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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自己,手中也没有多少积蓄,三五年时间还可以咬牙撑撑,三五年之后呢?距离自己能够退休的年纪可还远着呢!这三五年时间里,除非离开三河岔区到市区来,否则连找个工作都难!可是要从三河岔区到市里来,自己的那点积蓄花得恐怕就更快了。女儿这眼看着又快要上大学了,届时花钱肯定更多。以女儿的成绩,一本线肯定不成问题,可是一本的大学……花销也大啊,还得离开阊平市!
郭海生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说省里不能够找到一家有实力的企业接手,从某种角度来讲,公司被燕行钢铁控股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收购还算是大不幸中的小幸,至少还能够有部分的员工有工作可做!不过,阊平钢铁集团公司落到如今的地步,燕行钢铁控股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在其中也起到了很坏的作用,职工们对它早就是怨声载道了,要是由它接手,日后的麻烦肯定是层出不穷。
可是以阊平钢铁集团公司的现状,又有哪家钢铁企业愿意接手呢?郭海生平素里,对国家的政策和新闻是比较的,也知道如今国家在严控钢铁产能的增长,并且加淘汰落后产能,公司里的那些设备,以及所生产的产品,百分之七八十都属于落后产能,不管哪一家企业接手,都肯定面临着要对设备的大规模升级改造,这可都是钱啊!而且公司的在职职工人数实在是太多,这是不争的事实,想要让公司扭亏为盈,甚至为在职职工提薪,减员是无法避免的!
郭海生越想越觉得公司的前途堪称是渺茫,看不到一点光明!
于禁自然不知道郭海生这里对未来的前景已经是感到心灰意冷,他还沉浸在能够入住市政府招待所,能够抽到五六十元一盒的好烟上。
他又点了一根,吐了一个烟圈道:“郭主任,这省厅里也没说什么时候谈话,咱们来一趟省城,也不能够总呆在屋子里,连街都不逛逛吧?”
“这么大的雨,上什么街!再说了,你带了多少钱?就是上街,你又能够买什么?在这里,两人随随便便吃个饭,二三十元就没了,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招待所里吧。要是觉得憋闷可以到大厅里坐坐。”郭海生理解于禁的心情,笑问道。
于禁摸了摸自己的兜,苦恼地叹口气,他身上就带了几十元钱,阊平钢铁集团公司厂区就是距离三河岔区的中心区还有一段距离。像他们这些青年员工,上下班其实都在厂区里,身上有个几十元钱,一般消费其实就已经是足够了。现在他就是想买点正经东西回去讨好心上人,也没钱啊!
“嘿,这是不是就算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于禁无奈地道,“咱们厂,什么时候也能够像辽省钢铁集团公司那样,普通工厂一个月也能拿三五千元啊。”
“嘿嘿,你这就是做白日梦了!”郭海生毫不客气地打击道,“辽省钢铁集团公司是国内最大的私营钢铁集团公司,一年产钢铁数千万吨,员工也就比咱们多个两三倍吧,而且人家还是将研人员和销售人员全部都算上的。人家的产品不但行销全国,还出口海外多个国家,在全球多个国家都有办事处,你算算,光是这一块就要雇佣多少人?而且,像咱们生产的这些钢材,在辽省钢铁集团公司都属于低档产品,人家盈利的大头都在中高档产品上,比如说不锈钢、特种钢材、车用钢板、船用钢板什么的,咱们能生产哪一样?要是咱们能够生产合格的车用钢板,哪怕是只能用在低档车上,也就不会沦落到现在的这个境地了!”
“郭主任,我就是想想!连想想,您都要打击啊!”于禁怪叫道。
“想想也想些靠谱的!”郭海生忍着笑道,“好高骛远是最不可取的!我大哥最讨厌的人就是不脚踏实地的。”
于禁立时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一说到心上人,他这心情就糟糕透了,要是阊平钢铁集团公司垮了,自己和心上人之间的差距就更大了,别说未来的泰山大人不可能点头,就是自己也没脸去追求啊。要人家和自己结婚一齐过苦日子啊?问题是这苦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
两人正说话间,房门被人敲了几下,随着郭海生的声音,一名招待所的女服务员推开了门,柔声地道:“两位客人,罗处长请两位去小会议室。”于禁心里暗赞,不得不说,市政府招待所的服务员素质就是高,所见到的每一个,那脸蛋,那,在阊平钢铁集团公司都足以称得上厂花标准了。
“哦……”郭海生将手中的烟在烟灰缸里碾灭,站起身来。于禁也连忙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襟。省工业厅的处长,到阊平钢铁集团公司里,那可就是大人物了。要不是恰好当时他也在郭家,哪有可能私下里见到,他一个小普通员工,尽可能要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两位客人,需要我们整理房间吗?”临出门时,服务员又柔声地问道。
“嗯,整理一下吧。”郭海生点了点头,又对于禁道,“物品……算了,你小子也没什么物品。”
不就是自己多看了几眼,也用不着这样打击自己吧?于禁不禁是哭笑不得地想到,将目光从女服务员的身上收了回来,闷头跟在了郭海生的身后。
第八百四十六章 巨大的分歧()
在市政府招待所的小会议室里,余冲海和尚浩轩两人仍然在争执不休。.*M
“尚省长,如果说省里仍然这样坚持的话,那么即便是方少他要求我们辽省钢铁集团公司收购阊平钢铁集团公司,最终董事会上能不能够通过,仍然很难说。”余冲海直言不讳道,“辽省钢铁集团公司虽然是方少一手创立,如今方家仍然是公司的大股东,但是其他股东的利益,我们也必须要得到保证。按照这个价格收购阊平钢铁集团公司,还要求我们安置它的员工,是不可能的!这不是进行商业收购了,这是慈善行为!”他和尚浩轩也没少打交道,两人也算是老熟人了,说起话来自然也就随意地多。
“余总,按照你们的要求,省国资委那一块很难通过啊!”尚浩轩一脸为难地道,“不管怎么说,阊平钢铁集团公司也是省属大型钢铁企业,年产钢铁六百余万吨,有着一万多名员工呢!它的固定资产过了一百亿元,我们手中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你们才给十亿元,这怎么也说不过啊!”
“尚省长,话可不能这样说,阊平钢铁集团公司什么现状,大家心里很清楚,年产钢铁六百万吨,产品是什么?利润又有多少?一万多名员工?那不是资本,那是负担!我们接手公司之后,其中大部分都必须要重新安置!尚省长对我们辽省钢铁集团公司的情况也不陌生,我们公司的员工至少也是个高中学历,可是这阊平钢铁集团公司呢,小学和初中学历的员工就占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这样的人我们怎么安置?如果说不能够安置的话,我们就必须要给予辞退补偿,这要花多少钱?”余冲海愤愤地道,“要不这些人全部都由省里安置,我可以做主,收购价再加一亿!平均下来每个员工可以摊到差不多一万元,这也算是有诚意了吧?还有,阊平钢铁集团公司的这些设备,百分之七八十以上都需要淘汰,余下的能不能达到生长长钢轨的技术标准,还需要进一步的确定。我真不知道你们的固定资产过一百亿元是怎么算出来的!当初燕行钢铁控股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收购它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才花了多少钱?哼!”
余冲海确实是有些恼了,辽省钢铁集团公司原本就没打算要阊平钢铁集团公司,否则的话,当初就轮不到燕行钢铁控股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参股了。阊平钢铁集团公司当初接受燕行钢铁控股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参股时,不过是得到了燕行钢铁控股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旗下的一家公司再加上一亿元现金,全部都加起来,有没有三亿元都不好说。到了辽省钢铁集团公司这里,张口就是五十亿元,话里话外的似乎辽省钢铁集团公司还占了便宜似的。这样的便宜,不占也罢!
尚浩轩也不禁脸上有些微热,他知道余冲海说得是大实话,阊平钢铁集团公司的固定资产到底值多少钱,这其中的水份是相当大的。而当初燕行钢铁控股集团有限责任公司阊平钢铁集团公司,其中同样也是有着不小的猫腻,只是负责任的前任,如今已经调往南边的省份,这笔糊涂账就是想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余总,阊平钢铁集团公司的员工安置问题由你们负责,这一点是不可更改的,省里会在政策和其他方面给予你们一些补偿的。十亿元的收购价,实在是太低,省国资委那一块绝对不可能通过!”尚浩轩摇头道,“四十五亿,我和解省长豁出去这张老脸,四十五亿元,你们将这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全拿走!”省里的财政现在也很吃紧,如果说能够将阊平钢铁集团公司这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卖个好价钱,也能够弥补一下省财政的不足。在来见余冲海之前,不管是一把手还是二把手,都暗示过他要尽可能地争取最大利益。
余冲海气得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沉声道:“尚省长,先不说这阊平钢铁集团公司值不值百亿元,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你们卖给我们四十五亿元,余下的百分之三十五呢,我们还得再花个二三十亿,然后我们再安置员工,再升级改造那些还值得留下的旧设备,再购入新设备,培训员工,总投资下来一百二三十亿元都打不住,可能还要担着阊平钢铁集团公司原职工的骂声,与其那样的话,我们索性找地方重起炉灶建设一座全新的厂子得了,还少很多麻烦。尚省长可以放心,肯定还在辽省境内。”说着他就要起身拂袖而去。
尚浩轩连忙伸手了欲起身的余冲海,他可是知道,余冲海是真的这阊平钢铁集团公司,如果说没有方明远的意思,恐怕他连过问的意思都没有。真要是让他这样走了,以省里现在开出的这个条件,知情人恐怕都会说是省里太贪心了,人家帮助解决了阊平钢铁集团公司的问题,省里还要高价卖给对方股份。而且,恐怕就更没有资本愿意接手了。日后省里要是再将其低价卖给他人,无形中又得罪了方家。
尚浩轩笑道:“余总又何必如此,如今国内严控钢铁产能,就算贵公司有这个财力,这六百万吨的钢铁产能份额,你们又从何取得?而且,从无到有地新建设一座钢铁厂,又要花费多少时间?再说了,方少也是解省长的工作,你这样放手离开,方少和解省长那里又怎么办?既然你们觉得四十五亿还多,大家还可以坐下来谈吗。”
“六百万钢铁产能的份额虽大,但是如果说我辽省钢铁集团公司有心的话,也不难得到。我也知道,方少做此决定是解省长的工作,但是省里也要考虑我们的难处,上百亿的资金要是这样投入,恐怕不到签约,我余冲海就会被董事会解职,方少也要面对其他股东们的责难!这是百亿资金,不是三两亿!”余冲海直视着尚浩轩的双眼,郑重地道,“届时,恐怕不但收购完成不了,还有损方少和解省长的声誉!”
“可是省国资委的那一关,实在是不好过!”尚浩轩叹息道,当年燕行钢铁控股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收购阊平钢铁集团公司的股份,事后,有声音批评省国资委的不作为,认为他们将阊平钢铁集团公司的股份贱卖了!后来,省国资委负责该事的官员被明升暗贬。而且这几年来,中】央对于国有资产流失抓得极严,省国资委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也是实属正常。
“他们若是坚持阊平钢铁集团公司固定资产百亿,那我们再邀请些专家来认真评估一下,就是国资委的专家也没问题。”余冲海恼火地道。
“不可能的,要是那样的话,就会把更多的人牵涉进来,还要涉及到已经离任的干部,解省长刚刚上任不久,这样做的后果……”尚浩轩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
余冲海也是眉头紧皱,对于阊平钢铁集团公司的当年事,他也知道一些,他又在辽省钢铁集团公司工作多年,对于辽省的现状也是心知肚明,自然明白,以解国海目前在辽省的影响力和控制力,冒失翻盖子搞不好反而会被反噬。可是道理归道理,阊平钢铁集团公司的那些股份别说四十五亿元了,就是二十五亿元,他也认为极其不值!辽省钢铁集团公司上马新项目,生产高铁路所用的长铁轨,以如今国内高铁建设的强大需求量,根本就不愁销路,别说辽省了,就是南方诸省,肯定也有大把人巴不得项目落地。
就算是解国海的工作,就算是为国家建设做贡献,也不是这样做的!别说辽省钢铁集团公司是私企了,就是国有企业的老总,也不可能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却只得到如此可怜的回报!
两人都不再说话,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坐在不远处两人的助理,大气都不敢出。房门上传来了两记轻轻的敲击声,坐在靠门口一侧的余冲海的助理,连忙站起身来打开了门,一个中年男子带着郭海生和于禁走了进来。郭海生的目光落到了余冲海和尚浩轩的身上,立时就是一愣。
尚浩轩指着一旁的沙笑道:“你就是郭海生郭主任吧,他是你的同伴于禁?请坐。”
“谢谢尚省长!”郭海生语气里带着一丝颤音,不仔细听是听不出来的。倒是他旁边的于禁明显是被吓了一大跳,显得手足无措起来。
“郭主任是不是也认得我?”余冲海笑问道,他注意到郭海生在己的时候,神色微变。
“余总,没有想到您也在这里,省里难道说想要辽省钢铁集团公司收购我们阊平钢铁集团公司吗?”郭海生正色道。一个是全国最大的私营钢铁企业的负责人,一个是主管工业的副省长,自然是新闻的常客,他时事和新闻,也业内消息,自然是认得两人。
此时他的心里也是一片火热,要是由辽省钢铁集团公司收购了阊平钢铁集团公司,那么肯定要比燕行钢铁控股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收购强得多,辽省钢铁集团公司是依靠技术和规模效应来获取利润,不会像燕行钢铁控股集团有限责任公司那样疯狂榨取工人!但是他的心里也有些担忧,因为他也知道,由于生产设备和技术都在国内居于领先地位,辽省钢铁集团公司对于员工的素质是很重视的,学历这一项是很的,而阊平钢铁集团公司的在职员工中,学历偏低是不争的事实!恐怕到时有很多人,会根本就跟不上公司前进的脚步!
“对于阊平钢铁集团公司的现状,省里很清楚,也在积极地寻求解决的办法。这一次请郭主任你前来,是想听听你做为一个内部人,一个中层干部,对阊平钢铁集团公司现状的你可以畅所欲言,我保证,你今天所说的一切,不会传回到阊平钢铁集团公司,也不会对你有什么负面影响。”尚浩轩正色道,“有证据的你可以说,没有证据风闻的,如果说你觉得不是空穴来风,也可以说!这位小同志,不要紧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建议也可以说说。”
郭海生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说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省工业厅找自己能干嘛?最有可能地就是从自己这里打听阊平钢铁集团公司的事情。虽然说,他不清楚省里是怎么选中了自己,但是这一路上,还有昨晚到今天,他一直都在反反复复地想着这个问题。只是他却没有想到,居然是让自己向副省长和辽省钢铁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做汇报!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