上双眼靠在座椅上,心中低语道:“你们这群庸人知道什么?老祖们没有一个人同意妄动,我很轻易的就知道其中有因,难得和你们解释。”
就在钟鸣八声后,武国皇城洛邑顿时充满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之感。
豪门大族动作不一,八暗府按兵不动,六部尚书尽皆入朝,三寺缄默,一位相国报病称恙,另一位相国却是即刻召集文武百官入朝商议武帝大丧之事。洛邑六千御龙军在一个时辰之内就将皇宫团团护住,不留一丝缝隙。
武国八位皇子除去已故的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另外五人尽皆待在自己宫中,没有任何举动。
皇后纳兰璞当日便哭昏在龙床边,人事不省。
五派长老全部聚集到了一起,共商应策。
赵山河对这些没有任何所知,他所知道的事很简单,现在他很危险。
一股犹如天地之威的神识此刻笼罩在他身上,他不敢轻举妄动。对于筑基期修士来说,元婴期修士那就是如天堑一般不可逾越的存在,让赵山河无力,连反抗的勇气都提不起。
就在刚才,钟鸣八声之后,九帝塔出现了异动。最底层的窗子似乎打开了一下,赵山河神识一直覆盖在那片范围,除了监视九帝塔外也顺便锻炼神识。三年下来,赵山河自信就是筑基后期修士的神识和他相比也只能说不相上下,且他的神识更加具有韧性。这三年,听从剑识话的赵山河,神识方面受益匪浅。
九帝塔的异动让赵山河提起了万分的警惕,但就在他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时,那道蕴含莫大威力的神识就发现了他,且将他笼罩在内。赵山河相信,只要他稍有轻举妄动便是身死人亡的下场。
那道元婴期的神识一直锁定着赵山河,冷漠而无情。
赵山河牙齿狠狠的咬了一下嘴皮,微微躬下身子,艰难的神识传音回去。
“前辈,晚辈器灵宗七代弟子赵山河,若有冒犯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半晌,一道悠悠的声音传来:“五派么,都七代了。可是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面子,你监视九帝塔三年了,早就该死了。”
话声落地,赵山河脸色大变,但在没有任何反应之前,一个仿若由神识构成的阵法就困住了他,凌冽杀机让赵山河脸色苍白不已。
“咦?”
一道惊疑声,随即神识阵法便撤了开去。
“我不是武国叶氏皇族之人,但他们对我有恩,既然你与叶氏皇族有故,那我就饶你一命。”不过中年人的声音传来,随即笼罩赵山河那道犹若天威的神识便全部撤去。
在赵山河眼中,一道流光只是眨眼便从九帝塔最底层逸出,直奔武国皇宫而去。
“师叔,武国皇帝死了,长老们召集所有人集合。”
邵波急急忙忙的走上云台二楼,朝着那个熟悉的地方走去。
却是突然看到赵山河一下瘫坐在椅子上,隐约可见赵山河背上被冷汗打湿。
“师叔,你?”邵波惊疑不定。
赵山河粗粗的喘了口气,那种生死被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让他内心寒意直冒。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赵山河没有理会身旁邵波的疑问,他摩挲着手中那块散着微光的淡金色令牌,庆幸不已。
叶望,多谢了!
ps:不知道为什么我见不得有存稿,感觉有了存稿就没了继续写作的动力。当有存稿时,每每想写几个字,就会想到“哎呀,我是有存稿的男人,今天就偷懒吧,反正有存稿,明天发一章就是。”为了不偷懒,所以我决定不要存稿,努力写,什么时候能日更万字,哈哈,那我就得道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颇有规模的庄原内,大约百人齐聚一堂,为首五人皆为结丹。
赵山河冷静的打量着在场诸人,似乎将刚才的事抛诸脑后了。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且不论那神识给他造成了怎样的压力,单单只是那道神识主人是一个元婴期的绝世强者这一点,都让赵山河记忆犹新。
赵山河没有对邵波说明原因,也没有对陈长老提起此事丝毫,他隐隐觉得若是告诉了陈长老对他并没有好处,说不定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宽阔的大厅内,约莫有百人,但诡异的是没有铁枪门的人。这一点让赵山河心里一动,联想到叶望的奇怪表现,赵山河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
陈长老审视全场,最后与另外三派领头人对视一眼,低咳一声道:“我想诸位都已知道武帝驾崩这件事了,那老夫也不兜圈子。经四派长老商议,此事已回禀给了各自宗内,宗内以最快的速度告诉了我们应对方案。更加严密的监视,不能有丝毫差错,各自宗门会立马派出一批人来武国协助我等。”
听闻此话,四派弟子皆是沉默不语,在场静悄悄的,没有任何杂音。大家都不是蠢人,结合三年下来众人所观察到的事,都大致明白了一些事情。
武国可能要造反了,会危及到五派,不,是四派!
看到今天四派议会,诡异的没有铁枪门参与,众人只能朝着不好的方向猜去。武国造反极有可能是铁枪门在背后推动。
五派虽几百年来同气连枝,相互扶持,共御外敌。但更多的却是内部的争斗,这些争斗体现在各个方面。地域的份属,灵石矿的抢夺,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