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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我并不认识你。”
唐婉瞥了唐月一眼,冷冷道。
“你怎能不认识我?阿姐,我是月儿啊,你好好看看,我是月儿,是你的阿妹月儿啊!”唐月因为太过激动,明明想欣喜的笑,却哭得怎么也止不住,道:“蓝逸哥哥很想你,你不在的这些年里,他没有一天开心过,我知道……我知道他是因为想你才这样的,阿姐,我们回苗疆,回去找蓝逸哥哥好不好?只要你回去,蓝逸哥哥一定会很开心……”
“你说完了吗?”唐婉看向唐月,目光陌生,道:“你是谁,我不认识,更不认识你说的那什么蓝逸哥哥,让开,我还有事要办。”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想着她?呵呵,想她干嘛?
唐婉嘴角掀起抹自嘲的笑,她背弃了他们的爱情,抛下他一别多年,他不是该恨她的么,为何还对她念念不忘?
蓝逸,蓝逸,你……
“阿姐,我独自离开家乡,在外面找了你好几年,就是为了带着你回去见蓝逸哥哥,你怎能说不认识我?并且说不认识蓝逸哥哥,你可知道,你这些话让我有多伤心?蓝逸哥哥是那么的爱你,为了等你,多年过去,他一直没有娶妻,阿姐,咱们回去吧,阿爸和阿妈,还有哥哥他们不会说你什么的,蓝逸哥哥若是看到你,肯定会很高兴很高兴,阿姐,你就是阿姐,就是月儿的阿姐。”唐月流着泪一字字道:“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出你是阿姐没错,就算咱们多年没有相见,可我不会认错你的,你的眼睛是那么的漂亮迷人,不会再有人拥有你这样一双眼睛的。”
“够了!”唐婉冷嗤一声:“想认亲找别人去。”丢下话,她身形一闪,就越过唐月,继续朝前走去。“阿姐,你别走,阿姐!”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她一阵烦躁,逐提起轻功,很快飘出去老远。“阿姐……”唐月站在原地,哭着喊了声,还是没让自己阿姐飘远的身形停下。
“阿姐,你为什么不认我?你为什么不认月儿?”唐月站在街边哭成了泪人儿,过往行人从她身边经过,无不流露出好奇的目光,“蓝逸哥哥,阿姐不认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不认我,就不会和我回家乡,就不会和你成亲,蓝逸哥哥,呜呜……”喃喃着蹲在地上,唐月哭得好不伤心。在她身后不远处的街角,蓝逸头戴纱帽,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她,他听到了唐月和那红衣女子的对话,也看到了那红衣女子露在面纱外的双眸,是她,那红衣女子是她没错。
隐在袖中的拳头收紧,他禁不住暗忖:“唐婉,你好狠的心,月儿在你面前,你竟装作路人,不与她相认,更说出不认识我。好,很好,心狠如你,多年过去,竟未对我生出一丁半点的愧疚……”红衣飘远,蓝逸眸中恨意顿显,无声道:“唐婉,若是见到我,你还能说出不认识我蓝逸么?”
话说鲍南城回到大营后,被入目看到的着实惊了住,从兵士们口中知晓是“璟”出的手,他不信,他怎么也没法相信璟会残害自己的兵士。
(七千送上!群么么。。。)
207:找到()
安抚好大军,他独自坐在营帐中,梳理着这几日发生的事。
阿如汗和巴尔藏身在大营不远处的一丛树林里,巴尔道:“王爷,你说那出手之人会是璟王么?”阿如汗背靠在树上,抬手捏了捏了眉心:“你觉得会是他么?”巴尔摇头,阿如汗道:“那你还问?”顿了顿,他接道:“这其中必有什么我们不知的缘由。”
“可是会是什么缘由?那人如果不是璟王,又会是哪个?”从随身携带的行囊中掏出块干粮,巴尔递向阿如汗,“王爷,你近两日没吃什么东西了,先坐下用些干粮,咱们再仔细想想夜相会去了哪里。”阿如汗摇头:“我不饿。”巴尔又递上水囊,阿如汗接过,仰头喝了两口,道:“歇会咱们就去那座最高的山脉。”
巴尔点头,将阿如汗递过来的水囊收好,道:“这会子想想,属下也觉得在那里极有可能找到夜相。”阿如汗双目微阖靠在树干上休息,未回答巴尔的话。
再说楚御寒,因朝军火炮轰击,他纵身跃离大石,就一路飘回了洞中。
“曦,我回来了。”凌曦躺在花毯上,呼吸匀称,还没有醒转过来,楚御寒坐在她身侧,静静地看着她,“我本不想击晕你的,可我没得法子!”他唇角浮出抹笑,那笑容像是一道光芒,洁净而空明,仿若刚才在朝军大营中发生的一切,并非是他而为,“曦……”修长的手抬起,轻轻抚mo着凌曦的秀发,他的动作中有着无比的爱恋。
挂在唇角的笑容久久没有隐去,可是那笑在他语声渐止时,竟发生了变化,令人看之有着无穷的感伤,但在这感伤里,却又有着浓郁的温暖,就像黄昏时的最后的一缕夕照。
击晕凌曦,确实如楚御寒所说,他没得法子,因为他不想她看到自己被衷情蛊折磨的狼狈样子,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痛苦。
她只需承接他的爱,他的情就好。
似乎怕惊醒凌曦,楚御寒收回手,爱恋地望着她,没再说话。
日出日落,他动也未动,就这么静坐在凌曦身侧。
“曦,太阳落山了呢,明日过后,你就是我的,且永远是我的,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想到自己的情和爱明日就会凝结成血泪,自眉心处滴落,楚御寒的心瞬间就被幸福填满,但转瞬,那满满的幸福便被极致的痛楚所取代。
武功尽废,容颜苍老,四肢残缺,他会变成那样,会变成一只连废物都不如的怪物,留她在身边看着他,陪着他度过每一天,她是不嫌弃,她是满心满眼都是他,但他真就不在乎么?起身,他走至洞口,遥望向天际上升起的弯月,眼角渐显湿润。
忽然,楚御寒嘴角掀起抹自嘲的笑。
想那么多做什么,都走到这一步,再想其他有用么?
未来,有她相伴,比什么都好。
他爱她,就该和她在一起,别的全不用去在乎。
任何人都别想阻止,阻止她重回他身边!
回过头,楚御寒的目光凝聚在花毯上,她很快就会感受到他的爱,感受到他的情,也会感受到她自己的幸福,因为这一切全是他缔造的,是他楚御寒缔造的。她定会遵从他的意愿,用他赋予的力量,营造出属于他们的美好生活。
那时,她将永远永远深爱着他,发自心底深爱着他。
无论他武功尽废,容颜苍老,手脚残缺,全身伤病,她都不会介意丝毫。
“曦,此刻的我,武功无敌,貌若神明,心中有的只是你,且为你,我才变成这样!”楚御寒低声呢喃着靠近花毯,“过了今夜,我会残疾等死,丑陋不堪,被世人谩骂耻笑,唯有你对我不离不弃,永远爱我至深!”在花毯近旁止步,他默然半晌,接道:“我不后悔……我不后悔入了唐婉的圈套,不后悔服下衷情蛊。”
一躺着昏睡,一站着默然,时间的脚步依旧前行着,好似永远不知疲倦。
楚御寒的目光凝注在凌曦的容颜上,既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又希望时间快些行进,就在这样的矛盾中,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动了动手指,凌曦长睫微颤,就见她明眸缓缓睁了开。
“醒了!”楚御寒语声轻柔,目中浓情尽显。
凌曦坐起,朝周围扫视一圈,冷冷道:“我睡了多久?”楚御寒道:“没多久。”他的声音依旧轻柔而温暖,“饿了吧,”说着,他似变戏法一般手中多了只火红的果子,“我洗过的。”
凌曦看向他递过来的果子并未接,起身走出花毯,道:“我要离开。”
“有话等你吃了这果子再说。”楚御寒走向她,将果子塞入凌曦手里,“我不饿。”冷冷丢给他一句,凌曦随手就将果子扔在了地上。
楚御寒脸色变了变,道:“你非要这样吗?”凌曦不答,目光直直地望向洞外。
“这洞可是在峭壁上呢,只要你能离开,我不会加以阻止。”天快要亮了呢,经脉全被封的她,要想离开这里,除非能生出对翅膀,微微笑了笑,楚御寒接道:“等会一切都将成为过去,曦,我不会害你的。”
等会一切都将成为过去?
凌曦不懂楚御寒这句话的意思,也没想弄明白这句话是何意,她此刻想的只是离开。
“你还是做回你自己吧!”默然半晌,凌曦回头看了楚御寒一眼,“现在的你再怎么与璟相像也不是他。”语落,她提步至洞口边沿,想都没想,直接在腕部一按,人立时消失不见,“曦!”楚御寒一惊,忙纵身从洞口跃出,就见凌曦就着一条极细的缆索,沿着峭壁向上攀爬着,他悬浮在空中,目中满是愕然。
待回过神,随着凌曦上升的速度,他亦往上漂浮,面无表情道:“你就这么不愿意与我在一起?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离开我?”凌曦边借助缆索往上攀爬,边声音清冷道:“我说了,我心里只有璟,而你刚刚也说得明白,只要我能离开,就不会加以阻止。”
楚御寒唇角噏动,终没有说话。
东方已渐显鱼白,就算她攀爬至峭壁之顶,也别想逃离他!
顺着峭壁,凌曦在晨阳完全升起之时,借助缆索攀上了峭壁之顶,放眼望去,这座峭壁所在的山脉,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中最高、最陡的一座。
凌曦轻喘了口气,准备提步下山,就听楚御寒道:“我做了这么多,你觉得我会真正放你离开吗?”身形一震,凌曦回过头:“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很让人厌烦吗?”清冷的声音,厌烦的眼神,致楚御寒心口骤时一阵刺痛,“曦,我爱你,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啊!”
“可我讨厌你,明白不?”凌曦凝视着楚御寒,一字字道:“我再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一次,我的心不可分割,它里面永远不会有你的位置,别再做些没用的。”
“呵呵!”楚御寒轻笑出声:“不,你的心很快就属于我,它里面不会再有他人。”
凌曦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握紧,目中冷芒毕现。
“你没事吧?”阿如汗和巴尔一登上这座陡峭的山峰,就看到一青衫,一白衣相隔数丈远而站,脱口就问了句。凌曦转向他看了眼,心起疑惑:他怎么会来这里?阿如汗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轻咳了声,道:“随后我向你解释。”接着,他像是没看到楚御寒一般,又道:“走吧!”
“你们谁都不能走。”
楚御寒淡淡道。
“为何?”阿如汗挑眉道:“你不是璟王,为何要阻止夜相离开?”从凌曦的眸中,以及她刚才与楚御寒的对话中,阿如汗知道了那着一袭白衣,有着璟样貌的男子不是璟本人。楚御寒脸上挂着轻浅的笑,道:“我说不能离开就不能离开,没有为何。”
“你以为你是谁?”随着鲍南城的声音响起,一抹颀长的身影落在了凌曦身侧,“终于找到你了,可还好?”他关心的望着凌曦问道。
凌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顿了顿,她朝楚御寒望了眼,接着对鲍南城道:“我的经脉全被他封住了,帮我解开。”鲍南城点头,抬手就欲为她解。楚御寒眸光柔和,笑看向凌曦道:“你确定要他帮你解吗?”
他这话一出,鲍南城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
“没事。”凌曦朝鲍南城摇了摇头,表示别听楚御寒的话,鲍南城踌躇,嗫嚅道:“万一,万一……”他不敢冒险,怕自个一旦出手有误,反致凌曦遇到生命危险。毕竟武学博大精深,各人封闭经脉的手法不同,解法自然也就不尽相同。
从兵士们口中,他得知那有着璟容貌的白衣人武功极高,倘若用凌曦的生命冒险,鲍南城自认自己做不到。
“帮我解。”凌曦目光决然,对鲍南城再次说道:“我不会有事,你放心便是。”
楚御寒双手负于身后,悠然而立。
“要她立刻死在你面前,你就动手试试。”
鲍南城的目光凝聚在楚御寒的脸上,怒视他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楚御寒嘴角挑起一缕微笑,这让他的脸宛若明月一般动人,淡淡道:“我是谁你无需知道。”熟料,凌曦在他音落的瞬间,咬牙道:“楚御寒,别让我瞧不起你!”
楚帝?
阿如汗和鲍南城,以及他们身后的巴尔与蒋欣,皆目露惊诧,他们没有想到眼前不远处那宛若天人一般的男子,不,应该说宛若神明一般的男子会是云国楚帝。
“在你心里,恐怕就没瞧得起过我,对吗?”楚御寒望向凌曦说了句,然后目光从鲍南城、阿如汗几人身上一一划过,“你们这会是不是也瞧不起我了?鄙夷我顶着他人的面孔站在这里?”他的眉心似乎刹那间生出一只眼睛,能够清楚滴看进鲍南城、阿如汗等人心里,“可是我一点也不在乎你们的眼光,一点也不在乎你们瞧不瞧得起我。
他轻轻挥了挥袖,鲍南城和阿如汗几人骤时后退了数步,“不想死,就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听似浅淡无比的话语,却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威慑力,可说话的主人,却仍脸上带笑,似什么也未发生一般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银发与白衣,被山风吹起,曼舞轻扬。
“你口气未免大了点吧?”鲍南城和阿如汗稳住身形,盯视着楚御寒异口同声道。
“是吗?”
楚御寒轻启唇,袖袍再次轻轻一挥,只见巴尔和蒋欣如落叶一般向后飞出数丈远。
“住手!”凌曦冲着楚御寒冷声喊了句。
“他们不识抬举,怪不得我。”楚御寒笑得轻柔,就是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温和无比。鲍南城倏地怒容满面,喝道:“我军死伤不少将领和兵士,都是你做的吧?”楚御寒颔首:“是我,难不成你想为他们报仇?”
“你去过我军大营?”
凌曦有些不可置信地问楚御寒。
“去过。”楚御寒没有否认,道:“为了你,我的国家都将落入贵国,就算我毁了你的大营,杀死你所有的兵士,又有何不可?”
“闭嘴!”凌曦明眸似剑,直刺向楚御寒面门:“别说什么为了我,因为那只不过是你遮掩自己野心的借口。”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我的真心,还这般对我冷语相向,”楚御寒眉嗔目怒,但他不是对着凌曦,而是朝着鲍南城和阿如汗:“都怨你们!”是他们的到来,让她的情绪生出了很大的变化,眼底划过一抹厉芒,他猝然就挥起了衣袖。
鲍南城和阿如汗急忙催动真气,却还是晚了些,二人胸口生生被楚御寒挥出的劲气击中,整个人后退数步,口喷鲜血倒在了地上,等他们想要爬起的时候,发觉自身经脉似乎都被震断了一般,一点气力都使不上。
凌曦的身子颤抖了起来:“知道么?现在的你就像个魔鬼。”楚御寒脸上露出一丝辛凉:“魔鬼?你说我像个魔鬼?”说着,他摇了摇头,转瞬又点了点头,道:“魔鬼也罢,神明也罢,你只需记住,他们遭受的罪,都是因你而起。”
“因我而起?”凌曦唇角勾起抹苦涩的笑:“是因我而起的么?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何要揪住我不放?”她说着,转身欲走向鲍南城,看他伤得严不严重。楚御寒的声音却在她背后响起:“站住。”
凌曦转回身,几乎是嘶喊出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干,我只想爱你,只想好好的爱你,曦,这里,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