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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一想,她是为了成全顾念生的野心吧?
其实,如果说是一笔交易,他应该是赚到了。
白墨城呼吸一促,倒吸了一口凉气,咽回了腹中。
没有她,他怎么会尝尽爱情滋味?怎么知晓那入骨相思?
你在,我在,你亡,我亡!
那抹清亮的声音依然让他很狠狠地悸动、猛烈地撕痛!
顾念生说那不过是一场戏!
看着她和他相拥、相吻,那画面就像长在他脑子里一样,怎么抛不开!
眼中瞬间滑过一丝殇,浑身泛出一股子凄凉味道。
原来终不过是一场梦!
他仰着头,任由雨水打湿碎发,一汩汩从脸面滑落,灌在项间,滑在起伏的胸肌上。
风夹杂着雨飞进屋子里,落在倦倦睡去的沈依依脸上。
因为寒意,浑身一缩,皱着眉头醒过来。
“白哥哥!”
带着困意唤了一声,瞧不见人。
她慌得站起了身子,四处不见他的身影。
一直寻到阳台上,“白哥哥!”
一看见他,她就带着哭腔跑过去,从后面紧紧地搂住了她,将头埋在他的背上。
一触到浸透冷水一般的白哥哥,吓得她哭出了声。
“白…哥…哥…”
一股温暖贴上来,可是那是不属于他的温暖,他慢条斯理的一根根掰开了她的手指。
“依依,不要这样。”
“可是伯母和伯母已经答应了我们的婚事,选好了日子,再过一个月就是我们的婚礼。”
沈依依不管不顾的再一次伸手,却抱了个空,他已经转弯绕过她,只身进了屋子。
她哭着跌坐在地上,“白哥哥,难道那这样对你,你还无法忘记她?”
“不管你的事!”
带着一股子寂寥的声音,异常的冰冷。
“可是,是我千辛万苦把你从成都救出来,一路上我吃了多少苦?”
她隐隐的啜泣起来,“有一口水,我舍不得喝,都给你喝!有一口饭,我舍不得吃一口,也喂给了你!不能坐黄包车的地方,我背着你,白哥哥,不说这个,就我守着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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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这个,就我守着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她爱的人是顾公子,不是白哥哥,难道白哥哥还不死心吗?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放声哭起来,为什么白哥哥就是忘不掉那个女人?明明那个女人这样对白哥哥!
泪水和雨水,已经分不清了……
“欠了你的,我宁可用命还你,也不赌上我们的婚姻!”
心痛着,可也无比的清醒,他心里要的女人是谁。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她,他宁肯放弃婚姻!
或许,他那么喜欢那首《梦中的婚礼》,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沉默了许久,他缓缓地出声,“依依,说实话吧!为什么我没有死?依依,你不可能从他那里救的出我。”
他说的话是残酷的,可也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就凭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从顾念生的手里救出他?
而她的枪明明打中了心窝子,尽管骗了几分……
他可以理解为她一个慌神下不了手了么?
白哥哥竟然不相信她!
白哥哥飞快的擦着眼泪,伯父和伯母都说了,有些话,她就是埋滥在骨子里,也不会说的!绝不会说的!
“白哥哥,不要忘记了,她是个有夫之妇!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救你,我找了姐姐…”
到最后,她的声音弱了几分,明显带了几分底气不足。
他已经转身去了浴室,“依依,你愿说就算了吧!不要让我再听见类似的话,否则,不要怪我不顾及多年的友谊。”
他能不能再给自己希望?
那样的明眸皓齿,真的会欺骗他么?
他转身去了浴室,又给了她一个决绝背影!
到底是哪里错了?
她才走不进他的心?
苏锦绣!
我恨你!
我们相识十几年,竟然比不过你们相识五年!
顾念生嘲讽看了一眼顾倾城,“你还真是吃的好,睡的香,没见过死了男人还和你这样睡得舒坦的。”
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她,变得咄咄逼人、争锋相对!
一看她过得好,他就不舒服!
他只想拉着她,他受一分,她也必须受一分。
顾倾城淡淡的一笑,“我看你不像死了的人。”
她吃得好,睡的香,只是努力地积蓄几分力量,去寻他,去找他!
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他在某个地方等她,不管有多远,在哪里,她都要寻得到。
就是只对他说一句话走,看着他平安也好。
如今到了这田地,她还奢求什么呢?
一想起顾念生的那句话,那天,他竟然要了她!他竟然要她做侍妾!
顾念生,幸亏我老早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她的眼神闪过一抹淡然的狠色,顾念生,或许,曾经某一刻,我也心软过,也想过放过你。
在你兵败怅然一叹,问我,“败了!倾儿,你愿意跟我走么?”
我的确想过放过你!
或许,静静的等待那一天的过去,然后安然无事,我和他默默离开。
可是,如今,我再也不会放过你!
那天,只有那样可以让墨城出了军营。
顾念生导演好了一切,就等墨城跳进陷阱,墨城插翅难逃。
要不是她发现的早,只怕已经追悔莫及!
这一年的秋天格外的漫长,等待总是格外的煎熬,时间就像走在浮桥上一样。
整个民国都风雨如晦,愁云笼罩。
战败的消息连连传来,侵略的步伐一路南下,已经逼近了南京。
她是他名义的侍妾,但是他却从来都不愿意碰她,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她知道自己不用问,他也会把每一份密报、每一条消息,故意的说给她听。
十二月,他读完一份密件看向了她,然后邪气俊美的脸庞在她的眼前不停地放大,一手勾住她的脸骨,一点点的将她拉起来,如今这样没有发抗力的她,顾念生哪里会想到她是一头蛰伏的凶兽,正在等待下手的机会。
“绣儿,我刚得到的消息,他还活着!如今,他已经成了一头拔掉牙齿的老虎,残喘偷生,而这一切,都是被你所赐。你看,南京那边,日本那边,都这么算计他,他这顶黑帽子可是正重啊!”
“总比绿帽子好!”
她一句话,顾念生的眼神由开始的嘲讽转为阴鸷,视线如钉子般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舒服,“你去通风报信啊!去啊!不要让黑帽子变成了丧帽!”
一手锢住她的臂弯,发狠的看着她,“没想到啊!中了药,还知道手下留情!你对她果然情…深…意…重,不过,虽然他不死,但是可不惦记着你的情!你看这是什么?”
顾念生将一份今天最新出的报纸,直接一道掌风铺在了她的脸上。
“白三少为情险丧命,娶十五年青梅疗伤……”
她定定的看着那几行字,沈依依什么都没有说吗?
心中倏地一冷,冷笑一声,她早就料到了,可是能让他活着出去,她愿意!
只是脸上并没有一丝波动,“无聊!”
顾念生一把丢开顾倾城,勾唇一笑,“无聊的事自有无聊的人看!有没有兴趣去参加旧爱的婚礼?我带着你去,以侍妾的身份。”
他脸上的笑意渐浓,晕开在一张布满邪气的脸上,桃花眼眸中尽是嘲讽。
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她再说什么也是多余,他又何曾是真的询问她意见,不过是想当着面剥开她的疼痛,“随便吧!”
“不要在我面前装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他突然发难,脾气一向是这么差,最近更是差得要命。
“去还是不去?”
他低吼了一声。
“你不就是想亲自听我一声‘去’吗?那就去呗!”
她越发的淡然了。
这种几近于漠视的态度,越来越容易击中他的怒点了,反正他和她已经没有可能了,多痛一分少痛一分又有什么关系呢?
突然话是软刀子,他和她比起来,算得了什么!他只怕早死在她的软刀子下了。
本来以为够坦然了。
可是当他带着她再度踏上北平这片土地!
她的步子不由得沉了几分。
“怎么?不想去了?到这里,由不得你!”
顾念生一手攥紧了她的腰肢,恨不得掐断一般。
她一挣扎,他陡然放开,双膝一软,两只腿往下一沉,他任由她跌在尘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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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挣扎,他陡然放开,双膝一软,两只腿往下一沉,他任由她跌在尘土中。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墨发深深地铺在肮脏的尘土里,心头说不出的舒服,法子五脏六腑的惬意。
他就是要看着她一点点的毁在自己的手中!
他的眼神变得阴鸷起来,嘴角也在狠劲的抽动。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要笑,笑得绚烂,笑得开心!其实在他和她的较量里,赢的一方总是她!
她的笑就想淬了毒的罂粟,每一次让他我无法直视!
彷佛多看一眼就会沉沦,就会深陷其中,真是因为如此,他才越发的怒!
他拿话刺她、辱她,而她每一次这是这副样子,他发出的狠力就像栽入一团柔棉的乱麻里,被裹住了,寸步难进!根本戳不到她心窝子里。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这女人无心!
他哪里知道是上一辈子,他的一枪,流尽了她满腔的鲜血,带着他一起流出她的世界。
从此,再遇只能是劫数!
无关爱情,无关风月!
他几乎是一路拖着她,上了轿车,心里堵得慌,他就不信了,她是铁石心肠,这一次,看着她爱的人娶了别的女人,她再这么坦然和无所谓!
他总要刺到她心窝里去!
轿车像一道闪电般疾驰,划破前面的雨雾,随着顾念生迅速的打着方向盘,冲向了白公馆,“绣儿,以后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你是不是巴不得她一枪崩了你?”
她僵硬的一笑,那飞滚的车轮子就像撵着她的心跳一路而过。
“如今?他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我怕他?战争,从来不是两个人的较量。”
他冷哼一声。
她机械般迈着步子,随着顾念生穿过布置精美的花廊,呼吸就像全部挤在胸腔中,根本无法释出!
越是靠近,越是害怕!
越是在乎,越是患得患失!
双腿灌了铅一样,步履越发的艰难。
“怎么样舒服么?”
顾念生勾唇一笑,看向了身边的让你,将她整个拖在身上。
她也不理睬他。
在穿梭的人群里,在那布置别致的最前方,她始终未寻见那抹令她悸动的身影。
突然捧着手花,穿着洋式婚纱的沈依依突然看见了顾倾城,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她怎么来了?
不能!
不能让她毁了自己的婚礼。
满脑子都充斥的是这样的念头。
她紧张的四周环顾,幸好白哥哥还没有出现,她拉了拉旁边的伴娘,轻轻的嘀咕了几声,那伴娘迅速的隐匿而去。
转眼,白冬翔夫妇迎了上来,旁边跟着白倾墨。
白夫人看向顾倾城的目光已经想到不善,眼中宛如横着一根刺。
“老爷,这就是依依说的那个女人?”
她浑身僵硬,手不由得一抖。
“妈,我说了,你不要动气,我觉得挺好的呢。”
白夫人自然舍不得责备自己的女儿,“倾墨,你可以不要被她一脸无辜的模样给骗了,你哥八成是被她如此迷了心眼。依依是个好女孩,我看得见,她是我认定的儿媳妇。”
说着她揪紧袖子捏了捏身边的白冬翔,“老爷,你说她来干什么?”
白冬翔轻轻问了一声身边的女儿,“她就是那个报纸上的女子吗?”
白倾墨摇了摇头,“爸,你知道我哥的脾气,这种事他哪里会和我讲啊!”
白冬翔想想也是,城儿一向是个内敛的性子,感情更是不易外露。
就现在而言,白家的身份相当的尴尬,虽然白冬翔是长辈,但是自觉断了顾念生一截。
“顾世子,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
白夫人的脸色不大自然,要不是他们,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会连着昏迷一个月,徘徊在死神边缘。
只是城儿到如今都不现身,她有些焦急了,白家的人、沈家的人,宾格们,几乎都齐了,就差新郎了。
“客气了!”
顾念生倨傲的点头示意,一拉拿过来身边的顾倾城,看向她,笑意渐染,“这是我的侍妾苏锦绣。”
他就是等着看她难堪,偏偏她却伪装的极好,那么他就把她摆到面子上,让人去嘲笑。
“白伯父、白伯母好!”
白冬翔微笑示意,但是白夫人的脸色很不善,难掩鄙夷之色。
她哪里想到城儿说要带来见她的女人,多次提及的女人,竟然是顾念生的侍妾。
城儿那样待她,真是……
白夫人心头有气,面色更加不好看了。
顾倾城也感觉到她视线里的敌意,心头一阵难捱,她是墨城的娘,还没有见面,却讨厌上了自己。
沈家二老的脸色更加难看!
白家二老跟他们保证,今天的婚礼万无一失,再说依依在白家住了那么久,只怕让外人听见了,落了口实,谁会相信依依还是清白的?以后又怎么嫁人?
沈夫人心里着实难过,她膝下无子,就两个女儿,冰冰和依依,偏偏都是一根筋,要活活的吊死在一棵树上!
为这事她没啥劝过、骂过、骂过,一个个都让她眼泪珠子流干了。
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沈夫人看向顾念生的目光自然是相当复杂的,对他身边的女人更是没有好感,要不是她,怎么会让自己的两个女儿都没法得到幸福!
她真想拿大耳光子抽这女人,不要脸的夹杂两个男人之间,还知不知道廉耻?!
眼看着,婚礼的时间都要到了,新郎迟迟不现身,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今天的早报,顾念生更是放了一条猛料出去,直接揭穿了身边女人的三面身份。
自然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异样。
而对于他,都说他是个爱风月的,也无妨,多一桩不多,少一桩不少,最多耽个风流的名声,不过一个侍妾。
就算是如履薄冰,这条路必须走,勇敢的走出去。
白冬翔脸色铁青,城儿从来是个知分寸的,这一次真是气死她了。
不一会儿,钟离来了,对着白冬翔耳边说了一声,白冬翔气得牙颤,“晋城、江城,你们和钟离一去,就是押也要绑也要把他绑过来。”
不一会儿,一身黑色风衣,一顶黑色礼貌的男子出现。
瞬间,他和她的眼神不期而遇,对在一起,厮缠着。
此去经年,哪里想到再相逢,她已经以侍妾的身份站在别人身边,而他是别人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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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经年,哪里想到再相逢,她已经以侍妾的身份站在别人身边,而他是别人的新郎。
眼中各自的殇,彷佛都能读懂。
这一刻,胸口猛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