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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失踪了,一个身体不好,自己谢氏盐仓的事情就够他忙的,怎么好再劳烦他?我思来想去,总之这里面有一半将来是要给你做嫁妆的,就算嫁出去之后,你也要接手打理自己的嫁妆,不如现在就接手吧!”谢墨含看着她。
谢芳华点点头,“哥哥你身体不好,这么些年,一直撑着打理这些东西,可想而知有多累。我如今身体好模好样的,比你还是轻松着的。放心吧!我能做得来。”
“妹妹聪明,自然能做得来。”谢墨含点头,温和地道,“不过你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可以选几个人帮衬你。若是你觉得一时找不到人,那么我把爷爷给我培养的幕僚给你用。”
谢芳华摇摇头,“哥哥的幕僚是早先爷爷退下来之前,培养着给你将来入朝所用的吧!给我就不必了,朝堂凶险,你留着用吧!这些庶务虽然繁琐,但是我一旦缕清了头绪,就好做了。至于帮衬的人选,我想我有两个,回头我先看看账本再定。不够的话,再找你,现在不用给我。”
“也好!”谢墨含颔首,若是一般地大家闺秀,看着这么多庶务账本,定然会一下子就懵了。可是妹妹必定不同于寻常大家闺秀,他相信,她定然会做得来的,哪怕她从来没做过这些。
“我先看看这些账本,哥哥先去忙吧,待我看过了,不懂的,我再找你问。”谢芳华道。
“我去找外公和舅舅说会儿话。”谢墨含点点头,出了海棠苑。
谢墨含离开后,谢芳华喊来侍画、侍墨、侍蓝、侍晩、拼萱、品妍、品青、品竹八人。
八人这是第二次被一起叫来,都恭敬地等着谢芳华训示,今日世子派人将府中庶务都交接给小姐,小姐如今找她们来,应该会具体对她们以后做安排。
谢芳华打量了八人一眼,温声道,“我记得,我才回来的时候,便询问过你们八人的擅长之事。品竹善于易容乔装,品妍善于经营,品青善于功偷窃取,品萱善于攻略,对兵器也有涉猎,以前家中父母做铁器。侍画和侍墨善武,侍画善硬兵器,侍墨善软兵器,且同时擅长袖剑和暗器之术。侍晚擅长机锋和兵谋,侍蓝擅长医毒和机关八卦布阵之术。”
“小姐真是好记忆!”八人齐齐敬佩,她们记得这还是大半年前小姐询问她们一次,没想到记得分毫不差。
谢芳华笑笑,伸手指了指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账本,“这是忠勇侯府的庶务,你们自小得哥哥培养,想必也是知道一些事情,我们谢氏,从几百上千年前,繁衍之时,就涉猎了士农工商。都各有牵扯。你们八人在我身边当婢女侍候,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以后,就协助我打理这些吧!”
八人齐齐一惊,都感觉出谢芳华对她们的信任,任谁都知道,这些账本可不是寻常的账本,都是忠勇侯府牵扯的明里暗里的私事儿,都齐齐垂首,“小姐相信奴婢们,我们定全力协助小姐。”
谢芳华点头,“现在我分配一下,侍画和侍墨善武,以后还是贴身跟随我身边进出。”
侍画、侍墨点点头。
“品萱善于攻略,对兵器有涉猎,侍晚擅长机锋和兵谋,你们二人以后协助我做兵器军用之事。你们知道,兵部对粮草兵器供应,有一半用的是谢氏产业下的。当然,这些明面上是皇室把在手里的,但我们谢氏也是暗中牵扯的。”谢芳华道。
品萱和侍晩齐齐点头,面色都现出肃然慎重之色。兵用自古是大事儿。
“品竹善于易容乔装,品妍善于经营,你们二人以后时常要出府走动,商这部分,你们协助我。”谢芳华道。
品竹和品妍齐齐点头。
“品青善于功偷窃取,侍蓝擅长医毒和机关八卦布阵之术。你们二人守家正好。”谢芳华道,“这些东西,稍后都搬去我的书房。今日哥哥将庶务交给我,定了侍书大管家,数日之后,哥哥身体好了,若是入朝,府中庶务中馈给我的消息便会不胫而走。届时,我一个女子打点这些,很多人就该都盯着我了。单不说旁的外人,就拿谢氏来说,不安分者众,所以,这海棠苑,更要里三层外三层,防守好了。我的小书房更是,就用你们所学,调派府中人手,用尽所能,让这里固若金汤。”
品青、侍蓝顿时觉得肩上重担沉许多,齐齐谨慎艰巨地道,“小姐放心,我们不敢说让一只苍蝇飞不进来,但是能保证,除了铮二公子,不经小姐允许,外人谁也不能进来。”
谢芳华听到他们排除了秦铮,想着那人来去如自家门口,揉揉眉心,又气又笑地点头。
气氛一下子又因此轻松了,八人互看一眼,都抿着嘴笑了。
她们谁也不敢拦铮二公子!但是小姐若是下死命令,她们还是会拦的。可是小姐显然不会下。
谢芳华摆摆手,“都搬去书房吧!我们用两日时间,争取将这些都区分出列来,尽快熟悉。”
“是!”八人齐齐垂首,一起动手,往书房搬去。
谢芳华也跟着一起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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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嫁衣()
谢芳华和侍画、品竹等八人自去了书房后,便一头扎进了账本的山海里。
这八人不愧是谢墨含自小培养给她的人,想必早先培养之前就选定了几人擅长之处着重培养,应该是为了她以后出嫁配备的人手使用。如今她早早地用起来了。果然各有本事,半日的功夫,便将堆积如山的账本分门别类了出来。
午时,谢芳华摆摆手,让众人用膳休息。
谢墨含大约不太放心,午时又过来了海棠苑一趟,见谢芳华无事,心下松了松,陪着她用膳。
谢芳华想起岭南裕谦王的两个儿子昨日入京了,便对谢墨含询问。
谢墨含点点头,“是入京了,昨日午时进京后,直接去了皇宫见了皇上和皇后、林太妃,下响的时候,被秦钰拉去了来福楼。”
“什么模样?”谢芳华问。
“秦毅今年二十一,已经在去年娶亲,据说妻子在半年前怀孕了。钦佩和秦铮一般大,今年十七,还未娶亲。秦毅行止稳当,毕竟是裕谦王嫡长子,自小培养,和裕谦王曾经差不多,谦逊内敛。钦佩是嫡次子的原因,在家里据说分外受宠,少年轻扬,不过他的轻扬是小孩子的玩乐,比秦铮差得多。”谢墨含道,“两人的长相都随了裕亲王,拿在京城来看,不是十分出众,但在岭南,因裕谦王的身份,无数闺阁小姐趋之若笃。”
谢芳华点点头,“秦毅娶的妻子是哪家的?”
“吕氏的嫡系,据说是吕奕的妹妹。”谢墨含道。
谢芳华一怔,“竟然是吕氏?还是吕奕的妹妹?皇上当初同意了?”
裕谦王是宗室,他的子嗣要上宗室族谱的,她这话其实问的多余,若是皇上不同意,即便远在千里之外,裕谦王府也是不能娶的。
“是去年春天的事情,那时候你还在外面,自然不知晓这一桩事儿。皇上登基后,也没对母族有大的启用,只追封了自己的母妃吕贵人。这么多年下来,吕氏也不过是靠着皇上母族这层庇护勉强维持罢了。据说,早在前年,岭南闹出秦毅看上了一个女子,一心要娶,裕谦王知道是吕家的人,不甚满意,便搁置下了。后来又过了一年,不知是什么原因,裕谦王上了折子,请示了皇上。皇上当即就同意了。事情没为难,于是将人就娶进了门。”谢墨含道。
谢芳华蹙了蹙眉。
谢墨含笑道,“当时我和爷爷提起此事时,爷爷就说,皇上怕是要启用吕氏一族了。这才一年,果然舅舅从漠北军营退下来,吕氏有人去接手了。”
谢芳华眯起眼睛,“哥哥还记得六号画舫吗?”
“自然记得!自从玉女河当日大出了风头,便一直留在了京中,据说得了皇上和英亲王府的赏识,如今在京中安置了下来,英亲王寿辰,应该会有表演。”谢墨含看着谢芳华,知晓她和那画舫有联系,不由问,“妹妹在想什么?可有哪里不妥?”
“那六号画舫是裕谦王举荐的没错,但是里面有几个人是我的。”谢芳华道,“五年前,我的天机阁起步,有些东西,用在了岭南,设在了岭南。”
谢墨含一怔,“是因为岭南是裕谦王的封地?”
谢芳华点点头,“这些年,裕谦王虽然去了岭南,也未必不提心吊胆皇上容不下他,而皇上也未必就放心裕谦王,毕竟天高皇帝远的。这一君一臣,一兄一弟之间,总有些那看不见的隔膜。我若是想做些什么事情,既能避开皇上的耳目,又能打探些消息,岭南便是一处好地方。”
谢墨含点点头,“岭南的确在拉锯之中有空隙可钻,你考虑得对。”
谢芳华笑笑,“前几年倒是看不出什么来,裕谦王安分守己,恪守本分,将封地尽心尽力,做得很好。只是从去年,便发生了一些事情,虽然隐晦,但是还是能寻到些蛛丝马迹。”
谢墨含看着她。
谢芳华给他倒了一杯茶,“我早先是不太懂怎样联系起来的,如今哥哥说秦毅娶了吕氏女子,我便想通了。先是裕谦王府闹出秦毅心仪那女子,然后发现是吕氏,搁置了一年,之后不知怎地又提起,然后皇上允许,议了亲,结两姓之好。之后,秦钰去了漠北,夺了舅舅兵权,然后,皇上启用吕毅。哥哥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吗?”
谢墨含本就聪明,闻言顿时通透了,“你说裕谦王已经暗中投靠了秦钰?”
谢芳华笑笑,“或许说是秦钰通过吕氏,拉拢了裕谦王。”
谢墨含忽然凝重起来,“照这样说,还是皇上准许的了。”
“没过了明路,也是过了暗路的。否则皇上也不会让裕谦王府娶吕氏的女儿。”谢芳华敲敲桌面,“崔意芝虽然没接了秦钰,而是接了舅舅,但也算是完成了皇上给的任务。如今皇上对他可有什么安排?”
她是一直记着皇上说过,若是迎接秦钰的事情办好,那么免除三考三校,入朝就是兵部侍郎。
“那日在宫宴,皇上夸奖了他一番,说他这一路辛苦,先休息数日。”谢墨含道。
“就是没说入兵部的事儿了?”谢芳华挑眉。
谢墨含摇摇头,“没说。”顿了顿,又道,“这一趟事儿,崔意芝虽然办了,但也不是办得太妥当。毕竟秦钰脱离了队伍,在临汾桥差点儿出事儿,皇上若是毁了早先的言语,别人也无法诟病。”
“崔意芝如今在哪里?”谢芳华又问。
“他在京中置了府邸,如今在收拾新府邸。”谢墨含道,“皇上肯定会有启用的他入朝的,只是怎么启用,兵部侍郎还能不能给,就不好说了。看来还是不太放心他。”
“我派轻歌暗中助他,再因为与舅舅这一路回来,皇上不太放心他是肯定的,毕竟早先清河崔氏三公子的事情我们没做隐秘,那时候急了些,被皇上察觉了风声。”谢芳华淡淡道,“先不管他,这些日子,皇上大约也是在考验他,看看他是否与我们府有牵连,还有英亲王府对他的态度。”
谢墨含点点头,“他是聪透之人,所以,回京之后,除了宫宴,便一心安置府邸,在府中读书,没有外出人情来往走动。也明白皇上盯着他呢。”
“今日那秦毅和钦佩去了哪里?”谢芳华问。
“昨日进宫拜见,今日该会去英亲王府。”谢墨含道,“明日或者后日,也会来咱们府。裕谦王多年在外,第一次回京,他没先到,他两个儿子是小辈,总都要钱拜一拜,见一见,送些礼,再得些礼的。”
谢芳华颔首,“待他们来了咱们府,哥哥知会我,我也暗中看看这两个人。”
谢墨含点头。
兄妹二人吃过饭,闲谈片刻,谢墨含便出了海棠苑。
谢芳华上午看账本看得累了,便趁着中午闭目休息。
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秦铮进宫半日了,不知道如何了,刚才忘了问哥哥了,不过想来哥哥也还没得到从宫中传出的信儿,若是得到,应该不用她开口就会说了。
谢芳华躺了大约半个时辰,外面听言便跑进来禀告,“小姐,永康侯府的小郡主来了,说备了谢礼,特意来谢你。”
谢芳华知道侍书如今做了府中的大管家,这跑腿的活自然就交给刚被哥哥要去的听言了,只要哥哥在府里,府中的事情自然是先报到他那里的,再由他打发人来她这里。她淡淡道,“侍画、侍墨去一趟吧!就说我昨日累了,今日身体不适,谢礼收下了,就不必见了。”
听言一怔,立即道,“小姐,可是那小郡主似乎还有事儿要求您。”
“嗯?”谢芳华想着燕岚还有什么事儿求她?
“她话音上似乎要见您一面,当面谢您,我看着像是有求于您,您是见还是……”听言小心地问,他在秦铮身边多年,最会看的,就是人的脸色。
“那就见见吧!”谢芳华想了片刻,坐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道,“请她去客厅。”
听言应了一声,一溜烟地跑了。
谢芳华来到前院,这一次燕岚并没有在会客厅门口等,而是在里面吃着婢女上来的茶等着。
隔着珠帘,谢芳华见她没了昨日的焦躁焦虑,坐在那里,虽然眉心还有些淡淡的轻愁,但是神色却是安然,似乎短短时间,她已经成长了不少,再不是曾经跟卢雪莹一起时的燕岚了。
她脚步不停,侍画挑开帘幕,她走了进去。
燕岚见她来了,站起身。
谢芳华请她坐下,她和燕岚没什么交情,见她不开口,她便开门见山地询问,“侯夫人状态可好?”
燕岚点点头,“我娘昨日好睡了一夜,今日上午跟我说她不能下床走动,让我爹相看着备了礼,由我来谢你。”
她一句话说了她娘,说了她爹,说了她,三个人的谢意。也就是说永康侯府全体承了这个谢。
谢芳华笑笑,“谢礼我就不客气了!你可还有别的事儿?”
燕岚在刚刚便听听言说了,本来她身体不太舒适,不想见她了,但是听说她可能有事相求,才特意来见了。她本来还不好开口,但想想昨日再难看的脸面谢芳华也瞧去了,再遮掩在她面前也没意思了,既然她赏脸,她索性直接道,“你昨日嘱咐,让我娘好生养着,切忌大补,我和爹思来想去,不得章法,还想求你给一个药膳的方子,我们也好每日按照那个给她调节饮食。”
“这个不难!”谢芳华站起身,走到桌前。
侍画、侍墨立即走上前,一个铺纸,一个研墨。
谢芳华提笔就写。
燕岚微愣,没想到谢芳华如此痛快,她以为她总要再对她旁敲侧打一番,就像昨日等着她说了许多话,最后英亲王妃和谢墨含来了她才吐口。
不多时,谢芳华便写了一张纸,递给燕岚,“这是写了每日能吃的东西和分量,也写了避讳的不能吃的东西。也不用非按照这个来,大体走向别偏了,就没大碍。”
“谢谢!”燕岚接过,诚挚地道谢。
谢芳华摆摆手,送客,“若是没别的事情,你就回去照看侯夫人吧!”
燕岚还想说什么,见谢芳华送客的意思明显,点点头,但是走到门口,还是鼓起勇气低声问,“我比你小两个月,称你一声姐姐。芳华姐姐,我想问你,你可知道我哥哥的下落?”
谢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