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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夫人眉间有一丝忧愁:“三日未见到松儿了,也不知他在府中过得如何。”高松,正是知府夫人的亲儿子,曾经被拐过一回,这次上香,家中人都愿意让他出门。
反正,自拐卖的事过后,高松平常身边都有四五个人看着,一步也离不得。
婆子笑劝道:“夫人,咱们等会就到家了,那时就能见着少爷了。”
知府夫人眉间舒展了些:“倒也是,潇儿呢?”
“小姐已经在外面了。”婆了道。
知府夫人点了点头,临走前,她又给庙里损了五百两的香火银。
一共有六辆马车,高乐跟苏阿娘扒在倒数第二辆马车上,苏大妞则是扒在第辆马车上,他们产是分开的。
路是石子铺过的,还算平稳。
马车离开时,高乐果然看到了那些守在外面的官兵,知府夫人一走,那些人就急匆匆的进了寺庙。
“有刺客混进庙中,我们是来抓人的。”
“可有证明?”
“这是王爷的手谕。”
“哪个王爷?”
“晋王爷,我们府中出了刺客,那刺客一路逃亡,往这边来了。”
既有手谕,老方丈便不再阻拦,他只道:“可别碰坏庙中的东西。”
“知道了。”拿着手谕那人不耐烦道,待方丈走远,他便对属下说道:“快,去跟着知府家眷的车,盯着他们,可仔细些。”之前离开的女眷他们都悄悄查过了,没有问题。
高乐趴在车底,正在算着时间,就在他准备离开车底之时,外面传来了马蹄声,只听一个高亮的声音说道:“最近山贼较多,奉我家大人的命令,送夫人回府。”
这一次,知府夫人倒是没有说什么。
高乐三人心底一沉。
这一段路格外的长,直到马车进府,高乐也没有寻到离开的机会,他转念一想,等到了知府家,躲个几日,跟在庙里一样,只在他们小心些,是不会被发现的。等那些官兵离开,他们再逃离这里。
入了高府,马车里的人下来了,马车的东西也被卸了下来,马夫将马座下了,将马牵到马棚。
就是现在!
高乐等割开绑在苏阿娘身上的绳索,他们悄悄的钻进了马棚旁边的柴房,苏大妞紧随其后,他们躲在最里面,心扑腾扑腾的跳着。
没有被发现吧?
他们坚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院里脚步来来去去,高乐的心依旧提得高高的。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高乐跟苏大妞总算松了口气,大约,是没被发现。
正在这时,柴门的房被一脚踹开,“他们就在里面,我就说嘛,马车无缘无故重了那么多,赶车都吃车,果真是混进了贼。”
“去把人带出来。”
高乐三人听到这话顿时一惊,那些人已经冲了过来,高乐窝到窗边,推开窗户,“你们快走,我拦着他们……”
话音未落,三人一块被抓了起来,直接送到了知府夫人的院子。
知府夫人正在哄儿子,门外有人来报:“夫人,家中混进了三个贼,我们已经抓到他们了。”
高松眼睛一转:“贼,什么样的贼,我倒要瞧瞧。”他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知府夫人眉头一皱:“府中可丢了东西?”
身后的婆子道:“还未听说丢过东西,大约是还没来得及偷吧。鬼鬼祟祟进了府,难道是人贩子?”
知府夫人一听这话,眼神就凌厉了起来。
属下的人回道:“不像人贩子,倒像……一家子。”
“把人带上来。”
家丁将高乐三人捆了,带到知府夫人面前,等了许久,也不见知府夫人说话,他悄悄的抬头,发现在知府夫人正盯着高光,似乎惊呆了。
半响,知府夫人才出声道:“给他们松绑。”
“夫人,这……”
“松绑。”
“……是。”
知府夫人又对高乐三人道:“站起来说话。”同时,她又冲高乐招了招手:“过来,走近些,让我瞧瞧。”
高乐站在苏大妞身边,没有动。
知府夫人道:“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若是我想怎么样,你们早就进了大牢了。”
高乐心里一想也是,于是便往知府夫人走去,那婆子却是苦劝道:“夫人,这人来历不明,还不知藏有什么坏心思,怎么……”
“闭嘴。”知府夫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该怎么办不用你说。”那婆子一脸无奈的闭上嘴巴,不敢多言半句。
高松摇着知府夫人的手:“娘,这是怎么了,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知府夫人轻轻的将高松抱进怀里,道:“好孩子,先别说话,娘想问他些事。”
原来是在问事情,高乐在脑中想着,他没什么事让人问的,他知道的事情可不多。问罪?倒也不像。
“你叫什么名字,你爹娘是谁?”知府夫人问的问题让众人颇为不解。
高乐答道:“我叫高乐,我爹叫高光,听我哥说早死了,至于我娘,我也不知道。”
知府夫人眼睛猛的瞪大,“你还有一个兄弟?”
高乐说道:“是,我还有一个亲哥哥。”
知府夫人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是不是叫高平?”
高乐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知府夫人眼中闪着泪花,她喃喃道:“真是巧,太巧了。”
高松拉着知府夫人的衣袖,追问道:“娘,他怎么也姓高,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知府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然后对下面的人说道:“快去衙门将老爷请回来。”
高松一听要请老爷回来,便扁了嘴,“讨厌。”爹太严厉了,一回来就要问功课,讨厌死了。
高乐有些不确定问知府夫人:“难道您认识我爹娘?”
知府夫人坐了下来,将高乐拉到身边,仔细打量起来,她边看边说道:“瞧瞧这眼睛,真是跟光弟长得一模一样。”
高乐跟苏大妞对亮一眼,合着,这是找到亲人?
真让人不敢相信。
苏阿娘低着头站在下面,眼睛都不敢乱看。
知府夫人又看了看下面的苏大妞跟苏阿娘,又问高乐:“她们是什么人?你怎么跟他们在一块?”
高乐道:“他们是收养我们的人。”
没过一会,高知府就回来了,他以为家中有急事,所以匆匆赶了回来,等进了屋,见一堆生人,顿时皱了眉。
知府夫人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喜意,她将高乐推到高知府的眼前,说道:“你快瞧瞧他长得像谁?”
高知府盯着高乐看了眼,紧接着便大吃一惊,“这是……”
知府夫人笑道:“他叫高乐,他哥哥叫高平。”
高知府棒着高乐的脸看了许久,眼睛微红:“真是阿乐,没想到,光弟还有后人,要是爹娘知道了,肯定会高兴的。”
高乐听了半天,听懂了,可是他不明白,既然是亲人,当初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呢?他将这个问题问出来。
高知府道:“找过了,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尸体叫都叫野物给吃了,分不清谁是谁。我们还以为你们全死了。你哥哥呢?”
高乐摇头:“不知道。”
高知府问道:“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
高乐歪着头看高知府:“你真是我的亲人吗?”他似乎不太相信。
高知府狠狠点头:“当然是。”
高乐年纪小,才三岁并不记得亲人,高平当年倒是记得,可年岁久了,他也渐渐的忘了,就算再见面,也是认不出来的。
高知府笑着对高乐说道:“你有什么值得让人骗的呢?”
高乐这才信了。
高知府看向知府夫人,“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知府夫人便将事情粗略的说了一遍。
高乐在一边乖巧的听着,等知府夫人说道,他才出声道:“我哥哥安定县,有人说他们被人烧死了,我要去看看。”
高知府一听,便怒了:“放火烧民宅,谁这么大的胆子!”
他对高乐道:“这事交给我,你不必再管,以后留在府中。夫人,以后就让阿乐跟松儿一道进学吧。”
高乐正欲说话,苏大妞走了过来,按住他的手:“你好好的留在这,这才是你的家。知道吗?”苏乐直摇头:“不,我不能扔下你们不管。”
苏大妞却是笑了起来:“我爹在京城,等我们去那边找到他,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高知府听后,问道:“你们要上京?”
苏大妞一下子变得恭敬起来:“是的,大人。”
高知府道:“既然你们是阿乐的恩人,也算是我们高家的恩人,这样,我派人送你们去。”
苏大妞听到这话,脸上掩不住的喜悦,她犹豫片刻,便将自己三人被人追杀的事说了。
高知府微微一怔,他沉思片刻后道:“若是这样,那你们还是先住几日,待我查一查,冒然上路,怕是不安全。”
苏阿娘跟苏大妞同意了。
高乐不愿意跟她们分开,毕竟处了两年,已经像亲人了。
高知府劝道:“你还小,什么都不会,只有学了本事,才能真正的保护一个人。”他说完,还看了自个的亲儿子一眼。
高松把头一缩,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苏大妞等人在这里住了下来,至于要住几天,这得看高知府的安排。
—
“到了。”虞媚笑着对苏将道,“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唉,若不是夫人有命令,我也不会将他们派出去。”她的脸上带着愧意。
苏将拳头紧握,脸绷得紧紧的,他冷淡道:“你也可以不听夫人的话。”
虞媚笑容有些勉强,“毕竟跟了夫人那么久,若是不听,回去了听怕不好交待。”她到现在都还以为苏将不知道她干的那些事。
苏将不动声色,他不是不作为,而是想在京中将那些人一并解决,灭门之仇,岂是那么容易就翻过去的?
袁焕怕虞媚起疑,虽说跟苏将是差不多时间入京,但两人是分开走的。
虞媚笑着对苏将道:“咱们总算到了,再不过久,咱们就能回家了,你就能见着姐姐了。”她嘴里的姐姐自然指的是苏阿娘。
不过,虞媚提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笑得意味深长。
苏将别开脸,将眼中的厌恶掩了下去。
谁知道,才踏入城门,他们一行人就被城卫兵抓了起来,很显然,那些城卫兵是有备而来,领头的那个是个方脸,他一扬手:“全部带走。”
虞媚尖叫起来:“你们做什么?我们可没犯王法,你们凭什么抓人?”
跟苏将一起的来的人被虞媚派了出去,都死了,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二,根本不是城卫兵的对手,再说,天子脚下,若是动武,恐怕又是一番罪状。
方脸男子道:“废话少说,带走。”
原来,袁焕将张家人的人带来了,一番威逼利诱,那些人乖乖听话。之后,在袁焕的默许下,那些人去京里报了官,说苏将等人是出逃的山贼,还说他们手里有大笔的金银。
所以,苏将等人便被不客气的抓了起来。
袁焕就是要苏将咬出朱世子,再牵扯出晋王,晋王的人伪装成山贼,将安定县的人杀光,还抢走宝藏,这事只要暴出来了,那晋王等人就别想脱身,剩下的账,再一笔笔算。
本来袁焕还在发愁怎么将这事引出来,现在有了苏将,那就简单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挑中苏将的原因。
果然,事情正如袁焕发展的那样,苏将下狱,朱世子着急,随着张家村人说的事越来越多,朱世子已经起了杀人之心。
而苏将,这事袁焕跟他通过气,所以他并不急。他在等,等袁焕的消息,袁焕一日不将他的妻儿从蜀地接过来,他就一日不会开口。
这事是说好的。
袁焕也在等那边的消息,可没想到,那边竟传来人失踪的消息,袁焕的脸色急变。若是接不到人,苏将怎么会开口?
正在这时,有一个更遭的消息传到了袁焕的耳中,虞媚被朱世子的人弄了出去,毕竟,事出那年,她还在王府作丫环,并不是山贼中的一员,离狱后不久,虞媚就被诊出有身孕。
袁焕眼神冰冷,这事一定不能让苏将知道,苏将的妻儿失踪,若是真死了,那虞媚腹中的胎儿将是苏将唯一的骨血。
这事,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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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世子本就被盯着,现在又被卷入这等事中,这个时候被盯得更紧了,若再想离开,怕是极难。
他带的几个属下中就有谋士,谋士道:“不如声东击西,只要引出一桩更大的案子,这件案子便不会再引人注目,咱们就趁乱离开。如今也是撕破脸了,等咱们回了蜀,这皇帝小儿也奈我们不得。”
朱世子眉头紧皱:“既是如此,朝中案子都是小案,大案都是陈年旧案了。”
另一谋士则笑道:“照我说,案子倒不需要多大,只要能引起百姓跟朝中大臣的注意便可。”
之前的谋士似笑非笑的说道:“莫非你有法子了?”
另一谋士摸了摸胡子,道:“法子,确实有一个。”
朱世子道:“说过听听。”
另一谋士道:“三爷来时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小妇人,他见那妇人生得有几分美貌,便带了来,几日便腻了。”
先前那个谋士拉着脸道:“我们可不是来听风流债的。”
另一谋士乐呵呵道:“别急嘛,我正要说呢。这小妇人你猜猜是谁?你们猜不出来吧,她是原来陈府的小妾。”
朱世子听到这,脸色也不太好看:“我不管什么陈府,也不想知道。”
另一谋士赶紧收了笑,正经道:“您知道常尚书吧,这事跟他家有关。”
朱世子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点,他抬抬下巴:“你接着说。”
“常尚书有个孙子叫常谦,跟陈府的陈三姑娘结了亲,成亲当日,入洞房的却是陈四姑娘,后来常尚书的夫人病丧,他们一家子都回来了,可让有不明白的是,不管是那陈三姑娘还是陈四姑娘,都没带回来。”
先前那谋士打断了他的话:“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另一谋士道:“后来陈四姑娘病逝,陈府的人迁走了,这都不重要,接下来,才是咱们要商讨的,陈府的人都死在了路上,咱们可以揪着这点,说这事是常家的人干的,将事情闹大,百姓爱瞧这热闹,朝廷中自有人想顶了常尚书的位置,你们觉得,这主意如何?”
朱世子眼中总算有了笑意。
“可,这事怎么闹大呢?”又有人问了。
另一谋士摸着胡子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三爷带回来的小妇人,叫花什么来着,正是陈府的人,又是陈老爷的小妾,让她上告,再适合不过。”
他眼中冒着精光,“等事情闹大,朝中一定会很热闹,到时,咱们说不定不用离开。”他看了朱世子一眼,意有所措。
朱世子神色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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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民妇状告常家杀人案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一些长舌妇都磕着瓜子在聊,尤其是两姐妹共侍一夫,传得有声有色。
“听说了吗,常家的那位小公子成了亲的。”
“可不是,还说妻室得了急病死了,乖乖,原来不是急病,而被杀了啊。”
“要我说,还是常公子生得太好,要不,哪会让那两姐妹要死要活的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