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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佝偻着背,走得极为缓慢,像是背负着一座大山,像是一匹受伤的狼。
薛腾辉无声长叹,无语凝噎。
片刻后,薛腾辉敛没一切情绪,恢复身为家主的威严、冷漠与残酷。
他对着无声无息自黑暗中走出的一名中年人吩咐道:“将薛友志的头砍了,派人送到城主府去,顺便带上城中一半店铺的房契。另外,通知几位长老,到议事厅来见我。”
中年人默不作声,立即离去。
做出最符合薛家利益的安排,薛腾辉的鬓角突然生出些许白发,似是瞬间老了十岁。
就连走向议事厅的步伐都显得有些蹒跚。
约莫过了一盏茶,薛家八名长老齐聚议事厅。
薛腾辉端坐在太师椅中,神情冷峻。
八名长老心思各异,尽皆沉默。
在这个紧要关头,谁都不愿先开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议事厅内的气氛越来越显诡异,就连空气都隐隐有些凝固。
薛腾辉看着犹如石像一般眼观鼻鼻观心的八名长老,轻咧嘴角无声嘲笑。
他不再保持沉默,轻声说道:“诸位长老都不愿先开口,那就你们听我说吧。”
停顿了一下,见八名长老将视线投注过来,薛腾辉继续说道:“首先,我儿友志的死是咎由自取,与家族无关。
其次,自今日起,薛家进入战备状态,一应大小事务由我独断,诸位长老不再享有投票权。这一点,老祖宗已经同意了。
最后,我不希望听到薛家任何一名子弟议论与城主府相关的事宜,无论是嫡系还是庶支。
诸位长老,我的话说完了,议事结束。”
说完,薛腾辉率先起身离开。
八名长老中有人想开口阻拦,却见大长老低头默不作声,便稍稍犹豫了片刻。
便是这一犹豫,薛腾辉已走出议事厅。
“哎……”那名长老深深长叹一声,情绪莫名。
“好了,老七,不要在那装腔作势了!”
大长老眉头紧皱,重重说道:“你我八人否了家主的决议,一意孤行要闭门谢客和方一人掰掰手腕,结果捅出了天大的篓子,我们是薛家的罪人,哪来资格唉声叹气!”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去后山禁闭半年吧,这半年内不得出后山!”大长老愈发不悦,用力一甩衣袖,负气起身。
走至议事厅门口,大长老突然停了下来,怔立片刻后,终于对考虑已久的某件事下定决心。
他转过身看着面容普通至极的五长老说道:“老五,从你的暗卫里挑一个机灵的人,去一趟大泽,找到十三里坡的那间客栈,给客栈掌柜带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五长老平静问道。
大长老回道:“七个字。萧林,潜龙第一名。”
“明白了。”五长老点头,认真说道,“我会派暗一去。”
“这样最好不过。”
大长老很满意五长老的安排,然后挥了挥衣袖,说道:“大家都散了吧。记住,战备期间放下一切勾心斗角,全力支持家主的所有决议!”
于是薛家长老们各自离去。
没过多久,薛家议事厅重归寂静。
……
校尉阿瞒离了薛府,带着满身杀气直奔王家。
这一次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之后的李家也是客客气气。
薛府大门轰然坍塌造成的动静太大,大半个平川城都受到了余波的震动。
王家与李家自然在第一时间了解到地阶战兽现身平川城的消息。
在这种情况下,没人会傻愣愣步薛家后尘。
校尉阿瞒策马返回城主府。
刚安顿好大黑马,便有侍卫通报,说薛家之人送来了一颗首级和一盒地契向城主赔罪。
校尉阿瞒掀开盛装首级的木盒,看着那颗嘴角长了一颗本来有些讨喜如今被血染红的痣的年轻头颅,冷血笑道:“真能忍!”
随后笑意渐渐敛没,校尉阿瞒随意吩咐道:“丢了可惜,喂狗吧。”
说完,校尉阿瞒大踏步向方一人的书房走去。
他还要复命,对薛家的忍辱吞声毫无兴趣。
片刻后,书房内。
方一人听完校尉阿瞒的汇报,沉吟一番后吩咐道:“阿瞒你拟个计划,逐渐削弱薛家的实力,在三个月内让王、李两家对薛家的支柱产业生出觊觎之心。
另外,将影子们都撒出去,平川城里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
没别的事了,你做好安排以后便回去休息吧。”
“明白。”校尉阿瞒右手握拳捶了捶胸口,大声应了一声,然后离开书房。
第59章 章五十九 PY交易()
萧林熬了一个通宵,然后很不开心。
冷冰冰的事实证明了他的一个想法错得极为离谱,代价便是浪费了二十颗下品灵石。
虽然说这笔账最终是由萧家来掏,但萧林就是特别不爽。
没别的原因。
单纯是因为本金手指的无情嘲讽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最残忍的恶意。
他甚至开始怀疑本金手指到底是来帮他的还是来坑他、嘲讽他的。
“金手指大大,咱能不能歇一会儿,您都已经说了三百六十四遍了。”萧林神情无奈,痛苦哀求。
本金手指冷哼一声,决心凑起三百六十五个祝福送给萧林。
“哈……傻逼了吧,早就跟你说了,聚灵阵一开,萧家这个劳什子小聚灵阵肯定嗝屁,你还偏不信,这不是智障是什么?
傻了吧唧的,简直就是一只愚蠢的土拨鼠。
唔……你这只愚蠢的土拨鼠以后还敢不敢不听本金手指的指导了?”
萧林泪流满面,跪地求饶:“不敢!”
差不多得了,本金手指将同样的话念叨三百六十五遍也是很费神的,暂且放过萧林伪主角吧。
溜了溜了,本金手指潜水去了。
萧林如蒙大赦,屁颠屁颠地出了修炼密室,来到院子里习练十八拍、八步赶蝉和空手夺白刃。
将这三门黄阶顶级武技习练完毕,萧林洗漱一番换过干爽衣服,随意抓了些大管家昨日带来的灵果聊以充饥,然后去找父亲萧卜亭。
昨天约定好的事情。
萧卜亭已经在书房里等了一会儿。
“吃完了吗?”
萧林一进书房,萧卜亭便冷冷喝问,颇有些讽刺的意味。
萧林捻了捻最后一颗葡萄模样的灵果,随后往上一抛,微昂着头张嘴接住,嚼吧嚼吧好几口方才美滋滋咽下。
拍了拍手,萧林大咧咧坐在萧卜亭对面,挤眉弄眼回道:“刚吃完,好饱!”
说着,萧林的右手还摩挲着肚子,好不惬意。
萧卜亭静静看完萧林的表演,然后起身说道:“吃完了就走吧,随我去见一个人。”
“好歹等我消消食先吧。”萧林假装委屈抱怨道。
萧卜亭理都不理萧林的耍宝,径直离开。
萧林皮了这么一下倒也不准备继续皮下去,快速起身追上萧卜亭,询问道:“您带我去见谁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您先告诉我呗。”
“你以前没这么话唠。”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这句话本身立得住脚,但你的转变太突然。”
“没什么突然不突然的。”
“是吗?”
“是的。”
“是吗?”
“是的!”
“是吗?”
“……”
萧林感觉有乌鸦自头顶飞过,嘎嘎嘎的乱叫。
尬聊到这种程度,真的好吗?
好在萧卜亭停了下来,没再接话。
他们此时已经走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院子门前。
院子很破旧,像是十几年没住过人了,荒凉得很,门口茅草都快有一人高。
萧卜亭站在门外怔立片刻,然后心念微动。
一阵风突兀而起,刮向破旧的院子。
茅草瞬间被清理干净,垒成好几堆。
萧卜亭抬脚走进小院,萧林跟上。
没有任何思考和犹豫,萧卜亭领着萧林直接打开修炼密室入口。
待密室内的废气排出,新鲜空气灌入,两人进到密室之中。
“我们来这里见谁?”萧林环顾一眼略显逼仄的密室,疑惑问道。
“稍安勿躁。”
萧卜亭淡淡回了一句,接着便在密室四面墙壁上有节奏地按了几下。
嘎吱嘎吱的声音很快响起。
密室内竟另有机关!
片刻后,一个黑漆漆的甬道入口呈现在萧林眼前。
萧卜亭伸手入怀摸出一块玉石,以右手拇中二指扣住,略微用力一弹,将玉石弹入甬道之中。
甬道内顿时有了莹莹光亮。
萧卜亭再挥了挥右手,打出某种秘法,掀起一阵清风灌入甬道。
等了一会儿,萧卜亭估摸着甬道内已经有了足够的新鲜空气,一边走进甬道一边说道:“可以进去了,走吧。”
萧林紧紧跟上,皱眉问道:“父亲,这是去哪?”
萧卜亭淡淡说道:“这条甬道通至府外。”
萧林顿时不淡定了。
需要动用如此隐秘的甬道,父亲是要带他去见何人?
不会是与父亲有什么PY交易的人吧。
若真是这样,那可就尴尬了。
萧林放飞想象力,胡思乱想着。
走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萧卜亭领着萧林走到了甬道尽头。
这是一扇只能从内打开的门。
门外同样是一间密室。
出了密室,萧林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衣服店铺的库房。
“穿上。”
萧卜亭取下两件宽大的斗篷,一件自己穿了,另一件递给萧林。
萧林没有迟疑,直接接过斗篷穿在身上,并将兜帽戴上。
见萧林的穿戴没有问题,萧卜亭领着萧林走出库房。
店铺内的一应人等对突然冒出的两人视若无睹。
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就在这时停在了店铺门外。
萧卜亭直接掀开门帘登进车厢,萧林也紧紧跟上。
马车立即驶离。
萧林刚刚坐好,萧卜亭便突兀问道:“记住了吗?”
什么东西记没记住?
萧林想了想,认真回道:“记住了。”
萧卜亭点点头:“好,以后你自己好好利用这条路径。”
这又是一句比较突兀的话。
萧林听懂了,点头回道:“好的,我明白了。”
两人接下来便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在一处偏僻的院落门前。
萧林随萧卜亭走下马车,却并没有看见车夫。
院门没锁,萧卜亭带着萧林直接推门而入。
院子正中间照着一人。
他背对着院门,冷冷说道:“你来晚了。”
萧卜亭平静回道:“路上堵车。”
那人嗤笑道:“当年林姨总是被你这么糊弄过去。”
萧卜亭摇头道:“往事已矣,还是谈现在的事吧。”
“把你儿子留下,你可以走了。”
那人边说着话转过身来,语气极为冷淡。
萧林赫然发现这人居然是新任城主方一人,心中暗道,果然有PY交易!
萧卜亭拍了拍萧林的肩膀,叮嘱道:“好好学。”
说完,他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第60章 章六十 好地方()
“萧林见过城主大人。”
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人,萧林恭敬行礼问候。
“嗯。”
方一人随意应了一句。
这不咸不淡的作派让萧林不知该如何继续搭话。
他索性闭口不语,眼观鼻鼻观心,保持谦逊却又不显卑微地站在原处,目光停留在身前不远处的一颗石子上。
这些日子渐渐恢复的跳脱本性此刻悉数收敛,乖巧,还TM懂事。
沉默许久,方一人突然开口问道:“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带你来见我吗?”
萧林摇了摇头:“不知道。”
“没说?”
方一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眉头微微皱起。
萧林心中瞬间起疑,默默记下这一点。
沉吟了片刻,方一人说道:“闲事不多说,进入正题吧。你父亲请我教你一剑,能学到多少,就看你悟性如何了。”
萧林立即躬身行礼:“万分感恩城主大人愿意赐教。”
力压四大家族的年轻城主方一人要教他一剑,这是何等殊荣与机遇,萧林自然要先将态度摆明,将礼数做足。
方一人哂笑道:“感恩?还万分?你要是知道你父亲为了请动我付出了什么代价,就不会这般想了。”
萧林闻言愕然,很快回过神来,认真说道:“不管以后如何,之前与现在还不知道,那自然便要感恩。”
“是吗?”
方一人轻哼一声,然后突兀岔开话题,随口问道:“你学过剑吗?”
萧林想了想,保守答道:“只练过一门基础剑法。”
方一人笑道:“你倒是滑头!我且问你,什么是剑?”
萧林想了想,不确信答道:“杀人的利器?”
方一人再问:“如何杀人?”
萧林脑海中闪过无数桥段,最后定格在一句话上,突然很想皮一下:“一剑刺死。”
“理倒是这个理,但没这么简单。”方一人脸上笑意更甚,“你可知如何一剑刺死敌人?”
萧林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一个好的答案,只好生搬硬套:“横竖就是一剑罢了。”
“看来你不懂剑。”方一人摇了摇头。
“确实不懂。”萧林光棍承认。
在方一人面前,他怎敢说自己懂剑?
方一人没再说话,他抬起右手随意一招,凭空摄来一根枯枝,手腕使了个巧劲,将那些枯叶与枝丫瞬间抖落。
以枯枝为剑。
“看好了。”
方一人开口提醒了一句。
话音尚未落下,他便平直刺出一剑。
这一剑朴实无华,没有剑气纵横,也没有剑光四射,只是向着萧林的咽喉迅疾刺去。
速度并不快,但给萧林一种无法躲闪、无法抵御的感觉。
十八拍、八步赶蝉、大宝剑还是金蝉脱壳?
似乎都没用。
不,是肯定都没用。
若真是生死对决,萧林已经死了。
枯枝在萧林咽喉上轻轻点了一下,留下一个黑点。
方一人及时撤去劲力,收剑问道:“感觉如何?”
萧林喉头耸动,咽下一口口水,感受着那一丝隐约的刺痛,心中苦涩,语气更苦涩回道:“我死了!”
“这就是你说的一剑刺死,学不学?”方一人丢掉枯枝,似笑非笑说道,“学的话我就教你这一剑。”
萧林斩钉截铁说道:“学!”
“好。”
方一人笑着点了点头,便迈步向院外走去,同时吩咐道:“你在此稍候,会有人来领你去一个好地方。”
说着,不等萧林的回应,方一人径自离去。
萧林愣在原地,颇有些无语。
他摸了摸鼻尖问道:“金手指大大,怎么这些大佬们都是这个样子啊?”
本金手指懒得理他。
萧林的心情愈发苦闷,然后转念一想,横竖都是等人,索性看一看得来的玄阶下品武技秘籍好了。
拿到这本秘籍后他还没翻开过呢。
可惜他刚掏出名为”九剑”的剑法秘籍,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校尉阿瞒便出现在院门外。
萧林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