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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
那美到不真实的容貌,比之朝国璟王,也毫不逊色。
云澜向来温润的眸子,在看到凌曦躺在血泊中那刻,变得没有了任何情绪。
——通透无尘。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疯狂,亦没有丝毫的温度。
好暖和,她现在好暖和,凌曦吃力地睁开眼,看到自己被人横抱在怀中,而抱她的是云澜,她笑了,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你来了……”听到她的声音,云澜没有情绪的眸中,立时充满柔情,可在那柔情背后,是满满的忧伤,凌曦唇角噏动,又道:“我……我快要死了……谢谢……”她欠他好多,怕是永远要这么欠着了!
云澜朝她摇了摇头。
他不会让她死,也不要她的谢谢!
为她付出,他甘愿,无怨无悔!
“别……别告诉他……别……”话没说完,凌曦便昏厥了过去,然,就是昏厥那么一瞬间,有一缕悠悠的、忽远忽近的声音,在寂府上空回荡起,“璟王要娶王妃了,那女子是他一生的挚爱……”没来由的话语,听得怔愣中、恐惧中,强装镇定的诸人,一时处于云里雾里。
璟要娶王妃?带着这个疑问,凌曦彻底失去意识,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说这些话,是在刺激她么?云澜听出那忽远忽近的声音,是出自煜口中,他长袖摆动,万千寒芒自袖中同时发出。
围在北堂鸣周围的御林军,多半连一丝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没了xing命。
“保护皇上……”
云澜看着乱作一团的矮小人类,紧了紧怀中的人儿,瞬间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待众人回过神时,哪里还有他的身影,无边的月色,清凉如水,却令望向它的诸人,恐惧不已。
但,他们眼前确确实实什么都没有看见。
正堂中的火仍在燃烧,梁木已被烧断,不时有滋滋声传到院里。
浓郁血腥味,尸体烧焦之味,在空气中弥漫而开。
“将他们带回宫中。”北堂鸣神思恢复清明,对身边为数不多的御林军命令道。
“是,皇上!”
诸御林军高应声。
唐婉被御林军从地上拖起,在经过北堂鸣身边时,“主子,属下今晚,今晚……”唐婉怕,怕北堂鸣因她今晚的异常举动,对她严刑逼供,整个人从听到那熟悉至极的声音,所生出的激动情绪中一回过神,忙想着该如何应对北堂鸣的逼供。
主人来了,她不能让主人失望。
她得打消北堂鸣的疑心。
于是,在被御林军拖着从北堂鸣身边经过时,她出声想对自己出现在寂府作以解释。熟料,北堂鸣一把握住她的右手腕,“咔嚓”一声响,她手骨碎裂,“主子,你,你……”唐婉全身都因疼痛和恐惧而颤抖。
可是她忍耐着,勉强忍耐着。这些年,她学会的就是忍耐!
“你别妄想再找借口欺骗朕!”
北堂鸣眸光阴鸷,一字字道。
“属下没有,从没有欺骗主子!”
唐婉眼神镇定,回北堂鸣。
松开唐婉的手腕,北堂鸣扬起手,就掌掴其两巴掌,道:“你以为朕还会信你说的鬼话吗?”
突然,风声大起,一个淡淡的声音当空贯下:“本尊的人,你也敢动手打?”那淡淡的声音倏地一变,专为一声森冷至极的笑:“放了她。”
北堂鸣没出声,没对那俩押着唐婉的御林军下命令,那声音又响起:“本尊的话,你敢不听!”音落,就见押着唐婉的那俩御林军,被当空刺下的数枚月之利剑贯穿身体,钉在了地上!
跟着两声响亮的掌掴声在北堂鸣脸上响起。
那掌掴的力道之大,从北堂鸣连退数步,跌倒在地的狼狈样子就能看到。
“皇上……”剩余的御林军,齐担心地唤北堂鸣。
“朕没事。”
北堂鸣自地上站起,心下虽怒气狂涌,但面上的表情倒还镇定,“阁下是哪位?为何不现出身形?”
“作为一国之君,你倒还有几分气量。不过,在本尊面前,你什么都算不上,知道么?”煜飘飘渺渺的声音,悠悠道出。
“主人,你来了!”
唐婉顾不得身上的痛,激动地四处寻找,寻找着主人的影子。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北堂鸣负在身后的双手,不由紧握在一起。
他猛地抬起头,就见一颀长的身影,悬浮在空中。瞬间,所有人目光一滞,脑中骤然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来——璟王!
衣袂飘飞,俊美绝伦的五官,在月之光华映照下,绝尘若谷,清逸空灵。不对,他不是璟王,那悬浮在空中的紫衣男子,不是璟王。
蓝发,蓝眸。
他的发丝是蓝色的,自肩头披垂而下,细碎的波卷在发际蔓延着,仿若风儿吹过海面,激起的浪花,一层一层,澹荡起伏,经久不息。
幽蓝色的眸子,极为妖异。
令看向他的人,会禁不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妖物,走了一只妖物,又来了一只妖物,且两妖物都俊美得不似真人。
唐婉在看清煜的容颜时,一颗心登时如鹿撞。
主人,那沐浴在月华中的男子,就是她从没见过面的主人,好美,主人真得好美!这一刻,唐婉只能想到用美字来描述主人的容貌,其他的字眼,她想不到,若能想出,她恐怕会全按在煜的身上。
北堂鸣身边的御林军,个个眼中生出惧怕,他们是人,自然是怕妖物的。可北堂鸣的目中却没有一丝惧怕之色,反产生出幻想……
“想要你的眼睛,就收起你心中那不堪的念头。”
像是看穿北堂鸣心中所想,煜嘴角勾出抹冷笑,缓声道。
杀死北堂鸣和他身边的那些御林军,于煜来说,轻而易举,但考虑到他的计划,他没有动手。
仅是出言警告北堂鸣一句。
北堂鸣看向煜,眸光一闪,恢复清明,冷声道:“阁下说话的口气,未免大了些吧!”
180:生死()
“是么?”煜唇角勾起抹邪笑:“你若听说过幽冥岛,听说过魔尊幽冥,就不会这么认为了。”说完,他的目光移至唐婉身上,道:“随本尊离开这里。”
“是。”
收敛心绪,唐婉恭谨应道。
这一刻,她激动,她欣喜,以至于忘记自己如花般的容颜已毁。
风起,煜与唐婉瞬间没了踪影。
望着无边的月色,北堂鸣定定地凝注片刻,视线方才落下,就见百里醉不知何时已昏倒在地。
他很想就此了结了百里醉。
但,终还是没出手。
弯下腰身,不顾身边御林军诧异的目光,他打横抱起百里醉,朝寂府外走去。
登上御辇,“醉……”北堂鸣面色复杂地轻唤百里醉一声,下令起驾回宫。
话说,当凌曦在夜色落下之际,率领听雪楼的部下,潜入寂府,与北堂鸣派出的御林军,还有诸多暗卫高手搏杀那会,朝国皇宫中,因太后突然间旧疾复发,璟在御书房处理完所有的政务,本打算出宫回府,听到福寿宫的宫人禀报,便改道前往福寿宫看望太后。
近些日子,璟将朝政梳理的甚是井然有序,他不想凌曦回到洛城后,再因些朝堂上的琐事劳累。
他要她好好休息一段时日。
“璟,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轩帝坐在太后c边,看到璟步入内殿,温声道。
璟摇摇头,道:“母后的身体怎样了?”
“好在御医们诊治及时,”轩帝说着,顿了顿,接道:“否则,母后怕是凶多吉少。”
“前几日我给母后号脉,她的身子没什么大问题,怎就突然间旧疾复发?”璟在宫人搬来的椅子上落座,皱了皱眉,问轩帝。
轩帝轻叹口气,道:“皇兄也觉得奇怪呢,待问过御医,才知道母后之所以旧疾复发,全是因心事过重引起的。”
“心事过重?”璟自语了句,“是因为煜吗?”
“你该称呼他二哥的,”轩帝给太后掖好被角,转向璟道:“煜虽做了不少错事,但他还是咱们的兄弟。”璟默然片刻,声音微冷道:“二哥,有他那样伤害兄弟的二哥吗?如果他执迷不悟,我还是那句话,必会手刃他!”
轩帝脸色一变,道:“不可!”
“为何?就因为他是咱们的兄弟?”
璟问。
“是,”轩帝沉声道:“母后这么多年来一直觉得亏欠煜,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且是你亲手为之,母后定会……”后面的话,轩帝没有说出,他知道璟明白他的意思。
“母后觉得亏欠他?为什么要觉得亏欠?当年咱们都是爱他的,是宫变致他流落在外,是他自己想不开,觉得咱们都对不起他……”璟说着,停顿片刻,又一字字道:“曦儿和聂府一门就该为他的报复做牺牲品吗?我多年承受的伤痛,就是改得的吗?”慢慢的,璟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他怎样对我,我可以与他不予计较。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害我最为在乎之人!”
“聂姑娘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上天眷顾你们的真情,将她送回到你身边,就让一切就此翻过去吧!”轩帝说的聂姑娘就是住在璟府中的那白衣女子,几天时间过去,她变得不再怯弱,气韵上与大家闺秀无二,这些变化,碧桃都有传于太后,而轩帝现在除过好好休息养病,再没其他事,因此每日都有到福寿宫看望太后,从而由太后口中,对那女子的变化也就了解到一二。
璟眼睑微垂,目中划过抹冷然之色。
聂姑娘?
以为给她按了个聂姓,她真就是曦儿了么?
良久,没听到璟说话,轩帝又道:“璟,母后心事过重,不光是因煜的事,她还在忧心你的终身大事,既然聂姑娘已经回到你身边,挑个好日子,你们就把喜事办了吧。”璟抬起头,眸色浅淡,道:“我现在很好。”喜事,他是要办,且要办一场举世无双的婚礼,迎娶他的曦儿,至于那个冒牌货,想都不用想!
轩帝看着璟,眸中神光变了又变,才道:“你年岁不小了,早些娶亲总是好的。”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轩帝眼里划过抹痛色,“皇兄的身体即便可以恢复,但也不会再有皇子、公主降生,这样一来,为咱们皇家开枝散叶的重任,就落在了你的肩上,答应皇兄,早些娶亲,多生几个孩子,好让母后高兴高兴。”
“你是一国之君,怎能只有瑾瑜一个皇子?”璟凝眸思索片刻,对轩帝道:“就算后宫中没有你喜欢的女子,可皇后是一国之母,是你的结发妻子,你不打算让她孕育你的子嗣吗?”
“有瑾瑜就够了。”在太后服下汤药后,轩帝就将内殿中的宫人全部挥退,着秦嬷嬷和孙琦在内殿外守着,如此一来,他与璟说话也就没了多少顾忌。
璟听了他这话,一时没有出声作答。
“皇上,你这样做多有不妥啊!”太后缓缓睁开双眼。
轩帝忙看向太后,道:“母后,你刚睡下,怎就醒了?是不是我和璟说话扰到你了?”太后摇头,示意轩帝扶她坐起。
起身,璟从c上取过一个大的靠枕,放至太后身后,然后坐回椅上。
“母后知道你身体打小就虚弱,因此在c幸后宫嫔妃上,就没有督促过你,但皇后那,你不能一直冷着她,待身体好些后……”皇后是威远候的嫡长女,若和其他宫妃一样,没有自己的孩子,威远候肯定会有想法,考虑到他手握重兵,太后不得不提醒轩帝。
听完太后的话,轩帝脸色沉重,道:“母后不必在意威远候,如今朝中有璟和夜卿家在,威远候若因皇后久未有喜,生出二心,于他来说根本就没好结果。”
太后靠在枕上,叹了口气,然后望向轩帝和璟,道:“云、雾两国现在对我国虎视眈眈,若咱们自个先乱起来,必不是什么好事。”说到这,太后见璟的脸色忽然变得不好,忙问道:“璟,你这是怎么了?”
璟想摇头说没事,但他陡然间只觉心慌意乱,好似有些喘不过气来,从椅上站起身,他神思恍惚,喃喃道:“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曦儿,曦儿她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轩帝也看到了璟不对劲,起身步至璟身边,语声关切道:“璟,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
“曦儿出事了,她一定是出事了,我得去救她,我得赶快去救她!”
璟说着,脚步踉跄,就向内殿门口走去。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曦儿,他必须要立刻找到曦儿!
轩帝一把拽住他,“璟,聂姑娘在王府中呢,她不会出什么事的!”璟却一把推开他,面色骤变,提气就欲运轻功飘出内殿,“璟,你这样子出宫,母后和皇兄都放心不下,你今晚就歇在宫里吧,聂姑娘那,皇兄这就着沈冰过去看看。”轩帝再次拽住璟,眸中溢满关心。
“噗!”璟手上一用力,甩开轩帝,不等提气飘出内殿,只觉心口一痛,殷红的鲜血就随之从嘴里喷薄而出。
“璟……”
轩帝和太后齐齐大呼一声。
奈何璟听不到,他眼前一黑,便朝地上倒去……
“曦儿,曦儿,我来救你了,你在哪儿,曦儿……”白雾漫漫,璟走在其中,一声声地唤着凌曦。
他的声音嘶哑而急切,“曦儿,你不能出事,我来了,我来了……”
璟一直朝前走着,听到刀剑碰撞声,惨呼声,他的心紧紧揪在一起,循着声音,他朝前走去。
血,尸体,他看到了满地的血,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曦儿,曦儿……”他嘶声喊着,落花飞舞,一双手被锁链捆绑,周身血肉模糊,样貌清秀,躺在血泊中的女子,映入璟的眼帘,“曦儿……”璟凄声大呼一声,飞扑上前。
是曦儿,这女子就是他的曦儿,是谁,是谁伤得她?
“曦儿,我,我怎么抱不起你?曦儿,告诉我,我怎么抱不起你?”璟伸出手,想要抱起躺在血泊中的人儿,奈何,奈何他的手穿过凌曦的身体,没有丝毫触感,“啊……”璟绝望地凄吼出声。
他去探凌曦的脉搏,却什么也探不到,目中泪水如泉涌出,他又将头贴在凌曦胸前,听不到,他什么都听不到。
璟全身发抖,明知触碰不到凌曦,却还是尽最大的可能将人儿搂在怀中。
“曦儿,你是不是很冷?不怕,有我呢,有我呢!”他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人儿已渐显冰冷的娇躯。
“璟这是怎么了?他怎么蜷缩着身子,眼里不停地有泪涌出?”璟倒地的瞬间,轩帝扶住他,且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将璟横抱起至卧榻,谁知,他刚放璟躺到榻上,璟的身体便蜷缩起来,且双臂伸出,做着个环抱的姿势,紧闭的眸中,泪水滴滴滑落,面上尽是痛苦,太后被秦嬷嬷扶着下c,看到璟的状况,一脸担心地问轩帝。
“御医来了看看就知道了。”轩帝回太后一句,坐在榻边,握住璟的手,道:“璟,好端端的,你究竟是怎么了?”吐血,昏厥,流泪,面上表情痛苦……
轩帝想不明白璟究竟是怎么了?那位聂姑娘在王府中,璟怎就一遍遍地唤着曦儿,还说他出事了?
“沈冰。”
“奴才在。”
倏地内殿中出现一抹黑影。
“去璟王府看看可有异样。”
轩帝吩咐道。
“是。”沈冰拱手应声,瞬间消失不见。
“母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