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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只管去忙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好了。”
甘嬷嬷转进内室,皇后正半靠在内室的架子床上,手上搂着一个引枕,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怎么样?”
甘嬷嬷从怀中掏出那个荷包来:“娘娘倒是看看,这贺二姑娘,绣工还真是不错的。”
皇后接过那个那个荷包,仔细端详了一下,上面绣着的是并不出奇的花开富贵的纹样,但是一针一线也都看得出来是用心绣成的,笑了笑道:“你还别说,这个花楠,一定没少下功夫。”
甘嬷嬷和皇后对视了一眼,也笑道:“娘娘明知道花楠其实是秦王殿下的人,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莫不就是为了和秦王殿下那边一直有一条线?”
“论情论理,本宫留着花楠,也都是应该的,毕竟她当年救了本宫一名,若不是她,可能本宫如今即使能坐在皇后这个位置上,只怕也只能成为一个病歪歪的傀儡罢了。何况城哥儿既然有意给本宫这边抛出来一根树枝儿,本宫就接住了,何乐而不为呢?”
甘嬷嬷拧了一条刚刚用热水浸过的帕子,递给皇后:“娘娘且用这热热的帕子暖暖手。所以说,娘娘不仅仅接下花楠这个枝儿,而且还越发的器重花楠姑娘,甚至帮她掩饰她和秦王殿下千丝万缕的联系,果然还是娘娘想得长远。”
皇后摇摇头:“仅仅这些还远远不够。花楠是秦王那边得用的人,若是有机会,花楠也到了年龄合适的时候,本宫还想做主给花楠赐婚,若是花楠自己愿意,去秦王府做个庶妃也是使得的,若是她不愿意,本宫也肯定替她找一个前程好的人。这样的话花楠定然会感念本宫这份情,在秦王那边,就更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好了,陪本宫出去吧,那贺二姑娘也被本宫晾着这么长时间了。”
甘嬷嬷低着头,附在皇后耳边道:“娘娘,宴会结束之后秦王殿下就一直在找贺二姑娘,听说贺二姑娘是来了凤栖宫,就巴巴的追过来了,一直在凤栖宫的小耳房等着,您看……”
皇后掩着嘴笑了半晌,才道:“这孩子,之前一直觉得他不比垣哥儿,似乎没什么上心的东西,这下本宫算是知道了,他的软肋啊,就是这贺家二姑娘。本宫对贺二姑娘倒是没什么深刻的印象,走吧,本宫去会会她。”
陈皇后终于搭着甘嬷嬷的手走了出来的时候,贺长安默默地在心里面算了一下,大概已经过去了半顿饭的功夫。
看着陈皇后走到跟前,贺长安走上前去下拜道:“臣女贺长安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上下打量了一下贺长安,挑了挑眉毛:“哦?这会儿怎么不以臣媳自称了?”
贺长安脸上烧起一抹火烧云:“方才在淑和宫领宴的时候,皇后娘娘训诫臣女和耿大姑娘的时候是以婆母对媳妇的身份,臣女不得以才以媳妇自称。臣女明白这是娘娘对臣女和耿大姑娘的肯定,但是方才臣女记得娘娘身边的大嬷嬷称呼臣女便是贺二姑娘,因此心里也知道,如今还是自称臣女的好……至于臣媳,臣女毕竟还不曾嫁给秦王爷。”
陈皇后满意的点点头,贺长安这前半段话答得中规中矩,让人挑不出一点错误,且从她只听甘嬷嬷对她的称呼,就可以听出来该如何自处,更显得她是个细致的人,只是这最后一句话一说出来,原本的娇憨之气就表露的淋漓尽致了。
“那本宫问你,你可知道本来你是不曾有机会成为秦王妃的?”
贺长安默然,贺家已经出了一个贺平安为禹王妃,如今又出了她为秦王妃,实在是一门出两女,皆是泼了天的富贵,一家拥有如此多的权利,自古以来帝王皆是忌惮的。
若非贺家大房二房本非同母所生,失和已久又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所以说皇帝才放心给贺家这样的富贵,不过这也未尝不是在暗中更加让陆垣陆城两兄弟割裂的做法。
就在贺长安沉默的时候,皇后身边的喜桔一路小跑过来,在皇后耳边轻轻道:“娘娘,方才淑和宫来人说,禹王妃在即将离开淑和宫的时候,经过一道鱼羹的残汤的时候,可能是鱼腥气重了一些,一下子就吐了出来,经过太医前来查看,禹王妃这是已经有了两个半月的身孕了。听说消息已经报道晏清宫去了,圣上大喜,认为这个孩子是天降福贵的命格,赶着吉利堡大捷而来,已经赏赐了禹王妃不少东西了。”
皇后吩咐道:“这个禹王,倒是逼得紧。去把凤栖宫的库房打开,挑拣前两年乾祐有来使的时候送来的两尊汉白玉鎏花送子观音,还有两柄镶着祖母绿和翡翠的玉如意给禹王妃送过去安胎吧。其他的小东西,你也看着挑拣,只是有一样,按着定例来就是,不要因着陛下和庆妃都赏了什么,就添东西。”
喜桔带着一点疑惑得问:“娘娘,这……圣上都已经重赏了禹王妃,庆妃娘娘那边的赏赐想来也是不会少的,您只按照定例来,就不怕……”
皇后转过头来看着沉默已久的长安:“长安,本宫倒想听听,你怎么看?”
虽然说喜桔禀报这件事情的时候声音很小,但是贺长安听力不错,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心下颇有一点黯然,陆垣啊陆垣,这就是你期盼已久的嫡子了吧?
若是这个嫡子能够平安降生,只怕后面就会有庶子和庶女了吧?只可惜自己上辈子的那个孩子,终究比这个尊贵的嫡子早了一步,所以说……
让贺长安差异的是,关于自己对待禹王府的态度,皇后似乎是一点都不避讳自己似的,赏赐什么都是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的,末了,面对喜桔的疑问,居然还让她来解答。
迟疑了一下道:“娘娘是天下母仪,中宫之主,但是在禹王和禹王妃身边,却终究还是不及陛下和庆妃亲近,陛下重赏禹王妃,是因为禹王妃这一胎命格贵重,庆妃若是要重赏禹王妃,那是对自己亲孙子的眷顾。娘娘也是这孩子的祖母,所以说,赏,还是要有的,且不能多也不能少于定例。若是少了,只怕天下人说娘娘多有偏私,若是多了,一来怕有心之人造谣生事,说娘娘心里面打着什么不可言说的主意。而来,若是庆妃娘娘想的就是让娘娘提高赏赐,只为了出一口攀比的气,那么便是想掏空娘娘凤栖宫的库房了,娘娘又怎么能让庆妃娘娘的算盘打的如此的好?”
皇后哑然失笑,其实她原本想的就是怕有心之人造谣生事这一层,倒还真的没有想到庆妃会用这一招去换更多的赏赐,但是仔细一想,却还真是这一回事,锦瑟宫怎么赏,不过都是库房里的东西给了亲生儿子和儿媳妇,何苦心疼?但是凤栖宫的赏赐,就应该是禹王府的额外收入了。
感叹道:“喜桔,这下你懂了吧?今后要好好跟着秦王妃学着点儿。”
贺长安一愣,其实她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给出的“分析”,却没想到深得皇后皇后心意,赶紧道:“臣女班门弄斧,让皇后娘娘见笑了。”
皇后点点头:“是个好孩子,罢了,本宫就不晾着城哥儿了,喜桔,去把你秦王爷给请过来吧。”
第一一九章 凤栖宫相见()
第一一九章凤栖宫相见
贺长安一愣,陆城在凤栖宫?
“对你,本宫算是只有几面之缘,反倒是耿家大姑娘,小时候每次进京,本宫都会见上两次,也算得上熟悉,再说那个禹王妃,因着是兆兴长公主的女儿,实在算得上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如今本宫却觉得,倒是本宫最陌生的你,其实更透着一种智慧。城哥儿是个有福气的,早早认识了你,亲自向本宫求你,本宫甚至觉得,他在潭州打下那么大的军功,其实不过就是为了求你而已。”
贺长安一直知道陆城对她的这一份心,可是连皇后都看出来,并且说出来了的时候,她脸上不好意思的同时,心里面却是暖暖的。
“帝王家向来真情难得,你是个真性情的姑娘,城哥儿对你,也应该都是真心实意。否则论身份地位,他本应该娶一个家室更好的姑娘,所以,好好珍惜。等你成亲的时候,本宫会赏你东西为你填妆的。本宫记得,你是和睿皇后的姨甥女吧?或许你将来或许会更有福分的。”
说完这些话,皇后就又搭着甘嬷嬷的手走了出去,贺长安跪在地上,看着皇后裙摆离去的方向:“臣女叩谢皇后娘娘提点。”
这一次叩谢,贺长安无比的真心实意,其实不是因为最后一句话,而是因为皇后对她这个尚且还没入门的媳妇就如此推心置腹的说出这些话,这实在是太过于难得。
皇后前脚出去,陆城后脚就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搂住了贺长安。
陆城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坏了贺长安,贺长安赶紧挣扎着试图从陆城的怀抱里面挣脱开来,却没想到她越挣扎陆城就抱的越紧了:“你做什么?这是在皇后娘娘的凤栖宫呢,你就不怕……”
陆城不说话,就一直那样抱着贺长安,知道贺长安道“快松开,我都快没有进的气儿了”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撒开手,满不在乎得道:“本王不过是抱着本王名正言顺的王妃,怕什么?再说,哪个不开眼的奴才敢乱嚼本王的舌根?你可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你家王爷?”
贺长安比陆城矮不少,仰着头看着陆城问道:“怎么说?”
“人家都说,那南安人个个都身强体壮的,本王能只带着一千六百人就大破南安,本王一定是可以百万大军中取上将首级之人,甚至还有人说你家王爷是卫青霍去病转世投胎,别说是一个吉利堡,就是攻克整个南安,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再让我抱一下,你都已经是本王的王妃了,这么吝啬做什么。”
“我可还没嫁给你呢,只是指婚了而已,还有一年多才嫁呢。”贺长安心满意足的欣赏着陆城要发火的表情:“别这么看着我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圣旨刚刚才宣布呢,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陆城暗自懊恼,若不是顾虑着贺长安现在还不满十四周岁,早早成亲的话只怕对她的身体有损伤,且年纪太小又不适合怀孕,总不能次次结束之后都让她喝避子汤吧,就算她不怕,他还心疼呢,这才压着耐心,看着钦天监的人定婚期。
正月初十是贺长安的生日,隆庆十九年的正月初十便正好是贺长安的及笄之日,陆城就盯着钦天监的人,在贺长安的及笄之日之后选了一个最近的吉日报给了皇帝。
叹了口气:“左右你也是父皇下旨选定的秦王妃了,难道本王还怕你跑了不成?再说你刚才不是也默认本王是你家王爷了?”
贺长安想起方才他自称是她家王爷,她居然似乎真的是默认了,脸上更红了,赶紧在陆城的哈哈大笑声中低下头去。
半晌,抬起头来问道:“许家大少爷这一次在户部会有什么前程赏的助益吗?那个什么,你别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毕竟他也算得上是我的表姐夫了,况且是一心一意在你的那个阵营的人……”
陆城刮了一下贺长安的鼻子:“难道你家王爷在你眼中就是个大醋坛子?放心吧,许林彻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比你清楚的多了。只是他现在还年轻,不过十九岁,还是先在那个位置上历练个几年也不迟,若是非要现在调动,被调去了礼部之类的地方,还反倒不如个户部七品了。”
贺长安在心中默默吐槽,才十九岁……还是在户部七品历练的好……可是你不就也十八岁吗?不也是打下了吉利堡大捷的军工吗?
不过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心里面有点小得意,毕竟眼前这个更厉害的人是她未来的夫君嘛!
陆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我听许林彻说,他媳妇儿有身孕了,他媳妇儿是你表姐,你可听说了这件事情?”
贺长安点点头:“上次我去安顺侯府看望表姐的时候,表姐就是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我看了都觉得,有姐夫疼爱,婆母庇护,现在又怀了身孕,表姐现在也算得上是求仁得仁了。只是不知道消息有没有传到江阴去,若是大姑母知道了,一定也会很开心吧?”
“怎么了?看你这样子,似乎对林哥儿他媳妇怪羡慕的?”
贺长安点了点头:“其实你们男人不知道,你们男人都是志在四方的,你们的心愿是能够开疆拓土,驰骋疆场,功成名就,其实身为女子,心愿不过就是家人安康,合家团圆而已。”
陆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地揽过贺长安拥在怀里,动作很轻,似乎在拥抱一件稀世珍品似的,因此贺长安也没怎么抗拒,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他道:“上一次我给你爹送那件东西的时候,旁敲侧击了一下,才知道你爹这么多年一直守在潭州,不过就是为了完成你祖父的遗愿,把贺家重新发扬光大。这一次吉利堡之功,我在父皇那边求追封你祖父为巩昌侯,应该是我为岳父可以进的第一份心意了。只是长安,你放心,你身边永远有我在,你的家人,我也一定会竭尽全力护着。”
然后又把贺长安的小脸扳到自己能够看到的地方,正视着她,嘴里面却又开始不着调起来:“至于林哥儿他媳妇,有什么好羡慕的?再有一年多你就进我秦王府的门儿了,到时候咱们两年抱三个,三年抱五个!”
贺长安心里面小小的不爽了下,秦王殿下,您这是把我当成秦王府后院猪圈里面的母猪了吗?白了一眼陆城:“还有一年多呢,您还是找您的朱侧妃去吧。”
结果却吃了陆城一记暴栗:“本王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面整日想的都是什么!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难道除了你的孩子,本王还回要其他的人给本王生下孩子吗?”
从他开始懂得男女之事开始,贺甲青就一直在他身边灌输一种思想,若是和自己不爱的女子生下孩子,不仅仅对于那个孩子来说是一种悲哀,就是对于自己,也是一种悲哀,既然都是悲哀,那非要那个孩子,又是何苦呢?
久而久之,他也十分赞同这种观点,现在他就觉得,若是将来有孩子,他也只要长安生的,却不知道这句话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贺长安上辈子的那根弦就又被触动了,等到陆城发现怀里面的人有些异样的时候,贺长安的眼里面已经有了一层水雾:“那若是朱侧妃有了身孕呢?难不成你要给她一碗堕胎药么?”
陆城看着贺长安水雾朦胧的眼睛,坚定地道:“你放心,她不会有身孕的,不光是她,就是以后本王身边若是再有赐婚的侧妃,也都不会有身孕。因为本王根本就不会去她或者她们的房里一步。”
贺长安一把上前搂紧了陆城,陆城很是惊讶,刚才还是不停地挣扎呢,这会儿怎么这么主动了?
其实贺长安只是觉得,这辈子自己真的太幸运,陆城和陆垣,果然是不一样的人,陆垣不想要庶子,但是却不会约束自己,只知道用自己的错误来惩罚本来无辜的女子,可是陆城却不会。
虽然说这样对于朱侧妃来说也很不公平,不过想起上辈子自己所承受的那些更加不能承受的痛,贺长安想了想,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至少陆城不会给别人一点点希望之后再把那个人从云端狠狠的摔下来,若是那样,还真的不如曾经没有过希望吧。
突然,陆城一拍脑门:“看看我这记性,光顾着和你说话了,却忘了一件正事儿。”
贺长安依旧保持着仰着头看着陆城的动作:“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