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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小金库？天辰影视都能称得上印钞机了。”吴震叼了根烟，一副江湖匪类的模样，冲着方瑜努努嘴，“你问问方瑜，多少家电视台来问价《武林外传》了？”
《武林外传》自从去年十一月末开播后，收视率从第二集就猛然爆发，最高曾经攀登到将近15％，要知道这是2006年，《还珠格格》的神话已经过去好些年了，小燕子主演的《京华烟云》是十月份首播，最高收视率还没超过10％呢。
之后《武林外传》的收视率保持在10％左右，将同期开播的几部年度大戏压得喘不过气来，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不少大咖都出声点名批评，但收视率是王道啊，据说刚开始广告都卖不掉，刘娟和方瑜迫不得已还通过李鑫德去找到李语，让天河乳业买下广告位，但是从第二集开始，广告商再想进场递条子都没用了……
相关的信息方瑜早就邮件通知了冯一鸣，没必要再说一遍了，只在暗地里冲着周冲使眼色。
周冲还真够怕老婆了，支支吾吾开口道：“老冯，老康那边还真想要天辰影视啊？”
“甭担心，就算想要也是好些年后的事了，反正暂时不可能。”
周冲松了口气，那边张淼一直在和叶子姿嘀嘀咕咕，突然问：“周冲，你和于飞领了多少奖金？”
“我不太清楚。”周冲一摊手，“收款单已经上缴，卡都不在我手里……”
“啧啧，你真够有男子气概的！”冯一鸣鄙夷道。
张淼可不管周冲到底拿了多少钱，只是找个由头而已，立即嚷嚷道：“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人家周冲、于飞进天辰交流会不仅仅是因为手中有股份，更是因为他们是易品网的创始人，面前算是有展雄集团工作履历的，你有什么？”冯一鸣翻了个白眼，转头道：“明天晚上老城角私房菜，我已经定了位置，你们俩自己商量谁买单！”
老城角私房菜一共就三个包间，每天只做三桌菜，虽然是家常菜，但是制作精良、价格昂贵，江河市富贵人家向来趋之若鹜。
周冲和于飞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吴哥买单！”
“滚蛋！”吴震没好气骂道：“就该你们俩买单，明天有好事等着你们呢！”
“好事？”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同时转头看向冯一鸣。
“当然是好事。”冯一鸣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给你们俩一人发俩媳妇，高兴吧？”
几个人胡咧咧一阵后各自回家，冯一鸣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一进家门就有些诧异，本应该睡觉了的老妈还在客厅里，貌似在等自己。
“老爸呢？”
“去新闸了。”冯母哼了声，“都快要退二线的人了，还叫他回去干什么……不会又是让他背黑锅吧？”
“温丝伦还得在新闸坐一届，不至于。”冯一鸣打了个哈欠，“那老妈您这是有事跟我说？”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今年在江河市过年……”冯母叹道：“你外婆和大舅、小舅都要过来，李程那家伙……”
“不是已经开除公职了嘛，对方总不能赶尽杀绝吧？”冯一鸣耸耸肩，“我已经找人去打过招呼了，对方来头不小……”
冯母迟疑了会儿，说：“我想让你大舅一家回江河市……你大舅本来就是从江河调到魔都的，而且现在已经退下来了。”
“我无所谓啊，关键是大舅妈肯吗？”
“管她肯不肯，主要是考虑到李程。”冯母现在万事不愁，对晚辈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倒是上心，也是，自家儿子主意太大，坐老妈的没辙，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到李程、李欣雨这些亲戚身上了。
“反正他们要过来过年的，到时候再说吧。”冯一鸣起身去洗漱，突然顿了顿补充道：“关于我的事，别和大舅妈说。”
冯母一脸的不赞同，被人说了几十年的乡巴佬，正准备反手打脸呢，儿子居然还不同意。
第七百八十七章 老而不死谓之贼（）
老城角私房菜是江河市首屈一指的私房菜馆，是靠些身份不凡的老饕口口相传起家的，而且很少接新客，要不是冯一鸣去年帮了这家店老板一个小忙，还真未必能订得到位置。
老板姓孙，名大初，年轻时候在燕京的国宴宾馆里工作，后来拜的名师，学得一手好厨艺，海鲜山货，南炒北炖，样样都拿的出手，五十岁之后才回了江河老家开了这家私房菜馆，琢磨着将厨艺传下去。
“这个女明星被绑架了？怎么个意思？”冯一鸣拍拍手中的杂志，纳闷的看着向锐峰，“昨儿交流会缺席，我还以为你干嘛去了，感情去打听人家八卦了？你改行做狗仔队得了。”
“现在的天辰交流会除了我压根就没外人，吴震都已经被算入展雄系了，我凑合进去找这个不自在干嘛。”向锐峰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还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这个女明星早就过气了，快五十岁的人，谁吃多了去绑架个半老徐娘”
冯一鸣点了根烟，扬扬头，“继续扯淡！”
“也不给哥哥我点一根。”向锐锋笑骂几句，继续说：“我是无意中听到个消息，这个女明星在二十年前传闻和香江方家那位掌门人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
冯一鸣的脸色沉了下去，“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方翰伯病入膏肓，如今在医院等死呢，下面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加上前后三任老婆，还有隔房的那几个兄弟侄儿”向锐锋啧啧叹道：“真不愧是丽鼎集团，不过你看中的那个方家长子似乎不太牢靠啊？连老娘都差点被人绑架。”
“就你心眼多。”冯一鸣哼了声，低声问：“这么说来，方翰伯已经控制不住局势了？”
“现在还好，起码人是清醒的，以后就难说了。”
“你怎么知道他现在是清醒的，还不是道听途说。”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见过他。”向锐锋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神色，“他在展雄集团内到底有多少股份？这老小子还真把宝压在你身上了”
“天韵科技一小部分，天河乳业的上市是他长子在沟通，也会认购一部分，另外就是投了一笔钱在易品物流上。”冯一鸣眨眨眼，想问个究竟却没开口。
在去年因为易品物流的资金压力导致展雄集团融资陷入困境的时候，丽鼎集团的掌门人方翰伯亲自北上江河市，以个人身份往易品物流砸了两百万美金，这直接导致了融资的顺利进行，也让冯一鸣在软银的逼迫下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谷歌的回复，从这个角度上说，冯一鸣是欠了方翰伯一个不小的人情的。
“也不知道这老家伙从哪儿知道咱俩的关系”向锐锋低低说：“见面之后，他没交代什么，只让我带了两个人来见你。”
冯一鸣差不多猜出整件事的内幕了，冷笑道：“今儿才知道，向董事长居然这么听话，让你见面你就见面，让你带人来你就带人来！”
“这话说得当年咱俩第一次见面，我没听你的？第二天就打电话去收购新浪的股份了！”向锐锋看似理直气壮，拉开一旁的小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特么真不想走进去啊，这次算是被方翰伯算计了，但是人家熬不了几天就得上天，冯一鸣有气都没地儿撒，只能悻悻在心里暗骂，老而不死谓之贼！
“也不知道你收了人家多少好处！”冯一鸣低低嘟囔了句走进房间。
向锐锋好像没听到似的，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方董事长的隔房堂侄方峒，这位是香江的著名大律师周律师。”
一听到有律师在场，冯一鸣更是不爽，这明摆着是要自己去插手方家的家事，说不定桌上那盒子里就是方翰伯的部分遗嘱呢！老子吃饱撑着去管这种屁事！
冯一鸣瞪着向锐锋将其拉到一边，低声咒骂道：“那老家伙给你多少好处？居然让你把我死命往坑里拽！”
“人家说了，你欠他一个人情，还不还？”向锐锋摊开手低声说：“反正我只是个传话人，随便你。”
冯一鸣面露挣扎，迟疑了好一会儿，反问道：“你也应该知道这事儿有多麻烦你说我要不要接手？”
“从商业角度上说肯定不合适，方家长子势单力薄，看看他连老妈都差点保不住就知道了，方翰伯将长子托付给你，就等于让你得罪了方家其他所有人，至少以后融资甭想不过展雄集团融资也用不着考虑香江的投行”
“从商业角度上说不合适，也就是说，从人情世故的角度考虑，我应该还这个人情？”冯一鸣实在有点糟心，但又有点于心不忍，方翰伯去年北上江河市的时候应该已经病入膏肓了
“方翰伯后面那几个儿子女儿有多招人恨啊？”冯一鸣苦笑道。
“那倒未必，关键是其长子底子太薄，个人能力又实在出色，他们还不趁早赶尽杀绝？”
看冯一鸣依旧难以决断，向锐锋迟疑了会儿，低声说：“和方翰伯见面的时候，他曾经提起几年前毒奶粉事件”
“那是公，这是私，能一样吗？”
“他说，你终究有一份赤子之心。”
“你真心算不上一个合格的说客。”冯一鸣盯着向锐锋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对方峒说：“这件事我应下了，交接工作明天进行。”
方峒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这次过来，大哥托我带了点特产，要不我明天上门拜访？”
“再说吧。”冯一鸣扭过头不肯去看桌上的盒子，出门叫彭时年打了个电话给顾仁，让他来招待这两个香江仔。
看着那两人出了门，冯一鸣和向锐锋同时松了口气。
“你真是吃饱撑着了，非要去打听八卦，现在好了，把兄弟坑进去开心了？”
“别不识好人心啊，要不是为了你，鬼去打听那些破事，还真以为我那么八卦啊！”
“我懒得跟你计较，但是昨天的天辰交流会你缺席这是事实吧，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今年天辰交流会的奖金没收了！”
“你要点脸行不行！”
第七百八十八章 投资方向（）
不大的包间内，七八个男男女女挤得满满当当，向锐锋这个体型最庞大最占地方的被赶到最里面省的挡路，于飞还冲着上菜的服务员发牢骚，你们老城角私房菜馆也不找个好点的地方开店，偏偏在这犄角旮旯地儿，服务员是老板的侄儿，不甘示弱反驳说私房菜馆要的就是这个味儿……
向锐锋笑吟吟的看着眼前嘈杂的一幕，和当年南下羊城的那批人相比，只少了一个张晶晶，多了个周冲的女朋友方瑜，一进一出刚好抵消，但是另外也多了个吴震，向锐锋偏过头瞥了眼，在心里琢磨吴家和冯家的关系到底有多深，要知道自己都因为避嫌没有参加昨天的天辰交流会，而吴震却是参加了的，而且听说他还参加了和Google的谈判……
多年前回乡在卫生间门口碰到的那个只有打火机没带烟的青年，如今已经成长为执掌一家员工超过六千人，涉及实业、科技、互联网、物流、电子商务方方面面的大型集团公司，纵使向锐锋这十多年来一直站在改革开放的最前沿，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奇迹。
当初只以为那是个消息灵通的世家公子，后来才发现这是个可以互为盟友的商业伙伴，但时至如今，向锐锋很清楚，论商界地位，论产业前景，论能撬动的资本，自己都被甩的远远的，盟友做不成，但是终归有一份香火情。
“哎，今天我和于飞买单。”酒过三巡，一直坐立不安的周冲嚷嚷道：“吴哥，你昨儿不是说有好事吗？”
“昨儿就说了，给你和于飞一人发俩媳妇……”冯一鸣嘴馋，一手拎着个炭烤猪蹄，嘀咕道：“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费劲了……”
“老冯，先说正事行不行！”于飞肩膀撞了撞冯一鸣，“现在我和胖子手里也有点小钱，正琢磨着往哪儿投呢，总不能放在银行里吃利息吧。”
冯一鸣惋惜的丢下还没啃干净的猪蹄，“你们自己考虑过？说说看。”
“方向多得是，但是可以选择的余地却很小。”于飞边想边说：“项目投资我们抽不开身，纯粹的投资我们也没那份眼力，如今内地的理财手段比较贫乏，银行代卖的基金收益率不错，但都必须长线投资，毕竟买进卖出的手续费比较贵，周冲这死胖子居然还说去炒股……去年股市都跌到1000点以下了！”
“眼力差没事，这儿坐着一位黄金投资人。”吴震似笑非笑的瞥着向锐锋，“五六年前，中国三大门户网站在纳斯达克上市之前，老向可都出了手的。”
“别，别给我戴高帽。”向锐锋连连推辞，他迟疑了下没有将冯一鸣当时传递消息的事说出来，却话题一转说：“天辰投资那边消息灵通，如今已经是国内规模未必多大，但是眼光却是首屈一指的投资公司，咱们跟在后面喝喝汤总行吧，我那个投资公司这几年亏了好几笔，要不你们也掺和进来？”
冯一鸣笑着说：“为了配合展雄集团的战略方向，天辰投资所投资的项目基本上都是互联网企业，偶尔涉及到其他行业……除了向哥你，他们都投了。”
“实际上，国内互联网产业的发展越来越快，对这块儿伸手的人也越来越多，特别是在展雄、阿里陆续和雅虎、Google达成深度合作之后。”冯一鸣敲敲桌面，低声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在一段时间内，捡漏的可能性非常低。”
向锐锋有些失望，“仔细说说？”
“向哥你那个投资公司现在有什么项目正在进行考察？”
“呃，有个视频网站……”
“拉倒吧，你知道如今国内有多少个公司正在上马或者正在运营视频网站？”冯一鸣伸出两根手指，“超过两百家。”
吴震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如今把手伸进互联网产业的人越来越多，以天辰投资情报分析部门的能力也无法判断哪家能坚持到最后？”
“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冯一鸣叹道：“去年古永枪筹资创办优酷，我还想掺和一脚，人家直接回绝了……真正被我看好的那几家，其实都不缺融资渠道，他们很理性，知道玩视频网站前期就是在烧钱……”
“前任搜狐总裁兼CEO……的确不缺少融资渠道。”吴震咂咂嘴，“我记得去年天辰投资也有意孵化视频网站项目？后来却没进行下去。”
“恩，投资额过大，而且长时间没有任何收益率，市场竞争过于激烈。”冯一鸣无奈摇摇头，“即使去年拿到了巨额融资，我和魏军也决定暂时搁浅视频网站项目，毕竟在后面几年内，集团的重心还在易品网和易品物流上。”
“那以后展雄集团不考虑视频项目了？”
“当然会。”冯一鸣直截了当的说：“其实有一家视频网站得到了天辰投资的注资，但是注资额不高，我对其信心也不足，如果到了必须补足产业链的时候，大不了花钱呗。”
自从开心网提前一年多出现后，冯一鸣就有所醒悟，不可能所有的相关项目自己都能注资，不可能所有需要的项目都必须自己孵化，自己也不可能总能机缘巧合碰到如落魄的傲游浏览器，像前世腾讯、阿里一样耗巨资收购补全产业链是必须的手段。
“越扯越远了。”周冲手中的筷子挑挑那几条青菜，再对着边上于飞碗里的鸡汤咽了口唾沫，“到底今儿有什么好事？先说好了，像之前华谊兄弟那样投资入股的事我们可不掺和。”
于飞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