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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瞪了他一眼,低下头一个劲地喝酒。
许墨笙也不理她,整个人都靠着沙发椅背,开始放空思绪。
包厢里,只有大屏幕在不停地转换着不同的歌曲。
有甜蜜的,有悲伤的,有懵懂的……
当许墨笙觉得,时间似乎已经过去许久了,这才稍稍回过神来。
他抬起腕表看了眼,这都快凌晨一点了,该是时候回去了。
他如是想着,直起身来想要叫旁边的苏凉一起离开,没想,当他扭过头望过去时,这女人竟然已经喝趴了。
苏凉手里抱着一个空瓶,里头的酒已经全没了,即便包厢的光线略显昏暗,但他还是清楚地看见她红彤彤的脸蛋。
许墨乘扶额呻/吟,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喝成这一副醉模样的?刚才还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成这样了?
果真是印证了她所说的那句,不醉不归了。
即便喝
成这副醉模样,他不可能把她丢在这里置之不理,他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将她扶起来想要把她给搬出去。
喝醉的苏凉酒品不是很好,见他碰她,她立即便挥舞着双反抗。
“你做什么?你想把我带到哪里去?救命啊!来人啊!有怪蜀黍!”
“闭嘴!”
他咬着牙喝了一声,她这一叫唤,把人都引来了就不好了,她想丢脸,但他可不想丢这个脸。
他越是去拉她,她便反抗得越激烈。
许墨笙见她像一只撒泼的小野猫似的乱抓人,一狠心,便将她整个人都扛在了肩膀上,随后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被扛在肩膀上的她仍然没有安分下来,不停地踢厢走去门口,都引起了路过人群的围观,那投射过来的怪异目光,让他不自在极了。
好不容易走出“sexy”,她又在不停地叫,说是想吐。
他深怕她会吐在自己的身上,连忙把她给放了下来。
苏凉摇摇晃晃地走到旁边的柱子前,手扶着柱子开始大吐特吐。
他看见她这副模样,只能一再地摇头叹息。
他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一边低声唧咕。
“不能喝就别喝啊,非要把桌子上的酒都喝光才甘心,你说你这是在跟谁过不去呢?最后还不是辛苦自己?难道你是因为我刚才所说的话吗?所以才会借酒消愁?”
他愈是这么想便觉得愈有这个可能。
苏凉吐个不停,似乎想要把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一样。
他从她包里拿出了纸巾,刚想要递给她,没想,后边传来了一串脚步声。
这脚步声还是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而来,随后在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狐疑地蹙起了眉头,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
想不到,这一看,让他意外地挑了挑眉。
方才还在热烈讨论的人,此时正站在他们的几步之外,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那扶着柱子呕吐的苏凉,脸色不是很好看。
而后,他转眸看向了他,声音有些沉稳。
“她怎么喝成这样?”
他耸了耸肩,其实仔细想想,他也没跟苏凉说些什么,最起码,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在之前,他就已经私下跟裴聿见过一面。
“一个不留神,她就喝成这样了,我连阻止都来不及。”
裴聿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几个大迈步走上前,将摇摇晃晃的苏凉扶住。
他一边用自己的衣袖帮她抹干净嘴角,一边对他开口说话。
“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些什么?”
果然是曾经跟苏凉有过半年婚姻的男人,了解理所当然有一定的程度,一点都不像他这个结婚五年的。
许墨笙清咳一声。
“也没什么,只是提起了你。”
闻言,男人的身子猛地一僵。
他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似乎吐了以后神智更不清醒的苏凉,舒展了一下僵硬的手臂,随后,笑着开腔。
“接下来就交给你吧!好好照顾这个喝得不醒人事的女人,对了,记得小心,这女人发起酒疯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怕。”
裴聿一脸惊诧地望着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你要把她交给我?你就不怕她清醒以后知道了会把你给杀了?”
“杀就杀呗!”他不在意地一笑,“不过,那也是明天的事了。话说,她就算要杀,第一个也先把你给杀了,因为她清醒过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
说完,他就转过了身,向着停车场而去。
走到半途,他又扭过了头来。
“对了,你当然可以趁醉对她做些什么事来,但是得有第二天被她活活掐死的心理准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之后,他大步地走开,只挥了挥手,算是与他告别。
裴聿抱着苏凉在那里,不禁有些无言。
他就没见过,有做人丈夫的,像许墨笙这样无所谓的,还特别叮嘱他要碰他老婆可以,只需做好心理准备就成了。
他垂下眼帘,看着怀中的女人。
苏凉尚不知自己被无情抛弃,仍然在那呵呵地傻笑着。
说起来,自从与她离婚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
整整五年,恐怕就连圣人都会憋出病来。
他不是不想那种事情,只是,他唯一想的对象,只有苏凉一人而已。其他的女人,自从有了她以后,他就尽数失去了兴趣。
算一算,这五年的生活,他还当真过得跟和尚没有丝毫的区别。
232。那一次的流产里,我连做母亲的资格都失去了(精彩,高/潮,必看()
而许墨笙这一推,根本就是把苏凉给推进老虎的嘴巴里。
男人看着她被酒精熏得通红的脸,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会喝为什么还要喝那么多?非要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不可吗?”
他见她连站都站不稳,干脆就将她打横抱起身来,大步地朝着停车场而去。
他没有带她回凉辰美景,那里有林姨在,有些事情也未免太不方便了些,想了想,他就近找了一间酒店,开了一间房间。
把她放到床上以后,她便又开始闹腾,翻过来翻过去地说热,也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径自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大片的肌肤踺。
裴聿有些无奈,她的举动,不就明摆着在挑战他的忍耐力么?
苏凉扯开了衣服的几颗扣子,随后,也把裙子拉了起来,里头的内/裤顷刻露了出来。
她又翻了一个身,似乎仍然觉得热,便将整件衣服都脱了下来,只穿着内/衣内/裤平躺在那里。
他看着那大片的春光,暗暗地吞了一下口水,有些不忍直视。
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的酒品这么差?
她动了动,应该是哪里有些不舒服,便扯了下内/衣的带子。扯到了半途,突然又挥舞着双手说想吐。
裴聿连忙把她抱起来,正想带她去洗手间让她慢慢吐,没想,始终还是慢了一步。
醉酒中的苏凉很干脆地直接就吐在了他的身上,甚至吐得那个舒爽。
几分钟以后,她总算是吐干净了,噙着笑阖上了眼睛。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和她身上那呕吐物,眼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迈开脚步,他抱着她走进了浴室,把两人身上的脏衣服全部脱下,往浴缸里注满了水,再把她放到浴缸里。
她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靠在他的身上舒服地半眯起惺忪的睡眼,不时呵呵地笑着。
这过程中,男人忍耐得尤为辛苦,明明软玉在怀,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就这么抱着她帮她洗澡。
短短二十分钟,他却感觉过去了十几个钟头,把她洗干净抹干以后,他便将她抱回床上用被子盖好,再走进浴室自己清洗一番。
随后,他穿着浴袍走了出来,看着那丢在地上的脏衣服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衣服,他是不可能再穿了。
心想着明天再找人送衣服过来便好,他抬起步伐,走向了床边。
床上的人儿睡得正沉,柳眉却蹙在了一起,他掀开被子钻进去,伸长手臂让她躺在自己的手臂上,再用手去抚平她眉间的皱痕。
记忆中,他和她还没离婚之前,每天晚上,她都是这样枕着他的手与他一起入眠。
他带着几分怀念地望着她的睡颜,带着薄薄的茧的大掌一遍又一遍地抚摩过她滑嫩的脸颊。
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跟她靠得这么近了,鼻翼间,全都是她熟悉的气味,这种气味,让他感觉得尤为安心。
被子下,两人皆是不着寸缕。
她稍微动了动,身子往他怀里靠进了些,那被子下的柔软不停地磨蹭着他的刚硬。
裴聿屏住了呼吸,其实,在许墨笙把她交给他时,一开始,他确实有过那样的想法,但当他真的抱住她,他却不愿意在她不清醒的情况下碰她,也不是怕她清醒后跟他算帐,而是不想趁机偷袭。
但是,倘若是她首先勾/引他,那么一切就该全盘否定了。
他忍耐着,绷紧身子不动弹,但是,这女人却更加猖狂,直接就贴近了他的胸膛,双脚更是很自然而然地缠上了他的脚。
随后,她舒了一口气。
裴聿有些头痛,他毕竟五年没有开过荤,被她这么一碰,某个地方早就抬起了头。
他垂眸看着她的睡脸,狠心一咬牙。
这可不能怪她,是她“勾/引”他在先的。
若不是她贴过来,缠住了他,他不可能会碰她的。今天晚上,他本来是打算当一个柳下惠,但这下,他若是再不把她给扑倒,那么他便枉为男人了。
如此一想,他的手便自动自觉地揽住了她,整个身体猛地一转,把她压在了身下。
苏凉紧闭着眼睛,这个时候,她仍然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他的脸慢慢凑近,细碎的吻落在了她的鼻间,然后,在她叮咛出声时,低下头封住了她的菱唇。
夜,很长。
落地窗外,浓黑覆盖了整个天空,只有几点星辰在其中闪烁,但没一会儿,便又消失不见。
房间里,就只有床头灯亮着。
交叠的影子印在了玻璃窗上,空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腻,隐隐的,还能听见床晃动的轻微的声响。
呻/吟与低喘声在房间内回荡,似乎,整整一宿,都没有消止过。
一夜旖旎。
……
……
苏凉觉得自己的头疼极了,就好像快要裂开一样。
但又好像,不仅仅是头疼而已。
她动了动,发现身体竟然也酸痛无比,犹如被什么辗过来辗过去,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了。
她慢慢地睁开眼,顷刻印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猛地记起,自己房间的天花板好像不是这样的。
用手肘支撑起身子,她扶着额头忍受着宿醉带来的头痛,一边环视着四周。
随后,她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
这里,不是她的家啊!瞧这装潢,应该是酒店的房间才对。
她努力地回想,昨天晚上,她记得自己是跟许墨笙在喝酒,不知不觉中,她喝了很多,之后的事,就再也记不起了。
因为有许墨笙在身旁,她便也放任自己喝了。
可是这会儿,她怎么会在酒店的房间里?许墨笙不是应该把她带回家才对吗?
莫非,是怕她这满身的酒味会熏到睿睿还会吓倒舅舅舅妈,所以才把她直接带来酒店?
苏凉唯一想到的,便是这样了。
落地窗外的阳光正耀眼,直接便透过玻璃射在了地上。
她坐了几分钟,觉得身体似乎凉飕飕的,便下意识地低头。
这一看,不得了,她倏然瞪大了眼。
想不到,她竟然是光溜溜的,连一件遮住身体的布料都没有。
是昨天晚上,许墨笙帮她脱下来的吗?
她很想这么以为,但仔细想想,脑子里隐约有一些画面快速地闪过,而那些画面里,好像都没有许墨笙的影子。
甚至于,那是一些羞人的画面。
这样的一个陌生地方,她全身赤/裸,脑子里又闪过那样的一些画面。
苏凉的脸刷地变得煞白,可是她四周打量了下,整间房间除了她,却是其他身影都瞧不见。
她静下心来,刚要仔细回想昨晚的情况,便听见浴室传来了水声。
这水声,让她整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她想到了什么,猛地掀开身上的被子察看,随后更是伸手摸了一把,当她把手放到面前一看,立即便崩溃了。
有些犯罪证据,是怎么都抹不掉的。
而事实证明,她昨天晚上与现在正在浴室里洗澡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这不可能是许墨笙所为,她向来都是笃定他不会碰她的,那么,跟她发生关系的是其他人?可是,昨晚清醒时她记得很清楚,她是跟许墨笙在一起的,许墨笙不可能将她一个人丢在那里。
苏凉觉得尤为烦躁,昨晚她是喝断片了,醉倒以后很多事情都已经忘记了,她甚至忘了在与许墨笙交谈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自己又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正纠结,恰巧在此时,浴室的门打开了。
她顺势望了过去,想要看看那到底是谁,没想,在瞧清那个人的脸后,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裴聿穿着浴袍走了出来,他的头发还带着些微的湿润,他边擦着头发边往外走,在瞧见她坐在床上时,也不惊诧,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睡醒了?”
睡醒了?她……她当然是睡醒了!
看着这张脸,再想起昨天晚上那闪过脑海的片段,苏凉险些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昨天晚上,她跟他做了?!
她竟然跟他做了!
她怎么会跟他做了啊?
有些事情,她越是想要逃避,她便越是无法逃避,就好像是现在这状况,不管她承认不承认,她的的确确跟他睡了。
苏凉差点就扶额痛哭出声了,她怎么就喝醉了呢?喝醉就算了,为什么现在会莫名其妙被他吃掉了呢?
她暗地里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瞅着他。
“我们昨天晚上……只是纯睡觉对吧?”
他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意味尤长地瞟了她一眼。
“你说呢?”
她的嘴角抽了一下,如果现在她面前有个坑,她铁定会跳进去把自己给埋了。
越想越气愤,她猛地用手掌拍着床铺。
“你这个禽/兽!趁人之危……”
然而,她还没说完,他便冷不防地丢下了一句。
“昨天晚上,是你勾/引我在先的。”
闻言,她一窒,声调不自觉地高了起来。
“我勾/引你?你说我勾/引你?可能么!你休想欺骗我!”
“我没有骗你,”他道,“昨天晚上你吐了一声,把我和你的衣服都弄脏了,我没有办法,就帮你洗了个澡,不可能再把脏衣服给你穿上吧?所以就把你丢在床上了,你也吐了我一身,我的衣服是穿不得了,就跟你一起躺在了床
上。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不想趁你喝醉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碰你,没想到,你却贴了过来,还用你的身体来磨蹭我……”
他说到这,停了下来。
“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仔细地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说出来?”
她连忙制止他。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