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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嘱咐了紫黛好好休息,便一聊疲倦的带着蓝香回了自己院子
“你说,我是放了柳绿出去自己婚配,还是我给她配了小厮?匀呈是个好归宿……”
蓝香则是愤愤不平:“柳绿做了这等腌臜之事姑娘还处处为她着想,看她上午时那般横模样,想来也是不领情的!”
徐子归见蓝香这般模样,自知其心里也是不舒服的。逐笑着闹她:“怎么?看你上午的反应,是你看上了匀呈,这才这么义愤填膺的吧?”
“姑娘!”蓝香嗔瞪了徐子归一眼,一面服侍着徐子归躺下。一面嗔道:“奴婢替姑娘鸣不平,姑娘却以此打趣奴婢!”
徐子归却正经起来:“说真的,你若是真的对小匀子有好感,我便与母亲说上一说,也好全了你的心愿。”
蓝香笑道:“姑娘莫要操心咱们几个的事儿了。过些日子宫里就有嬷嬷来教姑娘秀嫁衣,届时姑娘的绣工不过关可是要被嬷嬷们笑话的。”
“就你会打趣我,”徐子归嗔瞪了蓝香一眼,便笑着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不愿说就罢了,你先下去休息罢。”
蓝香逐屈膝退下。
徐子归却是因着柳绿的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想着紫黛的话,想柳良与六皇子走的颇进,心里又疑惑。
上一世并没有柳良的存在,这一世有许多事情与上一世都不一样了。就连上一世只是稍稍出现过的季明月,这一世也成了她最主要的对手……真的是……让徐子归有些无所适从。
这还真是徐子归自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不睡觉翻来覆去的胡想什么呢?”
突然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徐子归头顶想起,徐子归一听声音便似是找到了依赖一般,蹭的从床上做起来,眼巴巴的看着来人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与你说。”
这倒是徐子归第一次这么热切的欢迎莫子渊的来访……
莫子渊捏了捏徐子归的鼻子,笑着坐在徐子归床对面的凳子上,声音清冷却多了一丝宠溺
“什么事?”
“柳良……”
“柳良与小六?”莫子渊挑眉,巧然笑道:“前些日子靳东也打探出了一些,他与小六确实走的近了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前些日子魏王来抓我时。我怀疑院中有内奸,便让紫黛注意着些,查到了柳良那儿,紫黛便多了些心眼。让月容探了探柳良。”
莫子渊皱眉:“查内奸查到了柳良身上?我记得你身边有个丫鬟……”
“柳良与六皇子到底什么关系?”不等莫子渊说完,徐子归便急急打断了莫子渊的话:“柳良不是徐子云外家么?按理应该是四皇子一派才是,怎么与六皇子……”
莫子渊挑眉,知道徐子归有些事情瞒着自己不想让自己知道,倒也没拆穿她,只轻轻叹了口气后。与徐子归剖析起来
“许是老四知道我们在查柳良,故而故意只要出来的假象这是其一,也有可能,柳良与小六本身就有瓜葛,就是小六的人……柳子衿与小六……柳子衿是柳良的胞妹。”
徐子归皱眉:“这其中还有这么乱的关系?难不成是柳家瞧着四皇子许是没了指望,转而投奔六皇子?还是柳家想着两边不得罪,两边占便宜?”
徐子归也不是不愿与莫子渊说柳绿的事情,只是依照莫子渊的脾气,若是让其知道了柳绿背主,想来柳绿是必死无疑了。虽说柳绿是自己的丫鬟,莫子渊为了让自己以后没有障碍,也是会替自己解决了柳绿的。
徐子归承认自己妇人之仁,不舍将柳绿怎么样,届时若是莫子渊真的把柳绿怎么样了,两人心中定是会生了嫌隙,对徐子归与莫子渊两人都不好。所以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徐子归也是尽量不要让莫子渊知道这件事的。
莫子渊也知徐子归瞒着自己定是有其一定的道理,倒也不深究,见徐子归皱着一张小脸想不明白的模样煞是可爱,不由伸手捏了捏,笑着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倒觉得柳家是想两边讨好。若是真的打算放弃老四那边,他们便不会同意将徐子云送到老四身边了。”
徐子归认同的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徐子云最近倒是老实了些,你那边怎么样了,太后同意将徐子云赐给四皇子了么?”
莫子渊点头:“前些日子安阳特意有意无意的在莫意渊附近说些什么邵清媛独宠,或是郑嘉颖如何蠢的事情,又说可惜了老四那么好的苗子。又夸了夸你二妹如何聪明才干。恰巧这些日子莫意渊与淑妃母子正商量着法子再给老四娶个得力的侧妃……徐子云倒是符合。”
“所以你是想让她们自己求到太后那儿去?”
徐子归笑的奸诈,看着莫子渊的眼睛也闪闪发光:“你倒是上下动动嘴皮子就把愿望实现了。”
“嘴皮子我也没动,”莫子渊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笑道:“是安阳动了动嘴皮子。”
徐子归再也憋不住。笑了出来:“就你会偷懒!”
说罢,觉得实在是不早了,逐又笑道:“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莫子渊点头,见徐子归脸上笑容确实多了不少。逐也放了心,正欲起身离开,却又被徐子归叫住
“等一下!”
“怎么?”莫子渊挑眉,虽是看徐子归一脸认真严肃,却依旧忍不住调侃道:“舍不得我?想让我留下陪你睡?”
徐子归嗔瞪了莫子渊一眼:“不正经!”
莫子渊则是憋着笑意说道:“好了,莫闹了,说罢,何事?”
徐子归委屈,她哪有闹,明明是他在闹好不好!徐子归扁了扁嘴。打算不与他一般见识
“今儿个六皇子有没有去林府?”
莫子渊挑眉:“他一直与我在一处,并未离开过我的视线。”
说罢,又皱眉问道:“怎么会这么问?可是听说了什么?”
徐子归摇了摇头,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今儿个我在林府看见了个背影,很像六皇子……可你与乐儿都说,六皇子不会出现在林府。”
原来是这样。莫子渊稍稍放松的笑了笑,说道:“你与小六才多熟?还能认出他的背影?许是你看错了吧。”
徐子归点头,觉得莫子渊说的也有些道理。她本身就与莫城渊不熟,上一世也并未有多少交集,看错了背影也未可知。
徐子归笑着晃了晃脑袋。却总感觉哪里不对。还不等深思哪里不对时,莫子渊便笑着打断了徐子归的思路:“好了,别多想了,早些睡吧。一切有我呢。”
“嗯。”徐子归点了点头:“好好查查柳良……”
说着,徐子归牙都不自觉的咬紧:“若是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就杀了他!”
莫子渊无奈笑着摇头:“若是有价值呢?”
“那就利用完了再杀,不急。”
这一次徐子归回答的倒是干脆。反正是要杀了他,早晚无所谓。
莫子渊被徐子归的模样逗的险些忍不住笑出声:“好了好了,知道了。快休息吧。”
说罢,徐子归点了点头。待徐子归躺好了。莫子渊便笑着从窗户处翻了出去。
次日一早,徐子归便被蓝香从被窝里扒了出来
“宫里来了请帖,说是安阳公主一会儿要来拜访。”
“这个安阳,”徐子归笑着摇了摇头:“便是她在宫里呆不住,拿来看我做借口出来透透风罢。”
正说着,柳绿从外打帘进来,见徐子归与蓝香有说有笑的,不由奇道:“姑娘今儿没了起床气了么?竟还能与蓝香这妮子有说有笑的。”
蓝香因着昨天知道了柳绿的事情,见到柳绿多少有些不自然,略略尴尬的低下了头,装作是替徐子归束发。
而徐子归却是险些被柳绿的话逼出了眼泪——昨天的事情让徐子归觉得与柳绿之间似是隔了好些年的距离,陌生了许多。今儿个听柳绿说起了从前,倒给了徐子归一种好久不见得错觉。
“昨天睡的早些,今儿个睡足了,自然不会有起床气。”
徐子归倒没有蓝香的尴尬,笑着与柳绿打趣:“倒是你,一大早的不见你人影儿,从前可都是你与紫黛一同把我喊起来的。”
听徐子归问起自己一早的去向,柳绿眼神便有些不自然的闪躲:“奴婢刚刚去看了看紫黛。”
徐子归自然是妹有放过柳绿眼中的躲闪。只是没有拆穿罢了,而是继续与其说着闲话
“紫黛怎么样了?用过早膳了么?”
柳绿则是闪烁其词:“是奴婢去早了,紫黛还未醒。”
徐子归自然知道柳绿在说谎,她根本没有去看过紫黛。不过她倒也乐的配合:“紫黛刚刚有些好转,是该多休息休息的。”
相对比徐子归的坦然,柳绿却显得有些尴尬:“是……是这样的。”
见柳绿始终尴尬,徐子归也只是暗暗叹气,以后,莫不成两人都要这样相处了不成?
“柳绿……你跟在我身边有十年了罢?”
听徐子归不再问刚刚的话题,而是问起这个,逐淡定从容道:“奴婢自姑娘两岁便跟在姑娘身边嬉闹,今年已是十一年了。”
十一年了,原来,我们相互扶持着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十一年了。徐子归强忍着眼中眼泪落下,笑着说道
“原来已有这么长时间了……”
说罢,摆了摆手,示意蓝香不用再给自己束发:“你与柳绿一同搬个小凳子坐下,我与你们谈谈心。”
“诶。”
两人屈膝应是,柳绿便一人搬了两把椅子,笑道:“姑娘要与咱们说什么?”
徐子归叹气,忍了忍,最终还是不得不说出口:“你们也都到了年纪,紫黛与红袖需在府中养伤,先另当别论,且说你们两个……”
说着,徐子归顿了顿,又说道:“你们是想让母亲给你们配了人?还是想着放出府去自己谋生?”
“姑娘!”徐子归话音刚落,两人便齐齐跪在了地上,蓝香更是脸上全是泪痕:“姑娘,奴婢做错了什么您要赶奴婢走。”
柳绿则是哭道:“奴婢不走,奴婢要一直伺候着姑娘。”
徐子归不动声色的扫了扫两人的神色,蓝香眼中的悲伤与不舍都是毋庸置疑的,而柳绿眼中,出了悲伤以外,却多了些算计。
徐子归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心里却有了打算,逐笑着亲自将两人扶起来
“瞧把你们吓得,不是赶你们走!我只是想着你们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去向,这才与你们商量的,你们不愿意走自然是好事,我也舍不得你们。”
说罢,徐子归颇具意味深长的看了柳绿一眼:“先替我束发罢,该去祖母那儿请安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背叛(三)()
“公主?”徐子归将将从流芳斋回来,便看到莫乐渊坐在太师椅上等着徐子归:“怎么来的这么快?”
“吓到了吧?”莫乐渊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笑道:“我给你递帖子的时候便已经从宫中出发了。”
徐子归这才了然点头:“原来如此。”说罢,又笑道:“你这是一刻也等不急了来见我,可是有什么事?”
莫乐渊点头,又笑道:“倒也没甚大事,只是想着昨儿个你说的那些糟心窝子的事情,今儿过来看看你,带你去街上散散心。”
经莫乐渊这么一说,徐子归这才发现莫乐渊穿的是常服,不由笑道:“莫说是陪你散心,想来是你自个儿闷了想出去,便拿我做幌子了吧”
“就你了解我!”莫乐渊嗔瞪了徐子归一眼笑道:“还不快去换衣服咱们出去!”
徐子归这才笑着应了声是,由着柳绿与蓝香将自己扶进房内换装束
“去将月容月溪找来,只是出去玩玩,人多了也不好,只带着月容月溪两个就够了。”
“是”蓝香屈膝应是,柳绿却是有了不同意见:“月容月溪虽说也算是姑娘心腹,用起来毕竟不如咱们几个方便,奴婢与蓝香跟着姑娘岂不更好?”
徐子归眼神暗了暗,以前柳绿并未这样反驳过自己的意思,这几日却是总想着往自己跟前凑,想来不止以前那一次,柳绿是已经全部背叛了自己,这才想着跟着自己好掌握自己的消息。
“你倒是会些功夫,蓝香却不会。虽说是出去玩,保不齐就会有意外发生。若是你们两个跟在身边,若是意外发生了你要护着我还是公主?蓝香又由谁护着?”
便装出府自然是不方便带侍卫的。徐子归向来说一不二,既说了不带她,估计便是铁了心的不带吧。
柳绿暗暗叹了口气,也只好依着徐子归的意思,去将月容和月溪喊了进来。
未了还不死心。又说道:“奴婢多少会些功夫……不然奴婢与姑娘一起……”
“不用了,”不等柳绿说完,徐子归便抬手打断徐子归的话,又觉自己说的过于绝对。怕柳绿起疑,又笑道:“蓝香平日里太过柔和,紫黛红袖又在屋中养伤,我怕蓝香一人压不住她们那些蹄子,有你在也好帮着蓝香不是。”
柳绿这才点头:“姑娘说的是。”
说罢。也未再说要一起去。
徐子归这才带着月容与月溪跟着莫乐渊出了府。
“怎么?柳绿想要与你一同出来被你拒绝了?”
在天香园的阁楼上,莫乐渊一面喝着茶,一面与徐子归说着闲话:“如今你竟是要防着她了。”
“如今也是物是人非了。”徐子归叹气,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挡住了眼里的失落:“你把我约出来不就是怕府里没办法安全说话这才约我出来的。我再将柳绿带来,岂不是废了你得一片好意?”
“倒也是,”莫乐渊闲闲的将茶杯放到桌子上,似是不经意一般,说道:“卫远风要回来了。”
“永亭候要回来了?”徐子归惊讶,看莫乐渊一副漠然的模样,心里有些发毛:“你这是一副什么表情?”
“还能什么表情。”莫乐渊冷笑:“不就这样么。”
“前些日子还你侬我侬的,怎的这会子就又这样了?”徐子归见莫乐渊此时的模样着实有些心惊,强忍着担忧笑问道:“不是说留守边疆三年么?这还不到一年怎的就要回来了?”
莫乐渊沉默了沉默,最终还是叹道:“是父皇要将卫远风召回……父皇……父皇他……要给卫远风赐婚了。”
“什么?”徐子归挑眉,不可思议:“皇上怎么想到要给卫远风赐婚?那卫远风怎么说?还有……你怎么知道的?别是又像上次那样是别人使的炸罢?”
莫乐渊低着头漠然道:“是我偷听父皇与大哥对话……”
说罢,又说道:“昨儿个我回宫时正巧见着父皇将大哥急招进养心殿……我起先没注意……后来身边的丫鬟说许是与我的事有关……我这才起了偷听的心……”
“你身边的丫鬟?”徐子归挑眉,打断莫乐渊的话,冷笑道:“我倒不知道你身边的丫鬟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会连皇上急招太子进养心殿所谓何事都能未卜先知。”
“你是说,这一次可能真的会是有人算计咱们?”徐子归一句话倒是点醒了莫乐渊:“可是这话是白兰说的……白兰虽不及白芷在我身边待的时间久,却也算是心腹大丫鬟……怎么会?父皇确实是想要招卫远风回京的……”
徐子归冷笑:“谁知道呢。柳绿在我身边待了十年有余,到了不也是因着一个男人背叛了我?”
说罢,又叹道:“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