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鬼脸的面具!
想到此,唐季礼心中一跳,暗道此事不好处理,行儿怎么留下如此大一个纰漏。
果不其然,邵安康随后便说:“右相公子大白天的买面具,看到的人可不止是一个两个。诸位说巧不巧,正巧这摊子就摆设在右相大人的府邸周边,那里认识右相公子的百姓可就更多了!下官不才,除了这个小贩,还找到了五个普通百姓,都是亲眼看到了右相公子买面具的场景。右相大人要不要一同见见?若是不信,下官想必还能再找五个、十个、数十个!”
话语,无一不是挑衅。
这面具就一个,整个辅天都找不出第二个来!还恰好就有那么多人看到了正是唐诺行所买的面具,这事该怎么抵赖?
时刻谨记父亲教导话语的唐季礼,心中快速的琢磨着。行儿买下此面具的事情,是没有任何法子能够抵赖了。可凡事都不可能是天衣无缝,总有破绽。而面具这事情的破绽就在于——
唐季礼挥手,表示不以为然:“是犬子的面具又如何?犬子带着面具去国安寺,有何不妥?摄政王说是带着面具的人意图谋杀摄政王妃,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就不要狗血泼人!”
危急时刻,唐季礼脑子转得也是快。硬是能从犄角旮旯处强说辞。
不过邵安康依旧胜券在握的淡定模样,只是浅浅笑道:“自然也有能证明的确是带着面具的人,意图谋杀摄政王妃的证据。”
说罢,皇家兵卫又是带了人证上来。这一次,不仅是一个,而是四个,有景芝皓手下的暗卫,也有让唐季礼见之色变的唐府武丁。
竟然还有唐府武丁没有死!
唐季礼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握着拳,大脑急剧快速的思索着应该如何反击。
呵,有松神医在,唐府的武丁自然不会轻易死绝。而且,除了武丁,难道没有其他人了吗?
国安寺被关押的僧人们也被一众带上大殿。之前将他们关押的人,正是死掉的一些唐府武丁。想要证明唐府武丁的身份再容易不过。谁家的孩子在堂堂右相府邸当差,都会乐得吵嚷到街坊四邻都知道。
僧人指认了尸体,邻居指认了尸体的确是唐府当差武丁,然后武丁再承认戴着面具的人确实是唐诺行。
这一连连、一串串的作证下来,或许有人会头晕,但邵安康非常之清醒,将所有关系交待的清清楚楚。就在唐季礼面对这个重大的证据,几乎想不出能够辩驳抵赖的时候,邵安康更是继续传唤人证物证。
从始至终,景芝皓连身子都没有转,笔直的站在原地,面目面向帝王,神色阴冷。
“这个人,是东霞酒楼的小二,”邵安康指向跪在大殿中的小厮模样装扮的人,说道,“在更早的时候,九月十五日时,右相公子、元府四小姐、杨家三小姐,还有目前在逃的沈府大小姐,四人于东霞酒楼清平间聚集。当时,正是由这个小二侍候。”
邵安康说完后,小二就哆哆嗦嗦的将自己在那日所看到的事情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毕竟东霞酒楼只是辅天城里一个其貌不扬的小酒楼,那日来了个四个大富大贵的公子千金,小二的印象很深刻。因为,难得遇见贵人的机会,谁能想抓住机会向上爬。
竟然连四人何时集会,集会的地点都查了出来,还有人证!唐季礼真是要不得不叹一句摄政王手眼通天。
不及右相的人再说这个人证也是伪造的时候,邵安康从属下的手中接过一本账簿,再次光明正大的亮在了众位同僚的眼前。
“这是东霞酒楼的账簿。呵,或许真该谢谢右相公子平日养成的花销习惯,”邵安康明褒暗讽道,“这四人于十五日聚集东霞酒楼时的花销,右相公子大手一挥,在东霞酒楼的账簿上,签上自己的大名。记账,只要东霞酒楼的掌柜去找唐府管家要钱就可。殊不知,时至今日,这个名字却成为了此案至关重要的证据!”
说罢,同时拿出了唐诺行以往的书画笔迹,先在摄政王一派的官员中浏览,然后上呈至皇上手中,最后才传阅至右相等官员的面前。
“国安寺一案中出现的五个涉案人,竟然有四个在十七日右相公子第一次说要去国安寺之前,就秘密聚集。四个在辅天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不露声色的在一间小酒楼碰面。诸位,要想让下官去相信这其中没有密谋,下官宁愿相信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之所以将证据先在摄政王一派的官员们中展现,上交给皇上以后,再给右相他们看,无非也是为了防着右相等人“出其不意”的将证物销毁。
这群文人,心可毒着呢。阴辣阴辣的。
一连串的证据摆在面前,除了诸多人证,还有物证,简直就是铁打的事实。右相继续用“拒不承认”这一招,很明显的无法解释。
但是有父亲的指导,右相很快就调转众人的视线,全力在摄政王杀害自己儿子的事情上大做文章。
“无论邵少卿如何污蔑,摄政王杀害了老臣之子的事情无从抵赖,证据确凿!就连小儿的尸体,就是被摄政王的人残忍的抛弃在唐府门前。皇上啊,摄政王此人心狠手辣,如今更是为了诬陷唐府什么都做得出来。”
对于这种死到临头还要抵死狡辩的人,邵安康见得多了,当即反驳道:“右相大人,贵公子是戴着面具的,摄政王爷处置凶兽时,自然不知道面具之下的人便是您的儿子。”
“呵,说得好听。杀了我的儿子,随便买个鬼脸面具就说是我儿子当日所戴。这也有人信?!”
“右相大人,您可不能对这么多人证视而不见。”
“人证?就是一群收了摄政王银子的油滑小人罢了!”唐季礼愤愤骂道。
对此,邵安康差点哑然失笑。证据毕竟是证据,不是右相大人耍无赖就能混过去的。要裁定案件,还是要看所有集齐的人证物证。
“右相大人还是不要混淆视听,先把下官所呈的这些证据解释清楚才好。”
闻言,见邵安康这个人怎么转还能拉回去,唐季礼感到非常恼怒,大声斥道:“解释?无中生有的东西,你让老夫从何解释!”
“右相大人如此说,可就有些胡搅蛮缠了。”邵安康无奈道。
“放肆,你说谁胡搅蛮缠!”
就在大殿之中,邵安康和唐季礼就要掐起来的时候,殿外忽然太监朗声报道:“启禀皇上,唐老太爷求见。”
群英殿中,瞬时一静。不仅是摄政王的人惊讶,就连唐季礼自己也很惊讶:父亲怎么来了?
唐老太爷对大茂的贡献,足够让百官礼遇。在如此牵涉唐府的时候。唐老太爷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人感到怪异。人们对唐老太爷的尊重是很显然的,就连高报的太监也是称呼其为“唐老太爷”,就足以说明唐老太爷的资历。
“宣。”
“宣唐老太爷觐见——”
百官注视之下,一道苍老佝偻却不失气势威严的身影,在群英殿的门前显现。
寿龟为首的拐杖,带着不轻不重的声音,随着唐老太爷的脚步一点一点的进入大殿。
景芝皓依然不为所动的听着身后唐老太爷的跪地请安之声。唐老太爷入宫的批准早在昨夜便通传宫中,景芝皓自然是知道的。
小皇上请唐老太爷起身后,询问唐老太爷的来意。
其实,今日一早,紧随在唐季礼身后,唐老太爷就起身准备入宫,只是没有告诉唐季礼罢。唐老太爷一直在外面观察着案件对证的进展,在看到如今,儿子辩驳艰难后,不得以才站了出来。
小皇帝还显得很是脆生生的声音,在龙椅之上问道:“唐老太爷今日上殿,所谓何事?”
昨晚就连夜申请了今日入宫上殿,可见唐老太爷的嗅觉是有多敏锐。他准确的猜测到了风雨将来就在今日。正正好在儿子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鼎力相助。
见到父亲来了,哪怕是上了年纪的唐季礼也不由得心中安定。
唐老太爷说:“回皇上的话,老朽发现了国安寺一案中,至关重要的证据,这才上殿冒犯皇上威严。”
“无妨,你且说。”
“老朽与其说,不如给皇上先看一些物证。看过物证,不用老朽多说,皇上,众位大人,自该知道真相。”
几乎是用了同邵安康一样的方式。不用言语辞辩,就用证据说话。好似掌握着真理一般大义凛然。
小皇帝点了头,于是唐老太爷转身命人将证物呈上殿来。
闻言见状,邵安康但笑不语,静静的看着。他就不相信唐老太爷能有什么有利于唐府的证物。这件事情再清楚不过,完全是唐府一手策划。真的永远是真的,假的永远真不了。唐老太爷拿上来的证物一定是伪造,只是也不知是要从哪一方面下手,真是活够了要来恶心人。
等看到证物后,邵安康眉头一拧。这哪里是恶心人,纯粹是找打。
王爷对王妃是个什么感情,外人不知道,他们这些近臣可是再清楚不过。唐老太爷此举,真是胆大到在老虎的脸上拔须。
只见唐老太爷让人拿上来的物件没有别的,就是一些信笺、玉镯、香囊之物。打开信笺,一个文官当堂念了出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君情若苍穹浮云,淡泊随风。妾意似碗中琉璃,光华内掩。只愿光照浮云,风随琉璃曳。”
毫无疑问的,情诗。
又一连念了三四首,均是情诗。但可以听出来,大概的发展是起初男子不搭理女子,但随着女子的“胡搅蛮缠”,男子屈服了。而且,男子不搭理女子的原因在于,这女子是个有夫之妇。
女子的信中明明白白写道:“妾意难全,委身于囹圄之中。只盼郎君能解意,万苦化为甜。”
再加上一些女子配饰的小玩意儿,男子所用的香囊玩扇等,一个女子不甘寂寞,红杏出墙的故事,真是娓娓动听的描绘于众人面前。
啧,啧,啧。
但,唐老太爷出示这些东西当作证物,是何意思?
见众人疑惑,唐老太爷不急不慢的说:“这些书信,是从老朽那可怜的孙儿房中发现的。”
咦~——你的孙儿一点也不可怜!
自己的孙儿和有夫之妇勾搭成奸,这么丢脸的事情唐老太爷都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真是——我辈楷模哦。
见众人好奇震惊的情绪被吊起,唐老太爷看了一眼摄政王,悠悠问道:“不知诸位可能猜到,这信中的妇人是谁。”
有夫之妇。从信中描述的一些细节也不难发现,此女子所嫁之人非富即贵,但是因为对她不好,所以她才不甘寂寞的勾引了外男。
若真是要毫无头绪的猜,那就是把辅天的达官贵人排成队,慢慢猜上一天都不一定能猜准。关键是要想,为何唐老太爷会将此事拿到朝堂上来说?
几乎是下意识的,文武百官的视线全部投向景芝皓的后背。
这上,那右相之子和谁有染不明而喻。
摄政王妃!
肯定是摄政王妃啊!
唐老太爷就是来恶心摄政王爷的!
可是众人也绝对想象不到,摄政王妃竟然会不守妇道的和没有廉耻的右相之子通奸。这……这……
只有令人瞠目结舌。
事关月儿,景芝皓不可能再淡然处之。然则他只是回首看向唐老太爷,对上那浑浊目光所投来的锐利视线,冷冷一声哼笑。
说:“狗急跳墙。”
被逼得急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堂堂唐府,竟然编造证据是污蔑妇人不守妇道,简直是文人之耻。
霎时间,2轻蔑到泥土尘灰的目光让唐老太爷双目暴怒。但他压下了自己的怒火,反而毫无畏惧的继续对证:“想来摄政王爷是猜到了。没错,此女子正是摄政王爷的王妃!”
满堂哗然。
事情这样扯,真是越扯越乱,越扯越糟。开玩笑嘛,王妃和右相之子?
“摄政王若是不信,何不请皇上宣摄政王妃,当殿对质?”唐老太爷主动提出道。
正如邵安康所示无法磨灭的证据会将唐季礼问得哑口无言一样,证明华容悦和唐诺行德行有失的物件就在这里,华容悦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巧舌如簧,洗刷自己清白?更别说这些信件,是完完全全请人按照华容悦的字迹模仿的。
摄政王府的保卫严密,摄政王妃的书字偷不到,不代表华容悦的书字偷不到。护国公府那千疮百孔、几乎没有的防卫,随便进入偷一点华容悦未出阁时的字画,简直是轻而易举。
就算是和现在华容悦的笔迹有出入,那也会是细微的。毕竟,偷情时也需要微微掩盖一下自己的字迹不是?
小皇帝下了旨意去摄政王府通传摄政王妃。在百官等待的过程中,唐老太爷自然不会甘愿寂寞。借着这个机会,便从二人勾搭成奸的角度,一路分析了国安寺案情。
“摄政王妃邀老朽孙儿国安寺同游。自然,摄政王妃不会如此大胆的公然和外男私游,于是就带了几个要好的闺中好友作陪掩盖。谁料此事被摄政王爷发现,勃然大怒。摄政王爷在一怒之下杀害了老朽孙儿。之后为了掩盖事情真相,才设计出了这一桩桩、一幕幕的迷雾,来遮掩诸位大人的眼睛。”
妻子与死敌通奸,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这样一说来,所有的事情就能全部解释通顺。因为根本不需要多么费劲的解释,只要说一切都是摄政王爷策划的,一切人证物证都是摄政王爷伪造的,自然全部通顺。
说完后,唐老太爷冷哼着看,景芝皓,等着景芝皓的回应。只要回应一句,他自然也会辩倒一句!
可是,在唐老太爷说完后,第一个站不住的不是别人,正是护国公爷!
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孙女啊,就这么被人污蔑。护国公爷从角落里一个没有忍住的就冲了出去,直接一脚蹬在了唐老太爷的屁股上!
……百官呆若木鸡。
太快了。瞧瞧这动作利落果决的,多少年轻武将都没有这个反应速度。太急速太迅猛了啊。
护国公爷一把年纪了,还能有这种好身手。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父亲!”
先别急着可喜可贺,唐季礼一脸“卧槽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赶忙上前,将扑俯在地的父亲搀扶住,震惊询问:“父亲,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扭头就是怒发冲冠:“护国公,群英殿上,你竟敢当众行凶!”
此时,护国公爷的胡子都气得要炸飞起来。若不是现在被人拦住了,他真想再冲上去给这死老头子几拳。
“为老不尊,污蔑我孙女!这种酸不溜溜的诗都能写出来,你们唐家人要点脸吧!”
作为一介大老粗,护国公爷自有自己大老粗的风骨。本来他这个年纪的武将,早该退出朝堂了。但不日之前,护国公府的武丁逐步在军营中崭露头角,再借上摄政王爷的关系,护国公在朝堂上的地位不危反稳。地位稳了,膝下子孙有福,护国公爷的身体也愈加恢复起来。
一脚能把唐老太爷蹬个十万八千里远呢。
唐老太爷气得浑身发抖的站起来。不管是被打,还是被护国公用“要点脸”来骂,这对于唐老太爷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护国公算是个什么东西啊,竟然敢当殿欺辱他?
被众人阻拦拉着的护国公由人拉着后退。阻拦护国公的官员见到护国公爷乖乖顺从,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