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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吗?”季苏菲淡淡的问道。
幽只是看了一眼远方,目光有些缥缈,“我孤独了几千年,还从未这般孤独过!”
季苏菲垂眸,手指拂过湖面,捧起一汪水,才发现那不是水,而是无数怨灵积聚而成,形成了这条湖,所以它才被称之为“渡”。
缠绕着季苏菲手指的怨灵不甘心的挣扎着,想要飞上天空中,挣脱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束缚,各种狰狞的面孔对着季苏菲恐吓着,然而季苏菲始终清冷的看着他们,一团冰蓝色的火焰将他们烧毁。
“我如今回到了血族,却发现自己真正的孤立无援,是不是重生,就是为了品尝这无尽的孤独和寂寞,所有我想要去依靠的人,我都不能去相信,更多时候……”季苏菲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会忍不住的想要去杀了他们。”
幽浑浊的目光看着季苏菲,有些茫然,似乎不能听懂她想要表达什么,许久才叹气道:“我终于老了……”
季苏菲没说话,幽继续说道:“你要当心你身边的人!”
“你说飘雪么?”季苏菲血瞳绽放,露出锋利的爪牙,“我与他的这场戏,不知要演绎到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
幽听到季苏菲这句话的时候,却是笑了起来,苍老的笑声听来有些森冷,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缓缓的站起来,动作有些僵硬,如枯枝一样的手对着季苏菲伸出来,抓住了季苏菲的手,“有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飘雪与你之间纵然有权利的争夺,但却绝对不是你的宿敌。”
季苏菲眯起眼眸,波澜不惊的看着幽那张满脸皱子的脸,“我的宿敌……”
“对,你的宿敌!”幽很肯定的说,手指放在季苏菲的心口,“别让那些假象迷惑了你,也别让这些**迷惑了你,若不然你的眼睛只会越发看不透。”
季苏菲看着幽,“你说话很哲理!”
幽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坐回去继续织锦,季苏菲看着眼前的一片黄昏景色。
“克洛迪亚!”弗吉利亚穿着一件金色的吊带裙,披散着一头金发,性感妖娆的走过来,克洛迪亚在看到弗吉利亚后,下意识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将领口原本松开的纽扣也系上了。
弗吉利亚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妖娆的走到克洛迪亚的面前,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挨在一起了,克洛迪亚微微蹙眉,有些嫌恶的后退避开。
“姨妈,自重!”克洛迪亚的声音有些冷漠。
“自重?”弗吉利亚冷笑一声,手指还是发浪的抚摸上克洛迪亚的胸膛,“你当真是忘了我们的过去了?”
克洛迪亚抓住弗吉利亚的手一把甩开,几乎咬牙切齿的狠道:“我说了,姨妈,自重,我现在是女王陛下的丈夫,姨妈这样会引人非议,而我,如果姨妈你还继续如此放肆,我绝对不会客气。”
“不客气?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弗吉利亚轻蔑的笑了,“别忘了,没有我开口,你怎么会有机会顺利成为苏菲的丈夫?”
弗吉利亚的眼底闪过一道厉色,竟是抬手给了克洛迪亚一个耳光,“看来我真的是太纵容你了,你都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谁给的!克洛迪亚,我告诉你,我是你第一个女人,你这辈子都是我弗吉利亚的男人,别妄想脱离我的控制,你以为你有了女王的撑腰就可以脱离我?哈哈哈,别做梦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还是一个人类的女孩,别忘了,你母亲是为什么而死。”
克洛迪亚双拳紧握,似乎是在控制自己的怒火,却还是没能忍住的对弗吉利亚出手了,弗吉利亚避之不及,硬生生的被打了一拳,露出锋利的爪牙打算反击的时候,突然两根钢丝缠绕上了自己的手腕,稍稍动弹,便是勒破了皮肤,鲜血渗透出来。
“是谁……”弗吉利亚恼怒的回眸呵斥。
“自然是本小姐!”艾米莉讥笑着走出来,手中还操控着两根金属线,如今她已经可以自如的操控自己的异能。
季苏菲则是清冷的站在一边,就那么波澜不惊的看着弗吉利亚和克洛迪亚,克洛迪亚在看到季苏菲的时候,脸色瞬间苍白,他没想到会被季苏菲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无地自容。
季苏菲就那么安静的站在艾米莉的身边,没有一点情绪波动,仿若什么都不曾看到
,仿若什么都不曾看到一样,可那双眼睛却分明的看得人毛骨悚然。
“我当是谁在这里这般放肆呢!原来弗吉利亚女爵!”艾米莉的声音听来带着几分愉悦,却分明的透出嘲讽。
弗吉利亚冷笑,“论放肆,我又怎么比得上你这只狗?既然知道我是女爵,还敢这般对我动手?女王陛下,你就不管管您身边这个丫头吗?”
季苏菲看着弗吉利亚,一本正经道:“我不喜欢别人随便乱碰我的东西,而你,刚才碰了我的丈夫,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割掉克洛迪亚那块被你碰过的肉,要么砍掉你的手指,这算是我赏赐给你的选择权。”
弗吉利亚对上季苏菲那双清冷的眸子,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她可以确定,这个少女就是一个疯子,她说的这个选择绝对不是开玩笑,更不是在恐吓自己,而是真的这么决定的。
弗吉利亚的吞了吞口水,终于还是带着几分歇斯底里道:“我是疯了吗?我为什么要砍掉我的手,当然是割掉他的肉了!”
季苏菲歪着脑袋,打量着弗吉利亚,又看了看克洛迪亚,“我以为你很爱他,愿意为他砍掉自己的手,真是无趣,弗吉利亚,我恩赐你亲手挖掉他胸口的肉!”
下一秒一把匕首利刃已经悬浮在弗吉利亚的面前了,弗吉利亚知道自己这次的釜底抽薪是赌输了,季苏菲根本就是个魔鬼,是个疯子,她说到做到,即便是克洛迪亚,她一样不会放过,她就是个天生的刽子手。
克洛迪亚抬眸看着季苏菲,眼底闪过一抹哀伤,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他想要为自己争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很想说,他衣服穿得整洁,弗吉利亚是绝对不会碰到自己的身体的,但是事实上,刚才那个动作的确是让人想想都恶心。
弗吉利亚看着眼前的这把发出森冷寒意的匕首,许久才握住匕首,抬眸看着高高在上的季苏菲,“他可是你的男人,你曾经说过,他是你心爱的男人,你当真舍得我动手?”
季苏菲波澜不惊的看着弗吉利亚,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情绪:“你很啰嗦!”
弗吉利亚眼底染上恨意,也有惧意,咬着牙,终于还是对着克洛迪亚动手了,克洛迪亚就那么站在原地,没有躲避,硬生生的接下了那一刀,剜肉的痛刻骨铭心,他双拳紧握,双目阴鸷的盯着弗吉利亚,鲜血染红了雪白的衬衫。
这一刀即便不是刺在弗吉利亚的身上,但是就连弗吉利亚都感觉到了痛处,手指忍不住的有些颤抖。
正在这时候,周围突然涌现出了大批的血族卫兵,他们的手中都拿着枪,枪内的子弹不是普通的子弹,而是涂了血咒的银质子弹。
弗吉利亚整个人一顿,随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抬眸对上季苏菲那冰冷的瞳孔,她知道,自己落入了这个少女的陷阱中了。
季苏菲看着弗吉利亚,淡淡的宣布了她的罪行,“弗吉利亚女爵,意图染指女王的丈夫,克洛迪亚亲王,遭到克洛迪亚亲王的反抗,恼羞成怒,为了掩盖罪行、意图杀人灭口。”
“你……哈哈……”弗吉利亚也不是被吓大的,指着季苏菲道,“杀人灭口?谁不知道,血族是没有死亡的,我又怎么可能杀的了他?季苏菲,你想嫁祸我,似乎还没有弄清楚情况,我们可不是人类那种卑贱血统,我们拥有永生。”
季苏菲没有一丝恼怒,只是看着弗吉利亚,缓缓的抬起手指着她手中的匕首,“那么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刺伤了他!众目睽睽,你是在抵赖么?”
弗吉利亚丢下手中的刀,“是你让我动手的!”
“谁能证明?”一旁的艾米莉冷笑,“我可只看到你对我们的克洛迪亚伯爵动手。”
季苏菲歪着脑袋,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弗吉利亚,“血族没有永生,同样拥有死亡!”
季苏菲如变魔术一样的取出一只盒子,艾米莉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将银白色金属皮箱里的注射器取出来,很直接的隔空操控,随便的就注射到了一个血族卫兵的身体里,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血族卫兵的身体以一种十分痛苦扭曲的状态挣扎着,随后就是那原本光滑的皮肤迅速的糜烂,肌肤的表面泛出令人作呕的脓包,渐渐的腐烂,最后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那么腐烂成一滩血肉。
所有人在看到这一幕后,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死亡或许是被渴望的,但是这样的死亡方式,他们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分明就是痛苦还很让人恶心。
弗吉利亚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她已经明白了,季苏菲今日就是在立威,让世人知道她残暴的一面,她才是可以主宰血族生死的制裁者。
“你……血族有史以来,你季苏菲是唯一一个如此残酷的王,你根本就是一个恶魔,就这么毫无理由去杀一个人,季苏菲,你难道不明白一个道理?水可以载舟亦可覆舟,你这样残暴,这个王位迟早坐不稳的。”弗吉利亚大声痛斥着。
季苏菲想了想,一本正经的问道:“现在的血族一片战乱,哪条河里的水可以载舟?更何况,现在科技发达了,过河可以造桥可以坐飞机,为什么一定要走水路?”
季苏菲的一番歪理曲解,其实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她对这里的水有多深并不在乎。
弗吉利亚在血族的地位很高,是贵族圈子
是贵族圈子里的是一个知名度很高也十分活跃的女人,她拥有很多的情人,这些情人里面有一半都是贵族圈里的名流。
这样一个女爵,突然被新任女王囚禁起来,无疑是在血族大陆引起了波澜和争论,有人说,季苏菲就是借着打压弗吉利亚来立威,也有人说,这完全是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克洛迪亚此时就躺在宽敞豪华的大床上,胸口的伤已经处理过了,包扎的绷带还印着一点血丝。
雷欧卡伊披着烟紫色的长袍风情万种的站在床边,看着克洛迪亚,“恭喜你,这么快就帮陛下解决了一个麻烦,虽然受了一点伤,总归是立了功,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克洛迪亚看了一眼雷欧卡伊,不理会他的讥讽,却是淡淡的问道:“这样被她利用,你不会觉得心寒吗?”似是在问雷欧卡伊,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雷欧卡伊的眼神一冷,俯下身捏住克洛迪亚的下颚,“利用?你真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女王的丈夫,不过是她为了保住你这条贱命的理由,你现在这个态度是在质疑陛下吗?再说了,弗吉利亚从一开始就是你招惹来的麻烦,陛下她可是在帮你解决这个麻烦,可不要告诉我,你对那个恶心的女人还存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克洛迪亚甩开雷欧卡伊的手,同时也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闭嘴!我发过血誓,会永远效忠陛下。”
“你当然要效忠陛下,否则……你会很痛苦!”雷欧卡伊漫不经心道,“对你来说,弗吉利亚就是一只让人恶心的蛆虫,我能明白,那个老女人可是你的梦魇,不过即便有这样的梦魇,你的生命里似乎还藏着一个天使啊!”
雷欧卡伊阴阳怪气道:“天使啊……血族可是和恶魔做交易的国度,怎么能有天使那种让人作呕的东西存在呢?”
“够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克洛迪亚突然将雷欧卡伊扑倒,整个姿势从外人的角度看来倒是十分的暧昧唯美,然,只有他二人知道这其中的火药味有多浓烈。
“我不过是警告你,拖泥带水、藕断丝连对你没好处,你当真以为,陛下不知道安琪莉亚总是偷偷的约你见面,是不是兄妹情深,谁知道呢?毕竟在血族,兄妹通婚,又不是不可以的。”
“闭嘴,我和安琪莉亚只是兄妹,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
雷欧卡伊推开克洛迪亚,也不管他的伤,“滚开!”雷欧卡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克洛迪亚,别说你不知道安琪莉亚那个伪天使的真面目!你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年,那副柔弱的模样我看了都想吐,她的野心,你不要说一点不知道。”
克洛迪亚低着头,双拳紧握,最终还是放开了,整个人都有些无力。
夜色正浓,圆月当空,此时才是血族子民最活跃的时候,几乎是所有的活动都在这时候举行,或者是工作、或者是娱乐,都是才刚刚开始,他们是一群习惯了生存在夜色中的血族大陆子民,这其中也包括了狼人一族。
炼狱中,此时是一片欢腾,因为季苏菲这个王者的到来,炼狱的成员都欢聚一堂,如今的炼狱已经不似初见时那般阴森的让人窒息,相反是一片欣欣向荣,无论是狼人、血族或是吸血鬼,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窝,他们依照季苏菲的吩咐,在这块原本属于惩罚的土地上造了舒适的房屋,每天除去训练,可以躺在舒适的床上美美的睡一觉。
仔细想想,季苏菲这么做,并不是仁慈,也不是善良,只是纯粹觉得大家应该有个住所,因为只有让心有了归属,执行任务和训练才会更有动力,有时候看不到明天的日子,总是让人绝望的懒惰。
“千叶(千凡)恭迎女王陛下归来!”千叶和千凡单膝跪在季苏菲的面前,他们也是有许久没有见到季苏菲了。
西蒙依旧是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样,他吞下季苏菲给他的一瓶鲜血营养溶剂,只觉得十分的爽快,比喝酒还要爽快,“女王陛下带来的东西果然是好东西,我就知道,女王陛下的归来,一定能改变血族的现状。”
季苏菲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火狐则是十分乖巧的趴在她身边,摆动着火焰般的九尾,在回了血族以后,季苏菲也没有将火狐归还给飘雪,而飘雪也仿佛遗忘了火狐一样,从未曾再提过。
季苏菲慵懒靠在巨大的火狐身上,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火狐的毛发,对这只火狐,所有人都是敬而远之,更不要说像季苏菲这般抚摸了,因为它是火狐,全身都分明的燃烧着火焰,那火焰明艳的让人灼伤。
季苏菲在火狐的耳边低语:“瞧,你的主人已经不要你了,所以只有我才是你的主人。”
火狐安静匍匐在地上,身下的地面却是一片焦黑,它自然是听懂了季苏菲的话,只是每次季苏菲如此温柔抚摸它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的战栗,在他的眼中,季苏菲就是一个可怕的魔鬼,也是它从今以后的主人。
西蒙正要亲自为季苏菲倒酒的时候,却被千叶拦下了,她过去一直都是跟随季苏菲左右的贴身侍卫,因为炼狱和血族的事情,才半途离开,如今季苏菲回来了,她自然也要重新归位。
“陛下极少饮酒,还是更喜欢汽水多一些!”千叶为季苏菲倒了一杯汽水,她印象中,季苏菲对汽水总是比对任何饮品更要情有独钟一些
有独钟一些。
西蒙大笑,“还是千叶对陛下最为了解,千叶和千凡每日都是盼着陛下的归来,好一统血族。”
季苏菲接过汽水,看了一眼千凡,“血族现在有什么动静?”
“炼狱因为是直属陛下管理的,所以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