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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距离尤兵最近的一名丫鬟一声惊呼,没等她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痛苦地蹲坐在了地上。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眨眼间,厢房内哀嚎一片。
“刚才,你们教训过我,说办错事就要受到惩罚。同样,这句话也适用于你们!”
尤兵身形微微一动,那块被坠在脖颈处的重物便随着绳子的脱落坠于地上。
按照尤兵的想法,他本应该沿着公孙虫的线索追寻下去。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如今,自己刺伤西门无霸的事情已经传开,如果此时冒然出去,遇到那些有敌意的庄民怎么办?
如果打,势必将事情闹大,甚至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如果逃,势必会影响对公孙虫的追查。沉吟片刻,尤兵觉得还是此处最为安全。尽管那个西门若兰对自己怀有深深的恨意,但通过与西门恨水的关系,尤兵相信西门若兰不会对自己下毒手的。
想罢,尤兵又好奇起西门若兰的事情。见西门若兰久去未归,索性漫出一缕细若游丝的神识,沿着西门若兰离开的方向,向后院激射而去。
就在神识进入后院的刹那,尤兵发觉后院如同一个大沼泽。尽管松柏与藤蔓郁郁葱葱,充满着旺盛的生机与活力,但那些肆意流动的能量波动以及一个个细小的能量漩涡却给人以死亡的气息。
怎么回事?这里的能量为什么会如此杂乱而无序?
尤兵很诧异,正在犹豫是否要深入探查时,隐隐感知到在墨绿色的藤蔓长廊内部有人在说话。那声音极为模糊不清,如果不是尤兵的七窍变得清朗,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感知到的。
尤兵听得没错,藤蔓通道内的白弱水母女依然在面色凝重地说着话。
“娘,西门无霸被人打伤了。”
“西门无霸?他是何等的修为,怎么会被人打伤?”
“具体情况不清楚,这件事我是听西门残说的。凶手已经被我逮住,他叫尤兵。”
“不可能!”
“娘,为什么不可能?”
“若兰,你细想一下。能够刺伤西门无霸的人修为应当属于上乘,就凭你这点微末功夫怎么能够擒获?”
“娘,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尤兵是故意被我逮住的?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重伤西门无霸的凶手?”
“两种情况皆有可能!”
“娘,我现在就去审问一下,看这个尤兵究竟是何种意图!”
“若兰不用去前院,他已经来了!”白弱水说着大袖一挥,只见周围那些盘卷的藤蔓如同长蛇般迅速“爬”开了,偌大的后院顿时变得空荡荡,只剩下了白弱水以及她的女儿西门若兰。
“娘,尤兵在哪里?”
白弱水没有回答女儿的话,她双眼一眯,一道如同星辰般闪闪发亮的眼睛在后院内扫视了一遭,最终落在了一侧的墙角处,“朋友,别躲躲藏藏的,请显身吧!”
J19 以牙还牙()
第十章人偶山庄第十九节以牙还牙
对于后院的探查,尤兵可以说是加了千般小心。
原因很简单,在进入人偶山庄之前,尤兵就听说在山庄内有个文武兼修的才女叫西门若兰,同时也听说西门若兰的技艺是她的母亲白弱水亲自教授的。有了这层了解,特别是在与西门若兰交手后,尤兵对白弱水就有了既好奇又谨慎的态度。
探查后院前,尤兵将自己的神识分解得细之又细。为了不引起白弱水的注意,神识并未向往常那样,从院门长驱直入,而是贴着墙根在墙缝间缓慢游走着,尽量不引起能量波动,尽量不触碰到那些密密匝匝的墨绿色的藤蔓枝叶。
即便如此,尤兵的行动依然被白弱水发觉了。在白弱水扫视的那一刻,尤兵的心没有来由地一寒,那感觉如同掉入冰窖之中。
“朋友,你如果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白弱水说着,一只纤细、温润又略显苍白的手微微一动,一条长满碧绿叶子的藤蔓如同长蛇般向墙壁方向蹿去。
对,那就是“蹿”。刹那间,尤兵恍若看到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蟒蛇向自己的神识“咬”来。
见躲无可躲,尤兵迅速收回神识,然后轻咳一声,迈着四方步从前院厢房内走出,走进了后院之中。
“老夫人,别来无恙。尤兵给老夫人行礼了。”在白弱水面前,尤兵没敢托大,恭恭敬敬地向白弱水深施一礼。
“你就是刺伤西门无霸的凶手?”白弱水有些诧异。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所谓的刺伤西门无霸的凶手,竟然是个比自己女儿还小上两三岁的小毛孩。
诧异的何止是她白弱水。
在看到白弱水“庐山真面目”的那一刻,尤兵的心中同样是大为震惊。只见白弱水大约六十岁左右的年纪,头发乌黑如瀑布,眼睛明亮如星辰,皮肤白嫩给人以吹弹即破之感。唯一暴露她年龄的,只有眼角眉梢处隐隐现出的一些细小的鱼尾纹。
这哪是一个六旬的老太太,分明是个容颜不改的老妖精!
“娘,就是这个尤兵刺伤了西门无霸。”见白弱水脸上面现疑惑,西门若兰随即补充了一句,“这件事是西门残亲口告诉孩儿的,消息不应有误。”
白弱水“嗯”了一声。她坐在软榻上,没有理会西门若兰,也没有回应尤兵的行礼,而是左一眼右一眼,对尤兵看个不停。
对于白弱水的过度表现,尤兵并没有过多在意。本来嘛,一个是威名赫赫的人偶山庄庄主,一个是名不经传的毛头小子,双方无论是经验阅历还是术数修为都不是同一个档次,没有亲眼目睹,谁会相信能发生以弱胜强的奇迹呢?
尤兵刚想开口说话,白弱水眼中精光一闪,一股彻骨的寒意迫了过来。
难道这个老妖婆要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尤兵的防御状态尚未形成,他眼前一花,一条墨绿色的藤蔓向他腰间横扫过来。
嘭!
尤兵只觉自己像只断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飞舞到空中,然后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太快了,白弱水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快得尤兵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就被莫名其妙地打翻于地上。
“老夫人,你”尤兵奋力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身子还没有站直,另一条墨绿色的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
尤兵暗道不好。他的脚下忽地一轻,居然被藤蔓大头朝下悬吊了起来。
“小伙子,就凭你这点微末功夫能伤得到西门无霸?”白弱水疑惑的神色更重了。她挥手间,藤蔓似乎被赋予灵性,将尤兵提到了面前。
好一对不讲道理的母女!一个是不听解释,一连打了自己十三记耳光;一个是不容分说,动手便将自己擒拿起来。尤兵有些恼怒,被倒挂于半空中的他腰间一用力,上身从倒垂状态猛地抬起,眼睛怒视向白弱水,“老夫人,我不仅伤了西门庄主,而且是用一把宝剑从他的前胸刺入,从他的后背刺出。”
“你洞穿了他的胸口?”听到尤兵的话,白弱水吃惊非小,那双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睁地老大。渐渐的,白弱水冷冰冰的脸上洋溢起浓浓的笑意,进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太好了!太好了!”。白弱水的笑声如诉如泣、如疯如狂,似乎是压抑太久之后的爆发。
白弱水直笑了半柱香时间,才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忽地,她在空中虚虚一抓,凭空产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尤兵的手腕抓到了手中,“小伙子,我相信你没有骗我。不过,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是如何伤到的他?你为什么要重伤他?”
“伤了就是伤了,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有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面对如同牲畜般被吊挂起来,面对白弱水居高临下的狂傲态度以及肆无忌惮的动作,尤兵真的是愤怒了。他狠狠地瞪了白弱水一眼,想要运用神识反击,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做只能是自取其辱,索性鼻息咻咻地将头一偏,不再搭理白弱水。
“小伙子,不要挑战老身的耐性。我在这所小院里孤寂了数十载,这些年中,为了苦熬时日,我曾研究过百十种折磨西门老贼的方法。如果你不如实相告的话”白弱水喋喋一声怪笑,“你将成为我对付西门老贼的第一个试验品!”
西门老贼?
尤兵生气归生气,但理智犹在。听到白弱水称呼“西门无霸”改口为“西门老贼”,心中忽悠了一下。
尤兵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冷冰冰面无表情的西门若兰,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老夫人,我这个人向来吃软不吃硬。既然我为老夫人出了口恶气,你能否答应两个条件,以便给我找个台阶让我如实相告。”
有这样找台阶的吗?
白弱水皱了皱眉头,她没想到尤兵会说出如此话来。也许是因为尤兵说中了她的心事,白弱水迟疑了片刻,缓缓说道:“说吧,你的第一个条件是什么?”
“找个座位,让我坐下来与你平起平坐地交谈。”
这是第一个条件?
白弱水轻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小伙子,有个性!”
白弱水向西门若兰努了努嘴。西门若兰倒也机灵,娇躯一转,从前院搬拉了一把高背靠椅。
“谢老夫人厚爱。”随着藤蔓松开,尤兵一个筋斗落在地上,随后他大模大样地坐在了高背靠椅上。
“第二个条件是什么?”白弱水没有啰嗦,直接问道。
“这第二个条件嘛”尤兵嘿嘿一笑,“在庄头的校军场,若兰小姐曾连续扇我十三记耳光。作为一个男人,有仇不报非君子。所以我想”
“你想怎样?”
站在一旁的西门若兰本来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一丝表情。听到尤兵提到自己,提到那十三记耳光,她不由瞪了尤兵一眼,侧头对白弱水说道,“娘,尤兵是个小淫贼。他昨天晚上梦到我了,而且梦到的我是、是”西门若兰说到这里,银牙咬得咯嘣嘣作响,但碍于面子,小脚狠狠地跺了跺地面,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你倒是说啊,他梦到了你什么?”白弱水的语气冷冷的,似乎充满了不耐烦。
见白弱水追问,西门若兰贝齿紧紧咬住下嘴唇,低声说道:“这个小淫贼梦见我全身**”
“胡说,那是西门残对我栽赃!”尤兵愠怒了。他尽管不知道当时西门残说此话的意图,但栽赃就是栽赃,尤兵绝不允许有人对他栽赃。
“原来如此。”白弱水轻轻叹了一声,“若兰,你是不是因此而动怒,打了尤兵的耳光?”
“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见西门若兰点头,白弱水转头看向尤兵,“若兰打也打了,你想怎样?”
“我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是什么意思?”西门若兰不干了,高高举起小手。
“难道你还想再打我不成?”尤兵身子动也没动,反而翘起了二郎腿。
“若兰,住手!”白弱水喝止了西门若兰,目光一闪看向尤兵,“你可知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后果?”
“当然知道。但是如果你不让我出这口恶气,我重刺伤西门无霸的事情将只字不提,哪怕你有千般逼供的手段!”
“你!”一丝阴云在白弱水如星辰般的眼眸中划过。她冲着尤兵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即幽幽说道:“若兰,委屈你了!”
“娘!”听到白弱水的话,西门若兰先是一愣,继而是满脸诧异的神色。
“让尤兵打!一记耳光也不能少!”
“娘,明明是他侮辱孩儿在先,你还”西门若兰说到这里,杏眼中现出一丝晶莹。
“因为我曾经对天发过毒誓,谁能够替我一血三十年前的仇恨,哪怕是打西门老贼一掌、砍西门老贼一刀,我也将对他有求必应。”
“娘,你不是说过尤兵刺伤西门无霸的事情可能会有隐情吗?”
“我的确说过。不过,我刚才运用术数,感知到西门老贼确实受了重伤,且受伤部位在左胸,是一处极深的剑伤。”
听到白弱水母女的对话,尤兵暗吃一惊。如果说某人修为精湛,具有预测或者事情再现的能力,这倒也说得过去。而这个年愈花甲但秀美依在的白弱水,居然能够在与自己攀谈间感知到数千米之外的事情。这让尤兵如何不震惊。
白弱水似乎洞察到尤兵内心的震惊,她深深看了尤兵一眼,“小伙子,你看我家女儿西门若兰如何?”
“很好,就是蛮横了点儿。”白弱水话锋的突然转变,让尤兵有些措手不及。
“既然你认可我家女儿,我想让你还回那十三记耳光后,娶若兰为妻。”
“我不同意!”没等尤兵回答,西门若兰尖叫出声。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白弱水的语气很冷,似乎她心意已决。
“娘,你不能这样做。”西门若兰向后退出几步,随即抽出腰间的小宝剑横在了脖颈之上,“如果娘执意如此,我将自刎于当场!”
“胡闹!”白弱水一抖手,两条藤蔓激射向西门若兰。瞬息之间,一条藤蔓将西门若兰手中的宝剑打飞,而另外一条则系在了西门若兰的腰间,将娇小的西门若兰提到了尤兵面前,“十三记耳光,你可以打了!”
J20 强扭之瓜()
第十章人偶山庄第二十节强扭之瓜
面对娇小冷艳、如同小鸡子般拎到面前的西门若兰,尤兵有些不知所措了。特别是对于白弱水提出的婚配要求,尤兵更是诧异万分。
尤兵的神识刚刚蔓入后院时,他没想到会被如此快的发现,并被白弱水出手如电地捉了起来。计划不如变化。此情此景下,尤兵只能吊足白弱水的胃口,为自己逃脱赢得一线生机——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按照尤兵的预想,提出条件只是个由头,目的是让白弱水松开自己。所以尤兵提出的第一个条件,仅仅是让西门若兰搬来一把椅子,美其名曰是要与白弱水平起平坐地进行交谈。
而第二个条件,尤兵则要强人所难,打上西门若兰十三记耳光。尤兵原本想母女连心,自己提出的这个条件白弱水一定不会答应,甚至会冲冲大怒。尤兵希望造成这种后果,只要白弱水不答应,只要白弱水冲冲大怒,就给他尤兵留下了话柄,从而尤兵可以顺理成章地逃走。
没想到,白弱水不仅答应了,居然还要将西门若兰嫁给自己。
怎么办?
见到一根粗大的藤蔓将西门若兰束缚起来,并将西门若兰悬吊于自己面前,尤兵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将目光投向白弱水,“老夫人,你果真让我打你的女儿?”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一个小女子同样说话算数。你打吧,十三记耳光,希望你不要手下留情。记住,打完后要原原本本地述说你与西门无霸的事情。”
“好!”尤兵咬了咬牙,将目光收回,又看向近在咫尺的西门若兰。
此时的西门若兰被面朝下地横吊于尤兵面前,双臂和双腿上各缚着一条藤蔓。也许是为了尤兵扇耳光方面,白弱水居然将一条藤蔓盘卷在西门若兰的秀发之上,迫使西门若兰的头不得不仰起面向尤兵。
也许是不解于母亲白弱水的这种做法而满腹委屈,西门若兰鼻息咻咻、朱唇微张,圆睁的杏眼中有两行泪水悄然滑落,打湿了两鬓的碎发。
一副倔强且楚楚可人的模样!
不知怎的,尤兵的心忽悠了一下,有如一只小鹿跳进了他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