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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鸣带路绕了两圈,这才找到地方,没办法,这地儿06年就拆迁了,前世来玩的时候大都是晚上,印象实在不太深,推开门,好家伙,一共就三台机器,房里挤了十多个人,瞄了两眼,大都眼熟。
“老冯,咋来了,来来来,玩两把。”
冯一鸣转头看看,在机位上的居然是周胖子,边上是于飞,心想于飞学习成绩不错,但周冲这活宝真心是不怕明天考砸啊,也是,这货屁股都打出茧子来了。
冯正峰在厂子里呆了一年,其他没学会,套近乎的本事倒是学的飞快,上去和老板聊了几句,大致摸摸情况,没说几句老板扭过头不搭理。
冯一鸣在边上听的真真的,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哪买机器,哪买卡,多少买的,这人家能告诉你吗?和周胖子,于飞招招手,回头和冯正峰出了门。
冯正峰推着自行车跟在后头,半响后才低声说:“我看有搞头,PS机我今年年初去省城时候见过,就是卡不知道哪买。”
冯一鸣站定,回头笑笑“刚才那房子300块一个月,咱租个大点的,放10来台机器,电视机你去旧货市场看看,只要能放有声音就行,机器去百源大厦背面那条巷子里去买,卡也在那,买机器他们送卡,当然不是正版,咱也不需要正版。”
冯正峰松开手,自行车靠着墙,搓搓手一脸的兴奋“好,这花销比开店小得多了,能干。来,上车,我送你回去。”
冯一鸣站那没动,玩味的看着对方眼睛。
冯正峰僵了僵脸,犹豫了会儿才凑上来“咱五五?”
看着堂弟那在弄堂阴暗的路灯边忽隐忽现的脸庞,冯正峰心里有点慌,正要改口时,听见堂弟一反以往急冲冲口吻,慢条斯理的回答“行,所有事情都你做,我还得上课。”
冯正峰急忙答应,看着和几个月前截然不同的堂弟,有些紧张,正为自己急于求成,脱口而出的答复而难堪,冯一鸣却拍拍自行车“我指路,带我程。”
等坐上自行车后座,冯一鸣看看正卖力骑车的堂哥,目光深邃,在外十余年的生活,让他很理解冯正峰。
当年公司集团老总开会时突然询问完全没有准备的自己有没有信心接下这个大项目时候,自己甚至脑子都没转弯,脱口而出给出肯定的回复。那或许是自己在老总面前唯一一次冒失,事后虽然结局差强人意,但是在无数次忙碌的工作间隙里,总为自己当时不过脑子的回复而难堪,甚至责怪自己。
冯正峰突然刹车,回头问“弟,这不是去大门的路吧,好像走错了?”
冯一鸣向前走了几步,看看不远处高高的围墙,淡然道“没错,就是这,你把自行车靠墙上。”
第6章 意外()
第二天一早,面色铁青的冯母在厨房里忙碌,时不时给今早特意早起的冯伟安甩个白眼,呵斥几声,从不下厨的冯伟安边手忙脚乱的打着下手,边陪着笑脸“小声点,一鸣还没起呢!”
冯一鸣懒洋洋的爬起床,听着老妈的唠叨,假模假式“妈,别怪老爸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再说爸又没喝多少。”家里老妈规定,外面她管不着,在家里,无客不得饮酒,有客也不能超过三杯。
冯伟安面色大变,转身瞪着儿子,这兔崽子是自己亲生的吗?
昨晚冯一鸣出门后,老爸看着没人,多喝了几杯,不料被回来拿学生作业的老妈逮个正着。
本来冯母还没准备大发雷霆,但是看到送客人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右手给摔得血淋淋的儿子,立即变身慈禧,把丈夫骂得狗血喷头。
半小时后,周胖子和于飞坐在教室最后排,看着讲台上那个奄奄一息,说几句话就把包裹成粽子似地的右手举起来示意的冯一鸣,目瞪口呆。
艰难的单手收拾完抽屉里的几本书,冯一鸣施施然从后门离开,临走时候还给周胖子、于飞甩去个得意洋洋的眼神。
看着本应该共患难的兄弟施施然摆摆手回了家,两人都咬牙切齿,这贱人还真下得去手!
陈青书正在讲台上声嘶力竭“这次考试名次不重要,只是摸底考试,但决不允许有作弊行为,周冲,于飞,你们看哪里?!”
前世的自己虽然受伤,却没有缺考,理由很简单,双手双腿,唯独能拿笔写字的右手没受伤。
走出教学楼,冯一鸣回头看看正兵荒马乱的大楼,心想这座大楼的学生至少七CD上了大学,自己以后是否能从这些学生里找到几个帮手呢?
市一中是北江省重点中学,也是青萍市下属三县四区中唯一一所靠谱的高中,每年高考本科线达标的都在七成以上,清华北大每年都有几个,差半级的中科大,南大,复旦,以及现在还没合并的ZJ大学,每年都有二三十个。
青萍市太穷,特别是90年代初两家大型国企搬迁,使青萍市在省内排名从中游滑落到现在倒数,而在98年,青萍市地处山区,观念落后,经济环境也落后,在冯一鸣记忆里,市里后来比较繁华的那条商业街还要一年后才会建立。
因此,不管是想过好日子,还是想爬出去,考大学是绝大部分青萍市民的唯一出路,而市一中也是青萍市唯一能大规模考上大学的中学,能够考进市一中高中部,对很多学生来说,半只脚已经站在大学校门内了。但是市一中中考录取分数线也高的惊人,每年录取时候给学校领导递条子,找关系的数不胜数。
所以市一中在青萍市的地位极为特殊,冯伟安是市政府副秘书长,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好歹是正处低配。上门巴结的人有,不买账的人也有。
但是冯母是市一中老资格的副教授,现在是高三教研组组长,在冯一鸣记忆里,上门求事的人,基本都是找老妈的……
但是也是因为市一中的特殊地位,几乎青萍市所有的机关,事业单位的领导子弟,只要成绩好都被送进市一中,考不上的,如果分数差的不多,把学籍放到其他学校,再一分1000块钱的价格交钱,把孩子送进市一中以借读的名字进来。而分数差的太多的,想交钱也进不来,借读也是有条分数线的。
冯一鸣前世虽然考不上高中部,但是因为学校子弟生的原因,顺利的进入高中,那届学校子弟生一共八人,除了自己,只有狐朋狗友周胖子也没考上,父母在那个暑假让他在床上趴了整整大半个月。
冯一鸣想,今生不会再让老妈丢这个人,昨晚父母在卧室里小吵了一架,喝多了的冯伟安还酒壮怂人胆,拍了桌子,要不是后面腰弯的快,差点没让冯母抽。
想到这冯一鸣忍不住想笑,老爸老妈是同乡人,都是农村出身,老三届出身,高中毕业后老爸留在学校做了个伟大的隐藏职业,图书管理员。老妈回乡进了生产队做会计,虽然平时只记记工分,管管帐,但是老妈下地干农活也是把好手,个子高,手劲大,前世老妈退休了还在家边搭了个棚子,种上黄瓜,南瓜,棚子下零零总总种了数量不多,但是品种不少的蔬菜。
父母都是77级生,第一届恢复高考时候考上同一所大学,因为是老乡在学校里就谈了对象,但是老爹无论是学习成绩,体育活动,就连打扑克牌都不是老妈的对手,十几年夫妻恩爱,但是也被压的腰都挺不直。
冯一鸣慢悠悠往家里走,昨晚已经把代数几何,物理化学几本课本大致翻了翻,难度是不大,但是数学得从初一课本看起,毕竟那些玩意上了大学,进入社会压根就没用过,不看看实在心里没底。
冯一鸣自己心里清楚,前世自己高一高二没把心思放学习上,甚至有次期末考试考了年纪倒数,直到高三时候,才发奋,从高一课本开始翻起,天天追在老师屁股后面问问题,整整一年,用疯狂题海战术最终考进年纪前200,高中一个年级8个班,共400多人,能上本科线的也就300人不到。
冯一鸣想今生完全用不到题海战术,重生对学习最大的影响在于,脑海里有清晰的思维路线来判断知识点的重要性,能在脑海里将知识点连贯起来,不需要题海战术来弥补。
回到家第一件事,把自己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终于从抽屉里找到了初一初二的课本,冯一鸣再往抽屉深处掏了掏,居然从里面翻出个小小礼盒。
定睛看去,礼盒上是不知道谁写下的祝词,冯一鸣眨眨眼睛,这笔迹好像有点熟,尘封的记忆在这时被刺开了口子。
当年初二,美术老师上课时候逮到两个说悄悄话的女生,毕业两年的小姑娘企图以此立威,当时鲁莽冲动,将叶子姿视作亲妹妹的自己一气之下,和几个狐朋狗友闹了起来。
美术老师看到几个学校子弟生闹事,一时不知所措,居然一不小心被冯一鸣在后背上贴上长长一段透明胶带,这个江河师范大学毕业的小姑娘被气的当场掉了眼泪。
被老师们、父母给骂成狗的冯一鸣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偃旗息鼓,但前段时间生日,叶子姿还特意送份生日礼物来。
第7章 我的叶子()
遥远的回忆慢慢浮现在冯一鸣的脑海里,叶子姿和他其实是半个发小,自己总叫她叶子,她爸爸叶怀安原来是市一中的副校长,后来调到市政府办公厅,几经波折,现在是冯伟安的同事,也是市政府副秘书长,叶子姿从小和冯一鸣一起长大,两家人住得近,同年生的孩子,叶怀安还是冯伟安和李莲大学学弟。后来叶家搬出了市一中,两家来往渐少,叶子姿只有来市一中的叔叔家走亲戚时跑来玩。
再后来上了初中,渐渐长大,心里已经有了男女之别的女孩不再特意和男孩一起厮混,即使初中高中一个班级也不肯多说话,但男孩却依旧将女孩视作受自己保护的对象,最受宠爱的妹妹。
初三的叶子还没长开,瘦瘦的小身板完全不像个女孩子,冯一鸣印象中,到高中叶子的个子才猛的窜高,而一直到大学,凹凸有致的身材都和她无缘。
现在的叶子在班上人缘并不好,虽然性格活泼,善于交际,但是现在身体里正散发着初生荷尔蒙味道的男孩更关注的是,身边女孩身上女性特征的变化。而女孩子们却很明白,每个女孩都会发育,但不是每个女孩都拥有叶子那张精致的脸蛋。
叶子长了一张被后世称为“网红脸”的精致小脸,绝非后天。精致的五官,大大的杏仁眼,挺直而俏皮的鼻子,尖尖的下巴,并不很符合现在人们的审美,但在冯一鸣眼里,却有着成为顶级美女的潜质。
2010年大年初三叶子姿结婚,典型的政治婚姻,男方家长是前任青萍财务局长,当时的北江省财政厅副厅长。自己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和同学在喝酒,大家互相打听,发现叶子姿压根就没给高中同学发请帖,同学圈子里众说纷纭,但也没个准信。
冯一鸣叹了口气,前世的自己勉强算是干部子弟,但是在大三之前对青萍政坛几乎没有什么了解,直到父亲出事,自己才从多方面打听,后来也一直保持对家乡政坛的关注。他知道叶怀安05年青萍政坛大地震后终于坐上市政府秘书长的位置,之后短短数年,历任青萍市经济最好的SZ区委书记,副市长,常务副市长。
冯一鸣想起叶怀安,忍不住笑出来,这是个既有魅力、又极风趣的人,和冯伟安关系极佳,后来一直对冯家很关照。
后来在SH和一位表哥聊天时候,也曾经谈起过父亲的事,父亲是自己高一结束的时候升任市政府秘书长,当时********和省里空降的市长斗得你死我活,不可开交,父亲应该就是这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举报父亲的就是市一中的一位政治老师,父亲当即被双规,直到半年后,********去了省人大,市长调任石川市长两败俱伤,才被无罪开释。
幕后黑手自然可以肯定是书记黄鞍一系,父亲当时是市政府大管家,虽然有能力,也有手腕,但是心态平和,平日很少与人争斗,能做到现在副秘书长的位置,多半还是靠学历和资历得来的。
虽然离后来事变还有六年的时间,冯一鸣想起前世父亲两鬓白发,在看守所里留下的关节炎,风湿病,觉得还是有必要提前谋划,不想父亲升官,但也不能受人诬蔑,满身伤痛,含恨而退。
自己跨越十八年,不求轰轰烈烈,不求大富大贵,生活富足,家人平安喜乐这种小目标应该难度不算大吧。
转头看看客厅的报纸,家里一共就定了两份报纸,一份英语学习报,一份中国剪报。冯一鸣想,要了解现在的青萍政坛,有必要定一份青萍日报,不过老妈肯定不会同意,因为不管父亲还是母亲,办公室里都是有单位定的青萍日报的,没必要家里再定一份。
青萍日报是官方报纸,大部分都是供给各机关,事业单位,报摊上估计都不一定买得到,但是在没有网络的时代,又不能从将自己还看做孩子的父亲口中打探消息,青萍日报是了解青萍消息最好的途径,冯一鸣考虑跑到老妈办公室里去看报纸的可能性。
回过神整理完初中三年所有的课本,冯一鸣开始制定系统学习的计划,初中课程难度不大,对于体内有一个近20年后思维成熟的成年人灵魂的冯一鸣来说,最主要的难点在大量的记忆,背诵。
冯一鸣有点饶头,本以为只有数学需要系统学习,现在看太过乐观,对于现在的初中生来说,考试题目的答案是固定的,你没背下来就算以自己的方式回答完毕,老师也未必会给分。
最后决定先将除数学之外所有课本通读一遍,回头再来攻关数学,重点放在初三课本,毕竟上学期还是有期末考试的,过完年再开始集中背诵前面的政史地各种资料。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冯一鸣去厨房看看,掏了根小黄瓜塞进嘴里,顺手淘米做饭。前世在SH一个人住,身上又没多少积蓄,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做饭,后来条件好了,工作忙了,但是周末只要在家都会去菜市场买菜做饭,十年时间,足可以把一个以前吃完饭连碗都不会洗的男孩变成一个能烧一手好菜的新世纪好男人。
冯一鸣洗完手,出了厨房,听到一楼教化学的何老师中气十足的声音“哎,刘老师,换煤气啊,别动,我来我来。”
冯一鸣侧头看去,五楼的音乐女老师正不好意思的连连道谢,看着抗着煤气罐依旧步伐矫健的何建,想到三年后跟着父亲去探望在医院等死,瘦的不成人形依旧不改脸上笑容的何健,冯一鸣心里有点堵。
何健老婆就是市医院的护士长,也正是这个原因,每年的体检,何健总是把周末名额让给退休老师,自己说抽空再去,结果等01年晕倒在教室里,送去医院,已经是胃癌晚期,以当时市医院的能力,回天乏术。
半年后,何健病死在医院,两年后,高中毕业的独子去南方打工,之后不幸车祸当场死亡,08年过年大雪,自己好不容易赶回青萍,上楼前看见何健老婆搬个小板凳不畏大雪坐在雪地里,直勾勾的看着远处小路的尽头。上楼后,问起父母,才知道一年前处理完儿子丧事的何母已经疯了。
冯一鸣想,或许这是自己改变身边人生活轨迹的第一步,不管如何,总比前世,全家家破人亡来的好。
第8章 冯伟安()
冯伟安坐在办公室悠闲的盘玩着手中的一块古玉,这是前几天儿子在地摊上淘来的,冯伟安看看这古玉虽然不是什么名玉雕琢,但是小巧玲珑,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