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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欲言又止,唐菁月知道他想说什么,所幸自己就说了:“他要领兵,我也知道了。”
果然也说了!元少空耸耸肩。其实相比于他们,王妃才是王爷最亲近的人,没道理他们都知道的事情,王妃会不知道。
“邀你前来,也不过是想问问,你既然和辅国公的公子是朋友,想必这段日子也该受到过他的来信。不知道信中可有没有说些和南疆局势有关的?”唐菁月解释道,“王爷只是和我说了战事一触即发,具体的情况我没有询问。对他要领兵的事情我心中很乱,所以想从你这里问问细节的事情。”
因为唐菁月想静静,而阿皓又去忙了,所以只能找元少空这个闲人问一问。
想着,既然王斌思跟着去了边关,凭王斌思的性子,怎么样也该多和元少空写信联系才是。
唐菁月想得没错,就王斌思那个性子,哪里能把嘴封住。冕南跟着冕大将军整日里忙碌奔波防御,他帮不上忙,又想找人唠唠,所以就一封信一封信的往辅天寄。今天吃的饭里有一只虫子,也能专门在信里说上两句。不管有用没用,反正就是和元少空说得大段大段流水账。
其聒噪程度,真是让元少空第一次认识到挚友的笔下功夫。
元少空点头:“有,王斌思经常与我联系。只是不知道王妃都想知道些什么?”
“就是关于局势的,两方对战。王爷说还没有打起来,我想知道,现在到什么情况了。”
知道唐菁月也是对于王爷日后领兵作战的担心,元少空正经危坐,跟唐菁月简单的说道:“王爷虽然跟您说的是尚未开战,但其实在下中王斌思的心中得知,边关外对,我朝和南疆的小冲突已经连续不断。”
元少空的话让唐菁月的心中立刻紧张起来。
“这一次,南疆的兵有几分诡异。王斌思形容说是骁勇异常。想必王妃也该听说过,南疆的人大都是身材瘦弱。但如今似乎力大无穷者有之,不怕疼不怕死的更多了。王斌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在下分析,或许就是因为梨奈在这其中用了什么手段。”
唐菁月不禁得握紧了拳。
“边境上的冲突胜负互有,但我朝的军队里面却有些人心惶惶。毕竟南疆蛊毒的诡异天下皆闻,大家都很害怕南疆人现在变成了怪物,杀不死。再加上梨奈此番集结的人数之多,令人不寒而栗,所以军心有些不稳。”
从这些琐碎的细节上,唐菁月才真正体会了如今是何紧张局势。不由得心头沉重起来。
恍然间,她有一个非常吓人的想法产生。如果南疆士兵的异常真的是因为梨奈的手段,那么梨奈会不会也使用一些大范围的方法,改变大茂士兵的身体。
能让人的身体强壮,自然也能让人的身体虚弱。
若是梨奈想,怕是边关没有人能防备得了他。
“还有什么吗?”
说到这些,元少空也拧眉,神情比较凝重。
“还有就是……虽然冕大将军军功赫赫,也足智多谋、用兵如神,但毕竟年纪大了,还是坐镇军中指挥为宜。这样的话,亲自领兵上阵杀敌的将领就只有冕南和王斌思了。”
提到王斌思,元少空也尴尬的笑笑:“王斌思是什么德行,王妃该有了解,他不过是挂一个虚名,去长长见识。但其实冕南和王斌思是一样的。冕南并没有上过战场,目前也只是纸上谈兵的水平。真要中了南疆的奸计,怕是要像没头苍蝇一样了。”
元少空不愧是年纪轻轻,就能受到摄政王的重用。能够思虑到这么多方面的事情,令人佩服。
的确,冕南虽然被称为武将中的年轻一辈佼佼者,但毕竟没有经验。如果身陷重围,怕是九死一生。
“所以,边关需要一个年轻力壮,并且有经验的武将去。”唐菁月喃喃道。
摄政王年纪轻轻,却又功高震主的实力。由他前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这一切又何尝不是皇室子嗣凋零带来的苦果。在先先帝时,兄弟众多,皇子为了权力自然渴望军功。优良武将从不缺少。而到了如今,老将迟暮,从民间武举考上来的年轻将领还未成长,能够震住沙场的,似乎也就是阿皓一个。
阿皓啊。
想到阿皓不得不去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唐菁月的头都开始疼起来。
看到唐菁月愁眉不展,元少空很有眼色的不再说话,静静的喝起茶来。
王爷和王妃的感情甚笃,现在还没有子嗣。让夫君现在去打仗,哪个新嫁娘舍得呀。
雅房里,还能听见从窗户外面传进来的湖泊冰面上的嬉笑玩闹声。
辅天城里的人还不知道边疆面临战事突起的危险,这里的百姓依然安居乐业,贵族的府宅里还是歌舞升平。
元少空吃着敏蕊从摄政王带来的点心,看唐菁月面色凝重,心下也为大茂能够拥有这么一位摄政王妃感到庆幸。
她不是寻常妇人。听到夫君要去打仗,就哭天抢地的阻拦,亦或是悲痛欲绝的哭泣。她担忧,但也更知大局,明大义。
唐菁月沉默的时间很长,脑中思绪万千,可也似乎什么也没有想。
有什么好想的呢?理由一条条、一列列,阿皓和元少空都说得清清楚楚。她再不舍、再不愿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担忧。
似乎是看出唐菁月眉目间所显露的挣扎纠结,元少空思索了一下,轻轻开口,说道:“其实,想要亲自领兵打仗的想法,王爷很早就有了。”
立刻,这话吸引了唐菁月的注意。
“恩?”
元少空叹气:“之前王妃在国安寺受刺,而和唐府争执不下的时候,王爷就有了再立军功的打算。我想,王爷是觉得自己的权力还不够大,所以才会让您受欺负。这一次战事降临,我不敢说是王爷期望的,但一定是王爷的机会。时势造英雄。我相信凭王爷的本事,一定能够拿下南疆。”
面对唐菁月拧成一蹙的眉头,元少空认真的说:“王爷也是为了您呀。”
一句话,直接戳中唐菁月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为了她。她又何尝开心他为她这般。
抿着唇,眼中差点飙出泪来。
用手帕在眼角处点了点,唐菁月苦笑道:“你还真是会说动人。”
元少空笑着摇头:“因为我说的是实话。”
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唐菁月咬唇,静了静:“恩,我知道了。”
当夜,等景芝皓回到皓月院的时候,屋内灯火温馨,而唐菁月的脸上神色也终于不像是午膳后分别时那样凝重。
虽然不知道唐菁月都想了什么,但是只要她不眉头紧锁,景芝皓就会很开心。
“我回来的晚,你要先吃。”
这句话说过无数遍,但也会无数遍被当做过耳烟云。
唐菁月笑着要凑近为他解下外披,却看他一脸拒绝,自己跑到火盆边上驱寒。
真是上行下效。
用饭时,唐菁月特意让下人都退下,但没有如同中午一般,和阿皓说一些事关大局的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吃饭。气氛有些凝重也有些温馨。
夜深了,二人卧床,相拥而眠。
在茫茫不视物的黑中,唐菁月想了许久的话,才在景芝皓的耳边悠悠响起。
“你要领兵打仗,我不会反对,”无论如何是他的决定,他坚持了,她就会支持,“只是有一点,先看看情况再去。如果冕大将军能够应对,就让他好好操练冕南。如果战事吃紧,你再去。”
这个要求有一点点的无理取闹。毕竟能真的战事吃紧了景芝皓再去,恐怕等他到,雁归城就失守了。
“千年火龙不急于这一刻。等南疆拿下来,想怎么找都可以,没有必要非要在此时去寻。生擒梨奈也是一样,只要他败了,死活都一样。”
唐菁月的话让景芝皓感到疼惜的将人紧紧的搂在怀里。
但是:“我不能答应你。”
立刻,唐菁月咬住了他的肩膀,满脸都是要哭的模样。
她也不过就是说说,他若是真的明日要走,她难道会阻拦?
哄哄人也不知道。
对于月儿的心思,景芝皓能够猜得明白。但事关性命、事关国运,他一定会和她说清楚。
“等战事起后,我会在辅天等待一阵再去。月儿,我能像你保证的,只有我会尽可能的保护自己周全,”景芝皓顿了顿,“而且,我相信我会胜利。”
唐菁月一下子搂住他的肩膀,伤心的哇哇大哭起来。
自然,“哇哇大哭”这个行为唐菁月是做不出来的。但是她流一滴泪,看在景芝皓的眼中,都是打春雷的事情,更别说止不住的哭了。
“别哭,又不是回不来了。”
“呸呸呸!”唐菁月连呸三声,“胡说八道。我哭是因为舍不得嘛。冬天这么冷,没人给我暖脚了!”
唐菁月捂脸。
闻言,景芝皓是哭不得笑不得。知道月儿是不想在他的面前太伤心,所以也配合着佯装生怒,将人死死的搂紧怀里。
胳膊在被子里面摸一摸,寻一寻,就直接将唐菁月的脚丫子给握在了双手中。贴在自己的腹肌上,静静的,暖。
【待续】
第十四章 秦香与秦氏()
“等我回来给你暖。”
难得景芝皓会说出这种动听的、姑且算是甜言蜜语的话,可是唐菁月的反应却十分不好。
声音闷哼哼的:“等你回来都春暖花开了!”
脚丫子蹬在阿皓的肚皮上,不安分的捣乱。
打仗不是过家家,谁知道他会几时回来。说不定,连年都是要她孤零零过了!
仔细想想,这种忧虑不是夸大。其实一年半载都是快的,真要来个三年五载,唐菁月真的是要守活寡了。
想到这里,刚刚有所缓和的情绪马上又低落下来。嫁给他的第一个新年,会是自己一个人过。想想都觉得好伤心。
唐菁月的小脸皱得苦巴巴。
和唐菁月想到了一起的景芝皓摸着怀中娘子的发,不住的在她的发上、额上轻吻。
“月儿……月儿……”
别不舍。他宁愿她对他舍得,也不愿她情深伤心。
她的情深面对分离时,会让他的心更痛。
情深意绵绵,一整夜。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暖如春。
秦香搓着手在屋子里面窝着。娘家虽然穷,但别的没有,就是炭火多。秦大虎作为一个伙夫长,家里的木炭能够堆成山。
“香儿,瞧瞧你这手上怎么都生疮了。来,暖个汤婆子。”
秦大虎将汤婆子递到了秦香的面前。
秦香笑得两眼弯弯,说:“爹真好。”
接过烫手的汤婆子,塞进棉褥里。顿时,能够接触到汤婆子的躯体都觉得发烫起来。
在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府中,秦香的房间里面冷得连裹着被子都在打哆嗦,没有想到回到一穷二白的娘家,反而如此温暖。
面对这种对比,秦香眨眨眼,禁不住的眼眶里有了泪花。
看着两眼含泪的女儿,秦大虎非常心疼。
“唉,若不是你爹当年觉得你跟着王爷能过好日子,你如今也不会落到过守活寡的地步,连日子也过得不如意。”
说起来就叹息。秦大虎想了想,决定开口。他琢磨很久了,反正香儿还是黄花大闺女,干脆离开摄政王府另嫁得了。摄政王府后院里那么多侍妾都出府另嫁了,没得香儿还要留在里面活受罪。
可是还没有等他张嘴,却见秦香摇头,很认真的说:“爹,女儿愿意留在王府。”
她宁可坐在富丽堂皇的摄政王府里打颤,也不愿嫁给憨厚朴实的穷汉子为之暖被做饭。
秦香并不是秦大虎的亲女儿,而是秦大虎朋友秦念恩的女儿。
因为同样姓秦,秦念恩和秦大虎情同手足。当年,秦念恩在战场上,机缘巧合的立了功,却重伤无救而亡。临死前,将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女儿,求王爷将之收入王府。秦大虎怜惜秦香无父无母,正巧自己也没有成家生子,于是认了秦香为女儿,也算是给秦香有一个娘家。
罗管家那时候是巴不得主子的后院能够佳丽三千,府中又不缺一个婢女,想着主子或许就会对秦香另眼相待呢,于是干脆自作主张的将秦香收为主子的侍妾。
将一个陌生的姑娘收进后院这件事情,景芝皓是大概知道的,但没有在意。侍妾与婢女,又没有差别,都是要吃饭的一张嘴。
只是,无论是查秦大虎还是查秦念恩,他们与秦氏都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景芝皓和唐菁月也便只能将将认为,秦香姓秦,只是一个巧合罢。
在给秦香倒了一碗热米粥后,秦大虎有些坐立不安的在屋子里走动。
秦香借口说是给娘亲祭拜,但其实是秦大虎给她带信说是她娘亲的祭日要到了,让她出府祭拜。
秦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娘是谁,更别说秦大虎又怎么会知道了。于是,秦香立刻知道,一定是秦大虎有事情找她。
利用娘亲祭日的借口,这才出了王府。
随着寒凉的身子慢慢的被汤婆子和热米粥暖热,秦香的心思也轻缓舒适下来。
看向秦大虎:“爹,叫我回来什么事,你就说吧。”
闻言,秦大虎一怔,而后又紧张的坐下,看向秦香,张嘴嗫嚅低喃,也不知道有没有说话。
“爹?”
秦大虎咬了咬牙,说:“香儿,你就不想着离开摄政王府另嫁吗?你都快二十了,年纪不小了,摄政王爷既然不疼你,为何不早些离开?现在还来得及。等再过几年,你就是想另嫁,都没有婆家会要了!”
语重心长的劝着。
哪怕是现在想要令嫁,凭秦大虎的地位,顶天了的也只能嫁给平常富贵人家做继室。真要再过两年,人老珠黄了,那会儿就真的是赔着钱也难再嫁!
秦香好歹也可以说是秦大虎看大的,当成亲闺女疼了,自然不愿意秦香继续再在泥潭之中越陷越深。
对于爹爹的劝告,秦香抿抿嘴,倔强的没有吭声。
“没有人要就没有人要,反正,我也没有打算离开摄政王府。”沉默半晌,她像是赌气一样,但实际上却是在说自己的心声。
能嫁给那样一个男人为妾,守活寡又怎样?世间有几个男人能够比得过摄政王爷!与其嫁给其他人为妻为妾,生儿育女,她更想离那个男人近一些,哪怕一年只能够见上一次面也是好的。
正是因为存着这样的想法,所以对于父亲的劝说,秦香自然不以为然。
难得出府,还被准许了外出两天,第一天在娘家为父亲缝缝补补之后,第二天秦香就带着丫鬟上街去了。
她每个月的月钱只有一些,但好在没有什么花销,一个月一个月的攒下来,也是一小笔积蓄。秦大虎知道秦香在摄政王府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也从来没有要求秦香补贴过娘家,毕竟他一个大老爷,一个吃饱,全家不愁。
上街自然是想买一些新布料、新首饰的。纵使没有悦己者,也想要好好的打扮自己。万一哪天就能被王爷给看中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秦香大着胆子的踏入一家过去都没有进入过的店铺,玲珑阁。为什么说过去从来没有进入过?因为这里的女子饰品是全辅天最好的,达官贵人、千金小姐都喜爱到这里来挑选。价钱,自然也是一等一的贵。
或许是因为昨日父亲的话挑起了秦香心中的波澜,让她心中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