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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鸣收回手,插着裤兜皮笑肉不笑的说:“这是勇哥你的地盘,出了问题我找你,是这个理对不对?”
王勇强死死咬着牙,瞪着边上的年知尧,问:“小年,怎么回事?”
年知尧看着似乎挺熟,但又不像是朋友的两人,张张嘴还没说话,王勇强就听见一阵长长的叹息声,随之而来的是冯一鸣那阴阳怪气的嘲讽:“勇哥,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这么做事,家里人操心都操不过来啊。”
王勇强扭过头,已经快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想起刚才电话里柳伶的话,四下扫视包间里的人群,突然眼神一滞,当他看到了叶怀安的女儿叶子姿,突然放下心来。叶怀安现在是SZ区的书记,手握大权,手腕灵活,心思机巧,这半年一系列的举动,让这位之前数年有些沉寂的官员一跃成为市里的红人,甚至已经有人提议叶怀安明年兼任市委常委了。
虽然早知道冯家和叶家关系非同一般,冯伟安和叶怀安这“俩安”被并称为张长河的左膀右臂,但是今天如果是冯一鸣特意来对付自己,那就绝不会把叶子姿也带来,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他冯一鸣负的起这个责任吗?想到这,王勇强大大松了口气,今天的事情应该是意外情况,只要不是特地针对自己就好,大不了这个场子以后少来几次就是了。
但是当王勇强随意扫了眼叶子姿怀里的女孩的时候,眼睛都直了,看着现在还眼神迷离,混混沉沉趴在叶子姿怀里的张淼,此刻王勇强的心里真真是“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水”。
轻轻扶住身边的桌子,王勇强感觉两腿有点发抖,要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在这里对张淼动了手,别说要等张长河动手了,自己那位舅舅市长说不定会干净利索的把自己交出去赔罪,自个儿老爹拦都拦不住,千万不要……
“冯一鸣!张……”王勇强收回目光,艰难的开口。
话只说到一半,冯一鸣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打断了对方的问话,一屁股坐在王勇强对面,一脸困惑的问:“我说勇哥,您今年贵庚?”
王勇强傻傻的转过头没反应过来,冯一鸣边叹息的看着周围的人群,边冷笑着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蠢货!先清场啊!”
第113章 天豪夜总会(完)()
等不相干的人都走干净了,揣揣不安的柳伶才关上门,凑到王勇强身边,指着坐在包间角落一动不动的杜森,低声解释了几句。
冯一鸣看着面色阴沉的王勇强,笑着问:“勇哥,怎么谢我?”
王勇强实在不想去看冯一鸣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抬手让人把杜森拎到面前,拍着对方的脸颊问:“你老子是杜长春?”没等杜森回话,王勇强已经起身一记窝心腿狠狠揣在杜森的肚子上。
这是什么破事!想死也别拉我垫背,王勇强心里哇凉哇凉的,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冯一鸣淡然看着王勇强对着杜森拳打脚踢,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到沙发边,皱着眉头看着已经有点清醒过来的张淼。
“刚才我找了几个女的问过了,几个人灌张淼酒,是红酒里面掺了白酒,劲儿大,但是没其他问题。两种酒掺着喝最容易醉了。”于飞刚才在边上也没闲着。
冯一鸣点点头,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要是等下警察踹开房门,丁向中看见这几个人在包间里,心里真是哔了狗了。
“过来吧。”冯一鸣走向包间最里面的一排位置,头也不回的说。
王勇强迟疑的回头看看柳伶,就算打定主意和这家夜总会撇清关系,至少今天晚上得对付过去,想了又想还是跟着走过去,问:“你说……”越过冯一鸣的肩头,王勇强远远看着揉着脑袋要水喝的张淼,心想冯一鸣不会提出太苛刻的条件吧,毕竟张淼没真出什么事。
“首先,这件事不管对你对我,还是对别人,都不是好事,能隐下来最好。”冯一鸣竖起食指正色说。
事情能隐下来那当然是最好的,王勇强提着的心放下大半,绷紧的弦也放松下来,露出一丝笑容,说:“好,我这没问题,下面的人都不知道你们身份,消息不会从我这泄露出去。”
冯一鸣点点头,竖起中指,继续说:“第二,杜长春应该是撑不下去了,其他的我都不管,但是杜森交给你,好好修理修理,有问题没?”
“没问题,杜长春那老东西当年就是被我舅舅赶到通溪去的,手脚出了名的不干净,这次双规不可能囫囵出来,杜森交给我,看我怎么收拾这王八蛋!”王勇强答话干脆,但是看向冯一鸣的眼神却颇有些疑虑。
冯一鸣心里暗骂,这叫什么事?开些简单的条件王勇强还挺不满意,“市南街你那间店面还没租出去吧?”冯一鸣无奈的开出最后一个条件,不要点好处,对方都不肯相信。
两人在角落里来来往往终于谈好了条件,冯一鸣回头大声说:“于飞,叶子扶好那个醉酒的,准备走了。”边上柳伶和几个保安纷纷让路,殷勤的推开房门送他们出去。
看着三个人都出了门,冯一鸣才转头拉着王勇强的手,语重心长的拍拍对方的手背,说:“其实呢,勇哥,咱俩是没什么仇的对不对?就算有!上次你拿着刀满大街的追杀我,什么仇也算是报过了对不对?”
听死对头终于提起几个月前的破事,王勇强想起舅舅黄鞍在市里的弱势局面,硬生生挤出个笑容,“咱俩哪里来的仇,都是误会,误会。”
“是啊,所谓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冯一鸣放怀大笑,面前这孙子以后估计很难再碰面了,这样能反复使用的的踏脚石自己这辈子估计都不一定再碰得到,其实冯一鸣心里挺惋惜的。
几次谢绝了柳伶的相送,冯一鸣终于走出夜总会的大门,伸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长长舒了一口气。突然一阵西北风呼啸而过,冯一鸣伸了个懒腰,感觉最里面贴身的衣物已经是湿/漉漉的了。
一晚上心里不停的盘算,把包间里无辜的同学们赶走,又把杜森、王勇强两个家伙有意无意的困在夜总会里等着丁向中的突袭,冯一鸣觉得有点心力交瘁,正转头看看四周,寻找于飞他们先出来的三个人的身影,一辆面包车消无声息的停在面前。
透过玻璃看见司机位置上的彭时年,冯一鸣才放心的拉开车门,于飞、叶子姿和张淼都坐在后面,关上车门,冯一鸣转头笑着问:“老彭,找个视野好点的地方。”
面包车开动后,冯一鸣从后视镜里看到后排的于飞几次张嘴,欲言又止,笑着说:“于飞,你嘴巴被透明胶封起来了?有话就说呗。”
于飞还没说话,叶子姿已经抢在前面开口了:“冯一鸣,你和杜森、还有那个王勇强谈好了?”
冯一鸣可从未听叶子姿在自己面前用这种严肃、警惕的口吻说话,心里有些好笑,回头调笑道:“是啊,谈好了,不然怎么办?”
“报警啊!”叶子姿理直气壮的说:“于飞刚才说那红酒里面是毒品,是不是真的!”
“可能吧。”冯一鸣懒洋洋的缩在座位上,无精打采的说:“报警有什么用?你有证据吗?”
于飞小心翼翼的看看边上已经鼻息渐渐加重,火气上来了的叶子姿,说:“那你和王勇强真的议和了?丁局那边?”
冯一鸣嗤笑一声,抬起手腕把手表露出来给后排两人看,笑着说:“和老丁约好半小时后动手,还三分钟就开始了。不忽悠王勇强,咱们怎么脱身啊,现在那家伙可能还在想,姓冯的这次怎么这么好对付呢。”
叶子姿在于飞的提醒下,转头看见好几辆没打开警笛声的警车从边上急速驶过,这才面色好看起来,搂着怀里的张淼,翘着嘴巴问:“一鸣哥,你也不说清楚……”
冯一鸣转头向叶子姿眨眨眼睛,说:“怎么?这下看到结果了,冯一鸣又变成一鸣哥了?”
听着边上于飞没憋住的笑声,叶子姿通红着脸,转头看着车窗外不断驶过的警车,尽量平静的说:“今天怎么这么多警车?”
冯一鸣眯着眼睛打量着过去的几辆车,呵呵笑着说:“这下子有王勇强受的了,没想到老丁把武警也调过来了,这次至少能拔了王庆的皮。”
丁向中刚刚接任市公安局长的宝座,一般来说,市局长都兼任武警的政委或者副政委,但是前任市局长是提前退下来的,丁向中还没来得及接任武警的政委,这次能把武警调过来,说明丁向中这次实在是下了大力气、大血本了。
而刚刚过去的其他几辆车明显不是刑警队的那帮人,冯一鸣估摸着丁向中很可能现场临时审讯,想拿到第一手的口供,争取把王勇强甚至王庆给钉死。
第114章 真的好冤枉()
“怎么回事?冯一鸣你给我说清楚!”向来对晚辈和颜悦色、甚至有时候没个长辈样的张长河拍着桌子大骂。
冯一鸣眼角瞥了瞥边上一脸严肃的爸妈,心里哀叹,自己真是亲生的吗?别人在你们家里大吵大闹,拍着桌子骂你们儿子,你们俩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咳咳”一向待人温和的陆菲硬把张长河拉到沙发边坐下来,才转头隐晦的看着冯一鸣,轻声说:“一鸣,你意思是今天晚上全都是意外?”
冯一鸣犹豫着不敢点头,这时候跑出来揽功是不是不太好?眼珠子转了两圈,干脆低着头不说话。
向来宠溺儿子的冯母今晚一直一言不发,直到这时候才弯腰一把拉开抽屉,掏出一样东西交给冯伟安。
一直用眼角四处偷瞄的冯一鸣面色一紧,尼玛今晚的事情算是闹大了,连老妈都不护着自己了,主动把戒尺找出来了。
冯伟安接过戒尺,冷冷的看着站没站相的儿子,说:“照你刚才一进屋的说法,你没犯什么错,倒是有功了?”边说话,戒尺不停拍在手掌上,发出阵阵响声,勾起冯一鸣内心最深处最想忘记的“耻辱经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说什么功劳啊!”冯一鸣不自觉的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捏住腰带,尼玛当年的老爸是一言不合就扯下裤子,直接开抽,在冯家已经近百年的戒尺和冯一鸣屁股上的肉早就是老朋友了。
“那一鸣啊,你从头开始说,慢慢说,一句话都别漏掉。”陆菲顺手接过冯伟安手上的戒尺,没等冯一鸣松口气,直接递到面色发黑的张长河手中了。
“我说,我说!”冯一鸣苦着脸,今儿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闹腾了一晚上,别说功劳,苦劳都没捞到,而且还差点就受到严刑逼供。
“前几天,叶子和张淼俩就说同学生日宴会,好多人去,我让她俩去之前给家里打个招呼。”冯一鸣老老实实从头说起。
陆菲点点头,说:“确实有这回事,后面呢?”
等冯一鸣说到撞上刚得手的张三,联系上丁向中,建议市局出动突袭天豪夜总会的时候,张长河抬眼看了看冯伟安,两人的目光汇集到一起,都轻轻点头。
“那这时候淼淼和叶子人呢?”陆菲打断冯一鸣的叙述,问了个关键问题。
冯一鸣奇怪的看了眼陆菲,说:“隔壁包间啊,要不是碰上张三,我也在那个包间的。”
张长河沉声追问道:“你晚上在那家夜总会里第一次见到淼淼是什么时候?”
冯一鸣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张长河夫妇和自己爸爸妈妈是从哪里听来的版本,怎么问这个问题,顿了会儿才说:“于飞,是晚上跟我一起去的发小。他和张淼一个班,在过道角落发现杜森和一个女孩往酒杯里加东西,赶回来告诉我,我才去隔壁包间的,还好没迟到。”
张长河夫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轻松、一丝不解,冯伟安倒是大概猜到了问题出在哪里了,拉着冯母也坐了下来,问:“那也就说,你和丁局长通电话的时候其实没看到淼淼和叶子?”
冯一鸣赶紧摇头,怔怔的愣在那,说:“没有啊,只不过知道张淼和叶子晚上也来参加生日宴会,我和丁向中约好时间,准备提前拉她们俩离开,还特意让于飞注意点隔壁包间的动静。”
说到这,冯一鸣终于醒悟过来了,看着已经面色平静下来的张长河,试探着问:“是丁向中……”
张长河没好气的哼了声没搭理这混小子,陆菲在边上开口说:“丁局长来电话说的不多,只是提到你建议突袭那家夜总会的时候,淼淼也在边上。”
“完全没这回事,绝对没有,不信你们问叶子,叶子一晚上都在张淼身边。”冯一鸣连忙喊冤,“我只是知道她们俩晚上要来,具体来没来我当时都不知道,后来出了事我才赶过去,姓丁的老王……”
张长河盯着面前似乎受了天大委屈的混小子,说:“刚才丁向中还来了电话,他们在现场临时提审,王勇强似乎还和你单独谈了话?”
冯一鸣喊冤的声音更大了:“那时候不是想把王勇强诳在那等着丁向中嘛,随口扯了些东西糊弄他的。”
冯伟安在边上冷笑几声,说:“你现在本事越来越大了,还准备糊弄谁?”
冯一鸣眨巴眨巴眼睛,心想老爸这怨气是哪来的?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好一会儿陆菲才幽幽的说:“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和老张都快急死了,但是丁局长在电话里说……”
话说到这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冯一鸣奇怪的瞄了眼陆菲,却听见冯伟安接口说:“老丁替张书记分析了,夜总会的事情把王勇强牵涉进去,王庆就这么一个儿子,被宠成家里的宝贝。这时候张书记才有施展手段的空间,其他的不说,光是高速公路外包的路段、包括通溪县的拆卸,就够张书记……”
冯一鸣张大嘴巴愣在那,丁向中这个大嘴巴,这种事情是能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吗?而且这些都是他亲口告诉丁向中的,这家伙居然脑子都不过,原话转给张长河,真是猪队友啊!
张长河脸上露出一丝阴笑,说:“老丁这个人我还算了解,公安战线上是把好手,但是对公安以外的事务没什么了解,也不会去插手,冯一鸣,你说呢?”
冯一鸣无力的低下头,他终于了解今晚张长河夫妇勃然大怒的原因,也了解了为什么连老妈都不站在这边了,丁向中电话里首先说的是这件事情给自己一方阵营可能带来的种种好处,直到最后才轻描淡写的提到张淼也在夜总会。
最后张淼险些出事,张长河在政坛混迹这些年,乱七八糟的事情见得多了,估摸是顺着丁向中的话猜测是冯一鸣为了剪除结了死仇的王勇强,有意把张淼带去夜总会,以此为借口硬逼着丁向中/出手。
虽然结果对己方有利,但是张长河怎么甘心自己尚未成年的女儿成为政治斗争可能的牺牲品,如果冯一鸣有这样品行,张长河怎么放得下心。今晚还是陆菲心里怀疑丁向中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硬拉着张长河来冯家问个清楚明白。
冯一鸣哭丧着脸,提起热水瓶,给举着空茶杯的张长河添了热水。愤恨的说:“张伯伯,这次都怪丁向中那老东西,回头……”
问清楚了来龙去脉,知道今晚要不是冯一鸣机缘巧合也去了这家夜总会,张淼八成得出大事,张长河感激的看了眼今晚劝阻差点发飙了的自己的陆菲,笑着说:“拉倒吧,不过一鸣,这次不光淼淼,我们一家都欠你一个人情!想要什么直接说!”
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