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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自私利己的滑头人物。
牛头想来善于察言观色,瞥见萧林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顿时明白萧林洞察了他的心思却又不怪罪,心中一紧,脸上的窘迫之色更浓了些。
任之剑在一旁看着,暗自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两人不是族兄、族弟的关系,而是主仆。
“好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先前打斗动静太大,可能会引来一些人或者妖兽,我们走吧。”萧林挥手将月见草收入储物戒指中,见刀客也睁开了眼睛,便淡淡吩咐了一句。
说罢,萧林率先寻了个方向,迈步离去,竟不给刀客行礼致谢的机会。
在任之剑搀扶下站起身的刀客有些不解,苍白的脸上露出疑惑神色。
牛头则是屁颠屁颠跟上,小心翼翼问道:“还继续寻妖兽和月见草吗?”
萧林想都不想,直接回绝:“今天就不继续了,先找一个安全的休息点,明天再说。”
牛头立即点头,小心越过萧林,走在队伍最前头,凭着脑海里的记忆,寻找起休息点来。
另一边,任之剑扶着刀客向前走着,对欲言又止的刀客轻声说道:“师兄,且勿多言,先跟着林笑兄走。”
刀客点了点头,然后惭愧说道:“师弟,悔不该不听你的话……”
任之剑打断了刀客的话:“我们师兄弟之间,说那些干嘛,都是想早点寻到足够的月见草,为师父求得丹药。”
顿了顿,任之剑问出心中疑惑:“师兄,为何你先前不顾一切也要退出那支队伍?”
刀客叹了一声,说道:“我惹上了一桩大麻烦,三言两语说不完。林笑公子救我们师兄弟性命,将那些人都杀了,不能让那桩麻烦也缠上林笑公子。算了,待晚些休息的时候,我再慢慢讲吧。”
任之剑点了点头:“也好。”
聊到这里,两人便不再多言,沉默跟上萧林的脚步。
在大森林里绕了许久,牛头终于赶在夜幕降临前找到了一处无人占据的休息点。
三人进到休息点中,生火、烤肉、填饱肚子,因萧林没有开口,这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
妖兽的血肉于武者而言极为滋补,牛头以前所做的活计,便是猎杀妖兽买给妖兽贩子换取银钱和其它资源。
而妖兽贩子又通过各自的渠道将妖兽血肉或者活的妖兽卖到各大家族、各大势力中去。
萧林在萧家待遇提升后所吃的那些妖兽血肉,一半是萧家战锋堂猎的,一半是从妖兽贩子手上买的。
吃饱喝足,任之剑给师兄刀客使了个眼色。
几大块烤熟了的妖兽肉下肚,刀客白天与持弓汉子、莽汉硬碰硬时所损耗的气血得到滋补,脸色变得红润起来,精神头也好了许多。
刀客得到任之剑示意,起身行了一礼,郑重说道:“林笑公子救命之恩,刀客终生难忘,林笑公子若有差遣,刀客只要有一口气在,任凭差遣。”
不愧是师兄弟,刀客说的话和任之剑如出一辙。
萧林淡淡笑了笑,也不言语。
他想要的,是把任之剑和刀客收为自己的小弟,而不是挟恩图报。
刀客并不觉得萧林的反应有什么奇怪的,他现在满心想的是将自己这两日看到听来的东西讲给萧林听。
毕竟萧林为了救他们师兄弟,可是将那支小队给全灭了。
正事要紧,刀客直视萧林的双眼,坦诚说道:“林笑公子,有一桩事得让您充分了解。”
萧林耳力出众,早就听见了师兄弟两人之间的嘀咕,正等着刀客开口呢,当即点了点头。
刀客缓缓说道:“在小镇上,我打探到一支队伍在招收临时队员。
那支队伍实力极为强悍,有十几名玄阶高手,条件也并不苛刻,临时加入的武者每采摘十株月见草只需上缴两株月见草。
我心动了,与师弟起了争执,执意加入了那支队伍。
但是一进入大森林,那支队伍便分作了五六支小队,往不同的方向搜索,林笑公子今日灭的只是其中一支。
其它小队我并不了解,但这支小队的主食者,那个持弓汉子与枯槁汉子,一心想的只是捕获妖兽,并不在意月见草,而且所用手段极为诡异,恐非正道武者。
我心中起疑,便偷听了持弓汉子与枯槁汉子的对话,没曾想听到一桩隐秘,心生恐惧,不敢继续待下去了。”
说着,刀客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眉眼间生出了些许恐惧之意。
萧林皱了皱眉头,示意刀客说下去。
刀客深吸一口气说道:“那支队伍捕获这些妖兽,目的是为了制造尸傀!”
“尸傀?”牛头顿时惊呼出声。
“对,尸傀!”刀客点了点头,语气非常沉重。
任之剑了解他师兄刀客的为人,知他所言非虚,顿时大张着嘴巴,极为震惊。
萧林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落在刀客和任之剑眼里,反倒显得高深莫测起来。
牛头悄悄瞥了一眼萧林,眼珠子胡乱转了起来,不知心中寻思着些什么。
任之剑则不禁暗自嘀咕,果真是大家族子弟,居然连尸傀也不惧。
其实萧林是压根就不知道尸傀究竟为何物,好在有人及时解惑。
任之剑突然义愤填膺起来,愤怒说道:“这些人好大的胆子!尸傀一法,三十三年前已被朝廷列为禁法,这些人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牛头接下话茬,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恐惧:“三十三年前,五方城被一邪道武者驱使妖兽尸傀尽屠城中十万百姓性命,朝廷派大军围剿不成,反倒损了近万名军士。幸亏斟鄩学宫派出了十大内院天骄,方才灭了那邪道武者,禁了尸傀炼制邪法,没想到三十三年后居然又死灰复燃了。”
萧林瞥了一眼牛头,暗暗点了个赞。
牛头心中微喜,心中做出决定,将自己的定位摆得更清楚了一些。
刀客这时又说道:“对,就是三十三年前闹得大夏国整个南方大乱的尸傀邪法!”
顿了顿,刀客看着萧林,认真说道:“林笑公子的救命之恩,请容刀客日后再报,我这就离开,以免林笑公子卷进这桩麻烦中来,待躲过风声后,再来报公子救命之恩。”
说罢,刀客行了一礼,转身便要走。
“等等。”萧林脸色平静喊道。
刀客回转身子,任之剑一双眼睛紧紧落在萧林身上,牛头屏息等着萧林接下来要说的话。
萧林说道道:“就算要走,好歹也过了今晚再说。大森林的夜晚是妖兽的天下,刀客兄这时候走出去,可不是好时机啊。而且……”
沉吟了片刻,萧林继续说道:“而且,我并不认为刀客兄离开是个明智的决定。”
开玩笑,任之剑和刀客都是萧林看中的人,想收作小弟的,就这么轻易放任离开,那萧林之前低三下四向本金手指求援受的窝囊气可就白受了。
见刀客一脸迷茫,萧林笑着解释道:“如果真如刀客兄所说,那支队伍全是邪道中人,察觉一支小队其他人全死而刀客兄独活后,肯定会不遗余力追杀刀客兄。刀客兄的境界与实力在同龄人中都是佼佼者,但……”
说到这里,萧林停了下来,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得非常清楚,有些不好听的话,可以不用讲透。
刀客、任之剑和牛头都知道萧林说的是大实话。
虽然萧林表面上的境界只是人阶二重,但下午那片刻间展露出的实力,可是极为恐怖的。
一剑一人,串糖葫芦似的。
牛头转了转眼珠,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便轻咳一声,然后说道:“任兄、刀兄,实不相瞒,我只是公子座下一仆从,公子在外行走,不愿显露身份,因而令我假扮身份,相信这一点任兄已经看出来了。公子惜才,不愿任兄和刀兄陷入无尽追杀之中,不得片刻安宁,因而想庇护任兄与刀兄,不知任兄与刀兄心下何意。”
说话的过程中,牛头始终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萧林的脸色,但又丝丝变化,都不会如此直白。
是萧林眼中的欣慰与赞许,给了牛头底气。
任之剑与刀客对视一眼,有所心动,又有许多顾虑。
萧林暗暗给牛头点了个赞,开口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看到像二位这样的青年俊彦被奸人所害,更何况邪道武者,人人得而诛之,我林某虽年少,但心中长存正气!”
牛头可以把话说得很露骨,萧林还是得说一说场面话,装一装逼的。
刀客闻言,支吾说道:“我只是担心跟着林笑公子,会给公子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与厮杀。”
任之剑想了想,也开口说道:“按理讲,我与师兄应任凭公子差遣,但……”
萧林挥了挥手,打断了任之剑的话,淡淡说道:“一群犹如阴沟里的老鼠的邪道武者而已,还不足以给我带来什么麻烦。”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有大夏国皇族夏家那般庞然大物的仇家,萧林还会怕被夏家轻易给灭了的邪道武者吗?
当然是不怕的。
任之剑和刀客品得出来萧林话语中藏着的强大底气,一时间犹豫起来。
第112章 章十三 牛头的突然转变(二合一)()
“不急着做决定,先把今晚过了再说。”
萧林见刀客和任之剑都一脸犹豫,摆摆手,语气淡然说了一句,然后自顾自盘膝而坐,闭目修炼,搬运周天。
收小弟没那么简单。
微微一笑、虎躯一震、王八之气侧漏然后小弟纳头便拜这种戏码,萧林是不怎么信的。
以牛头为例,别看牛头现在低眉顺眼,一直揣摩萧林的心意行事,但是在萧林看来,只要一有机会,牛头绝对会能逃多远便逃多远。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处心积虑必无好事,萧林不想把任之剑和刀客逼得过紧。
不然这两人若是认为萧林别有用意,即便有所谓的救命之恩,哼哼……还不是会说走就走。
见萧林这般说,刀客咬了咬牙,绝了立即离开的心思,坐回地上,和任之剑默默对视几眼。
有许多话,现在是不方便说的。
牛头的眼珠子转了几圈,心中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过了片刻,牛头轻声对任之剑和刀客说道:“任兄、刀兄,今夜我来守着,你们抓紧时间打坐修炼吧,争取在明早之前恢复实力,不论是留是走,都得有实力傍身,对不?”
任之剑和刀客感激地看了一眼牛头,各自闭目打坐。
牛头悄悄起身,坐在最外围警戒。
他静静地看着噼啪燃着的干柴,火光映在平静而深邃的双眼中,想起了许多往事。
牛头曾告诉萧林,他曾侍奉过一位家族子弟,这是真实不虚的事,只是发生了一些变故,被逐了出来,勉强保了一条性命而已。
十几年来,牛头将这桩事记在心里,从不与人言,包括他的妻女。
有变故,自然有仇,有仇而不能报,心里便憋着一团火,时时刻刻舔舐着伤口。
萧林以平淡的语气说那些邪道武者如阴沟里的老鼠时,牛头沉寂许久的念头突然蹦了出来。
看着噼啪燃着的火,牛头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萧林他们自坐定中醒来。
牛头早早地备好了早饭,四人沉默着用清水漱口,进食,收拾好东西,准备起身。
熄灭火堆,萧林静静看着任之剑和刀客,等着他们开口。
任之剑和刀客对视一眼,然后刀客走到萧林身前行了一礼,说道:“林笑公子,我先跟着您,若那些人来寻我,我立即离开,不给公子添麻烦,您看如何?”
萧林淡淡笑了笑,然后点头。
他的心中自有一杆秤,对任之剑和刀客的品性是比较满意的。
四人当即离开休息点,牛头当先而行,继续寻找生活习性偏向阴暗的妖兽巢穴。
一副略有些诡异的画面开始不断出现。
不论是人阶一重的妖兽,还是人阶九重的妖兽,萧林都是拔剑直刺,平推而过,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然后让牛头、任之剑和刀客采摘月见草。
见过萧林一剑杀一人的画面后,任之剑和刀客都不信萧林的境界仅是显露出来的人阶二重。
所以萧林轻易杀死那些人阶妖兽已无法在两人心中掀起丝毫波澜。
他们心中只是有些不解,以萧林昨日展现出来的实力,为何不进入内圈,偏偏在外围晃荡呢。
而且,遇到黄阶妖兽时,萧林从不出手,只在一旁静静看着。
这让任之剑和刀客更摸不准萧林的心思。
萧林当然不会向他们解释这些。
他的境界只是人阶四重,即便经脉被洗髓丹拓得远比普通人宽阔,修炼的是天阶功法前三卷,真气质量与数量比同阶武者更为精纯、磅礴,在不拿出一些奇诡手段的前提下,凭硬实力也是无法越一个大境界挑战的。
他有信心能一剑刺死人阶九重的武者或妖兽,却没底气在不动用那些手段的前提下打得过黄阶一重的牛头。
人阶练的是真气,黄阶练的是真元。
真气与真元,犹如水与油,是本质上的区别。
人阶武者与黄阶武者之间的差距,是一道鸿沟。
这道鸿沟不是天堑,使用一些高绝手段也能越过,甚至轻易越过,比如杀伐秘法,比如杀伤力极大的灵宝,比如聚灵阵加持下的大宝剑。
牛头当时想宰萧林这只肥羊,前后反复试探,惧怕的便是萧林拥有这些手段。
这些手段不算特别稀罕,但绝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拥有的,大多数掌握在大家族、大势力手上,平民武者很难拥有这些。
这是社会结构、财富不均所造成的天然结果。
萧林从不担心自己无法拥有这些手段,有本金手指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但萧林并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只能依靠这些手段的人。
太过无用,犹如无根浮萍,空中楼阁,不踏实!
尤其是在平川城那一夜之后,萧林对力量的渴望达到了一个疯狂的程度。
所以他在需要借助本金手指的情况下,从不犹豫,比如昨日。
在锤炼自己实力时,从不惜身,比如猎杀妖兽。
猎杀妖兽,萧林一直用的是剑,十八拍和八步赶知了都藏着没用,毕竟他有许多仇家,不得不谨慎。
剑是凶器,剑法是杀伐之术,萧林练剑,练的便是杀人剑。
九剑也好,无回剑法也罢,都是快剑,最为利落,追求的便是一剑刺死敌人,所以萧林猎杀妖兽从不拖沓,能一剑杀死绝多出一剑。
一个白天的时间就在一剑一剑又一剑中过去。
夜幕降临,似乎一切如昨。
但牛头、任之剑和刀客在萧林身上看到了变化,不算特别明显,却无法忘却。
萧林身上的气息,变得有些铁血,肃杀,阴冷,锋利。
就连萧林坐在火堆旁吃着烤肉的动作也是如此,一切取直,绝不拖沓。
任之剑也是使剑的,而且剑法造诣不俗。
他与萧林有过一次纯粹剑术的比试,输了,嘴上说输了便是输了,心中其实是有些责怪自己托大的。
但是现在,任之剑觉得,他输得不冤。
抱着这个想法,任之剑看向师兄刀客,而刀客这时也刚好看向任之剑。
师兄弟之间总是默契的。
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