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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程君忆又有些后悔,不等郭煜回,他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说,说什么?他找不出好理由,瘫了似得往后一靠,干脆不说话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班里一些同学开始流传起郭煜的身世来。
郭煜也知道,他一直特别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消息到底是哪里来的。但是他平时也不怎么在意。
同学们同情他也好,拿他过去的经历说事儿看不起他也好,这些都不痛不痒的,郭煜全当没听见。
第67章()
作者有话要说: 4000字,3100防盗字数+前天的400赠送字数+今天的500赠送字数。
有一种行,叫做你自己觉得你行←_←说的就是阿木。
以后还是多存稿少说话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阿木的确心理耐受力很差。
怕大家失望,所以总是忍不住去承诺,可是承诺之后又没那个履行的能力。
失约之后看看书评区,开始产生自厌情绪。。。。。。
然后紧张,然后压力性卡文。。。。。。
恶性循环。
已经好几次了。
不过还好,这次阿木进步了,没一卡卡好几天。
郭煜低下头,目光重新汇聚到翻开的单词表上。
他没打算接程君忆的话,小男生心里不自在说话呛人罢了,当没听到就行。
倒是程君忆,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地瘫靠了一会儿,心头那股火儿降下来之后,悔意重新漫了上来。
其实他这个学霸同桌还是不错的。
刚刚他拉住自己,不管是出于同情还是别的什么,应该都是好意吧?
这么一想,愈发衬得他方才口不择言说出的话难听了。
那不是揭人伤疤么?
不但小气,而且碎嘴,十分不男人。
程君忆看了郭煜一眼,他这个同桌正盯着单词表看得认真。
程君忆抬起脚,往旁边轻踢了踢郭煜的脚踝,“嗳,我真没别的意思。”
“嗯。”郭煜没抬头,只应了一声。
其实郭煜平时就这么着,在同学老师面前都不是多话的性子。
但程君忆这会儿心里有愧,看他这么着,就觉得他这是心里疙瘩。
“跟你说句实话吧,其实我也被丢在外头好几年,咱们俩差不多。”所以我真的不会因为这个就看不起你或是嘲笑你。
程君忆这也算是自揭伤疤了。
这么多年,这件事一直是程君忆的死穴,他自己不说,也不许其它人提起。
任何人,无论关系如何,一旦提起程君忆4岁到8岁的经历,就触及了这家伙的逆鳞,接下来就等着叛逆期少年的火山爆发吧!
程君忆是初三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从同伴男生口中得知了,郭煜曾有一段长达近十年的被拐卖经历。
具体从谁那里传出来的,程君忆也不清楚,反正等他得知的时候,班上大部分同学都知道了。
流言总是传的无比迅猛,而且在经过一张张嘴的添油加醋之后,原本三分的事情能膨胀成十分。
郭煜的事,有人将他说成励志典范,有人说他年少时受虐待长大了肯定性格扭曲。
程君忆。。。。。。怎么说呢?或许人都害怕孤单?
得知郭煜的经历之后,程君忆他有种。。。。。。遇见了同伴的感觉。
所以,郭煜是他历任学霸同桌中,跟他关系处的最好的一个。
他们俩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不错的朋友了,程君忆这么认为。
郭煜不知道,但程君忆一直在心里记着,这个人跟他有相似的经历,虽然过程不同吧,但是他们仍然可以称得上是同伴。
这次主动对说出自己曾“丢”了几年,对程君忆来说,真可以算得上是自8岁离开养家之后,破天荒地第一次。
大概,还是因为他心里那小小的“同伴”心理吧。
所幸,一直埋头背单词的郭煜,听了他这句话终于再次抬起头来了,“?”。
他没说话,程君忆却能看出他脸上的意思。
他把双手反搭在椅背后面,笑道,“不容易啊,老学究,难得有一次,能从你脸上看出对学习之外的东西产生求知欲。”
郭煜也笑了,他道,“我平时表现地有这么明显?”
“当然。我有时候觉得你跟我们都不像同一个年代的人好么?不过在那帮好学生里,你算是给我印象最好的一个了。”程君忆道。
“好吧,”郭煜放松了脊背,向后靠在了长椅上,道,“可能是因为我心态比较老。”所以很多学生们喜欢的游戏、活动,他都不感兴趣了。
程君忆没接他的话,顿了会儿,收回手臂,将手肘分别支在分开的两个膝盖上,弯着腰,看着脚下忙忙碌碌搬东西的几只蚂蚁,道,“我小时候也丢过几年。不过我比你幸运,收养我那家人对我很好,不打不骂,我姐,嗯,就是我养姐,她有的我都有,有时候因为小,得的东西比我养姐得的还要好。”
“那你运气的确不错。”郭煜合上手里的书本,放在一边,道,“我那时候就惨了。吃没得吃穿没得穿,一天到晚挑水做饭喂猪打猪草,什么活儿都干。就这,还一天照三顿饭地挨打。”
这些事情,现在说起来如是梦中经历一般,已经激不起郭煜心里丝毫波动了。
他还轻笑一声,补充道,“那家的小儿子还尿床的时候,他的尿片,尿湿的衣服被罩什么的,全都得我来洗。”
“卧槽!你这也太惨了!”程君忆抬头道,“一直这样过吗?也没想个什么法子改变一下?”
“想了啊,”郭煜道,“我这不是逃出来了吗?”
程君忆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你这是苦尽甘来,霉运用光了,好日子在后头呢。”
“咱们是一样的。”郭煜道,“苦尽甘来。”
“我?”程君忆苦笑一声,“这方面我跟你不一样。”他喃喃道,“我是甘尽苦来。”
“怎么?”郭煜没听清。
“没什么,”程君忆重新低下头,瞅蚂蚁瞅地入神,还弯腰捡了个小棍,在那儿来来回回地划道道、拨树叶,挡蚂蚁们的路来玩。
郭煜看他没继续聊的打算,就拿起书本,打算接着看单词。
谁知刚翻到单词表上次背到的那一页,就听那似乎在专心玩蚂蚁的小子道,“我这辈子就是没有父母缘分。其实仔细想想,我跟我养父母接触的也不算多。”
郭煜看了看腿上刚翻开的书,犹豫了一秒再次合上了,这次没放到一边,就那么搁在膝上。
程君忆接着道,“他们是贩水果的。”他侧头看看郭煜,“你之前也在农村过,不知道你见过没有。不是城里那种小摊小贩的卖水果,是在各个村子里吆喝着卖的那种,开着农用三轮车,手里拿个扩音器,拉着一车苹果梨子西瓜什么的,到处跑着卖。”
“我知道,”郭煜点头道,“苹果都是一整袋一整袋地卖,拿钱也行,拿粮食换也行,三斤小麦换一斤梨。现在估计没有了吧,应该都是拿钱买了。”
“哎,对,就是这种。”程君忆道,“除了农忙时候,他们很少在家。每天早上我还没起呢,人就出门了。晚上我都睡熟了,他们才回来。”
“供你吃喝就不错了,”郭煜道,“我原来那个村里,很多人家,亲生孩子也不过如此了,穷,要赚钱,没办法。”
“嗯。我也没别的意思啊。”程君忆道,“其实我是想说,我那个姐真的很好。我们俩在家的时候,都是她照顾我。”
“你回来之后,家里没兄弟姐妹吗?”郭煜道,“我有个妹妹。”他似乎想评价一下,却又想不出合适的词汇来,最后笑着说了三个字,“也很好。”
“回来之后?”程君忆目光一冷,“有,俩呢。”
俩弟弟,还是俩妹妹?他也没仔细说,接着说他养姐。
“我姐比我大。。。。。。大概一两岁?”他摸摸额前特意留的一撮刘海儿,目光柔和下来,“那时候本来说好的,让我们俩中午和晚上去她奶奶家吃饭。但是太远了,要横跨大半个村子,我懒,不想来回跑,可能也有怕生人的缘故,闹着不愿意去。我养父母生气要打我,我姐就拦着,说她会做饭,我们俩在家自己做着吃。”
“你那时候几岁?还记得那么清楚呢?”郭煜有点惊异。
“这两年忘了很多了。”程君忆摆摆手,道,“关于做饭吧,记得清楚得就一个场景,我蹲在那儿烧火,我姐踩在凳子上,站在锅台边挥着一把很大的铁铲在炒菜。”
其实还有一点他没说。
这个场景里,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似乎是个夏天的中午,可能是因为太热了,他全身脱得光溜溜地,就蹲在那儿,一边溜着鸟儿,一边往灶台下填柴火。
他们俩也都还小呢,他那会儿估计有四五岁?
他姐至多也就六七岁吧,全身上下就穿了一件小内。裤,内裤背面一个大大的黄鸭子。
说也奇怪,好几年过去了,那个场景里,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姐屁。股上那个大大的黄鸭子。
程君忆想着想着自己忍不住嘿嘿嘿笑了。
郭煜:“。。。。。。”话说你到底是想起什么了?笑的这么的。。。。。。难以言说。
“那你姐是对你不错。”郭煜道。
“是啊。”程君忆应了一声,接着说他姐,“我姐真的对我很好。我养父母那时候,一天会给我们俩一人一毛钱当零花钱。那时候一毛钱还是很值钱的,尤其在村里。一毛钱可以买一块儿巧克力。”
说到这儿,他伸手给郭煜比划,“大概这么大,鹌鹑蛋这么大。”
然后接着说,“也可以买两根辣条,一个辣块儿,一小盒‘仙丹’。”他又解释,“吃起来,感觉像山楂做的,酸酸的。”
“嗯。”郭煜应了一声,加了一句聊天金句,“然后呢?”
“我存不住钱,每天零花钱一到手,就跑去小卖部换成零食了。但是我姐不,她一直攒着,每天都不花。”说到这儿,程君忆又开始笑。
郭煜看着他脸上的笑,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以前他回忆起自己跟娇娇小时候的过往时,不会也笑的这么傻吧?
程君忆笑完了,接着道,“她特别傻。一攒攒半个月,1块5。然后拉着我去周边村镇上赶集。几里地的土路,我们俩就那么走着去。她喜欢看衣服,看头花,光看不买。然后到了中午,手里的2块钱就都买成吃的了。胡辣汤5毛钱一大碗,水煎包子1块钱一盘。”
他又笑了,一边笑一边道,“我们俩每次就叫一盘包子一碗汤,然后问老板要两个勺,就那么你一勺我一勺地舀着喝。”
每每喝到碗底,他姐姐就会特别珍惜地把碗倾斜起来,用勺子把底子刮干净。
“我姐真的特别好,”程君忆强调道,“那时候我小,不懂让人,一盘包子就十个,七八个都进了我的肚子。”
他姐姐就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吃,明明自己也想吃,却还总是催他再多吃一个。
。。。。。。
这么多年,程君忆第一次找到合适的人,遇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把以前这些事儿说一说。
人倾诉的**得到满足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会升起一种特殊的快感。
程君忆这会儿就是,这么说下来,他身心畅快,简直都聊得停不下来了。
这次聊天,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程君忆在说,郭煜就负责听,以及偶尔一句“然后呢?”
不过这并不影响这场谈话的质量,以及在程君忆心中的分量。
程君忆觉得,经过这次谈话之后,他和郭煜的感情得到了新的升华——
他们共享彼此的秘密,同时他们是经历类似能理解彼此的好同伴,不!知己!
“咱们摆个把子,认兄弟吧?”程君忆提议道。
最近学生间流行认亲戚,什么哥哥妹妹、姐姐弟弟,甚至叔叔婶子、师傅徒弟,有些学生小团体,一叫起彼此的称呼来,咋一听还以为是一个家族呢。
“认兄弟?”郭煜其实觉得这个有点幼稚,但他没拒绝,跟一个他眼里的“小男生”交朋友做兄弟,这是个新奇的体验,感觉还不算太坏,他笑道,“那好,以后你就叫我哥吧。”
程君忆斜眼看他,挑眉道,“哥?太自大了吧,小子。你几几年生的?报出来听听。”
郭煜内心里一直把自己当20岁来看,倒是没想到实际年龄这一项。听程君忆这么说,他回答道,“1990年9月6日,阳历。身份证上是这个日期。”
话音一落,程君忆就得意地哈哈哈笑开了,他道,“叫哥吧!我比你大!我1lwxs520 ……》
第68章()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替换了。
5200字,比替换前多1000字。断更了这么久,非常抱歉,聊表歉意。
正式通知:本文不定时更新。
防盗也暂时不做了。
更新时间、更新字数什么的,随缘吧。
阿木。。。。。。心理承受能力特别差,外界有一点事情发生,心里就好几天过不来,焦虑烦躁,走出来之前根本写不出一个字。
这次现实中发生了一点事,然后我老搁在心里想,弄得身体也出了点小问题。
想改,自己又改不了。不知道求助心理医生有用没用。
郭煜和程君忆两个人,到底没能认上兄弟。
原因是在谁当哥,谁当弟弟方面始终达不成共识。
按实际年龄来算,程君忆比郭煜要大几个月,按理说该是郭煜叫程君忆哥。
无奈郭煜看着面前这个操着变声期公鸭嗓的少年,那一句“哥”实在是喊不出口。
最后不了了之。
只是郭煜对程君忆的称呼,从题名道姓的“程君忆”,变做了“君忆”。
一字之差,原先那种疏离感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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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会之后,过了大概两个多月,初升高的考试就到了。
每年,无论中考还是高考,在考场外陪考的家长都是乌央乌央的挤成一大片。
郭长源说,考多少分,考得好不好,到底还是得看孩子,家长陪不陪考的都一样,父母去了说不定还会给孩子带来心理压力。
他是不打算去陪考的,也不赞成妻子去陪考。
张悦原本是答应了。
但事到临头,她又反悔了,提早请了假,还是要去陪儿子考试。
“有我在外头,小煜考完了出来,起码有现成的水喝。”她这么说,“再说了,考进去,我在外头还。”
郭煜心态很好,考试前一天晚上,他照平时休息的时间躺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反倒是他。妈妈张悦,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绷得紧紧的,难以入眠。
郭长源每每要睡着的时候,身边的妻子一个翻身,就给吵醒了。
反反复复闹到午夜。
张悦再一次翻身过来的时候,郭长源无奈地睁开眼叹了口气,伸手揽住自己焦虑的妻子,道,“别想那么多,放空脑子。咱小煜平时那个学习成绩,过个中考那还不跟喝水一样容易?”
“我知道。我就是。。。。。。”张悦欲言又止,她想跟丈夫说一说,又怕说出来不吉利。
有的学生平时成绩厉害,可是一遇上升学考试就抓瞎,这种例子她听了不少,万一小煜。。。。。。
呸呸呸,想到哪儿去了!
“没事的,放宽心。”郭长源轻轻在妻子的背上拍了拍,安慰道,“以小煜的水平考本校的高中那是一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