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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兆不……不解……必祸及……祸及家小……”绿艾倒在泥泞中奄奄一息道。
“她说什么?”若水问道。
七莲起身回道:“绿艾夫人说,此兆过于凶险,若不解,恐祸及家小。”
“有这么严重吗?”若水颦眉质疑道。
七莲面浮轻笑道:“若水夫人也曾做过祭司,自然该知道白虎之兆,若非大吉便是大凶。如今看来,降在獒战身上的乃大凶之兆,祸及家人之言绝非危言耸听。”
“行了,你先回去开坛告天!”獒拔挥手道。
七莲转身刚走,不知道哪个使女忽然冒了一句:“贝螺公主呢?”她这么一问,獒拔也反应过来了,怎么没见到那丫头呢?院子里热闹成这样,那丫头怎么都没出来凑凑热闹?獒拔忙问:“贝螺公主上哪儿去了?怎么没见她人?”
若水四顾了一下道:“是呢!没看见贝螺啊!会不会还在小木屋那边?”
巴庸道:“不太可能!我们从小酒坊那边回来时,贝螺公主和阿越都不在那儿。”
“那她会去哪儿?”
就在此时,一个族人慌慌张张地挤开了人群,奔向獒拔跟前着急地禀报道:“大首领,不好了!贝螺公主和她的使女阿越摔到水田里去了!”
“啊!”族人们立刻又沸腾了起来。
“人呢?”穆当忙转身问道。
“正……正在背回来的路上!”那族人喘息道。
穆当立刻拨开人群赶去了。族人们则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能不奇怪吗?刚刚才说獒战有白虎凶兆,会祸及家小,没想到贝螺就摔水田里去了,这不是应验了吗?不单单是族人们,就连獒拔都觉得背脊发凉,不寒而栗!
沉吟片刻后,獒拔朝泥泞中的绿艾瞄了一眼,抬手道:“来人!把绿艾夫人抬回房去!”
若水眼角微紧,目光不善地盯了绿艾一眼,想说什么却又忍住没说了。獒拔让人抬绿艾回房,看来今晚这事儿绿艾已经全身而退了!这女人真是走运,离死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居然还逢凶化吉了。越想越让人觉得可疑啊,金贝螺怎么摔得这么是时候呢?
巴庸一声喝令,族人们都散去回家睡觉了。不一会儿,穆当抱着浑身湿漉漉的贝螺匆匆赶回来了。经药婆看后,说她只是伤了风寒,并没什么大碍。若水从贝螺房间离开后,便去了议事厅,把贝螺的情况禀报了獒拔。
獒拔听后也松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问道:“穆当,你以为呢?派一队人去够不够?用不用跟花狐族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们派些人手?毕竟花狐族离乌陶族族地比较近。”
“派人是可以派,但我觉得没必要如此打草惊蛇。獒战虽遇白虎凶兆,但他有我们獒蛮族的獒神相护,应该不会有大碍。如今七莲已经开坛告天,加上她的作法,獒战必能成功突围。恕属下大胆说一句,獒战在您庇护下太久了,是时候让他去磨练磨练。这回也正是他树立威信的好时机。”
“树立威信倒是其次,”巴庸接过话道,“往后在树威信也不迟。可要是獒战有什么意外和差池,那以后连树立威信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属下觉得,大首领应该派一队人前去增援獒战,助他一臂之力。属下愿意亲自带人前去,务必把獒战完好无缺地带回来!”
“巴庸你用意是好,但我始终觉得这样会挫败獒战奋战之心,不利于对獒战的磨练。试问,那个首领王主没经过一番磨练呢?獒战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勇猛得多,我们完全不用声势浩荡地派人去增援他,只用派一小队人前去探查他的动向。若是真有危险,这一小队人也能见机行事,保獒战全身而退。”
“可是……”
“好了,”獒拔抬手道,“你们俩不用争了。就按照穆当所说,派一小队人先行探得战儿的动向,再做打算。巴庸,若水,你们先退下吧!”
巴庸脸色发紧,冷冷地瞥了一眼穆当,转身走了。若水也退出议事厅后,獒拔缓缓抬头来问穆当:“你有把握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首领指的什么?”
“战儿,你觉得他可以自己脱困吗?”
穆当近前了几步,轻声说道:“有花尘在,属下认为他们俩兄弟一定能想到脱困的法子。”
“哦?”獒拔甚是吃惊,既而又呵呵地笑了起来,不住地点头道,“有意思!那就真的太有意思了!怪不得你刚才阻止巴庸带人前去增援战儿,原来如此!行了,就照你说的做,我也相信战儿应该是有那个能耐的,那毕竟是我獒拔的儿子!去吧!”
“属下这就去准备!”
“嗯!”
穆当走后,獒拔坐在议事厅内想了会儿事情,这才起身去了绿艾房间里。白果给贝螺送完了药汤出来时,正好看见獒拔进了绿艾的房里。回到若水跟前,她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夫人,奴婢刚刚看见大首领进绿艾夫人的房间里,大首领这么快就打消疑虑了?奴婢觉得,那个绿艾夫人还是很可疑的!什么为獒战祈福,什么缄口之术,还有那什么遇见白虎掉下悬崖,听着都像是胡编呢!大首领怎么能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她?”
正在梳头的若水对着铜镜冷冷道:“故事是旧了点,可偏偏好在一切都是为了獒战上。她知道大首领的软肋在那儿,稍微使点劲儿就能让大首领信了,这不奇怪。”
白果跪坐在若水跟前,接过她手里的梳子道:“听夫人这口气也是不信的吧?其实有几个人会信绿艾夫人的话?也是大首领太心疼獒战了所以才会信。可我们这些局外人都听得出来,绿艾夫人是在瞎扯呢!奴婢觉得,她在外头肯定有个相好的。这回莫名其妙地失了踪,就是跟她那相好的私奔了!”
“你有凭证吗?”若水抚摸着她食指上的玛瑙戒指说道,“没有凭证就不要乱说话,仔细给自己找来麻烦。”
“夫人,您觉得谁会是绿艾夫人的相好?”
“绿艾平时根本就没出过獒青谷,所以即便有相好,也不太可能是谷外的人,应该就是獒青谷的。”
“天哪!”白果弹了弹舌头,摇头叹道,“到底是谁啊?谁这么大胆儿敢偷大首领的女人?奴婢倒真想见一见那英雄好汉,简直太不要命了吧!”
“白果,你跟院子里那个长明很熟吧?”
“熟呢!绕上两个弯子,奴婢跟长明还是亲戚呢!夫人怎么这么问?”
“原先伺候绿艾的那两个废物不是已经废了吗?我现如今掌了主母之权,理应再派给她两个使女的。长明那人靠得住吧?”
“靠得住呢!”白果笑米米地替若水梳着头道,“那丫头跟奴婢一样懂事又机灵,夫人有事儿尽管吩咐她就是了!”
“那好,我就派长明和菖蒲去伺候绿艾,明早你就去传话吧!”
“是!”
“对了,贝螺没事儿吧?”
“受了风寒,不停地打喷嚏呢!听她说,是在去念衾家的路上,被一阵风吹了就晕了头,跟着就迷迷糊糊地倒在水田里了。夫人,您信吗?”
若水轻蔑一笑,起身往*边走去道:“我信不信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大首领信了。看来贝螺和绿艾走得挺近的啊!这样也好。”
“为什么?”
“知道什么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吗?”
“奴婢不懂。”
若水弹了弹指甲,阴阴地一笑道:“不懂没关系,往后你就知道了。去吧,不用替我梳头了,拿几颗大珍珠磨成粉去送给绿艾,就说是本夫人送给她压惊的。”
“您还送她珍珠粉?”
“去吧,不用多问!”
“哦!”
且说族人们离开后,念衾就去了贝螺房里。等凌姬丘陵她们挨个挨个走完之后,房间再没别人了,她才走到*边问道:“公主,您还好吧?”
“好……阿嚏!好个头啊好!”贝螺揉着发红的鼻头,声音嗡嗡地抱怨道,“真是的!本公主今晚太倒霉了!真太太太太倒霉了!怎么就遇上那两个眼睛白长的了呢?”
“嘘!”念衾忙嘘了一声道,“公主,您别太大声儿了!仔细被外面的人听见了!”
“阿嚏!”贝螺又打个喷嚏,郁闷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太倒霉了?本公主就倒在那两个睁眼瞎的脚边,他们……他们居然没看到!阿嚏!亲娘的,这喷嚏是没完了是不是?我跟你说,知道本公主当时是什么心情吗?本公主当时真想从水田里跳起来一把抓了他们回来,问问他们到底长眼睛没有?是不是有青光眼啊!冻死我了都!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快跳进水田里了,害我白冻了好一会儿!”
“公主今晚受苦了!”
“我是气死了!我是看见那俩家伙走过来我才跳进水田里的,谁知道那俩家伙当我和阿越姐姐是空气,直接从田埂上走过去了!哎哟,气得我真是肺都要炸了,难道他们真的看不见我们吗?那么大两个活人躺在水田里,看不见吗?看不见吗?”
念衾忍不住掩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安慰贝螺道:“好了,公主,知道您今晚受委屈了,您就别生气了。好在绿艾夫人没事了,您今晚这场冻也受得值了。”
“绿艾夫人真的没事儿了?”贝螺擦着鼻涕问道。
“大首领已经吩咐人送她回房间了,应该没事儿了。”
“那就好,”贝螺揉了揉发酸的鼻子道,“也不枉我牺牲这么多,在水田里冻了半天。我跟你说,找一天月黑风高的时候,我一定把今晚那两个无视我冻在水田里的家伙揍一顿,哼哼!不过,好在你够机灵,看那两个没发现我们,立刻又去引了另外两个来,表现非常不错,月底加奖金!”
“奴婢不要什么奖金,公主还是早些歇着吧!您和阿越一样真都冻感冒了,阿越也跟您似的喷嚏不断,您好生歇着吧!明天就不要去园圃那边了,奴婢会看着的。”
“嗯,那行,你先回去吧!”
“奴婢先走了,公主快躺下歇息吧!”
贝螺歇息了一晚,精神已经恢复了。吃过早饭走出房门时,她朝着透明绚烂的晨曦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可刚伸展开,鼻子就发痒了。
“阿嚏!”一个大大的喷嚏打得她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这是一点没见好呢!”丘陵的声音从楼梯下传来。
“别靠过来,”贝螺揉了揉鼻子,后退了两步道,“丘陵姐姐你还是离我远点吧!传染给你就麻烦了。”
“喝过药汤没有?”丘陵关心道。
“喝过了,没事儿,小病而已。”
“今天就不要去园圃了,在家歇着吧!”
“嗯,不去,我找绿艾夫人去!”
贝螺去了绿艾房里。绿艾刚刚沐浴完,正在穿衣裳。贝螺进去时,正好看见她雪白后背上那几道隐隐约约的伤痕,不禁有些惊讶,问道:“这是摔下山崖摔的吗?”
绿艾一边系着衣绳一边转过身来,屏退了左右后,她拉着贝螺在榻上坐下了。轻叹了一口气,她口气幽幽道:“虽说大首领是相信我了,但这几天害得他被族人嘲笑,这口气他不出了心里怎么会舒坦?”
贝螺猛然明白了过来,有些气愤道:“他也太过分了!他总这么对你吗?”
“那倒也不是,他生气的时候偶尔会这样。不过怎么样都好,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这也不算什么的。”绿艾那灰白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无奈。
贝螺同情道:“那你打算往后怎么办?那个人……你还打算跟他离开獒青谷吗?”
绿艾无力地摇摇头,撑着太阳穴失落道:“算了,让它过去吧!”
“你放弃了?”
“不放弃还能怎么样呢?经此一事,獒拔肯定会派人盯紧我的。我若再图与他私奔,只会害了他的。他还有大好前程,我怎么能如此自私地毁了呢?于我而言,其实已经足够了,至少该做的已经做了,是老天不帮我,我也无法,就这么算了吧!”
“你这么想,那个人未必会这么想啊!”
“我会断了跟他的往来的,以后都不会再跟他有一丝一毫的瓜葛了,我不想害了他。贝螺,你能答应我帮我保密吗?他是寨子里的人,万一走漏的风声……”
“你放心,”贝螺举起右手道,“我以我家嘟嘟的名义发誓,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绿艾那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道:“多谢你了!”
“这是什么话?应该的!”
“昨晚为难你了,害你都伤风了,叫我怎么过意得去?”
“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的话……”贝螺面露歼笑,凑近小声道,“不如你就告诉我关于那暗道的事情吧!”
绿艾略微一愣:“你也想知道暗道的事情?为什么?你不会……”
“其他的你就别问了,你只要告诉我就行了。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
“可是……贝螺,你不会也想逃出獒青谷吧?”绿艾脸色微变道。
“唉!”贝螺双手托起下巴,小嘴嘟起道,“你有想离开的理由,我也有啊!”
“真的想逃?你疯了?你跟我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你是和亲来的,你跑了,夷陵国怎么办?獒战怎么办?先别说夷陵国了,獒战肯定会难过的。不行,贝螺我不能告诉你!獒战待我不薄,我不能害他连媳妇都没了!”绿艾使劲摇头道。
“求求你了,绿艾夫人!”贝螺拉着绿艾的胳膊撒娇道,“你就告诉我吧!你不是说过吗?你不愿意待在獒青谷里发霉,我也不想啊!”
“你怎么会发霉?你可是獒蛮族未来的主母,怎么会像我一样发霉?”
“獒战说了,他不会喜欢我的,就算是发霉也要我老老实实地待在獒青谷发霉。绿艾夫人,你想看着如此美丽可爱的我在獒青谷发霉吗?”贝螺扮可爱道。
“真的?獒战真的这么说?”
“嗯!”贝螺翘起嘴,可怜巴巴地点点头道,“你想想,往后我的日子该怎么过?獒战跟他爹一样蛮不讲理,我的日子不会比你好过到哪儿去的。如今我看似风光,獒蛮族未来的主母,可獒战再娶一两个六七个呢?那我算什么?也不是主母就能掌主母之权的,我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的。你就告诉我吧,就当也帮帮我好了!”
绿艾有些犹豫:“可我总觉得会对不起獒战的。”
“想想我吧!想想我吧!我更可怜不是?”贝螺继续撒娇道,“獒战能有多可怜?没了我这个暖*的他还会有其他女人的,他不会可怜的!”
绿艾斟酌了片刻后,这才点头道:“那好,我就把出谷之路告诉你。不过这条路有些凶险,你千万要小心了!”
“好!”贝螺开心地拍起手来。
“这条路也是我的那个相好告诉我的,他以前走过,所以不会有错。通往谷外的是峡谷悬崖壁上的一条暗道,此暗道十分阴暗迂回,稍不留神就会迷路。我脑子记下了如何走出暗道的地图,我稍后画给你,你最好也用脑子记下,千万别留地图在手上。”
“嗯,我明白了!”
“唉!我始终觉得这么做有些对不住獒战,不过你说得也对,没了你,獒战不会难过很久,他还会有其他女人,就像他爹一样。不过贝螺,”绿艾握着贝螺的手担心道,“你千万要想清楚了。一走出那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你自己可真要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了!反正我不想发霉,我想过我想过的日子,无论在什么地方!”