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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转了个弯,身后的人不见了踪影,慕容鐟道:“你要出宫?”
“我去驿馆。”
这么说慕容鐟就明白了,“本王帮你。”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明镶也不矫情:“好!”
反正从慕容鐟踏水去救她的时候起,他们就又绑在一条船上了。这恐怕就是卓不凡今天的目的。他说的美人计,明镶心中晒笑,公子,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里掌握之中。
看到现在,她算是看明白了,卓不凡,不达目的不会这么容易退走的。只是不知道他对自己哪里来的这个信心,会让慕容鐟和云姜对上?
想到卓不凡和慕容鐟有血缘关系,她有些烦躁,这些皇室子弟,最是阴险虚伪,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若是她顺势而为,将计就计呢?当然,这些少不得慕容鐟的配合。
但是如此一来,不得不和慕容鐟又扯上关系,慕容鐟自己都危机四伏,她没必要跟着他受罪,何况,杀害爷爷,他并未摆脱嫌疑。
还是回大漠,直接问姐姐的好。
心中有了计较,此时,她也没必要拒绝慕容鐟的好意,反正她也会给他‘回报’。
慕容鐟如果知晓阿鬼不是他的儿子,他还会帮么?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转,慕容鐟既然被称为‘雅将’,应该是个理智的人,当初自己坚定的说阿鬼是他的儿子,他还不是说踩死自己就踩死自己,一尸两命,什么虎毒不食子,都是屁!
可见这人理智的可怕,当然不算上官倾的事情。
这么一想,她反而觉得没必要说了,一开始,慕容鐟就没认过,此时她自己再说不是,岂不是多此一举。
在一条岔路口,两人分头行事,慕容鐟以前还是皇子的时候在宫中是有一处宫殿的,现在还收拾着,并未住人,就在里面换件衣服就行。
临走,慕容鐟给了她一块腰牌,她也不犹豫的收了,慕容鐟的势力都在龙腾西边靠近大漠的地区,她要去大漠,说不定也用得上。
基于来而不往非礼也,她说了句:“小心如非。”
昨晚青衣去找如非就说过,让慕容鐟和慕容錚斗起来,这个怎么斗,明镶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不过她没必要和慕容鐟说这么细致,略略提提如非,以慕容鐟的心思,应该也不难猜到,若猜不到,也不关她的事,她要慕容鐟帮助的,无非是从驿馆顺利将阿鬼带出来,这点小事换她指出一个内贼,算算,慕容鐟并不亏。
想起云姜刚才的神情,她就觉得浑身发毛,当然若是她知道云姜的想法,恐怕就不会发毛,而是欣喜了,毕竟云姜可没打算为难阿鬼,在云姜眼中她就是他锅里的菜,煮熟了不会飞的鸭子。
明镶说完也不看慕容鐟,扭头就走。
这次出宫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算是顺利,在宫门口,又让她遇见了一个熟人,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是慕容鈺!
她对慕容鈺本来没多少恶感,但是想到卓不凡去如非乐坊找慕容鈺,卓不凡在她看来就是做事都是有深意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戏耍慕容鈺,说不定,慕容鈺这人也不干净。
再看见慕容鈺,明镶心中就闪过三个字…不干净。
这都是卓不凡给她的颠覆,后遗症太强烈,和卓不凡扯上关系的都不干净。何况慕容鈺还差点成了她姐夫,虽然是太后做的媒人,但太后。。。。。。
但此时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无心在宫门口惹事,于是垂着头,敛去神色,静待慕容鈺过去。
慕容鈺打马行至宫门口,才慢吞吞的下来,面色难看,眼窝深陷,下巴泛着青色,像是几天没睡,从明镶身边过,身上散发着酒气和脂粉味。
实在是他这气息太重,明镶忍不住,捂着口鼻打了个喷嚏。
慕容鈺瞪了她一眼,眼里泛着血丝,虽然面色颓废,但是眼神还算是清明,只是轻哼了一声,手中的长鞭一甩,“啪”的一声落在地面上,完全没有当初阳光贵公子的形象。
那个在冰天雪地里,欲言又止,喊着:“明镶,你就算不是我五嫂,也可以当我是朋友!”的慕容鈺,爽朗的慕容鈺,一去不复返了,或者,从来就只是虚假的表象。
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怅然,明镶不想跟他正面对上,浪费时间,头垂到胸口处。
好在一个守门的侍卫迅速的上前,牵着慕容鈺的马缰绳,能够在皇宫内院御马而行是慕容鈺的殊荣,就是慕容鐟也得在这里换轿子进宫。能够骑马,但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可不能横冲直撞。
慕容鈺走了,明镶面无表情的抬头,出了宫门,往驿馆飞奔而去。
她几乎是冲入屋里,阿鬼安然的睡着,脸色虽不至于粉白,但是也不是以往的青灰。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来,她那个小包袱本就没有解开,此时也不需要收拾。
挽起包袱,就往外走,现在不管是蓝羽还是青衣,白雾都不在驿馆,她怕什么,门口虽然有侍卫,但是也没人拦她。
可是出了门,还没走到城门口,就被人跟踪了。
来人没有杀气,不疾不徐的跟着她,明镶也不着急,这多半是慕容鐟的人马,他说过要帮自己,原来就是这么帮?
出了城,他们还是亦步亦趋,不远不近的跟着,也不避开明镶的视线,明镶也就把这两人视作无物了,阿鬼身上有追魂香,慕容鐟要找到,也不难。要跟?她也不拦着。
城门外,永昌镖局门口设了一个茶寮,有几个人在歇脚,倒是安安静静的。
明镶一个女子带着个孩子,孤身上路,还是引来不少侧目,尤其,她面上未做掩饰,面容娇美,在镖局这里的都是些粗汉子,有几个人大喇喇的打量她,她扫去一眼,泛着寒气的目光,让几个空有色心,没有色胆的家伙挪开了视线,也有两个不怕死的盯着她看。
心中暗暗戒备,抱着阿鬼的手紧了紧,直接问那小二,要找镖局租个马车,茶寮是镖局的产业,这镖局跟江湖人打交道不少,这小二也不是唯唯诺诺的人,直接应下了,给明镶上了茶水,让她先等着,就去张罗了。
明镶不想惹事,不表示旁人也不想惹,这旁人就包括两个大胆看着她的人。
她刚端起茶水,这两人就过来,直接往她旁边的空位上一坐,然后就开始嚷嚷着小二上茶水。
明镶眉头一皱,这两人的目光已经让她很不爽,此时这人一喊,一口唾沫星子,正好落在她面前的水杯中,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还不待她说什么。
突然这人表情一僵,面上怪异,明镶耳边的碎发微动,若无其事的看着这人唇角流血,一脸惊恐的哀嚎,一张嘴,舌头上赫然一个血洞。
有些恶心,但是再恶心的她也见过。
“怎么,小镶儿什么时候收起爪子了,这样的都能忍?”一声揶揄的笑声响起,身边蓝影一晃,面前已经多了个人。
卓不凡,不,是带着‘宋思源’面具的卓不凡笑盈盈的看着她,手中还把玩着两块石头,原本还算安静的茶寮顿时鸦雀无声,只有那男人捂着嘴的哼哼声,看到卓不凡手中的石头,他旁边的同伙,怒道:“你…”才吐出一个字,卓不凡手一甩,那人连忙捂住了嘴,卓不凡似笑非笑,将石头放在桌子上,拍了拍手。这两人连忙狼狈的离去。
“小镶儿,这是要离开?”他问,却毫无疑问之色,好像早就料到了。
明镶也不意外,两人相处了两年,依卓不凡对她的了解,猜到并不奇怪。这么短的时间他就摆脱了青衣和蓝羽,云姜的侍卫还真是不堪一击。只是卓不凡会出手帮自己教训人?会这么好心,她倒是有些不解了。
“公子这是要拦着?”
“我若不拦着,你跑到你姐姐面前告状,我该怎么办?”他眉眼弯弯的问。
明镶凝视他的神色,想看出他有什么异样,根本就是枉然,虽然想一把撕下他无耻、虚位的假面具。但最终只能自嘲的一笑,“公子是不让我走了?不知公子到底看中了我哪一点?”
“只是合了眼缘而已。”卓不凡笑着坐下来,明明是假话,他说的像是真的一般。
明镶先收回视线,在他的注视下,有种逃不掉的感觉。
怀中的襁褓微动,她低下头,阿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嘴巴吧唧了两下,好像睡的很不安稳,她再怎么顾着,到底不如*上舒服。
忽视卓不凡,她伸出手摸了摸阿鬼的脸,阿鬼转了转脖子。她在襁褓外拍了拍,阿鬼又昏沉沉的睡去。整个过程她都垂着头,自然忽视了卓不凡看向阿鬼时那复杂的神色。
明镶绝对是一个好母亲,她抱着阿鬼,让人觉得她怀中的人就是她的全部,原本冷漠的神色也变的柔和,动作轻柔像是捧着世界上最贵重的宝贝。
卓不凡看着这样的明镶,眼底深处闪过羡慕,可惜他隐藏的极深,恐怕这羡慕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的就是羡慕。
茶寮外店小二环视了一圈,面不改色的进来,冲明镶一笑:“马车已经备妥,车夫已经候着了,姑娘是现在出发还是……”明镶简单的束发,并未盘成妇人发髻,小二喊她‘姑娘’也没错,但是,他说完却看着卓不凡。
明镶站起来:“现在就走。”
卓不凡依旧坐着,面上是无所谓的笑,明镶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
直到她坐上了马车,卓不凡依旧维持刚才那个姿势,一脸笑意的看着她,按下心中的不安,上了马车,车动了,透过车帘,卓不凡还是那副笑模样,眼睛里褶褶发亮,明镶甩下帘子,将萧索的冬景隔在帘外。
马车还没走出百丈,突然马儿一声长嘶,车剧烈的颠簸了两下,然后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传来:“姑娘,今天怕是走不成了。”
这车夫倒是个妙人,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弃车离开,说完,等明镶撩开车帘,他才正色道:“姑娘若是要解决这些麻烦,可以找我们镖局押镖,无论是人还是货物,三国五城,还没有永昌镖局去不了的地方。”言外之意,你可以找我帮忙,但是要加价,算我永昌镖局押镖。
明镶扫了他一眼,永昌镖局倒是大口气,三国五城没有去不了的地方。
车夫不在意她的冷眼,嘿嘿一笑:“在下先避一避,姑娘若解决了麻烦,在下就在那边树下候着,随时可以启程。”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这就是不解决麻烦不能上马车了,除非承认自己是镖物。
明镶抱着阿鬼下车来。
车前,卓不凡和蓝羽、青衣打成一团,她一出来,卓不凡正对着车门的方向,冲她挤眉弄眼,蓝羽、青衣看到她这模样,顿时瞪大了眼,青衣道:“夜煞,你想叛主?”
蓝羽倒是没有说话,只是眼中也有些不赞成。
明镶视线从这两只两身上扫过,叛主?她从来就不曾有主,更没有承认过卓不凡是主!
视线落在卓不凡身上,顶着宋思源的那张脸,原来这就是他打的主意!引来青衣和蓝羽,让她就算是想走也走不掉!也许他还会推一把,将她送给云姜?
她目光淡漠森然,卓不凡,我已经步步退让,只想避开,你还咄咄逼人!
青衣和蓝羽对付卓不凡,转眼已过百招,还未能分出胜负,明镶站在路中间,冷冷看着,要不是怕阿鬼受到他们内力波动的影响,她还真想冲上前去帮着他们,将卓不凡杀了算了,这个男人处心积虑的算计她。她上辈子是杀了他全家还是扒了他家的祖坟,从上一世到重生,他都要利用彻底么!
从愤怒到平静,心中波动,面上不动声色。
卓不凡不时冲她看过来,她淡漠的回视,心中想着杀不掉的祸害该怎么摆脱,总之是绝对不会让他如愿。
突然,卓不凡凌空跃起,身形迅速一晃,竟然落在明镶身边,压低了声音:“小镶儿生气了?”他一靠近,四周顿时暗波流动,阿鬼年纪小,但是婴儿都极为敏感,感觉到不安,他眼睛未睁开就先哭了起来。
明镶抱着阿鬼,连连后退,面色不虞,卓不凡继续缠上来,阿鬼愈发哭得厉害,明镶安抚无效,卓不凡的手又放在她肩膀上,她往身侧袭去:“卓不凡,你去死!”她以前是瞎眼了,误把白眼狼当做亲人,她是疯了才会以为这人对她的孩子会有一丝情义,当初那些不过都是装的,装的!
在青衣、蓝羽冲上来的时候,卓不凡还在明镶身前身后左躲右闪,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高手散发出来的气场,莫说青衣和蓝羽均有武器在手,高手过招,气势凌人,气势伤人一点都不假。
卓不凡会不知道么?不可能!
但是他明知道这是他儿子,明知道危险,他还是将他们母子卷入其中,他来回躲闪,像是面具一样的笑容,极为刺眼,四人几乎纠缠成一团,只有阿鬼断断续续的哭声传出来。
明镶左右冲不出来,眼看阿鬼呼吸愈来愈急促,她也急了,卓不凡动作快的像是一道烟,青衣和蓝羽根本抓不住他,他若是要跑,肯定能跑了,他偏偏不跑,就耗着,用阿鬼的命逼着她走不掉和妥协,此时她能怎么办。
青衣和蓝羽也发现了她对怀中婴儿的过度关切和不正常,两人虽然没有袭击她,但是绝对不会因为帮她,而收敛杀气。
心中悲凉,她像是回到悬崖顶上,同样的愤怒和怨气。
“啊!”一声怒吼,她只是一个想保护孩子的娘亲,这声音像是一只哀鸣的雌鹰。
远处那车夫眉头微皱,最终叹了口气,还是选择远远看着。
青衣被卓不凡绕的烦来,怒道:“夜煞,你杵着做什么,解决了他!”
蓝羽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明镶怀中的孩子。
只有卓不凡,他像是玩闹的孩子,一脸笑意:“想追本公子,你们还得继续练练。”
明镶眼眸发红,恨不得将卓不凡撕碎了。
卓不凡让她选择青衣和蓝羽,选择云姜么,他煞费苦心,将她推向云姜,她偏不!
气运丹田,她大声道:“你们跟了我一路,现在还不准备出手么!”
藏在暗处的两人,终于舒展了眉头,还以为这位姑奶奶不会出声求救呢,总算,主子交代明镶不出声,他们就不动,想不到才一个时辰,还真被主子料到了。
慕容鐟能够在帝王打压下活下来,肯定不是简单的蠢货,虽然在子嗣问题上被人摆了一道,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嘛。
此时在皇宫中参加宴会的慕容鐟,在帝王兄长接二连三,明里暗里的嘲讽、使绊子之下,早就神游太虚,心想,如此逼迫一个女子,卓不凡倒是好手段。可是查不到卓不凡的背景,还是有些郁闷,一个声名远播的江湖侠士,卓不凡肯定不是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清白!他往落英城查的沈铆消息,也没有头绪。
弄不清楚卓不凡的意图,慕容鐟也想到了卓不凡将明镶还魂于夜煞的目的,若是因明镶和云姜对上,也是个麻烦,云姜这人最不喜东西被人抢占,就算是他不要的,也宁可毁了不给旁人。这个西岐皇子的胸襟可不是他展示出来的那般,可以说和针眼差不多大。
云姜七岁之时,西岐二皇子云青,在五岁生辰当日,只是说了句“想要和太子哥哥一样的弓。”西岐皇帝见幼子可爱,随口一句:“姜儿,将弓送给你二弟。”这二皇子五岁生辰竟成了最后一次在人前露脸,最终也没有得到那弓箭,因为云姜将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