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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父亲都不会投反对票。而多年前这婚约是由母亲首先应允的,也就是说,她根本就没有说不的余地。
她现在只能企求着三人之中没有人对她有那么方面的意思,这样她才能拒绝这样荒唐的婚约。
她不愿意再想下去,只怕今晚当真彻夜无眠。
裴蓓就坐在苏凉的身边,拉起她的手摇晃了一下,决定换个话题。
“妈,今天你们怎么没在家呢?”
她本是很随意地询问出口,没想,苏凉的脸却猛地一红,目光稍稍有些躲避,就是怎么都不回答她的话。
裴蓓有些纳闷,这个样子的母亲,她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再看看一旁的裴聿,乍看之下,脸色似乎有些尴尬,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她犹如被人当头一劈,立即便站了起来。
“爸,妈,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我们是一家人啊,不能存在任何隐瞒的啊!”
她心急如焚,就是想从他们的口中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们以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表情望着她。
苏凉挣扎着瞟了她一眼,随后,瞥向了裴聿,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事情是你搞出来的,你赶紧给我跟你女儿坦白!太丢脸了,实在是太丢脸了!这说出去,别人肯定会笑掉大牙的……不对,别说是说出去了,我连出门都不敢出了!”
说到最后,她的情绪尤为激动,像是恨不得过去把裴聿给活活掐死。
裴聿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他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只是发生在他们的这个年纪,会过于难以启齿。
特别,是对自己快要二十岁的女儿说出口。
但到底,还是要说的。
裴聿咳了几声,也没敢去看裴蓓的脸,而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
“蓓蓓啊,爸爸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得做好心理准备,知道吗……”
裴蓓忙不迭点头。
他的目光略显游移,从知道这事之后,他是又喜又窘。喜的是,好不容易盼着的终于到来了,窘的是,在他们这个年纪。
苏凉当初嫁给他的时候还很年轻,之后两人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导使在五年之后才重新走在一起。苏凉那时候因为流产而被医生诊断只有百分之一的怀孕几率,后来能怀上裴蓓,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
自有了裴蓓后,他们两夫妻都不敢再奢想怀上第二个孩子。
这二十年来,他们看着裴蓓长大成人,便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对他们来说,裴蓓是他们的宝贝,就算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但却已经满足了。
以前,裴聿就曾经认为,经历了那么多,他有苏凉和裴蓓在身边就够了,就算苏凉再也怀不上孩子了,他也不会在乎,更不会给她压力。
他是真的那么认为。
就连苏凉自己,也不再对自己的身体抱有任何的期望,自生下裴蓓后,她就没再像以前那样经常调养身体。早在怀上裴蓓时,医生就已然告诉过她,她的这一辈子,或许就只有裴蓓这一个女儿了。
但是,她和裴聿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便是医生所说的那句
话里的那“或许”两个字。
“或许”,并不代表着就是肯定,它只是一个可能、大概。
偏生,这个“可能”“大概”,在她有生之年发生了。
对于再次怀孕这件事,苏凉是有些欲哭无泪的,这孩子早不来晚不来,竟然是在二十年后才来。为什么它就不能在裴蓓几岁的时候来呢?就算不能在裴蓓几岁的时候,也能在裴蓓十几岁的时候啊!
现在,裴蓓都二十岁了,成年了,这个孩子才姗姗来迟。
她还真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了。
关于怀上孩子这事,说实在的,苏凉是觉得开心的,毕竟,有了裴蓓这个女儿后,她还是希望自己能给裴聿再生个儿子,这样一女一子,才能凑成个好字,也算是对裴家的祖宗有了交代。
可是为什么,会是在这个时候到来呢?
苏凉是怎么都想不通这个问题。
这说出去,还当真是有些尴尬啊!算起来,她和裴聿都老夫老妻了,闺房之事本就是隐秘不公开的,换着是平常人,肯定会做好防范措施的。而她本是难以生育的身体,因此,这么多年来,她和裴聿虽然仍然有各种滚床单,但就防范措施这一方面,是半点都没有。
她是想着,反正她身子异于常人,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怀孕,那么所谓的防范措施只会显得多余。刚开始的两年她是会有些担忧,但日子久了,她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而裴聿不用去做防范措施,他自是开心得很,毕竟没有多少男人喜欢隔着一层东西上战的,谁都喜欢真空,就算那层东西再怎么薄都不可能当作不存在。
就这样,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是直接来,也没考虑要避着些什么。
没想,她最近觉得胃难受,又爱困,突然想起这种现象与女人怀孕极为相似,而每月该来的没来,苏凉考虑了一下,决定拉着裴聿去医院检查。
他们没去韩宇的那间医院,若是被韩宇那厮知道了,肯定会一传十十传百的。因此,今天他们特地空出了一天,跑了一趟隔壁市的医院,打算检查一下。
苏凉永远记得,今天他们出入妇产科时,别人射过来的灼热目光。
还好,她与裴聿虽有一把年纪了,但模样看上去还是挺年轻的,顶多也就三十多左右。可他们在挂号时填的是真实的年龄,所以,当检验单落在医生的手里时,医生望着她的眼神,是让她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算了。
事实证明,她怀孕了,在快要绝经的年纪,怀上了孩子。
临走时,医生还特别叮嘱,说她现在是高龄产妇了,得事事注意。
等走出了医院坐到车里,她立即便扯过了裴聿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权当发泄。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哪有像他们这个年纪还怀上孩子的?就算的确很高兴,但这高兴还夹杂着困窘啊!
苏凉不禁在想,这算不算是裴聿老来得子呢?
同样震惊的,还有裴蓓。
她呆若木鸡地看着裴聿,仿佛灵魂被抽空了一样,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从裴聿说出那一句“你妈怀孕了”开始,她就呈现这状态十分钟之久了,但是,仍然无法消化这样的事。
这是什么诡异现象?
她妈已经怀孕了?!
怀……怀孕了?这年纪?!
裴蓓慢慢地移动头颅,看着一脸尴尬的苏凉,差点就哭出来了。
“妈,你不带这样糊弄我的!你早不怀晚不怀,偏偏现在这个时候怀,是想要趁着我生日在即给我一个惊喜吗?”
这惊喜,也未免太大了些。
苏凉目光闪烁,只能“呵呵”地干笑着。
“这个……也不是我想的嘛……”
怪便只能怪裴聿,明明年纪都这么大了,还坚持每天都要在睡前做一下运动,她又反抗不了,最后便只能顺从了。
顺着顺着,就顺出一个孩子来了。
她摸着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试图掩饰满眼的尴尬。
“蓓蓓啊,这可是你的弟弟或妹妹啊……”
裴蓓的目光落在了母亲的肚子上。
其实,她还是挺高兴的,也不是害怕这个弟弟妹妹出生后会抢走父母对她的宠爱,而是她怕苏凉现在的年纪大了,生孩子会很困难。
她叹了一口气,只考虑到了现实问题。
“爸,妈,这事你们要怎么对别人说啊?妈的肚子迟早会见显的……”
这也是他们顾虑到的问题。
毕竟都中年人了,怀孕这种事在这年龄肯定是不多见的,传了出去,别人看待的目光也会变得意味尤长,可是,他们又不可能不出街。
裴聿猛地一拍桌子,面色认真。
“还能怎么说?就直说呗!这也不是什么好丢脸的事,传了出去,别人会知道我裴聿多威武啊!女儿都二十了,我还能
让老婆怀上孩子……”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被苏凉一脚踹开。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怒不可遏。
“裴聿!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啊!”
裴聿被她这一脚直接就踹倒在地上,他摸了摸撞痛了的屁股,满眼委屈地瞅着她。
“我怎么不要脸了?是谁每晚老是叫我不要停不要停的……”
那厢,换成了裴蓓愤怒地拍案而起了。
“你们两个能有父母的样子吗?能不在孩子的面前讨论这种事情吗?!”
裴蓓说完这话,不禁对天连连哀嚎。
为什么她会有这么一对父母?为什么她要在这里听父母的闺房之乐?
她虽然已经快二十了,可也不带这样在她面前晒恩爱的啊!
裴聿顿了顿,随后便蔫了。
苏凉的面靥刷地一下全红了,随后,她才好不容易摆正了脸,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蓓蓓,妈今天就是想跟你说,以后你会有一个弟弟或妹妹,就这样,没了,免得你以后太过吃惊。”
裴蓓看着自己的母亲,万分纠结后,到底还是接受了这铁一般的事实。
她迟疑了一下,不由得蹙起了眉。
“妈,安全吗?你现在可以说是高龄产妇了,要不现在开始联系一家好一点的医院让你到时候生产?”
苏凉笑了笑,伸手摸了一把她的脸。
“别担心,这种事你爸会处理好的。”
裴蓓想了想,确实如她所言般,但凡是苏凉的事,裴聿都是会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她颌首,虽然仍觉得震撼,可到底还是没再说些什么了。
见女儿接受了这事,苏凉不禁松了一口气。
在回来之前,她曾经有过很多的幻想,女儿现在已经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时时需要她照顾的孩子,她就怕这种事情女儿会无法接受。
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随后便叮嘱裴蓓赶紧上楼去洗澡睡觉。
裴蓓应了声,临上楼之前,凑过来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妈,你也早点睡,要给我生一个健康的弟弟妹妹哦!你放心,我是姐姐,我会照顾好它的。”
说完这话,她便小跑着上了楼。
苏凉收回了目光,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呢?”
裴聿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大掌环住了她的腰,眼神温柔。
“这不是很好吗?蓓蓓也没说什么,反而是坦然接受了,这性子,倒是挺像你的。”
她笑了笑,有些心不在焉。
“她能接受我怀孕的事情是好,她能做好姐姐这个角色当然也好,可我考虑的,是很多别的事。”
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二十年的时光一眨眼的工夫就过去了,快得让人不敢置信。短短的一生,眼看着他们都走了一半了,那么,他们还剩下多少的日子能继续像这样相守在一起?
或许,真的是因为年纪大了,最近她想的问题也逐渐多了起来。
裴聿的嘴角勾起了一笑,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吻。
跟她在一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她在想些什么,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凉凉,不管这个世界怎么变,我依然会守在你的身边。”
他顿了顿,拥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我不会让你孤独,更不会让你过着没有我的日子。我会比你晚死,守在你的床头陪你度过最后的时间,而你只需在奈何桥前等等我,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了。”
255。【番外 】老婆,我爱你()
她的唇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
这个男人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就好像,是用行动来向她证明,这一辈子,他都会好好珍惜深爱。
苏凉突然想起,以前,他和她从爱尔兰回来,他想尽办法想拉她去民政局登记,可偏偏,她就是有意不跟他去,因此,好几年的时间,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都是“妾身不明”。
最后,是因为裴蓓的上学问题,在五六岁的时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登记。
裴聿的那句“就爱尔兰的相关法律来说我们仍是夫妻”在那五六年间,成了她最常对他说的话,每每这时,裴聿都是露出一副憋屈的模样。
就算不说,她也知道,这个男人,是悔青了肠子了躏。
……
“你能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我。即便五年前,裴聿那样地伤害你,可你却至今仍然爱着他,之所以恨他,也是由爱生恨。有些事,你该是时候试着放下来了,重新开始或许需要很大的勇气,但以前,你都能鼓起勇气忘记泠于晨接纳与裴聿的一段新的感情了,那为什么现在就不能鼓起勇气跟裴聿重新开始?苏凉,莫要等失去以后才来后悔莫及。”
……
尤记得,那一天,当许墨笙对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时,她仍是有些茫然。
她那时在想,她还会有更大的勇气跟裴聿重新开始吗?若是重新开始,那些曾经的伤害,还会再次出现吗?
她害怕着那样的事情,却也明白,若她一直这么停滞不前,那些害怕,就会永远存在。
没有迈出脚步,谁都不知道,在前方到底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每个人一生当中都会有那么一两次的疯狂,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的心。而她,遵从了内心的那个决定,就算那是一场赌局,可是不赌,不知道最后的结局是输是赢。
她想,她很庆幸,当时的自己愿意再去赌这么的一次。
苏凉仰起头,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面靥。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似乎仍然没有丝毫的改变,只是那鬓间,已经多了很多细碎的白丝。
是啊,他已经老了,而她,也老了。
一百年的爱情,一百年不言弃的白头偕老。
还未一百年,却已慢慢携手走向终老。即便彼此间没有说出口,但都心里明白,或许,他们的生命无法有一百年那么长久,但起码他和她都敢笃定地说,直到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
大概,真的是老了,现在,只需闭上眼,她就能想到那时到达爱尔兰的情景。
那个地方,对她来说就是一处充斥了太多属于她的回忆的地方。
十几岁的时候,她因为泠于晨的缘故独自一人跑来了爱尔兰,一呆就是三年。三年后,在舅妈孙雯的以死相逼下,只能被迫回了x市。
却不知,在三年前踏上爱尔兰之前,命运的线就把他和她牵在了一起。
然而,同样的,三年后,还是在爱尔兰,他和她许下百年的爱情契约。
最美的婚姻,是一辈子相守,直到白头偕老,直到死亡将彼此分开。
那一刻,外头璀璨的阳光透过教堂缕空的内壁照射了进去,将整个教堂笼罩在一种接近黄昏的明亮氛围里。
她看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了当年他们曾经一起立誓的位置上,依稀之间,仿佛这么多年了,都不曾离开过。
“在想什么呢?”
裴聿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她定睛望去,他的眉目微弯,眉宇间透着只对她一个人的情深几许。
她笑,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很多往事。”
他挑眉,声音带着几分魅惑。
“往事?该不会是想起你过去是怎么欺负我的吧?”
闻言,她一巴掌就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