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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四下一片死寂,明镶进宅子这么久,也没来个人看上一眼,结合他们今晚谈话的内容,想必是姐姐早有吩咐,旁人才不靠近了,这倒是让她钻了空子。
怀中的阿鬼微微一动,她心中一跳,糟了,到了阿鬼吃完饭的钟点,她以为到了落英城就是回家了,身上可没像之前那般随身带着牛乳,从官山镇带过来的,在沙漠里就被阿鬼喝完了。
没办法,好不容易一个探听内情的机会……只能放弃,在他们发现之前离开,也许,明天该找上卓不凡,问个清楚,至少卓不凡现在还是利用她的,作为棋子,就算是为了让她安分,也许他会透露这么一星半点,就算卓不凡不说,也许慕容鐟也知道什么,如果她用已知的信息交换,不知道能换到多少?
转身的瞬间,脑子里已经迅速的盘算开了。
还没走远,突然听见卓不凡一声笑嗤:“明镶有你这样的姐姐,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倒了八辈子血霉么?她面无表情的抱紧阿鬼扭动的小身子,飞身离去……
V24求合作,表达信任的诚意()
明镶不知道,她一走,屋内的卓不凡就闭目养神不再多言,再没有说话的打算,甚至厌弃的挥挥手,让沈铆出去了。
等到室内安静,他才睁开眼,轻叩着桌面,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来,他的棋,只能是他的棋,旁人,谁都别想再利用一把。
夜幕已浓,明镶又回到了那家被她视作牲口圈的宅子,落英城没有客栈,她很清楚,除非她想体验一把大漠户外昼夜的巨大温差,不然她只能回来。
这里有个慕容鐟,至少他表面是个君子,不会让她露宿在外,不管怎么样,她就是相信,慕容鐟会给她挪个房间出来。
她像是失了魂的回来,一进院子,慕容鐟就发现了。
可不是失了魂么?现在才天黑不久,温度逐渐下降了,刺骨的寒意从心头升起,然后流窜至四肢百骸,她浑身都发冷。
呵呵。
心中无意识的冷笑,她还有什么?除了正睁大眼四处看的阿鬼,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原本以为回了落英城就一切都解决了,想不到,知道的这一角真相,更是让她心痛欲绝,原来她是被姐姐抛弃的,卖掉的,她真的是货物,这些她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人,都是这么看她的,她可以随意被人抛弃,当初是姐姐为了落英城,为了沈家,为了爹娘,将她给了卓不凡,后来她死了,卓不凡可以将她当做棋,想挑拨云姜和慕容鐟。
她失魂落魄的站在院子中间已经很久了,慕容鐟在他门前的台阶上静静的看着,俊美的五官被他背后敞开的房门照的朦朦胧胧的。
心中叹了一声,他终于上前来,站在明镶身后,低沉的嗓音道:“明镶…进去吧,天冷了,大漠的夜晚很冷。”
明镶回过神来,转过身来,怀中的阿鬼被她牢牢的抱着,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悲伤,饿了也不哭不闹,又闭着眼睛睡着了。
她看着眼前的慕容鐟,抬起眸子,清丽的凤眸里闪过一抹无力和迷茫,声音都飘渺不已:“慕容鐟,我可以相信你吗?”
慕容鐟一看她的样子,心中已经猜到了什么,负在背后的两手交叠,面上坚定:“当然。”
明镶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的话,兀自道:“慕容鐟,反正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就算是与虎谋皮那又怎么样?大不了,赔上我的命而已,慕容鐟,你说我的命是不是很值钱?”
慕容鐟看她空洞无神的脸,眸子一敛:“明镶……”
明镶露出一抹苦笑:“慕容鐟,我们合作吧!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我也不杀你报仇了,我可以帮你的,作为棋,我还是很称职的。”
慕容鐟眉头越皱越紧,伸出手来想要按她的肩膀,她这个样子像是没有灵魂,随时都要离开一样,让他心中一抽,明镶下意识的就避开了,慕容鐟的手落在她怀中的阿鬼脸上。
脸上闪过一抹失落,说好了要合作,对他的防备却还是这么深。
但是下一刻,慕容鐟神色一凛:“明镶,你清醒一点,阿鬼发烧了,他脸上好烫!”
明镶眸子一睁,顿时就醒了。
满身的萧索落寞不再,她只是一个担心儿子的母亲。
伸出手落在阿鬼的额头上,果然好烫,“慕容鐟…你随行的人里有太医吗?”求助的眸子看着慕容鐟,慕容鐟转身冲着身后喊了句:“去带胡晋南过来!”
身后黑影一动,很快院内一间屋子就亮起了灯。
慕容鐟说了句:“进屋说。”明镶快步跟上来。
胡姓太医很快就到了,身上的外衣还是披散的,提着药箱匆匆而来,这太医不该问的一句不问,一进来,不待明镶说话,视线就看向睡的迷迷糊糊的阿鬼,在屋内的灯光下,阿鬼的脸色发红的厉害。
一番诊断之后,太医道:“小娃娃身体底子本就差,大病初愈就连番赶路,气候不适应,又受了些风寒,待下官开几贴药,最好养上月余。”
“太医,我儿子他这次的病和他的旧疾有没有关系?是不是…引起的?”明镶忐忑的问,阿鬼之前的病那么重,就怕是这病引起的。
“是水土不服,和旧疾倒是没有多少关系,陈年旧疾只是拖垮了他的身体底子,本就比旁人更容易患病,要好生养着。”
明镶放下心来,这太医倒是水平不错,知道是陈年旧疾,要知道阿鬼现在的身形,说是五六个月的娃娃都没有人会怀疑,之前出京之前她就找大夫瞧过阿鬼的身体,那大夫都没有看出来,只说是身体有些弱。
她将阿鬼放在外室的矮榻上,心中暗暗后悔,不该带着阿鬼这么劳累的赶路,关于之前不愉快的记忆暂时抛到脑后了。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太医写好了药方,又亲自抓了药材,找了小童去熬上了。
慕容鐟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她这般柔和的神色,好像只在多年前见过,从这次见面开始她对着自己从来就没有一个好脸色。
明镶站起来,眼中又恢复了冷清,慕容鐟眼神闪了闪,主动道:“今天恐怕是没有多余的空房间了,明日本王可以想想办法。”
明镶点点头,扫视了这屋子一番,到底慕容鐟是个王爷,这院子虽不大,但是也不是太差,这房间呢,也不小,还分了内外两室,外室有一张矮榻,用纱帘隔开,内室有张床。
“我可以睡这张矮榻么?”明镶低声道。
慕容鐟点头,他不习惯和人同睡一室,但是难道真的让她们母子睡屋檐下么,如果是明镶的话,他愿意试试。
明镶淡淡的道:“谢谢。”
说着就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慕容鐟,我可以将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我只有一个要求。”
慕容鐟点点头:“你说。”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明镶不是笨蛋,自然知道,慕容鐟是看她的消息的价值才能决定能不能满足她的要求了。
这就是慕容鐟,谈公事的时候,绝对的一丝不苟,比起慕容鈺更像一个商人,能够在瞬间权衡得失利弊。
这样的慕容鐟,让明镶略略安心,她需要的也只是个合作伙伴而已,两人谁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只想在事后摆脱卓不凡,和阿鬼安静的生活,这就是我的要求。”
“这个要求不难。”慕容鐟公事公谈的样子,虽然靠着椅背,但是身体却很紧绷,这是他的习惯,太放松了会让对方有机可乘。
明镶扫了他一眼,继续道:“我知晓落英城和卓不凡有合作,甚至龙腾今日的局面都有他们的手笔。”
慕容鐟点头,但并没有太大的讶异,毕竟沈铆能够让卓不凡住在沈宅,他们的关系就不简单,沈铆在他看来本就是杀明忠义的凶手,必然和龙腾今日内部分裂有关了,不意外。
“卓不凡的身份。”
话落,慕容鐟看着明镶,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
明镶一笑:“慕容鐟,我知道你怎么想的,阿鬼不是你的儿子,你还会保我们母子安全离开吗?”
慕容鐟双手握成拳,这不是明镶第一次说阿鬼的身份了,眸子里黑氤一片,心中有些烦躁:“你知道的信息不少,就算阿鬼不是本王的儿子,本王也会保你平安。”这话他说的有些郁郁,声音极为低沉。
“爱信不信,不过,你拿什么来保证你的诚意?”
说了相信他和合作,她这是相信的表示么!
慕容鐟极为郁悴,心知犯了前科,想要取得她的信任太难,但是这种情绪很快就一闪而逝,合作和私事不能混为一团,他很快冷静下来,又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样子:“本王言出必行,从来没人怀疑过本王的信誉。”
“要不这样吧,我知道你在江南有不少私产,我要苏州的临河小筑。”
明镶话落,慕容鐟双眸一紧,露出一抹让人发寒的笑意:“临河小筑都被你知道了,看来卓不凡的势力果然不小。”
明镶也不反驳,本来这些就是她在卓不凡身边的时候知道的,慕容鐟的产业,明镶动用卓不凡的力量查了个底朝天,本来是用来报复慕容鐟用的,想不到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临河小筑,顾名思义,只是个临河而建的院子,明镶看中的这所宅子,是慕容鐟安插在江南的暗棋,但是也只是个中转站,负责往下传递上下的消息而已,除此之外,没啥特别的,既不接触钱财,也不接触核心消息,只是传达而已,有最快的信息渠道。
除了临河小筑的渠道,慕容鐟当然还有后手,只是没有临河小筑的便捷和完善而已,这并不算慕容鐟的命脉。
“怎么样?同意不同意给个准话。”
V25我同意,诚王头一次失神()
明镶不贪心,若是不够分量,她也看不上,若是分量太足了,慕容鐟也不是傻子。
选择江南,和龙腾的京师凤城,以及慕容鐟的核心势力范围边城都很远,不会受到他的钳制,慕容鐟想要利用她,那也是山高皇帝远。
临河小筑的信息畅通,避开卓不凡应该也不算太难。
她说要临河小筑,其实也只是要临河小筑的部分权力,等自己需要的时候能够为自己出点力而已。
慕容鐟呵呵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令牌来,放在桌上,明镶眸子一亮,这个令牌,她倒是知道,临河小筑看令牌行事,慕容鐟总不至于事先就想到做个赝品来哄她,她这个想法也是刚刚才想到的。
“这个令牌绝对是真的。”虽然她的关于赝品的想法只是一闪,慕容鐟还是捕捉到了。
“我相信。”
“那好,成交!卓不凡……”慕容鐟神色冷凝下来,这正是明镶希望达到的效果,她抛出慕容鐟以为隐藏很深,无人知晓的临河小筑,就是给慕容鐟加一剂猛药,深巢都被人查出来了,但是却查不到卓不凡的身份,这还不够让慕容鐟对卓不凡更加警惕么?
“卓不凡是龙腾皇室中人……”明镶刚起了个头,就见慕容鐟赫然站起来,一项淡然的神色皲裂了。
“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先听我说完!”
“继续!”
“你们慕容家的男儿都有个共同点,这是改变不了的。”见慕容鐟露出一抹疑惑,她继续道:“大脚趾,都是很丑很扁,这是一种遗传性的现象,传男不传女。”
慕容鐟神色恢复了,只是眸中闪过一抹精光,他想起来了,他的皇兄,六弟,都是一样的,以前他们还是皇子的时候,也一起戏水玩耍过……想起明镶知道卓不凡的脚趾头,他心中又是一阵复杂。
“当然除了这一点,不能说除了慕容家别的人家没有……”说道这她语气一顿,迎上慕容鐟灼灼的目光,阿鬼的事情她才不会说出来,慕容鐟这么厌恶卓不凡,难保不会对阿鬼动什么龌龊心思。
“卓不凡在太后生辰的前一日,出现在皇宫,杀了两个宫婢。”
慕容鐟眸子微眯,很显然明镶一说,他就想到了不少,卓不凡出现的地方是春芳殿,春芳殿的最近一任主人是前皇贵妃淳于氏,淳于氏当初失心疯,弑子后自尽,等等,子?
慕容鐟看着明镶,明镶知晓在自己的引导下,他会想到什么,但是她不能肯定的回答他,这也是她的猜测而已。
“你应该知道,先皇的妃嫔中虽然产子夭折的不少,但是唯一一个死不见尸的,只有他。”
慕容鐟点点头,镇定下来,若是如此倒是说的通了,卓不凡是为着龙腾江山而来,弄乱龙腾,好趁虚而入,他丝毫不怀疑卓不凡的能耐,毕竟临河小筑是他手中隐藏极深的势力,这都能够巴出来的人,怎么会是平凡人?不冲着这个,就是迄今为止,他也查不出卓不凡的势力和身份,这个人本身就有问题!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不介意多告知你一些。”明镶敛眸,心中快速的将和卓不凡有关的事情过了一遍,剔除掉与阿鬼有关的信息,以及对自己不利的讯息。
“卓不凡的意图恐怕不仅仅是在龙腾。”
“哦?他的心还挺大。”对于这一点慕容鐟倒是没有多吃惊,有野心的人都想着染指天下,不奇怪。
“他对云姜也有敌意,这个原因,我就不知道了。”她的确不知,在西岐当初寻药草为阿鬼保命的时候也去过,在西岐有尾随来找茬的江湖客,都被她心烦意乱下宰了,仓促逃离了西岐,没有发现卓不凡和西岐有什么纠葛。
“哦。”慕容鐟神色平平,但是他心中想的比明镶要深的多。
“在南平,他的势力不小,南平太子的岳家姓淳于。”点到为止,也免得费太多口水。
当初南平找药的时候,是她被江湖人追杀的最凶残的时候,也是阿鬼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她心中焦灼,在南平大开杀戒,杀了不少人,还有几个南平的皇室旁支,最后卓不凡出去一趟就解决了。
她当时没有想太多,现在线索一串起来,才发现,卓不凡并不只是个江湖人那么简单。
先皇贵妃淳于氏,到底是不是出自南平太子岳家的那个将门淳于氏……就由慕容鐟去考证了。
天下三分,夹缝中生存着一个大漠五城,如今,卓不凡竟然是和三国五城都有关系,这其中势力的庞大,果然不能让人小觑。
明镶想到的,慕容鐟自然也想到了,等明镶说完了,他问:“你为什么和卓不凡闹翻?仅仅只是因为卓不凡和明忠义的死有关?”
明镶眸子一暗,爷爷的死对她来说就是人生的转折,怎么只能是仅仅?当初她问过的,卓不凡对于这一点是否认的,她宁愿去信,因为卓不凡没对爷爷动手,那动手的也不会是姐姐,他们有合作,一定不是他们!
但是她能怎么回答慕容鐟?说她闹翻是因为他是阿鬼的亲爹?很显然她不能这么说,虽然她不认为卓不凡在乎阿鬼,就算慕容鐟抓了阿鬼威胁卓不凡也是无意义的,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阿鬼置于险地,慕容鐟也不是什么善心之人。
所以,她只能点头承认了。
“我爷爷对我很重要!”
慕容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张他近日慢慢熟悉的脸,和印象中的那个女子长相越来越远,以前的模样甚至有些模糊了,他不愿意去想起,因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